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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凝低头,声音低低:“师父,我”
付希言温声道:“你喜欢莲花吗?”
初凝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也不是有多喜欢,只是灵枢峰上白雪覆盖,不见任何颜色,也没有其他动物我就”
付希言闻言一笑,轻轻挥手,灵枢峰之上的白雪瞬间消失,被郁郁葱葱的林木覆盖,高大的云杉和梧桐树拔地而起,层层叠叠的深绿让初凝一喜,惊叹一句:“师父,师父,您也太厉害了!”
耳边有莺歌燕语,又有无数春花盛开,清香怡人,迎春花抽出枝条,鹅黄色的小花苞坠在枝头,桃花粉嫩,梨花莹白,原本只有漠漠一片白色的灵枢峰,顷刻间便层林尽染。
初凝欢呼一声,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有泉水声音叮叮咚咚,从山顶流落,清澈见底,沿着细密鹅卵石铺就的路径流入小湖之中,碧绿莲叶从水底钻出来,而后莲花盛开,别样嫣然。
付希言看着小徒儿欢欣雀跃的样子,心想若是早知道她会这么喜欢,那自己早些变出来也就是了,何必让冉冉这十七岁的小姑娘,入眼就只有白色呢?
她没注意到,自己散落的霜发上,竟回了一丝黑色,虽然极浅,也只有寥寥几根,但她白发已有数百年,霜白颜色,一如她的心境,也如灵枢峰上皑皑白雪
晚间,初凝陪着付希言用饭时,听见门外有人唤:“师父,徒儿有事求见。”
付希言放下竹筷,并未让那人进来,声音淡淡:“何事?”
楚景州凝视那紧闭的门,没想到师父都不让自己进去:“还请师父出来,事关重大,徒儿想当面和师父说。”
门咯吱一声开了,付希言穿着那身月白袍子,神色清冷,霜发如雪,走到门前,淡淡瞥他一眼:“何事?”
楚景州一见她出来,神色就变得异常虔敬,但他目光一扫到师父身后之人,瞬间就变冷了。
他自然是知道,春冉被师父带上灵枢峰一事,也为此恨得夜夜难眠,心中更幻想了无数次,师父迟早也会唤他前去。
可今日一见到春冉,她唇边还带着明亮笑意,楚景州就知道,她活一天,师父便不会正眼看自己一天。
“景州?”
她的声音里有淡淡的不悦,刚才冉冉给自己做的莲子汤还未喝完,再不进去,都要冷了。
楚景州忙叩头:“许久不见师父天人仙姿,景州一时之间有些失神,还请师父恕罪。”
付希言声音淡淡:“罢了,起来吧,何事?”
楚景州目光低垂,似有担忧:“师父,这灵枢峰上,积雪终年不化,今日忽然换了这般灵动颜色,不仅同门弟子大惊,连掌门和申长老也有所担忧,便找了弟子去问,最近灵枢峰上,可有什么变数。”
付希言伸手接住了一片从树上落下的梧桐叶子,递给一旁的春冉,颇有些漫不经心:“哦,你说了什么?”
他自是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目光更低,不敢让付希言看到自己眼中情绪:“徒儿实话实说,就说了这几日,春冉师妹和师父一起,住在灵枢峰。”
付希言眉间浮现细纹,周身气质一凛,本想出言轻斥,但转念一想,景州说的也没错,自己为何动怒呢?
确实,最近,她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事关她的冉冉,她便再也无法如从前那般,波澜不惊了。
付希言叫楚景州起来,先下去,传话给掌门,她等会便到大殿。
等楚景州一走,初凝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可算是走了。她总感觉,这大师兄阴恻恻的,每次见到楚景州,初凝都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扑过来咬自己一口了。
付希言看她眸中有惊惶之意,俯下身看她,目光温柔,哪里还有刚才半分冰寒之意:“冉冉,可是有些怕了?你放心,有师父在,你不会有事的。”
初她的小徒儿好像受了惊付希言拍了拍她的肩,温声安抚,不过是变了山上景象,又有多大点事啊。
灵枢峰外,借着云雾遮掩,御剑飞升的楚景州身形掩在一处大石后,看着两人的身影,眸光中满是寒意。
春冉,你不过是师父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资质鲁钝不说,更是满身戾气,凭什么能得到师父的那般疼爱!
