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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公待自己不薄,竟连不少不外传的剑法全都授予他,虽晓得这一切是因
为自己是爹的儿子,可平心而论,石青完全视他如己出,这次采用如此下三滥
手段实在是逼不得已。
他已经很看不起自己了,要是连她都讨厌自己,那他……当真不知道还能
不能坚持下去。
思及如此,又闻得她方才的承诺,他心上悸动,低头就捧着她脸颊深深吻
了下去。
微烫的唇瓣显得有些笨拙和青涩,常歌尚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嘴角微微有
些湿润,他舌尖轻轻在唇边舔舐,小心翼翼,步步紧逼。温热的气息散在面庞
,薄软的触感带着点试探和懵懂,他亦是未识人事,只顺着自己心意吮吻着她
嘴唇,却不知怎样深入。
常歌脑海凌乱了一阵,待得他缓缓将手松了几分,她方才轻喘着气笑道:
“傻瓜,吻不是这样的……”。
非墨正抿着唇,一脸茫然的望着她,不解其意。常歌得意地笑了起来,两
手勾着他脖子,把他头摁下,凑上去咬着他唇瓣,非墨尚愕然不已,唇微启未
闭,不久却觉她的舌慢慢缠入口中,清新的茶叶味道自齿间荡开,他身子微颤
,手臂越发收紧,迟钝地回应她……
缱绻悱恻,炽热迷蒙里,非墨意识中闪过几些念头。
如果让她知道下毒的事,她还会这样淡然么?。
她还会说不生气,不讨厌么?。
可是……他仍然不敢告诉她啊……
是夜,汴梁城宿家府宅,风清月淡,虫鸣阵阵,落叶纷纷。
小桥下池塘里,几尾红鱼正欢快夺食。苏卿就靠在那桥边,懒懒散散地往
水里扔鱼食,时不时打个呵欠。
“你就睡吧你,一会儿人也掉下去喂鱼好啦。”。
耳边忽的有人这么来了一句,他打了个激灵,偏头看去。对面朔百香提着
灯笼款步往他这边走过来,见得这般,他脸上不自觉就露出笑意来,调侃道:
。
“要我死行啊,你舍得么?”。
“呸!什么死不死的,大半夜尽乱说话。”朔百香迎头就给他一顿好骂,
苏卿倒是面色不改,依旧笑嘻嘻的。
走近时方见她手里提着个食盒,苏卿掀开那盒盖来看,里面正盛了一盘水
晶虾仁糕,他笑道:“好东西,真香呢……”。
“手!拿开!”朔百香一看他手指凑来,脚步一转闪到旁边,顺便还拍开
他。
“这是给师父送过去的,人家厨子做了一天了,你还想偷吃?门都没有。
”
“师父不会吃这个的。”苏卿笑道,“倒不如给我吃了,也不浪费粮食。
”
“哼。你真这么想吃?”朔百香扬了扬眉,看他。
“怎么?你给?”。
她脸色缓和了些,语气温柔道:“你若是想吃,隔几天我做给你罢?”。
“你做的啊?”苏卿夸张的拖了尾音,煞有介事地摸着下巴思索,“我是
不是得提前吃点药来保命?”。
“去!混账!”朔百香怒气冲冲地跺脚,“这话可是你说的,往后别指望
我会做东西给你吃。”她道完就气呼呼地往石青房间疾步走去。04
苏卿自知惹了她,连忙跟着后面好言赔罪。
“是我说错话了,别真气啊……”。
“百香,百香……你走太快了啊……”。
“这丫头……”
53、成也萧何【六】
时间尚不算太晚,常歌往床上躺着休息,非墨自在旁边打坐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传来几声叩门声响,非墨启唇就要说话,不想常歌飞快爬起来捂住他的嘴。
“嘘……”她低低唤了一声,伸手指指那边,“你听,他只敲了三声。干长九说是要敲到六声才能应的。”
非墨稍怔片刻,方顺从地颔首,没有吭声。
果然响了四声后,门外就再无动静,过了一会儿,又零碎碎敲了几下,常歌朝非墨看了一眼,点点头,倾身把灯吹熄。
大约是看见屋内没了亮光,那敲门声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到后面竟大力开始踹门。
这木门也不晓得结实不结实,只听得那重重巨响回荡在里面。足足持续了半炷香时候,非墨有些忍不住了,拿开常歌捂在他嘴上的手,皱眉轻声道:
“小伍,我们索性就开门出去同他较量较量罢,也总好过躲在这里提心吊胆。”
“先别慌。”常歌摆了摆手,“看看再说。”
那声音慢慢减小,从重踹之声又变作轻叩,最后不到半刻就沉寂下来。非墨和常歌聚精会神盯着这扇门,大气也不敢出。约莫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周遭似乎已然恢复如常,再没有动响,非墨这才敢轻轻吐出口气,有些疑惑地问她:
“没事了么?”
