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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亏大发了。
…………
西京城南郊的一处宅子里,夜半时分,一片欢声笑语。
赵茗儿裹着一身黑衣,站在假山的山顶上,看着不远处一处荷花池上,柳昀袒露着上半身,头上挂着一根滑稽的红色绸带,正蒙着眼睛,跟四周十几个年轻女子玩耍着。
这些女子无一例外地青春貌美。
而无一例外地。这些女子都是一身妖气。
赵茗儿看得冷笑不已,柳昀这个人,一开始对她还算有用,只是如今用处好像也不大了。
废物再利用的可能性也不高。
她却舍不得把这么个人类玩物给弄死,于是在这别院里,点化了一池子的锦鲤,让这些小妖怪缠着柳昀,一点点吸干他的精气为止。
“你打算把这个柳二爷玩到什么时候?”
身后传来清冷威严的质问。
赵茗儿眸光一动,随即转身朝来人躬身。做足了一副下人的姿态:“属下见过门主。”
玉瑶仙子仍旧是一身玉白色的袍子,像道袍,却又比一般的道袍要飘逸耐看,穿在她身上,倒像是床前明月光,无端地让人觉得高洁。
然而只有赵茗儿知道,这个门主到底有多心狠手辣。
“回门主,这柳昀乃是十恶不赦之徒,这些小锦鲤刚刚点化成人,修炼的时候总是需要凡人精气做辅助,等到他被吸干了精气,属下自会好好处理了他的尸身,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玉瑶看着荷花池边,那些妖里妖气的小锦鲤,不自觉地皱眉:“竟然一个出挑的都没有吗?”
赵茗儿低着头,小声答道:“这些锦鲤只是做伴舞,真正的领舞,是桐桐。”
玉瑶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桐桐?她你都能叫来?”
赵茗儿低着头。笑得自信满满:“属下只消跟她说,入宫领舞,是为了帮助雬璃拿回右眼,她自然就答应了!”
玉瑶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倒是知道拿捏人。”
“属下只是知道,一旦有了软肋,总是难免被人拿捏的。”
玉瑶脸色一变,有些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这话也是你该说的?”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门主!”
“先担心你自己吧。门中的刺龙蜂最近无端地丢了三只,哪里去了?”
赵茗儿一动不动,镇定地答:“属下拿了。”
玉瑶冷笑着。一步步地走近她,沉声问:“拿去做什么了?”
“属下拿去害人了。”
玉瑶走到她身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赵茗儿的身高有些矮,玉瑶身量却细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害谁?”
赵茗儿不闪不避地答:“雬璃。”
玉瑶脸色一变,忽然一甩手,赵茗儿被摔倒了假山上的亭子,砸在亭子的一根石柱上。
石柱轰然倒塌,一声巨响。
荷花池边的锦鲤妖怪们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纷纷啊呀啊呀地叫着,转身噗通噗通跳进了荷花池,只剩下柳昀傻兮兮地被蒙了眼睛,还在荷花池边转悠。
赵茗儿被一掌拍得受了伤,趴在地上起不来。
玉瑶一步步,慢悠悠地走到了她面前,看着在地上瘫成一团的她,愤怒的心情稍稍遏制下去,冷冷地喝问:“你好大的胆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门主?”
赵茗儿低着头,一点点地爬起来,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属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门主。”
“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为了我,做下这种忤逆我的事情来的?”
赵茗儿仰起脸,一脸惊惧地看着玉瑶:“门主,一旦雬璃拿回右眼。他就能自动吸纳天地灵气,妖力很快就能恢复,以他一贯的心性,他不会不报当年的仇。门主,他虽然恢复妖力之后也不能奈何玉绝楼,但是他能伤害郡王啊!不如趁着他还没找回右眼,将他控制住……”
玉瑶眸光一动,觉得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接着说。”
“刺龙蜂会让人浑身不能动。会渐渐窒息而死,雬璃要是中了,就会陷入暂时的瘫痪,只要咱们用阵法困住他,再解了他的刺龙蜂之毒,然后咱们帮他拿回翅膀,他肢体找齐全之后,凤羽锦衣就能发挥该有的作用,雬璃被咱们困起来,也不用担心他报仇了啊!”
