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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轮回圈,手持浮尘,衣袂飘飘,腰垂玲珑青金配,发如白霜,长须似云如雾
,眉目间尽显威严之气。
“我此行除了为青师弟祝寿外,倒是想瞧一瞧那位萧师弟的儿子。不知可
在?”
朔百香闻他这话,余光瞅着非墨两人进来,忙笑着点头:“在的在的。”
说罢就小跑过去,拉了他到炎阳面前,笑道:“师尊,这便是萧师叔的儿子。
”
“是么?”
炎阳轻捋胡须,含笑打量着非墨,良久才满意地颔首:“果然同萧师弟一
般风姿卓越,内力也颇浑厚。”
到底是第一次见面,非墨略显得有些紧张之意,只顾瞧着这人外貌,反倒
忘了说话。朔百香见他如此模样,赶紧揪了他一把,小声道:“还愣着干什么
?快叫师尊啊!”
他方反应过来,垂首恭谨地行礼道:“拜见师尊。”
“不必多礼。”炎阳抬手扶他起来,看见他容貌,又不禁淡淡叹气,“当
初之事,是我几人太过坚持才令你父亲落得那般下场,说来也是我们愧对于他
。”
非墨眉峰轻拧,心里奇怪。记得朔百香说爹爹之死是因娘亲要找仇人报仇
所致,为何又与他们相关呢?
空气里有些僵硬,对面的红药轻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师兄远道而
来想是累了,不如先摆上酒,我们同门小酌几杯如何?”
“正是。”那一方空城放下茶杯来,转头对着石青浅笑道:“不知师兄意
下如何?今日可是你的寿辰,万事自当由你说了算。”
石青无奈地摇头:“大家既然
都开了口,我又能说什么?”他对着苏卿示意道:“安排下去,摆酒席罢
。”
“是,师父。”
因得他们五人到底是长辈身份,故而酒宴分两桌,常歌同非墨自是随着苏
卿几人一块用饭。席间觥筹交错,谈笑不断,虽石青等人不苟言笑,但朔百香
又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且并不畏其身份,说说笑笑倒也热闹得很。
常歌往桌上扫了一圈,夹了一块排骨放在非墨碗中,却见他自顾埋头扒饭
,不由笑道:“吃饭可是很容易饱的,你不多吃点菜,岂不是可惜了?”
非墨捧着碗嚼着她挟来的排骨,浅笑道:“这个不妨事,我一向吃得多。
”
“诶……”苏卿喝下一杯酒,有意无意地碰了碰碗,两瓷器发出清脆声响
来,“萧师弟这么说,就不怕小伍担心养不起你?”
“肯定不怕。”非墨倒是自自然然的应话,“只要我养她就好了。”
常歌刚含了一口汤,险些没呛出来,忙别过身去一阵猛咳,非墨见状很好
心地替她拍背。
朔百香正去厨房端了几碟小菜回来,听得这番话便“啧啧”笑道:“好哇
,你们两个,原来都私定终身了?”她扯着常歌衣袖,笑骂道:“你个死丫头
,难不成还敢比你师姐我先成亲么?”
“这事儿不赖我啊!”常歌连连摆手,皱着眉瞪非墨,后者脸上带笑,故
作没听见低头吃酒。
她只好转移目标,“苏师兄,你们倒是几时成亲,我好歹去蹭杯喜酒喝。
”
苏卿也不隐瞒,直截了当说道:“快了快了,今年五月我便出师,初六你
两个可来扬州苏家,我必然恭候大驾。”
“那好说。”常歌拍手笑道,“你初六我就初七,比你晚一日,这总算成
了吧?”
“好你不要脸的丫头啊。”朔百香捏着她的脸,手指却直戳非墨的背,“
成亲这样的事你也说得出口,都不怕害臊的?喂……萧师弟,你不来管管你媳
妇?小心日后给她欺负了,师姐我可不会帮你的忙。”
非墨转着酒杯眉宇间尽是笑意,“初七挺好的啊。”
朔百香被他一句话噎住,转眼看见常歌满是得意地朝她扬眉,不由泄气,
“你们小两口一个鼻孔出气,我不玩了。”
“这还不简单。”常歌倒杯酒给她,“你也可以去找大师兄陪你出气啊,
我倒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喝了一阵子酒,炎阳搁下筷子朝非墨那一方看过去,所有所思了一会儿,
方对着石青道:
“非墨这孩子的武功,练得怎
样?”
