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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希言看着她,她显然是胆怯的,想来是知道搜魂一术的风险的,但是她的神色中,分明带着无条件的信赖,几乎让她心都碎了。
她的冉冉,她的小徒儿,即使是跌落尘埃里,也不会对她抱怨半句,只会仰着脸,眸中含泪,一声一声的唤着她,师父,师父。
付希言眼角微酸,她抱住初凝,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为师从未打算对你搜魂,本来想着等你入睡,神识微弱之际,我再查探一二的,你若是怕了,我便不这般了。”
初凝倚在她怀里,闭上了眼,轻声说:“那便这样吧,等哪天,师父再想看看我的记忆,与徒儿说便是,我信师父。”
今日一早,初凝才醒来,就听见付希言在外唤她:“冉冉,冉冉,随我下去,今日有客来。”
有客?竟然有人上了灵枢峰吗?
她披了一件中衣,便推开门,付希言见她刚睡醒的懵懂模样,抿唇轻笑:“去换了我清崖白袍,到大殿来。”
初凝推开殿门进去的时候,付希言正在与沈文渊对坐相谈,一见她进来,便对她说:“这是通灵门的沈文渊沈掌门。”
她忙向沈文渊行礼,春冉偷了他们通灵门的灵药,前些时候,通灵门内大比,自然无暇来清崖问罪,如今大比结束,这要债的便上门来了。
付希言看她低着头,怯怯的站在一边,便对她招招手:“过来师父这边。”
初凝走到付希言身后站定,抬眼就见沈文渊身后站着的一个青年修士,对她一拱手:“春冉师妹。”
付希言温声对她说:“这是沈掌门座下大弟子,霍清随,清崖与通灵向来交好,你便唤他一声师兄吧。”
初凝盈盈向他行礼:“霍师兄,先前我被他人所惑,误以为师父重伤,需灵药医治,故潜入贵门禁地,听闻碧玉藤乃贵门师长为医治霍师兄先天体疾而培育还请霍师兄宽宥,若有其他可替之物,春冉必定不顾一切,为师兄取来。”
霍清随穿着一件竹叶青的长袍,身姿挺拔,形容清隽,一双丹凤眼,眼角上挑,看了春冉一眼,颇有些漫不经心:“那便多谢春冉师妹了。”
初凝垂手而立,不再看他,安心站在付希言身后,相信她会有解决之道。
她眼角余光又瞥了瞥沈文渊,见他面色温和,一袭落落白衣,称的他愈加颜如美玉,清润脱尘,倒是和付希言说不出来的相配。
初凝瞥了瞥嘴角,这人原是要和付希言结成道侣,共同飞升的,虽说付希言对她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80,但是看见他,初凝的心里有点慌。
她收回目光之时,才发现霍清随也正在打量着她,见她看过来,也不避开,丹凤眼上扬,微微偏着头,眸若寒星,嘴角勾起几分戏谑的笑意来。
“求求将军,帮帮我家世子,他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细皮嫩肉的,不经打啊!”
紫蕊急的双目通红,要是世子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些丫鬟根本活不成。她见初凝不应,忙跪地叩头,等初凝反应过来,拉住她的时候,她的额角上都已经隐隐的浸出血来。
初凝不太想管,但又觉得许晏宁此举不妥,毕竟董杨泓是皇上属意的驸马,又是荀阳王世子,若真在军中出了什么事,都会给许晏宁添麻烦。
她沉吟片刻:“你且不要急,容我去和将军说几句话。”
许晏宁刚从主帐里出来,看见赵涛熙背对着她,在和一个紫衣的美貌丫鬟说话,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那美艳丫鬟忽然破涕为笑,目光中带着说不出的信赖和感动。
她蹙起眉头,转身就走,却被初凝叫住了:“将军留步!”
许晏宁回头一看,初凝正往她这边走来,指了指正在受刑的董杨泓:“将军何不网开一面,想来世子已经得到了教训,凡事都不要做绝,留有余地便好。”
她话说的委婉,意在提醒她,如果董杨泓真的出了什么事,他的父母必然会找她的麻烦,而皇上也会怪罪于她,再说了,也会影响她的名声。
可许晏宁似乎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清冷的目光在她身上看了看,又往后,看见那紫衣姑娘执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泪眼相看,心里就没来由的闷得慌。
她唇边笑意偏冷:“军规军纪,岂能因为他而改变,或者,赵涛熙,你以为本将军会为你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
初凝忙抱拳:“末将不敢。”
许晏宁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又瞥向右边正在嗷嗷直叫的董杨泓,觉得心烦意乱,恨不得上前堵了那厮的嘴!