玉瑶睥睨地一笑:“我还怕了那么一只扁毛畜生不成?”
“门主!”
赵茗儿忍不住跪得笔直,焦急地看着她:“您明知道,雬璃此番被您肢解,其实是在历劫,一旦他拿回翅膀,夺回内丹,就算没有一身凤羽,他的妖力也足以和您抗衡了。”
玉瑶脸色漠然:“那又如何?”
赵茗儿有些不解:“门主一点都不担心?”
“不担心!”玉瑶转头看了看北方,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只是语气带着几分讥诮,“他想拿回翅膀和内丹,恐怕还没那么简单。至于宫里那颗右眼,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得阻挠。”
“可是门主……”
“放肆!”
玉瑶一甩手,又是一道强劲的灵力打在赵茗儿的心口,她被打得撞在倒塌的亭子上,将那完整的房顶砸得粉碎。
玉瑶却丝毫不觉得心疼。
“茗儿,我想你可能是忘了,我才是师父选定的门主,而你,什么都不是!你若是不打算听我的吩咐办事,那么以后也不必再来见我!”
“门主!属下……属下知错了!”
玉瑶挥袖转身,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头冷笑着看赵茗儿:“哦对了,雬璃并没有中毒。至于他以后来不来找我寻仇,不必你费心了。”
赵茗儿捂着心口,看着玉瑶渐渐远去,眼底一片怨毒。
荷花池边的柳昀还蒙着脑袋在东转西转,像是没头没脑的苍蝇,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却好似一点都没有察觉,只是傻呵呵地重复着:“我来抓你们啦!我来抓你们啦!”
赵茗儿从假山上走下去,看了看被夷为平地的亭子,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冷笑,随即抬步走到了柳昀身边。
她拍拍柳昀的肩膀。他傻呵呵地站定了。
她动作轻缓地拆掉他脸上的绸带,厌恶地看了一眼他肥硕衰败的躯体,却还是轻笑着问:“还想玩吗?”
柳昀眼神毫无焦距,只是脸上带着固定住了的傻笑,点点头:“玩!玩!”
“你作恶的时候,想得到自己有今天吗?”
柳昀却笑着看她:“玩!玩!”
她忽然纤手一翻,柳昀那肥硕的身体立即不受控制地落进了荷花池里。
水面一阵动荡。
三个锦鲤在水里露出人形的脑袋,有些害怕地看着她。
赵茗儿淡漠地看着柳昀脸面朝下地淹在水里,轻笑着朝锦鲤说:“分食了他吧,不必再玩了。”
锦鲤们立即笑嘻嘻地应了,拖着柳昀沉入了水底。
她站在岸边,看着水面渐渐变成了一团暗红,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眸光暗沉地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而荷花池外不远处的一片树丛后,一个年轻女子惊惧地看着这一幕,吓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连浑身的发抖都死死地压住,缩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092 寿宴()
章妍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稍微动了动身体,就乐得睁大了眼睛,面前一张俊脸放大,居然看不到粗糙的毛孔,她羡慕嫉妒恨地拍了拍那张脸,雀跃地轻声喊着:“阿璃,我好啦!我已经能动啦。”
雬璃低笑一声,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她红艳艳的唇看在他的眼里,就格外地鲜艳欲滴。
雬璃的眸光立即加深了。
她吓得赶紧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哎哎哎,早上没有揩齐呢。”
雬璃噗嗤笑了一声,在她手上轻咬一口,也就这么放过她了,今天有正事要做。
“收拾一下,咱们进宫坑蒙拐骗去。”
章妍笑眯眯地应了,要掀被子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就被某个不知羞耻的男人给剥干净了扔在地上。
“我穿什么?”
雬璃低笑着起身,腰间草草裹了一片薄被就下了地,她仍旧躺着,只是目光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身躯,啧啧,这副身材,光是看看,就能看一辈子都不腻吧。
雬璃早就准备好了坑蒙拐骗的道具,崭新的道袍和拂尘,他一套,章妍一套。
“快擦擦口水,别在觊觎我的美貌了,起床吧!”
