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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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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家村?!”孙斐惊呼出声,“伯昭兄弟竟然找到周家村了?”

    “是的,荒废多年的周家村,诸位看一看那景象,估计就能明白为何周大会如此凶残狠辣,冒如此大的风险,也要杀死朱大都督了。”沈绥应道。

    一部分府兵及仵作留下来处理周大一家的尸首,其余人跟随着沈绥向着密林深处行去。

    “伯昭兄,这周家村,我寻了很久都未曾寻到,这密林我也曾来过,只是总是迷路,不敢深入。”孙斐走到沈绥身侧,低声解释道。

    沈绥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没事,我理解。今次若不是误打误撞,我也恐怕发现不了此处。这附近,被人埋了迷阵,不过放心,迷阵我已破去,清出一条路来,以后再来此处就便捷了。”

    孙斐又是一惊,看了看沈绥,心中感叹:此人真是多智近妖!

    这附近确实有迷阵,但是沈绥在赶往悬崖救人的路上就发现并破去了。迷阵是借助这附近特殊的地形地势设下的,在某个特殊点安放一块青石,就能使人在原地打转,如何也走不出去。破阵的方法很简单,不过将青石移去。沈绥直接用刀将青石劈碎了。除却青石,迷阵还有一个特殊的破解点,就是一只系在树干之上的火把,忽陀与千鹤追赶沈绥的过程中看到的火光,就是那火把光芒。但是后来那火光不见了,并不是沈绥破去的,而是那火把被密林中藏匿的某个人熄灭了。

    沈绥猜想,拿走火把的人,正是布施阵法的人,他或许知晓阵法已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干脆取走了第二个破阵点,自行解除了阵法。

    行走两刻未到,忽陀拨开了遮蔽视线的高耸树丛,众人眼前一扩,便看到了密林之中那片幽幽荒废的焦土村落。白日下,这片荒村显出了不一般的景象,不似夜里那般凄厉恐怖,但凄凉荒败却犹添几分。

    “孙县令,你来确认一下,这里可是那县志记录上的周家村?”沈绥道。

    孙斐蹙着一双浓眉,走到前方,看到东北方有炊烟升起,问道:

    “那可是云安寨?”

    “是云安寨。”身旁一位充当向导的府兵回道,他就是云安寨出来的,再熟悉不过。

    “你没来过这里?”孙斐问那府兵。

    “没有,寨里的老人不让我们往西走,说西边林子里闹鬼,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咱们寨子里,有两个小孩儿不听话,曾进去过,就再也没出来。还有一个老人,家里没人了,某天发现不见了,都说是去了西边,回不来了。”那府兵回道。

    孙斐回过头来,看着沈绥,还有沈绥身后的诸位官员道:“看来这里便是周家村没错,县志记载,云安寨西南面的荒村,就是曾经的周家村。”

    沈绥问那个府兵:

    “小孩儿和老人失踪,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孩儿失踪是一年半前,老人失踪在半年前。”府兵回答。

    沈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率先进入了荒村之中,看着一片凄凉衰败的景象,心口沉甸甸的。

    “这周家村,从前以造船为业,村里都是手艺高超的木匠。你们看那龙骨,造船到一半,忽的遭遇了灭顶之灾。”沈绥指着村头那硕大倾倒的龙骨道。

    “伯昭,你从头道来,把你知道些什么,一一向我等说明。不必有所顾忌,这件事,我有义务必须彻底查清楚。”张说道。

    沈绥道:“好,诸位跟我来,我们边走边说。接下来沈某所说的一切,都只是猜想,很多环节缺乏确切的实证。诸位权且听着,这案子,我们只能在目前我们掌握到的证据范围内定案。”

    沈绥话中意有所指,诸位官员均蹙起眉来,隐有不安。

    沈绥继续道:“十数年前,我想确切的时间应当是十六年前,周家村的女婿,江陵府司马张越给村子里带来了一笔大生意,某位权贵人士辗转委托他,让他妻子的娘家,也就是周家村,为这位权贵人士打造某样事物。这事物需要高超的手艺,有人看中了周家村的手艺。我想最初找到张越谈此事的人,应当正是卢子修。

    周家村人只是一群木匠,在丰厚利润的吸引下,他们接下了这单生意,制造出了那位权贵人士所需要的东西。但是也因为如此,他们惹来了杀身之祸。那位权贵人士,兔死狗烹,要灭他们的口。