初凝看着许晏宁转身离去的身影,正在低头沉思,她不会不知其中利害,今日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感情用事呢?
她忽然听见系统滴的一声:
咦?
初凝还在沉思,紫蕊已经走上前来,双目垂泪,怯怯的唤了声:“将军”
她转过身来,看着紫衣少女美艳又憔悴的脸,忽然间呀了一声,原来许晏宁刚才是醋了呀!
紫蕊双目通红:“将军我家公子,再这么被打下去,怕是要活不成了!”
她这话并非作假,初凝想了想,叫停了还在往下落的军棍,看着董杨泓已经疼了晕了过去,帮着紫蕊把他扶了起来,叫人送回营帐:“如果将军怪罪,就说是我叫的,若要责罚,我便受了。”
初凝叫了个小卒,帮着紫蕊把董杨泓送回了帐内,晚间又带着伤药,去了董杨泓的帐篷。
他刚刚醒过来,紫蕊正用帕子沾着热水,给他擦脸,一边小声抽泣着,心疼着自家世子的伤。
董杨泓屁股上挨了数十棍,此刻正趴在枕头之上,眉目之间都是戾气,一边皱眉骂:“奶奶的,等我知道是哪个小兔崽子下手打了爷,爷非得把他的爪子给剁了。”
紫蕊站起身,看见初凝来了,轻声叫了一声:“赵将军。”
董杨泓看见她,脸上忽然绽开极其热情的笑意:“赵兄!今日多谢你了,若不是你,本世子今日就要被那些不知轻重的兔崽子们给打死了。”
初凝把伤药递给紫蕊:“我们军中伤药紧缺,这是前些时日我在市集上买的农家自制草药,聊胜于无吧,希望世子不要嫌弃。”
紫蕊接过伤药,看着初凝面若春风,唇角含笑,不由得脸颊一红:“多谢将军”
等她出去,董杨泓就对初凝挤眉弄眼:“赵兄,是不是看上我这丫鬟了?送你如何?”
初凝:“不必不必,横刀割爱一事,赵某不敢。”
董杨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赵兄莫不是怕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你放心,我这人从来不爱吃窝边草,这丫鬟如今还是清白身子。”
初凝:“”
你才头顶染绿!
她忙摆手,言确实不必,董杨泓也半信半疑的说了句,不再勉强赵兄。
初凝觉得药送过来,不让这人死在军中,就已经仁至义尽。她原本是不想管他死活的,不过是为了给许晏宁少了麻烦罢了。
她站起身来告别,董杨泓急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嘴角抽抽,立刻把自己的手掌抽出来,控制着自己不去打死他:“世子还有何事?”
董杨泓还沉浸在刚才柔软的触感之中,看着初凝清秀的脸颊,竟有点心猿意马,而后一阵猛地摇头,呸呸呸,他喜欢的可是女人,不过这小白脸的手握起来,滑不溜秋的,也确实像是女人的手啊?
初凝见他不说话,又叫了一声:“世子?”
董杨泓猛地回过神来,讪讪笑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那个赵兄,我想和你打探点事,公主,啊不,将军,平日里喜欢什么啊?”