师父这种清丽如谪仙般的人,本该高高在上,一尘不染,你竟敢,竟敢拖她进了这万丈红尘!
师父,您老人家既然已经从天上跌落,那便落入我怀里吧,只有我怀里。
春冉,我要你死!
初凝脸上浮现央求神色:“多谢这位大哥体谅,我一时糊涂,不知可否等我师尊前来,我央求她老人家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抵消我的过错。”
她见头前那男人眼珠滴溜溜的转,目露精光,似乎是在想着听了她的话,自己从中能否得到什么好处。
他还没出声,就听见一阵破空而来的风声,初凝一抬头,就看见在春冉心里有如天人般的师父,付希言。
她着一身月白长袍,眉目清冷,琼鼻樱唇,一双丹凤眼,在眼角勾出上扬的弧度,漆黑的眸子里似乎盛了月光,白发随意挽在身后,随风微动,宽大的衣袍随风扬起,当真有如谪仙。
雪霁,雪后初霁,她的美不像高耸雪山般让人不敢亲近,而像冬日暖阳照在雪山之上,折射出来的光辉,透着一种仙人般的温和与亲近,眼眸之中,似乎盛满了对世之大道的关切。
难怪当年,年仅七岁的春冉,见到她,便大着胆子求她带自己走,也将那一幕永远的刻在了心底。
付希言一到,先前围着初凝的人也纷纷松下武器,向她行礼:“见过雪霁仙子。”
那个侏儒男人朝付希言一拱手:“在下李通,通灵门下,见过雪霁仙子。昨日仙子爱徒,潜入我宗门禁地之中,偷我宗门灵药,我师兄霍清随,重病卧床,掌门本来欲以灵药救他性命,但现在”
付希言一摆手,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飞了过去,声音温和:“此药,或许对霍清随的病有益。”
李通忙道谢,然后迟疑着说:“那,仙子,您的爱徒”
付希言眸光终于落到了初凝身上,唇角逸出来一声淡淡的叹息:“逆徒”
初凝朝她跪下,双目泣泪:“师父是我错了。”
付希言目光注视着这满身血污的徒儿,脑海里不由的想起来,十年前,自己把她送死人堆里带出来的那一幕,七岁的小女孩,身上沾了血,但目光仍是清澈的,足以折射心境。
可为什么短短十年间,她的心就变得如此藏污纳垢了!
终究是自己没教好她。
付希言眸色转冷,宋倚曼时刻关注她神色,忙说:“师父,师姐平日不管做什么,都是我们门内自己的事情,可今日如果不给通灵门一个交代,传出去,于我门名声有害啊。”
初凝听见这句话,也抬起了头,目光直视着站在付希言身后的女子,如果没记错,先前便是她告诉春冉,师父重伤,需要通灵门的灵药碧玉藤医治。
付希言听完这句话,双眸低垂,落到了初凝身上,她轻叹了一句:“逆徒”
初凝深蓝的眸子里浸出水光来,她膝行上前,只敢用手指捏住付希言的一小片衣角,垂着头喃喃,师父,师父,而后她又抬起头来,眸子里满含着信任和依赖:“师父,是徒儿错了,我只求您,带我一起走,别抛下我,带我回去清崖,徒儿甘愿去戒律堂受罚,挫骨扬灰也不惧”
她声音减低,哽咽出声:“只求您别丢下我。”
付希言见她满身血污的样子,心里一软,又想起了当年初见春冉的样子,她的眸光还是如此清澈,是自己把她带回去的,徒儿犯了错,即使要惩罚她,也轮不到这些外人,终究是清崖门内的事情。
她声音清冷:“松开手。”
第150章 我的王爷夫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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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随看着这小丫头捧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大殿门,笑着说:“你都这么看了几天了,放心吧,我师父又不吃人;不会吃掉你师父的。”
吃?!
他这话本来是玩笑话,但落在初凝耳中;便有了别样的意味;她一下子站起来;恨恨的摇摇了他的肩头:“姓霍的;你去死!”
霍清随被她摇的头都要晕了;还不知道她为何突然生气,忙说:“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我应该说,你师父也不吃人,怎么会吃掉我师尊呢?”
