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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酒神通反而一副利索当然的神情,摸着胡须看她:“人情?我方才不是还了么?……难不成,老夫救了你们几个,这天大的人情还不算么?”
“若非是你要我们上山来,我们岂会遇上那个人,说来说去,一切还不是因你而起。”常歌狠狠瞪他,“我不管,你今日不教,我不会轻易让你走的。”
“诶……你这姑娘。”他没了法子,摇头直叹气,“哪有女娃娃家像你这么性子的,你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你……”常歌气得跺脚,“什么话!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小伍。”非墨勉强忍住笑来,“老人家好歹是前辈,你这样说话不好……”
常歌刚转头想要说话,不料瞧得他那表情,一时又是不悦,咬牙切齿:“你也笑?”
他微微一愣,手足无措地摇头:“我没笑……”
她逼近一步:“你还说你没笑,方才分明就是在笑!”
“我……”
“诶,好了好了。”这吵吵嚷嚷的,让他一年纪大把的老头着实吃不消。酒神通没奈何地叹了口气:“丫头……你也不用闹了。功夫我是不会教给他的,不过……”
他朝非墨招了招手:“小兄弟,你过来。”
非墨迟疑了一会儿,走上前去。
“前辈?”
酒神通带着些许醉意,满意地对着他笑道:“你这一身好内力可不能浪费了,这样吧,我就教你一些调息之法和运用内功之道。想来对你往后学武大有帮助。”
“我还以为能教什么……”十三不屑地耸耸肩,“这个我都会,没看头,你们慢慢儿练吧。”花了那么大功夫就瞧个基本功,十三不得不说是觉得很失望。打了个呵欠往外头走。
酒神通“啧啧”地摆了摆手指:“这小娃娃,没耐性。”
“前辈。”非墨犹犹豫豫地望着他,“其实……要论武功,当初师父也教过我许多,只是到最近我反而有一事不明。”
“哦?何事?”
回想起前几日学轻功时的状态,他眉峰微蹙,摇头道:“我也说不太明白。近来总觉得记性不好,且身体之中有一股抗力,时有时无。每每一出现,头脑便会浑浊得很,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
r》 “竟有这样的事?”酒神通拈着胡须思索半晌,“你是几时出现这样状况的?”
非墨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方道:“好像是师父死了之后。”
“……你师父在传你内功后,还有没有交代别的什么?”
“有的。”他自身后取出那把北斗回天剑来,拿在手中,“这把剑是师父临终之前托付于我,说是要交给他一位故人。在此之前,剑一直是师父在使,从不离身。”
酒神通一面思忖,一面接过他的剑在手里细看。剑身通体雪白,银制,七颗珠子以北斗之位镶嵌排列,并无别的什么纹饰。拔剑出来时,月华遍布周身,一边散发戾气,一边正气迫人。
才瞧了一下子,他便收剑还给非墨,淡淡道:“你这把剑,有问题。”
非墨不解其意,拿过剑来左右翻看,这剑的确是当初师父给他的,应当不会给人掉过包。
“有什么问题?”
“我不是铸剑师,这个自然不晓得。”酒神通拨开壶塞,喝了一口酒,擦着酒水说道,“不过看它这模样,倒像是从前听人提及过的阴阳剑。”
“阴阳剑?”
“嗯。这种剑时而好时而坏,颇像那把闻名天下的‘巨阙’宝剑,他会抑制你体内真气,导致真气逆流,乱心神,乱神志。也难怪你会觉得脑中混乱,记性不好。”
常歌听罢便骇住,忙推了推他:“这剑不是个好东西,你扔了吧。”
“不可。”非墨当即摇头,“这是师父留下的剑,我怎可随意丢弃。”
“扔不扔倒也无妨。我一会儿教你几句口诀,你将它记熟了,方可让你心如明镜,静如止水,不受其干扰。”
非墨抱拳施礼:“多谢前辈。”
“诶……客套就不必。”酒神通烦躁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若是一点东西不教你,你家小媳妇还不吃了我呢?”