章妍羞得脸上一红,瞪他:真不要脸,真没见过能这么一本正经自恋的。
“这个道袍怎么穿啊?”
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热吗?
雬璃低笑着拿过她手里的袍子,嘴角微勾地看她:“来,我来帮你!”
说完,不由分说地拎着被角,把被子给掀了。
“啊!!讨厌!”
她像是一只刚被拎出水的鱼,在土炕上蹦跶着,手忙脚乱地捂住重点部位。
雬璃看得哈哈大笑起来,一手抓住她的脚腕。把她拖着到了自己身边,抱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只是笑得爽朗:“娘子,为夫的来帮你穿衣。”
她羞得不光是脸,连屁股都红了。
却被他半真半假地强抱着挣脱不开,只能认命地被他搓弄。
一身衣服穿好了之后的结果就是,她气喘吁吁双脚发软,他俊脸通红站得都不自然。极力掩饰自己身体的窘态。
她看见了,更是羞恼,捶了他一拳,就当先出门到了院子里。
天色还早,空气微凉。
她一身热气渐渐地冷却下来了,才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他走出来,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流氓!”
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渐渐化身仙风道骨的道长。低头笑着看她:“这位道友,难道不喜欢贫道耍流氓么?”
她想了想,总是被他这么调戏着也不是办法,总要找回场子。
于是昂首挺胸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娇声说:“喜欢!非常喜欢!啵……”
还附赠一道飞吻。
吻完,她自己当先跑出了小院。
雬璃站在院子里,回味着她的娇媚,渐渐觉得一身燥热简直难忍,偏偏那个小妖精撩=拨完了他跑得比谁都快。
看来,以后还要好好调…教调…教她才行。
两人出了巷子,一路弯弯绕绕地到了郡王府大门外,因为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永安郡王也正巧被近卫推着走出来,见了他们这腻腻歪歪的样子,哪有不明白的。
等到走到雬璃身前,他才仰着头朝雬璃低笑着说:“恭喜。”
章妍在一边听见,心头一突突,有些羞涩了。
永安郡王转头看着她,也笑得儒雅:“章姑娘,请上马车吧。”
“王爷先请。”
永安郡王也不虚礼客套了,被近卫扛着上了马车之后,雬璃也拉着章小六上了另外一辆马车,随行的人都只当雬璃是元成天尊的高徒,一路上也不敢怠慢。
只有永安郡王的那个近卫,始终警惕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
雬璃一脸淡定,像是没看出来。
章妍一路上每次掀帘子往外看都会看到那近卫的一张面瘫脸,渐渐就有些不高兴了。
马车在晃悠悠地行进着。
他居然能始终保持随时和马车齐平,每次她掀了帘子,他都精准无比地用一张黑黝黝的苦瓜脸堵在窗口。
第三次被堵住的时候,章妍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喂,苦瓜脸,你往旁边让让,挡着我看风景了。”
苦瓜脸面如苦瓜地看了她一眼,没让。
她磨了磨后槽牙,随即一脸狰狞地跟苦瓜脸侍卫说:“喂,再不让开我可叫你主子了啊,小心罚你半年的工资。”
苦瓜脸顿时一脸黑线,默默地落后两步,窗口顿时空旷了不少。
章妍对自己的威胁很满意。
看看。还是拿工资来说事儿比较靠谱。
雬璃一脸仙风道骨地看她一眼,眸光微亮,带着难言的宠溺。
她嘿嘿一笑,伸手抓过他的大手握住,在马车里尽情地温存,指着外面的大街:“阿璃,等你拿回所有属于你的东西之后,咱们找个繁华的地方住几年好不好?”
雬璃看她一脸向往。当然没有什么不好的,于是点点头,握紧她的手。
马车晃晃悠悠地一路到了宫门口,永安郡王拿了宫牌,雬璃和章妍也亮出了之前苏皇后给她们的宫牌,跟着永安郡王带来的一车贺寿礼物,慢悠悠地入宫了。
永安郡王算是朝臣,要跟着满朝文武一起去前殿走形式地拜寿。
而雬璃和章妍则是作为皇后娘娘请来的高人,被内监带着一路晃悠悠地去了苏皇后的昭阳宫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