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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彩贤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全没有了往日的凶狠拔扈,拉着施家晚的衣袖,面带哀求。
“你别碰我!”施家晚厌恶地甩开,跳出几步远:“你离我远点,不干不净的臭婆娘,肚子里装了别人的种,就想回来我施家晚这里好好过日子,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老子没那么好糊弄。”
“家晚,我没有骗了,我跟施会强舍事也没有发生,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张彩贤差点就要跪下了。
“家晚,这事应该假不了。”
“住嘴!施明书,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哦,我明白了,你不就是想看我施家晚的笑话吗?你们都想看我施家晚戴绿帽子嘛,我就说了,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好心,选老子做村长?哼,就是想看老子的笑话……”
施家晚脸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指着大家就是一顿臭骂。
“家晚,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总是把别人的好意当做坏心,外强中干,不愿意真正成长,我想就是张彩贤给你生几个儿子,你也不会真正站立起来的。你就是一个混蛋,忆儿你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居然还是这个鬼样子!”施明书一脸鄙夷地,愤然说道。
第410章 熟悉的歌声()
“明书,忆儿来了。”
就在大家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黑子拉着忆儿的手,出现在大家面前。
“忆儿你过来,你过来看看你这个爹,看看他配不配做你父亲?”施明书一把拉过忆儿,将他推到施家晚面前:“施家晚,你要是有种,今天我们就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施家晚死鱼一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你看着忆儿的眼睛,跟他说,从今天起,你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趁大家都在这里,都可以做证,你们断绝父子关系,从今往事,生老病死,互不相干。你敢说吗?”
“你说啊,忆儿是你儿子,也是我施明书的儿子,我一直顾及你们的血缘关系,不想你们父子之间如仇人。可如果你一直这样,我就带着忆儿彻底离开,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我说到做到。”
施家晚脚步踉跄了一下,似乎想走开,又浑身无力。
良久,才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无力地从忆儿脸上扫过。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对父子,张彩贤更是脸色苍白。
忆儿已经不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抱任何希望,是黑子听说施家庄发生的事后,强行拉他过来的。
他呆呆地站在施家晚面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孩子,求求你,快跟你爹爹说,快跟他说你们不能断绝父子关系,你们永远都割不断的……孩子,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求求你快跟他说,不能断绝父子关系啊……”
先扶持不住的人,竟然是张彩贤。她肥硕的身体几乎要半挂在忆儿身上,弄得忆儿摇摇晃晃。
“我跟你道歉,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骂你,不该在你爷爷死后把你赶走……孩子,你快跟你爹爹说啊,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的,一家人重新开始……”
“……我肚子里有你的弟弟,快,快说啊,你得救你的弟弟啊,你得给他一个家啊……”张彩贤一把鼻涕一把泪,为过去的事情痛哭。
忆儿和施家晚都无动于衷。
“相公,求求你了,你不能让我们的儿子没出生就受人嘲笑啊……”张彩贤声嘶力竭,转而哀求施家晚。
黑子拳头握得“咯咯”响,直性子的他只想狠狠地打醒施家晚。
“黑子……”施明书暗暗摇头。
除了张彩贤的哭喊声,全场安静得可怕。
施家晚的情绪也崩到了极点,长久以来的压抑、自卑形成了他变态的自尊,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怕只是点个头,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
施明书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紫均,你怎么也来了?”
施明书以为自己看错了。
蔺紫均却不应答,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张彩贤身边,蹲下去,将嘴凑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所有的人都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相思河上架起相思桥啊,妹妹在桥这头,哥哥在桥那头,执手相望相会在桥上哎!
相思河上不见相思桥啊,妹妹在河这边,哥哥在河那边,泪眼汪汪望不到啰喂!
相思河啊想思河……”
第411章 约酒()
张彩贤粗糙的嗓音,唱起这样温柔缠绵的情歌,起初真的让人耳朵极不适应。可是当她唱到泪眼汪汪望不到时,声音沙哑哽咽,凄凉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痛苦。所有人为之动容。
十几年前,在相思河边唱这道歌的人,早已不在人世。施家晚犹记得那时,秋妹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将头轻轻一偏,靠在自己的肩头……
这样的场景,十几年来,竟然连梦里也不曾重温。
此时,物是人非,歌声更是天差地别。
施家晚胡子拉渣的嘴,剧烈地抖着,他极力控制自己,不流泪,不当众出丑。
可越是这样,越是泪水横流。
“回家!”施家晚突然吼了一声,双臂用力,扶起地上的张彩贤道:“走,回家,我天天给你端洗脚水!”
乡亲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掌声雷动。
“忆儿,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跟我们回家!”走了好几步远,张彩贤突然回过头来:“走啊,回家啊!”