15、世外高人【五】
非墨听得一怔,不自觉开口问:“谁是我媳妇?”
常歌没好气地转过头来,喝道:“谁是他媳妇啊!”
酒神通笑吟吟地摸着胡须,戏谑道:“怎么……原来你们俩不是?”刚一道完,他就恍悟一般,对着常歌点点头:“这倒也是,小姑娘,看你这性子若不改一改,往后怎生是好?”
“我……你胡说八道!”她咬了咬下唇,没话说,挫身往庙外走,因听得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离得太远也不甚清楚,非墨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字没再多问。
看得常歌走出门,酒神通这才轻咳了一声,正色道。
“胳膊先伸出来。”
夜风丝丝拂过脸颊,远山飘渺,近草衰黄,皎皎明月,苍穹里半颗星辰也看不见。
十三蹲坐在屋外一块光洁的大石上,嘴里叼着不知从何处折来的青条,静静看着山下山上,峭壁之外飞旋着的黑鹰。常歌从庙里面踱步出来,慢慢也行到他跟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旁边的树枝。
十三偏头看了她一眼,也没太过在意,仍旧望着风景出神。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常歌才发觉他今日有些奇怪。
“小十三?”
后者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你没事吧?”常歌拿手在他额上摸了摸,好像不烫……
“诶,别碰。我又没病。”十三从石头上跳下来,在另一边蹲着。
常歌想了想,随便找话来说:“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可能跟着我混吃喝混一辈子罢?”
“这是自然的。”他一口“呸”掉嘴里的青条,也没看她,“我会学得一身好武艺,等过几年,就去给我爹娘报仇。”
常歌微愣了一瞬,想不到他看似表面上没心没肺,实际还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说来也是,封家那么多人,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如今孤苦无依的活在世上,武功也是平平常常,靠着偷盗而生,也不知将来是饱一顿还是饥一顿。
“那你打算找谁报仇?”常歌摇了摇头,略有些同情,“杀你爹的是朝廷的大内侍卫,杀你娘他们的又是官家。难不成,你要去谋杀皇上?”
“有何不可?”
“你应当知道宫廷之内守卫森严,岂是你说去就去,说走就走的?凭你这斤两是要去白白送死么?”
十三站起身来,语气多有不满:“那你让我怎么办?就这么一生苟且的活下去?死的是我爹,我娘,不是你爹你娘,你当然不疼不痒了!”
“
你……”常歌理解他现在必然胸有怨气难以发泄,倒也不恼他,“我不是说不让你报仇,只是你报仇也得从长计议,不是么?你眼下还小,诸多事情可能不明白,有些事是不能靠着一腔热血的。再说,我想你爹娘那么费尽心思才让你活下来,肯定不是要你时时刻刻念着要为他们报仇。
你想学武功想练就一身好武艺,这是好事,但是也急不得啊。看你学那套擒拿我就晓得,你必然是个武学奇才,和你爹一样。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不用多说了。”十三打断她,“说那么多,你还不是偏心。”
常歌听他这话就有些强词夺理,“我几时又偏心了。”
“你还说你不是偏心?有什么就想着萧大哥。好吃的留给他吃,什么能用的也都给他,连学武功都帮他找师父,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我……”近日里频频被人提及这件事,饶得是她也免不了觉得脸上难堪,耳根蓦地一阵发热。待得冷静下来后,常歌才从容地回复他:“你听着,没爹没娘的这世上也不止你一个。他也是自小无父无母,无人照料,我既然把你们当成朋友,就从来没有看不起谁,也从来没有说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你多一点。如若真是这样,我当初何必管你来?
你觉得我这么偏心,那好……我给你钱,你自寻出路去,这样好不好?”
“诶——”看她作势就要往怀里掏钱,十三也觉得过意不去,忙出手拦住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常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方才的话,你当我没说吧。”
常歌缓下语气来,伸手往他脸上捏了捏,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甘心的。你放心,等到了神匠山庄,我求郑伯伯收你为徒,你往后就留在那里,怎么样?”