常歌亦是拿不准,“应该是吧……这大半夜的,你说那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老实地摇头,“但必定来者不善,还是小心为妙。”说话间,却觉后背凉飕飕的,他禁不住奇怪:
“小伍,咱们……有开窗户么?”
“窗?”常歌自没反应他问这话的意思,奇道,“这屋里没窗啊。”尾音刚落下,一股凉风便袭上身来,她瞬间发现不妙,似意识到些什么,忙拉着非墨抬头看向顶处。
那屋瓦不知何时被人揭开数片,一个黑影覆于其上,幽暗的视线里瞧不太真切,隐隐看见有一双人眼朝他们这处看来,且那样子像是很努力往屋中挤来。
常歌倒抽了口凉气,想也没想拽着非墨拉开门就向外冲。走廊上没有灯光,漆黑如墨,完全看不见楼梯在哪里,她才跑出几步就不慎摔倒在地。非墨见状,二话不说,上前就一把抱起她来,脚上使着轻功,步履如飞行至街上。
眼下客栈内已经是半个人都没有,但客栈外的广场却是人群密集,热闹喧嚣,似乎正在举行什么。非墨抱着常歌还没走多远,前面的些许人就扭过头来瞧着他两个,那目光奇怪,带着浓浓的危险之气,非墨犹豫着未再上前,回眸又看了看身后,担心方才的人会将追上来,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几目相对,竟是尴尬至极。
“这两个人……不是晚上干大人带来的么?”那其中有人这么说来,引得周遭不少人向常歌她们看去。
“倒是两个新鲜的活人,想来身体里的血也必定很好喝。”另一人点头称赞。
“怎么?你们就不怕干大人找上门来?”那一个出声调笑,“也就嘴上逞能。”
他不屑:“怕什么!干大人现在又不在!大不了到时候说他们是不甚被豺狼虎豹叼走的不就得了!”
“我倒是有几天没吃过活人的肉了。”听他一言,旁的些人也纷纷起哄。
“正是,不如就抓来,咱们大伙分食好了!……”
常歌正揪着非墨的衣衫,闻得此话,忙道:“非墨,快走!”
他点头一应,挫身跃上屋顶,地面的几人见状也立即跟上前来,尚没走多时,对面就立了数人挡道。
“放我下来。”常歌说着,自他怀里挣扎出来,抽了腰间的软鞭,呼呼挥过去,因得她鞭风强劲,赶上来的这几人连连往后退。长鞭乃属于远战之物,只要位置站的恰当多少能处上风,几回合下来她掀翻了十余人滚下房顶,可饶的是如此,后来者仍旧源源不断,勉强战了半时辰他们愈显得底寡不敌众,此时屋顶上已聚了不少持刀拿枪之人,来势汹汹。
非墨刚挥剑逼退几个,背后却不慎遭人偷袭,他稍偏了身子,并未完全躲过,肩上深深被划了一痕。
伤口虽不算厉害,可亦有血流出,如此夜里待瞧他染红鲜血的那肩膀,这群人越加骚动起来。
“不好……我怎觉得,他们力气越来越大了?”