“啊……”忆儿张大嘴巴,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样亲昵地跟他说过话。
他一时适应不过来。
“去吧。”黑子默默地推了他一把。
“哎……”
“好,一家人终于团圆了,家晚这小子也是时候踏实了。”村里的老人冲施明书他们几个竖起大拇指。
“呵呵呵……”
施明书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紫均,还是你有办法!”黑子佩服地看着蔺紫均,发自内心地说道:“你舍得让忆儿回家,真的非常伟大。”
蔺紫均目光黯淡,只有她和施明书知道,他们这样做,多少有些自私。忆儿今后要走的路还很长,他们已经不能陪在身边了。
因为决定了要离开,就必须把这些事情做好。
三个人边说边走,天黑前赶回了蔺家庄。
“明书,就去我们家吃饭吧,红妹应该做好饭了。”黑子说道:“反正飞飞也在我们家玩,吃了饭你们再回家。”
“不了,黑子哥,哪能总是麻烦红妹啊。你到家跟飞飞说一声,告诉她我们回来了,叫她回家。”蔺紫均不好意思地说道。
“紫均,你这说得什么话,乡里乡亲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哎,黑子哥,改天吧,改天一定再跟你喝个痛快!”施明书笑笑,“下次,你来我家,我亲自下厨,做一桌子菜,我们哥俩不醉不归!”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黑子也爽快,跟他们挥挥手走了。
看着黑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蔺紫均叹了一口气。
“怎么,你不舍得离开?”施明书问道。
“我当然不舍得啊,从小到大都在这里,突然要走,真的放不下啊!”蔺紫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有些失落。
“嗯——”施明书犹豫着,也不忍心。
“我没事,你别担心。”蔺紫均安慰道:“我也就是一时感慨,慢慢就好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自然地手牵手,慢慢走回家。一会儿,小院上空就升起了袅袅炊烟,当飞飞蹦蹦跳跳地走到家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夫妻二人的说笑声,小家伙也不自觉地笑了。
第412章 告别……()
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相思桥的重建工程本来就进展顺利,如今又有了施家晚的加入,圆工更是指日可待。
张彩贤这个婆娘也是厉害,肚子正在三个月中,能吃能睡,不像别人家的小媳妇那般娇样。男人和忆儿在外面累了一天,到家就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些,施明书回家后都一一学说给蔺紫均听,好叫她不要担心忆儿。
“我听说啊,张家岭有两三个姑娘都看上忆儿,家晚正在发愁,到底要先上哪家提亲呢?”施明书兴奋地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蔺紫均笑呵呵地说道:“先上哪家提亲,那不得征求忆儿的意见吗?”
“嘿,别提你这个儿子了,忆儿这小子,在工地上干了这么些天,人长结实了,胆子也练肥了。居然跟他爹说,等过些时日,他要亲自上张家岭村去看看,哪家的姑娘长得俊,就先去哪家提亲。”
“呵呵呵……坏小子!这下,秋妹在地底下该安心了!”
提到秋妹,蔺紫均脸色变了一点。
施明书敏锐地捕捉到,上前拉起她的手说道:“紫均,工地上有家晚盯着,我不过去都可以。要不,我陪你去看看秋妹,跟她道个别吧!”
“嗯!”蔺紫均用力地点点头,感激地看着施明书:“把飞飞也叫上,让她去给外公好好磕几个头,我们这一走,她外公就……”
“紫均,别难过,爹知道我们过得好,他老人家不会怪我们的。”
蔺枫兰和秋妹的坟挨在一起。
一家人跪在蔺枫兰的坟前,磕了几个头。
“爹,我和明书要离开这里了,您老人家在下面要是觉得寂寞,就给我托梦,不管我在哪里,都会对着家的方向,给您老人家烧些钱银过去的。”
蔺紫均拉过飞飞的手。
“爹,飞飞长大了,要是您还活着,就可以叫飞飞天天陪着您,晒晒太阳,讲讲故事……爹……”紫均声音哽咽。
“傻丫头,跟你外公说几句话。”施明书在旁边道。
“外公,我虽然没有见过您,但听娘讲过好多关于您的事。您放心,我已经跟哥哥叮嘱好了,叫他以后常常来看您,来陪陪您……”
“飞飞,你跟忆儿说了我们要走的事?”蔺紫均有些惊讶。
“没有。”飞飞脸上的失落很明显。
这段时间,看着父母在为离开作准备,飞飞的心情也很复杂。怎么说,她跟忆儿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胜似亲生。忆儿回施家庄,已经叫她有些不适应。现在就连自己也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施明书把手放在飞飞头上,轻轻地摩挲,安慰她道:“飞飞,我们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哥哥长大了,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成家立业,担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
“你呀,除了去过镇上,还没有出过远门吧?这回,爹娘就带你好好地出去玩玩,让你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个,原本极力控制感情的飞飞嘴一瘪,哇哇哭了起来。
第413章 找到坟地里来了()
“哎哟哟,瞧我们家飞飞啊,可恋旧呢,眼窝子又浅……不哭了,不哭了……”蔺紫均连忙过来哄,拉起袖子帮女儿擦眼泪。
“娘,我会想哥哥,还有小新,月哥哥他们的……”
“知道,娘知道……来,飞飞,不哭了……听娘说,以后你要是实在想啊,我们就偷偷地回来看看,你知道,我们比真正的凡人来去自由得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娘还怕你啊,到了外面一味贪玩,连自己的家乡都不记得了呢!”
“爹,娘,你们怎么总是当我小孩子一样哄着啊……”飞飞扭扭肩,又是哭又是笑。
“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施明书将她轻轻地揽入怀中,又转过头深情地看着蔺紫均道:“还有你娘,我要永远宠着你们。”
“嗯——,爹,你这些话,跟娘说就跟娘说,我不要听嘛!”
“怎么我是跟你娘说呢?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也是要宠着你的啊!傻瓜!”
见飞飞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蔺紫均轻声叫她给秋妹上坟。
“多给你秋姨烧些纸,你秋姨活着时受苦,死了,让她轻松些吧。”
“明书,紫均,你们果然在这里!”
有人喊他们,抬头一看,是上官采父子。
“紫均,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啊,是你们一家人太专心了,才没有听到我们的声音。”上官采说道:“怎么你们要走,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打算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听你们的意思,以后不回来了?为什么?”
天啊,上官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
施明书连忙起身。
“紫均,我也给叔叔烧点纸钱。月儿,过来跪下。”
“哎。”月儿身上,有上官采年轻时的模样。
父子俩恭恭敬敬地给蔺枫兰烧纸磕头,末了,又转过身给秋妹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