初凝挑挑眉,看来他似乎并未因为今日之事,对许晏宁心怀怨恨,大概是被她的美貌所倾倒,心甘情愿做她裙下之臣了。
万人迷就是万人迷,初次见面就打了人家板子,还让董杨泓为她痴狂。
她想了想:“这我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只是将军她向来重规矩,今日之事是断然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董杨泓忙点头应了,初凝懒得再与他多言,起身走了。
正逢紫蕊从外面抱着木桶进来,初凝迎面出来,她有些受惊,手一松,滚烫的热水几乎都要洒出来。
初凝忙托住她左手手肘:“小心。”
紫蕊低头,羞羞答答的应了,看着初凝的清隽背影,收回目光时,看到白日里冷眸乌发的将军正直视着她,她一惊,忙福了一福,转身进了帐。
董杨泓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场下两名军士贴身角力,心里一阵暗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胸膛,侧首对初凝说:“哎,赵兄,你说公主是不是会喜欢他们那种大块头,连我看着他们胸前的肌肉,都一阵暗叹,可我先天体弱,胸前是一点肌肉都没有,你摸摸”
他边说边拿起初凝的手往自己胸前摸,初凝面无表情的推开他,要不是知道他喜欢许晏宁,她都要怀疑董杨泓是断袖了。
董杨泓赖在军中已经有数十日,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又去求见公主,一连求见数天,许晏宁才终于叫他进了帐。
不过,他是灰败着脸色出来的,公主竟然说,等他能打倒她的时候,再来和她说想说的话。
许晏宁这话说完,伸手一掷,芦叶枪直直插入董杨泓身前的地上,离他的脚尖只有寸毫,吓的他冷汗直冒。
他又这么厚颜在军中混了数日,许晏宁给他下了逐客令,要他最迟明日之前滚出军营,否则她就叫人把他扔出去。
董杨泓看了看校场边那清丽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有美人兮,近在眼前,却远在云端。
第二日清晨,董杨泓就被许晏宁派来‘请’他上路的小卒给叫醒了,急什么急,这么大清早的,他干坐在床上生气,连衣服也没穿,就看着紫蕊收拾行李。
等他出了帐,才看见初凝在不远处,忙向她挥手:“赵兄!”
初凝嘴角抽抽,不想再见到这傻纨绔,她看了看董杨泓激动的朝她挥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世子一路顺风,”她朝董杨泓拱手。
董杨泓叹了一声,看了看军营正中的主帐,忽然凑近初凝耳边说:“我走之后,必然日日强身练体,有朝一日,能从公主手上夺下她那杆芦叶枪,便能娶了她了。不过要劳烦赵兄一件事。”
初凝目光中带着同情看着他,想夺许晏宁的芦叶枪,那他这辈子估计都不要娶了:“世子请说。”
他声音更低:“我只信得过赵兄一人,还请赵兄帮我看着些,在我回来之前,别让心怀不轨的男人靠近公主”
初凝笑着应是,那她这个女人,接近许晏宁,应该不算失信吧。
第139章 和她来场闪婚(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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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而展颜,对初凝招招手:“冉冉过来。”
除却上次初凝睡梦中,她叫她冉冉;今日这声‘冉冉’已经隔了数年,付希言刚说出这句话;喉头微哑;然后又迟疑着说了一句:“冉冉,过来师父这边。”
初凝脸上的泪还没干;慢慢走到她身边;仰着头唤了她一句:“师父”
她似乎格外喜欢这样叫她,付希言伸手擦去了她脸颊上的泪;而后直视着她的眸子:“你醒了便好,在灵枢峰上数日,是不是觉得过于孤单?”
初凝摇摇头,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掉;她用力摇头:“师父您怎么又想赶徒儿走,我、我昨晚敲您的门只是想见您,太久没见到您了;徒儿想见您,每天都想见您。”
她紧紧握住付希言宽大的衣角;哭的像只小猫;连呼吸都不顺了;小声的喘着气。
付希言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也被猫瓜给狠狠的挠了一下,叫她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的小徒儿,十七岁的人了,还像小糯米团,白白嫩嫩,戳一下就流出眼泪来,每每都要捏着她的衣角不松手
她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是淡淡,嗯了一声:“你若想留,便留吧,以后我无事的时候,房门便开着,你若想进去,也无不可。”
初凝脸上还挂着泪,冲她一笑,声音清脆如幽泉,扑进了她的怀里:“师父,师父!”
付希言本就站在山巅之上,临近岩石边缘,被她这么一扑,两人便一同往后,身子落到了半空之中,从一片又一片的云彩中穿过。
她低头看着小徒弟瑟缩在自己怀里,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声音里很兴奋:“灵枢峰真高啊”
付希言双脚一踏,两人便又重新回到了灵枢峰顶,一直黏在她身上的小徒儿,总算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来,笑着说:“师父,您饿不饿,我去给您做饭吧?”
她摇摇头,叫住初凝:“把‘您’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