常歌咬着牙正同对面一人拼力,她一手拽着鞭子一端,那人又拽着那一端,几番较量下她却实在是比不过,手上一松鞭子就划了出去。
对面那人作势飞脚踢来,她赶紧伸手格挡,继而就地一滚闪至一边,迅速扫他下盘,出了那套“醉仙沉月”擒拿手,扣着那人手腕两相交叉重叠,等他腾不出手来反击时这才对对直直地往他胸膛上一踹,那人便就惨叫一声摔下屋去。
没了武器,对付起人来就更加麻烦了。时间一长,莫说是常歌就连非墨也渐渐体力不支,怎奈那些人倒是不断增多,到最后,这房顶都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非墨正朝前踏了一步,感到脚下忽陷了一陷,他飞快瞧了一瞧眼下局势,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来,方没再恋战,只伸手揽了常歌就从上往地面跳去。
她尚还不明其意,刚要开口问时,只听背后轰隆一阵巨响,方才的那矮房由于承受不住如此重量已然垮塌。
常歌忍不住抚掌笑道:“哈,看他们现下还怎么追……”
“别看了。”非墨无奈地拉着她,“他们一会儿就能追来,赶紧出去要紧。”言罢,便就拉着她一路往前街飞奔。
兴许方才在广场之上真是有什么重大集会,城内大多数人都往那里去了,故而如今街道两旁甚是空荡,倒也没有人来阻碍。
正将跑到街口了,身后叫骂叫喊之声却慢慢接近,常歌和非墨皆累得气喘不已,刚想要冲城门,不料对面的干长九瞧得他们二人这般模样,脸上略有些讶然。
“你们……如何在这里?”
“还问呢。”常歌一边拍着胸口顺气,一边又频频往后看,“你这城里的人喊打喊杀的,说是要把我们俩分着吃……我们不跑难不成等他们吃?”
干长九拧着眉毛脸色阴沉,“我不是吩咐过,不要胡乱开门么?”
常歌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而且……而且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所以也就没想太多……”
“罢了。你们跟我来。”
干长九扬手一挥,示意她不用再多作解释。
常歌没法,同非墨对视了一眼,方跟着他走。
绕到一件屋舍之后,干长九左右看了看,往屋墙上某处敲了几下。听得“咔咔”两声,对面树下竟出现一条密道来。他转过头道:“过来。”
“哦……”常歌只得点头。
密道往下是一条长长的石阶,那上面颇为湿滑,不少青苔长于其上。因怕她摔倒,一路上非墨皆是用手扶着她腰上前行。眼前黑漆漆一片,气候微凉,腰上却觉得有些温暖,他力道不轻不重,刚能稳住她身形,虽并非第一次接触,但常歌想起在客栈房中亲她的样子,一时间觉得脸上发烫,方用指头把他手扳开,小声道:“我自己能走。”
非墨自不知她心头所想,仍是摁在她腰间,认真道:“这里很高,倘若摔下去只怕伤势严重。我轻功比你好,能护你安全。”
虽当日他的轻功乃是她所教,但如今瞧他武功一日日比她好起来,常歌还是多有些不平。
“哼,我才没那么无能。”口上即便这样说,到底她没再坚持。
待这一路台阶走完,干长九不晓得何处寻来了火把点燃,四周一下子便就亮了起来。
可见得地下依旧是潮湿阴凉,泥土气息浓重,且前方道路狭窄,只一个通道能让人行,两人并排便有些拥挤了。
思及干长九之前的话,常歌感到奇怪,索性就开口问道:
“敢问干前辈,这城里住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我瞧他们嘴里说要喝血吃肉的不像是威吓之话,难不成,是妖怪么?”
“妖怪?”他走在前,没有回头,却是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也没有错。”
听他承认下来,非墨不由皱眉:“此话怎讲?”
正巧走到拐角处,干长九拿着火把转到另一边,说道:“在安龙寺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么?那个苗疆女人手里的孩子。”
常歌摇了摇头:“那娃娃我的确见过,她死去多年,体内是靠一只蛊虫才尚存生机。但靠饮血而活只是为了喂那蛊虫而已。我瞧这些人气息正常,还会武功,却不像是体内有蛊虫的人。”
干长九也未正面回答她,只道:“桑真人让你们来此处寻活死人,那你可知活死人是什么么?”
常歌觉察他这话里有话,方皱着眉谨慎回答:“……并不知晓。”
隐约觉得这条道将走尽了,前头看得些许灯光,微微弱弱,不甚明亮。
顿了良久,干长九方才慢慢回答:
“如你说见,这城中所住之人喜喝人血吃生肉,因得他们皆是半死半活,故而四肢虽能如常人般行动,但全身血液已没有流动,每日需得服食定量的鲜血方能保命。
安龙寺的那孩子是靠蛊虫而活这的确没错,可此处的人亦是同她一般早死去多年。表面上看似活人,实际不过一具腐烂尸身。”
常歌和非墨皆听得一震,回想起他之前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随意走动,胡乱吃喝,原来是因这般缘故。
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