    灭口的事,交给了当时掌管着整个荆南黑道势力的卢子修,也就是朱元茂的表亲。卢子修带了人,来到周家村,将全村屠戮干净,并且很谨慎地留下人在此地看守,确保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觉。同时,这位权贵人士又手眼通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当时的夔州奉节县令伪造了奉节县的户簿,利用荆州大都督府的职权,将退伍水兵八十户人口迁至周家村旧址附近,以掩盖此处忽然少去了的八十口人。

    两年后,十四年前的暮春,张越带着他的妻女也来送死了。张越这两年活下来未被灭口,多半是因为他一直在江陵府中,身边总有人在,并不好下手。也或者是幕后之人想要多留他一段时间,具体是因为什么,如今也不得而知了。总之,他比周家村人侥幸多活了不到两年的时间,直到他主动带着妻女返回周家村探亲归省,终于给幕后之人带来了机会。

    我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张越对自己给周家村人带来的灾难真的一无所知,否则他绝不会带着妻女归省。而当他看到这一片废墟,看到自己带给周家村的无妄之灾,他彻底崩溃了。最恐怖的是,杀手出现了,等待着送他们去和周家村人团聚。惊惶之下,他带着妻女拼命想要逃回江陵,但是最终的结局是他们被杀手追上了,张越、张越的妻子、妻妹落水前就已毙命,他的两个女儿消失不见。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是一场可耻的、残忍的单方面屠杀。但是屠杀并不彻底,大火之后必有余烬。有两方幸存者,还活在这世界上。一方,是当时在外的周大一家。周大当时在军队中服役,周二在外给人做工,周三带着家中妇孺跑客船为生,常年游走各地。他们是这一场屠杀的幸存者,极度的悲痛造就了极度的愤怒与疯狂,他们打算复仇。但是,他们很能忍,隐忍了很多年,当这片土地彻底变成了荒地,幕后之人再不关注,他们终于开始了复仇计划。周大在京畿一带服役,有第三方的人与他接触,告诉他某些秘辛,教了他一些高明的杀人手法。给了周大极大的信心,他打算就趁这次机会,彻底杀死朱元茂。”

    张说一抬手,打断她道:“等等,为何是朱元茂?十六年前,朱元茂还在长安,尚未被任命为荆州大都督,即便卢子修是他的表亲,此事应当与他无关,为何他们不去杀卢子修,却要杀朱元茂?”

    沈绥道:“张公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卢子修当时已经死了,他全家在一年半前就被人灭门了,周大即便想杀他,也无从杀起。周大是想等自己退伍后,再行复仇之事。我想,卢子修本来也在他复仇名单之上,但是有人先行代劳了。”

    “你是说,杀死卢子修一家的是周家村灭村事件的另外一方幸存者?”张说隐约明白了沈绥的意思。

    沈绥点头,继续道:

    “至于周大为何选择了向朱元茂复仇,我恐怕,朱元茂与当年的那件事是脱不开干系的。他是知情者,很有可能也是指使者。虽然他人远在长安,但这件事是他指使卢子修做的。也就只有他,才能指使卢子修。”

    说话间,他们已经沿着龙骨下延展出的轨道来到了江滩之上,望着远方那处天然洞窟形成的船坞,沈绥轻声地、仿佛叹息一般道:

    “现在,我们或许就快要见到杀死卢子修一家的元凶了。她们就生活在那船坞之中,整整十四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时觉得张公萌萌哒。

    说一下,本文周末不出意外都是日更。周一至周五,一般是隔日更,也有隔两日更的,比如这周,那是因为要更唐谜的那天,我匀出来写了利拜伦。以后也可能会出现唐谜隔两日更新的情况,毕竟我必须要先把利拜伦完结。忘记发通知告知大家,是我的错,此后都会发通知,大家关注我的微博就行。