初凝:“”
她手一用力,差点把霍清随的脑袋磕到石桌之上。
霍清随也不反抗,就任她这般粗暴对待自己。
前些日子;初凝对他都是极其冷淡的;后来后来就被他慢慢收买了。他似乎随身携带着无数的小玩意;手又极巧;或是给她编个草蛐蛐;或是给她扎了个纸鸢。
初凝在灵枢峰上闷的时间太久,这几日多了个玩伴,她自然无力抗拒,而且,她发现霍清随这人就是长得坏了点,心里却很单纯,在她心底,早就把他划归到妇女之友了,所以对他也没有多少防备心。
付希言推门出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情景。姿容秀美的少女娇笑连连,手按在那青年肩头上,使劲去摇他,那青年也不抵挡,唇边带着宠溺的笑容,就这么被她摇着。
“大战在即,你追着本将军,说这些家长里短做甚!你再废话,就自己去领军棍去!”
初凝看着城门开了,许晏宁骑着一匹枣泥色骏马而出,手中芦叶枪一个翻转,在阳光之下,熠熠闪着光,映衬着她身上的银色轻甲,更加明亮如银雪,轻薄如蝉翼。
盛远挥手,止住身后的人:“不许上前,不许放箭。”
许晏宁如是对身后人吩咐,盛远嘴角含笑,对许晏宁一抬手:“许将军,请。”
她唇角笑意愈盛,眼神明亮,他是这战场上唯一一个唤她将军的人,也是她,足以对战的敌手。
许晏宁一扬马鞭,枣泥色的骏马扬蹄向前,在空中划过半圆,嘶吼向前,她手握更加用力,直直的向盛远刺了过去。
盛远知道她这杆芦叶枪使的好,但不知她的枪风丝毫不见女人家的柔婉刁钻,反而带着一股坦荡的周正之气,凌厉的枪风让他意识到,眼前这女子,的确与世间其他女子不同。
但,那又如何,她,终究是要折服在自己刀下。
许晏宁明眸扬起,出招的速度更加的快,拨开盛远的大刀,向他身前扫过,盛远忙回刀护在身前,就听见‘嗖’的一声,有冷箭破空而来,射入盛远的后甲之中。
他一时不备,感觉后背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盛远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他那不成器的废太子哥哥,竟然敢趁着他带着魏国铁骑开疆拓土之时,偷袭于他!
愚蠢!他双目通红,大刀挥起,又见盛乐边上站在的李青豫和赵承珂二人,嘴唇勾起笑意,怪不得齐国和赵国这一次如此顺畅的就答应了合作,看来他的好哥哥,必然许了他们不少好处。
盛远侧首,对许晏宁说:“许将军,可有兴趣,你我携手,你助我杀尽叛国逆贼,我把觊觎你的两个人捆了,送给你,可好?”
初凝站在阵前,许晏宁一挥手,明光军众将士上前,站在她身后,刀剑在手,怒视前方。
盛远带来的大军,有一半站在了盛乐身后,他只觉气血上涌,勉力压了下去,冷冷扫了一眼:“怪我当初顾念兄弟之情,没对你斩尽杀绝”
盛乐仰头,一阵狂笑:“你对我有兄弟之情?你害我被父皇废掉,害我被流放到荒岛之上,还说什么兄弟之情,可笑!”
许晏宁倒不想管这兄弟之间的破事,她凝视着李青豫二人,眸光转冷,方才他二人说话那般轻慢,显然已经激怒了她。
初凝清楚的记得,由于魏国废太子的介入,盛远与许晏宁联手,先诛盛乐,而后活捉李青豫和赵承珂二人,虏了他二人为质,四国再订合约,齐国和赵国割十余座城池,魏国燕国各得其五,以二十年为期,不再开战。
盛远太子与固伦公主情投意合,两心相许,两国联姻,一时间传为美谈。
后不过数日,今上殁于急症,幼帝登基,固伦公主携先帝遗旨,是为摄政王,待幼帝亲政,固伦公主还政与朝,与已登基为帝的盛远成婚,帝后相亲,两国相穆。
v999一阵惊慌:“宿主,你的生命体征不稳,请尽快完成任务,以合理方式离开本世界。”
初凝:“”
她来不及问v999所谓生命体征不稳从何而来,也来不及再想如何防止许晏宁爱上盛远,迎面而来的敌军将领,对她挥刀,初凝吓的几乎要停止思考了。
感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