石青忙恭敬答道:“回师兄的话,尚可。”
说不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只微颔了一下首,思量道:“既是萧师弟的
儿子,当然不能落于人后,几位师弟师妹若不介意,劳烦将门中其他武功都传
授给他,也算是以慰萧竹在天之灵。”
红药温柔笑了笑,缓缓道:“师妹同师兄所想一致,待非墨成亲之后就打
算将他带去封雪岭修行。”
“哦?”炎阳酒杯刚至唇边,又讶然放下,“传宗接代自是好事,我们盘
云山如今虽不算是什么大门大派可在聘礼上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却不知是哪
家姑娘?”
空城听罢,温润笑道:“那师兄此回就能省去不少聘礼了,这萧师侄看上
的正是咱们家的小伍,亲上加亲,你说如何?”
“小伍?”他眉毛一扬,吃惊片刻,继而摇头一笑,“没想到……他们两
个竟然……”
对于之前在常家发生之事,众人很有默契的避而未谈,他们五个本就把常
歌视如己出般看待,如今她既愿意留在苍木居,当然也不会去多说什么。世事
无常,人事之变化,又怎么能预料得到。
红药略一沉吟,“师弟这话我不赞同。这两个孩子到底与我们关系匪浅,
成亲是件大事,我等不富有,但礼金还是出得起的。”
“师姐说的是。”空城眼角微弯,拱手赔礼,“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几人相谈甚欢,举酒畅饮间,空城却是注意到些许格格不入之处,他眯了
眯双眼啜了口酒,看着对面一直未有开口的桑鬼调笑道:“桑师弟这是怎么了
?以往可不见你这么安静。”
红药也觉察出古怪来,柔声问:“可是有哪里不舒服?需要我把脉瞧一瞧
么?”
“多谢师姐。”桑鬼这才出声,推拒道:“我并无大碍,劳你操心了。”
他似笑非笑地抬起酒杯来喝了一口,示意自己并无不适之处。空城看得他
如此,也没再为难,自顾劝酒喝酒。
桑鬼眼中笑意散去,低头盯着杯中莹莹酒水,随即抬眼往非墨身上看去,
脸色阴沉如墨,毫无表情。
49、成也萧何【三】
酒宴直到亥时末刻方结束,苏卿喝得醉意朦胧,朔百香只得扶着他先行回
屋休息。石青等人早早散了,非墨同常歌在院子里坐着吹了一会儿风也都慢慢
往房间走去。
回廊处灯火尚明,眼见春天将至,草丛中少不得有那么些只小虫鸣叫不断
,常歌喝得不多,非墨又是不会醉,现下自然都清醒得很的。
非墨牵着她的手,散步一般而行,一路上只听常歌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些有
的没的,他倒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不发一语,偶尔嘴角会勾起弧度来,配合她
的表情。
正说着话,常歌却瞧见对面屋中亮起光来,且房门大开着,里面隐约有人
。
“奇怪。”她停下步子,皱着眉琢磨道:“这会子了,你屋里如何还有人
?”
“是么?”非墨几步走到她前面,也看得那昏黄烛火颇为不解,喃喃道:
“会是什么人?”
常歌拉着他走,“去看看不就晓得了?”
小跑到屋门前,一看,那屋中桌边正坐着一身玄色锦缎袍子的桑鬼,阴沉
着面容尚在喝茶,另一侧站有一人,容貌普通,年纪约摸三十来岁,皮肤黝黑
,头发蓬乱,身穿肉皮小袄,面无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五师父?”她微怔一瞬,“你怎么在这里?”
桑鬼冷眼扫了扫她,目光又落在非墨身上,而后颔首简单示意:“进来,
关门。”虽不是在自己房中但这语气里命令口吻很浓,非墨忙点头,领着常歌
进屋,反身关好门。
“师叔。”他抱了一拳,抬眼看向旁边的那人,眸中流露出些许狐疑之色
,“这位……”
“今日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桑鬼像是没听见他说话,只放下茶杯,
淡淡道,“小伍也在,那就更好。”
“……怎么?”常歌指了指自己,越发不明,“师父有何指教?”按常理
来说,桑鬼的脾气素来不好,今日怎会如此客客气气的,还说是商量要事,想
这其中定有古怪。
回忆起早间那人曾对他说过的莫名其妙之话,非墨略有迟疑地看着他,许
久才对着桑鬼道:
“师叔有事请讲。”
“我长话短说,只问你一句,若你爹还能活过来,你可会去救他?”