“啊?”十三听罢,忽然就摇头拒绝起来,“不要,我要跟着你。”
“……跟我有什么好的?”常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武功又不高,你别看我会的东西多,都是皮毛……我这个人不爱练武的。”
“我不管!”十三一把拉着她,一脸委屈地扯了扯她衣袖,“反正我就跟着你,你要萧大哥你就不要我了?”
常歌顿觉头疼:“这算什么话啊……”
十三刚欲说话,不想背后传来一声爽朗之笑,转眸看过去时,那酒神通手抚长须,面色如常走出来,旁边跟着非墨。
“听说封家的娃娃都该机灵得很,怎可这么赖着人呢?”
“干你何事?”十三瞥了他一眼,怎么瞧都像是个十足的老骗子,“你们这就教完了?靠谱不靠谱啊?”
酒神通故作神秘地朝他一摆手指,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受了十三一记白眼后,他又面向常歌,颔了颔首:“咳咳,丫头,如今算是两不相欠了吧?你可别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会不会。”常歌笑着对他抱拳拱手,“多谢前辈,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他扭头甩袖:“哼,我一个老头子,哪里会同你一个小娃娃计较。”
抬眼瞧得非墨一脸沉思的模样,思及之前他学东西那么慢,这次居然这么快就结束,肯定是囫囵吞枣,这老头子的确一副靠不住的模样,倒不知他学没学到什么。常歌几步走过去,拍了拍他,试探性的问道:“怎么样?”
非墨点了点头:“还好。”
“还好?”常歌皱眉,表示怀疑,“……有没有哪里不懂的?”
非墨又勉勉强强地点了头:“应该都懂了吧。”
“应该……那他都教了你什么?”
“诶,丫头。”酒神通轻咳一声,拈着胡子,“有什么话不如回了客栈再问也不迟,这荒山野岭的,天气又凉,你们就不怕冻着?”
闻得他这话,常歌越发觉得不对劲,转头又死盯着非墨,眼珠滴溜滴溜在他脸上打转,哼道:“前辈既是不让我问,我倒还真好奇了。”她拉着非墨,轻声问:“他到底教了你什么?”
还不等他回话,耳畔却响起一阵风声,听得十三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拍手笑道:“哈——那老头跑了。”
常歌急忙扭头,果见那酒神通一个蹬身,两步三窜,借着一身好轻功直跃上对面的山头,她跑着追了几步,料想是追不上了,方知上了当。
“可恨,这老头子……亏在江湖上还那么有名望,这种欺负小辈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与此相反,十三却是满心舒畅,顿然觉得心里平衡,乐哉乐哉拔着地上的草把玩。常歌在原地跺了跺脚,想了一会儿,又走到非墨跟前。
“他到底教你什么啦?”
后者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他不让说……”
常歌听着就着急:“废话,人都走了。你说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非墨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行,他让了我发了毒誓,不可以告诉第三个人。”
到底那老头精明,知道非墨人老实,也就用这种法子来骗他。十三越发笑得欢快,简直快要在地上打滚,常歌咬了咬下唇,走了几步,抬头看着对面云烟渺渺的山峰,气急。
“你们……你们两个!”她正想说些什么,猛然之间回忆起酒神通说过的几句话,瞬间又噎住,只怔怔的望着非墨。
等了很久没见她发火,非墨抬眸看过去,正瞧见常歌看他,一时有些莫名其妙,自是不解地挠了挠腮。
“小伍,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常歌回神过来,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山下走。
“诶……”
回到客栈已是子时。折腾了一晚,三个人都是身心疲倦,匆匆洗漱之后就歇息睡下,早间也起得晚。
本说是准备第二日动身往黄山走的,但因常歌迟迟没有下楼,非墨和十三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早点是几笼灌汤包,外头天气尚冷,吃着这个倒也让身子回暖不少。眼下吃饭的人不多,这个时候里住店的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