第58章() 
行过江滩时;沈绥表现出异常的沉默。她不再言语,也不再多做任何解释。那句“杀死卢子修一家的元凶”的话还在众人耳畔回荡;却没了下文。

    似是能感受到沈绥情绪的低落;张说伸手,制止了想要再追问的裴耀卿、刘玉成等人。众人沉默地行至船坞入口处。

    光线暗了下来;昨夜点的火依然在火盆中跳动。忽陀取了火把;点燃,在前领路。沈绥紧跟着他,缓缓进入船坞之内。

    诡秘的感觉将众人包裹,几位官员心下都有些止不住的惊惧;这个洞窟带给他们的是一种死寂的感觉,仿佛此刻他们就站在鬼门关前,与死亡毗邻。即便身边有很多人,依旧不能掩去这种感觉。

    “府兵校尉;保护好诸位长官。”沈绥出声道。

    一旁脑门正在冒汗的府兵校尉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招呼着府兵们上前将官员们团团围住。

    “诸位,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会很好受;忍住别吐出来。”沈绥好心提醒道,结果后面一众官员听完她这句话脸色更难看了。

    沈绥亲自抬手敲响了竹屋门扉,敲门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她与忽陀对视一眼,二人一起推开了门扉。

    门开了,扑面一股发霉腐烂之味,其中腐味尤其重;几乎到了不得不屏住呼吸的地步。沈绥紧蹙双眉,闭气,靴子踏入了屋中。身旁的忽陀已经用手捂住了口鼻,只觉臭得脑仁疼。

    身后的诸位官员在门口踌躇,那味道,那景象,已经让他们万分难以跨出进门的那一步。于是也就只有沈绥和忽陀走了进去。

    屋内不大,木板床就在一旁,那个丑极了的人,依旧木木地坐在床边,床上依旧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她们对沈绥等人的到来仿佛毫无所觉,纹丝未动。

    忽陀将火把移近了,唬了一跳,床板上躺着的那人早已死去多时,皮肤都开始腐烂生蛆了,怪不得屋里会如此的恶臭,那分明就是尸臭啊!

    忽陀只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已经涌到了嗓子眼,被他强行忍住了。

    沈绥依旧蹙着眉,面色平静,缓缓对那木坐于床榻边的人道:

    “张家娘子,你姊妹已经去世了,总得安葬罢。”

    那人喉头滚了两下,发出了模糊的音节。

    “她是你阿姊?还是阿妹?”沈绥的声音很柔和,很温暖,仿佛在询问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般。

    等了半晌,忽陀以为她不会回答了,那人却终于说话了:

    “我阿妹。”

    “那么,你便是张大娘子了,我说的没错吧。”沈绥道。

    那人不答。

    沈绥自顾自地说道:“姐姐总是想保护妹妹的,姐妹扮作夫妻,你从此就成了张大郎,你的阿妹就成了你的妻子。十四年了,自从在崖边逃脱魔爪,你们就一直隐匿在山林间。十四年了,你们用巨大的耐心和毅力,打造了全村八十多口人的悬棺,将那些被乱葬的族人挖出,安放入悬棺。当你们终于安葬完了所有的族人,你们辗转前往江陵,扮作下人进入卢子修府中。一年半前,你们在饮水食物中下了药,致使卢子修一家被迷晕,毫无反抗之力。你们趁此机会将他全家杀死。

    痛食仇人血肉,滋味如何?我想,或许并不美味罢。”

    “这位官家,你可知食人肉,是会上瘾的。”那人沙哑着嗓子,缓缓道。

    忽陀汗毛耸立,沈绥默然。良久,沈绥道:

    “所以你吃了云安寨两个误闯入周家村废墟的小孩,还有一个老人吗?”

    张大娘子摇了摇头,道:

    “我没吃,是她要吃。”

    沈绥看了一眼床板上那个腐烂的人,眉头蹙得更紧了。

    “她有病,要吃人的心肝,才能治病。可是吃了,她还是死了”张大娘子道。

    沈绥心口堵得慌,喘不上气来。

    “你认识周大周三吗?”沈绥问道,她的语气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认识”

    “朱元茂在哪里?”沈绥问,她的这个问题,似乎与上一个问题没有表面联系。但细想,还是有的。

    她缓缓指了指竹屋西北角一块地板,再无言。

    沈绥向外道:

    “进来几个人,把那地板撬开。”

    有几个胆大的府兵拿着撬棍进来了,沈绥又对忽陀道:

    “把竹篮给我。”

    忽陀将那一直提在手中的竹篮递给了沈绥。沈绥揭开竹篮覆盖的蓝布,将篮子放在了张大娘子的眼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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