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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相师-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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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扒皮对着孔利民就是一通骂,说他无组织无纪律,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所长。见孔利民站得笔挺,认认真真听训,宋扒皮一阵泄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行了行了,出去吧。”

    孔利民走了出去,回到自己位置上往窗外看了看,抬手抹了把脸,戴上和zhifu配套的帽子,和同僚一起出门去巡逻。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了两天,单宁的特训初见成效,水黄街区那边的调查也有了极大的进展。

    孔利民叫单宁、老成一块出来吃饭,给单宁说案子的事。

    三个人进了个小面馆,齐齐呼噜呼噜地扫了两碗面,孔利民才开始说话:“案子破了,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本来我那朋友准备用怀孕诈诈他们,结果一去查,还真发现安可萱前些天去过附近一门诊——她真的怀孕了。这人求了好几年的孩子,被他和人合伙弄死了。动手的是那个保险员,她和安可萱丈夫是同学,当时在另一家保险公司工作,他们一起参加一个长辈的葬礼时聊起了巨额保险。后来安可萱丈夫和这保险员有了私情,两个人密谋杀死他的第一个老婆,出事后是他们一起布置的‘事故现场’。”

    老成说:“那他们怎么不结婚?”

    孔利民说:“这就是这起案子的起源了。他们转来海湾,发现买了房子日子过得很拮据。这时候安可萱丈夫遇见了安可萱后对她起了心思,和那女保险员合谋接近安可萱,很快让安可萱点头答应和他结婚。”孔利民叹了口气,“现在安可萱丈夫知道安可萱怀孕了,一口咬定是女保险员妒忌安可萱才动的手。女保险员怕自己被重判,拿出当年安可萱丈夫谋害第一个老婆的证据。”

    单宁也叹了口气。

    让安可萱丈夫知道安可萱怀孕了,算是帮安可萱出了口气——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你差一点就能有孩子了!是你自己弄没的!可听到安可萱丈夫和女保险员这样相互指证,单宁心里高兴不起来。

    就为了骗取赔偿,两条人命被他们活活弄没了!

    老成看出单宁的情绪,难得地开口劝慰:“其实他们狗咬狗也好,至少证据拿到了,两个人都跑不掉。”

    单宁点头:“这么说也对。”就算死去的人没法再活过来,至少真相能大白、真凶能受到惩罚。

    这杀妻骗保案破案效率挺高,案情一大白立刻引来了极大的关注,连海湾电视台都给招来了。他们准备特意拍一期节目介绍这事,让年轻人多点儿警惕心。

    西城区这边作为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电视台特意过来取景。

    单宁正忙着搞特训,法案在线节目组的人就找shàngmén来,说要找他去再现当时的情境。

    单宁惊讶:“你们还找原班人马演出啊,那可真够真实的。”

    节目组负责人说:“毕竟我们是拿真实案件当蓝本的。”他看向还没散掉的城管大队成员们,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动作挺整齐啊。”

    单宁抓紧机会和负责人说起自己的打算,然后一脸腼腆地问负责人有没有什么精通这方面的人介绍——要能给他们点指导的,远程指导也成,最要紧的是不要钱。

    节目组负责人:“”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节目组负责人到底是老于世故的人精,也没当面拒绝,只随口应了句:“我回去帮你问问人。”

    单宁精神奕奕地跟着节目组去录制。

    那天那个钓鱼的老头也被找回来了,老头儿一见单宁就乐呵呵地笑道:“对,那天小单也穿这样。不过那天比现在要早一点,小单嘴里还叼着根油条。”

    单宁:“”

    单宁对着**也不怂,麻利地把发现尸体的情景重演完毕。

    一完工,单宁才发现对面单位的宋扒皮也过来了,他对着镜头侃侃而谈:“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越想越不对,那男人不对劲啊,哪有一进门就哭的?哭早了!这里头有古怪!我马上打diànhuà给水黄街那边,让他们马上展开联合调查!”

    单宁悄悄溜到节目组负责人身旁,问道:“他这样不会剧透吗?”就算是法制节目,也要讲究悬念啊,一下子把整件事都抖出来了观众哪里爱看!

    节目组负责rénmiàn不改色:“没事儿,这段放结束花絮里面去。”负责人是有背景的,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打人不打脸,这种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他没必要当恶人。

第一二六章() 
么么哒么么哒!