这句话果然与那人所说相似,非墨怔忡间转头仍去看那人,一时心中复杂
难言,薄唇微启,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常歌不甚相信地看了看他们二人,秀眉轻颦,抢先问道:“起死回生这种
事情会不会太过玄乎?师父你几时也信这种鬼怪之词了?”
“你少插嘴。”桑鬼看也不看她就厉声呵斥,“若是不愿帮忙,只管滚出
去。”
“……”常歌撅着嘴腹诽了他几句,不动声色地退到非墨背后躲着。
“我记得,这位大伯应当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非墨踏前一步,自自然然地把常歌护在身后,对着那人又是拱手施礼,
“不知怎么称呼?”
“他姓干,名长久。也算是你爹的故友。”桑鬼漫不经心地替他回答道。
就见那干长九点了点头,凝视他好一会儿,方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你
是他的儿子,白日里我也已对你说过此话。若能救你爹,是不是什么事情你都
愿意去做?”
非墨嘴角微抽,踯躅了半晌,问他:“前辈的意思是……能让我爹活过来
?”
“你先回答我,愿意不愿意。”
他们二人一直强调这几句话,常歌不禁心中不安起来,刚想提醒他别忙答
应下来,岂料非墨已然重重点头,毅然决然道:“好。”
听他如此承诺,干长九脸上难得挤出笑容来,伸手往他胳膊上一打,笑道
:“不愧是他儿子,我没有看错人。”
常歌急忙又拉他回来,自己上前问桑鬼:“师父,到底是什么方法需得你
们如此慎重的说话?能否先告知于我们,好让我和非墨心里也有底。”
“哼,想知道?”桑鬼缓缓眯起眼睛来,似笑非笑,瞳中倒是杀气凛凛,
“这小子到底是你心上人,就看你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了。”
常歌坦然笑道:“师父也说了他是我心上人,那我岂能有不站在你们这边
的道理呢?”
“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这事目前只有我们几人知晓,若是让外人知道了,
我管你是谁的儿子,也——照杀不误!”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语气徒然加重,手上微一用力,握在掌间的酒杯顿然化
成粉末,分明是对非墨说的。
常歌担心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却见非墨一脸正经地瞧着干长九,半分动摇
也无,她不免有些失落。
“长九,你来给他们解释。”
“好。”干长九略一颔首,行至非墨跟前,望着他的双眼,沉默一会儿。
“前朝有位道士曾经留下一本古书,书上某一页有记载这返生之术。相传
这术法名叫‘逆天术’,需找齐五件东西,要两个内力修为达到五十年的男子
,于五月初五端无之时在灵山白云台处展开此阵,方能使人复活。”
“五件东西?”常歌警惕性地看着他,问,“是哪五件东西?”
“活死人,沉渊太极剑,百狼胆,千人血,以及一副完整的白骨。”
桑鬼一面观察他神情的变化,一面微翘起嘴角,冷言道:“你只需找到白
骨和活死人,别的东西我会安排好。”
“千人血?”非墨眸中闪动,不可置信地问他,“……是要一千个人的血
吗?”
“正是。”桑鬼坦荡荡地回答他,饶有趣味地看他纠结,“怎么?想反悔
了?”
“不是……只是……”他咬着下唇,求助般地看向常歌,后者白了
是哪五件东西?”
“活死人,沉渊太极剑,百狼胆,千人血,以及一副完整的白骨。”
桑鬼一面观察他神情的变化,一面微翘起嘴角,冷言道:“你只需找到白
骨和活死人,别的东西我会安排好。”
“千人血?”非墨眸中闪动,不可置信地问他,“……是要一千个人的血
吗?”
“正是。”桑鬼坦荡荡地回答他,饶有趣味地看他纠结,“怎么?想反悔
了?”
“不是……只是……”他咬着下唇,求助般地看向常歌,后者白了他一眼
,赌气似的别过头。
“哼,你怕什么。”桑鬼没好气地哼道,“我知道你这小子是个老好人,
又不是叫你杀人。实话告诉你,你爹生前也杀不过不少生灵,别以为他就是个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