    单宁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打破安可萱的希望,要不要把刚才听到的东西告诉安可萱。单宁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事实,安可萱困在原地的魂魄会发生什么变化;自己又能不能应对那样的变化。

    单宁不是多善良的人,他很同情安可萱的遭遇;也愿意帮她找出事实、惩办恶人,但是人对魂魄这种东西天生带着点畏惧,下意识地想敬而远之——即便安可萱的魂魄看起来温柔而无害。

    单宁蹲在原地;一脸严肃地看着安可萱。

    安可萱噗嗤一笑。她伸手捏了捏单宁的前爪,像是在和他握手一样:“小猫儿;你真可爱,板着一张脸的时候真像我们初中的教导主任。他看起来很凶,不过人很好,一直在帮我”她的情绪又变得低落;“我妈妈不想我读书,他帮我申请助学金;我妈妈就去学校闹,说他猥…亵我;闹到人尽皆知;他被开除了,我也退学了。我退学以后遇到很多很多人;他们都不好;都想骗我上…床;妈妈也想让我去做那些腌臜事。我一个人跑了出来;打了很多份工,每个月给她寄钱,她才没再逼我。一个人生活真的很辛苦、很寂寞的还好,我有家了哦,我也有疼我爱我的家人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他我们很快就可以有孩子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也一直想要个孩子,”安可萱脸上出现终于一丝疑惑,“咦?我怎么还在这里?我早该回家了啊。”

    单宁顿了顿,把爪子按在安可萱掌心,对安可萱说了实话:“因为你已经死了。”

    “不要开玩笑了。”安可萱不信,“我明明还能碰到你啊。”话刚说完,安可萱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单宁。

    刚才这猫儿说话了,她听见它说话了!

    安可萱惊慌地退后两步:“不,我怎么可能会死,我才刚刚把钱攒好要还光欠下的债,我才刚刚有了我们的孩子。”

    单宁没有步步紧逼。他不知道玉八卦指引他过来找安可萱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帮到安可萱的灵魂,所以他只能遵循自己的本心:“应该是有人故意把你推下水,装成是你自己意外落水。你早上一大早出去买菜,这边没有多少人对吧?”

    安可萱怔住了。她只残余一点执念,并没有死前的记忆。就算有,应该也看不见推自己下去的人到底是谁。她茫然又痛苦地说:“我死了?那他怎么办?他一个人他这么多年来都一个人我想去见他我想再见见他”

    单宁一顿。他没有说更多的话,而是说:“他十二点会在十字路口把你的遗物烧掉,你要过去看看吗?不过他可能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说话。”

    “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安可萱难过地说,“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不想让他听到我说话。我希望他能好好活着,找到另一个爱他的人——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单宁知道安可萱过去的经历。他没说什么,只将注意力集中在玉八卦上,搜寻着将安可萱带到她丈夫面前的方法。有了白天“看面识人”的经历,单宁知道这玉八卦带给他的不仅仅是“从人变猫”这么简单,它可能还带来了很多解决这些奇异遭遇的办法——哪怕这些办法看起来多么离奇、与他所熟知的科学知识相差有多远。

    不一会儿,单宁便借由玉八卦找到了解释:安可萱这种情况叫“愿灵”,不是怨恨的愿,而是心愿的愿,它们没有恶意,只残留着生前的一丝执念,只要执念散了,它们也就散了。一般它们灵力低微,只能在尸体附近和死亡的地方徘徊。要是没有通灵者给她们帮助,它们会一直徘徊不去,直至灵力散尽为止。而这一部分灵魄不归位,她的魂魄永远是残魂,即便入了轮回也是恶胎,生生世世都不能顺利投生。

    单宁以前是不信鬼神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却颠覆了他的认知。了解完“愿灵”到底是什么,单宁心情凝重。他抬起爪子按住腕间的玉八卦,对安可萱说:“那先委屈你到这块玉八卦里面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安可萱点头。

    单宁将精神集中在玉八卦上,眨眼间安可萱便从他眼前消失了,而玉八卦上的星芒变得更亮。这奇妙的“收魂”过程让单宁盯着玉八卦瞅了好一会儿,觉得它着实是件了不得的宝贝。当然,要是能有个产品说明书什么的就更好了,现在什么都得连蒙靠猜的,要不是他坚决要出来一趟的话哪晓得它还能这么用!

    单宁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跳到高处看向对岸离得很远的钟楼。钟楼上有个大大的时钟,指针离十二点已经不远了,单宁一跃而下,飞快地往回跑。

    回到那栋老旧居民楼底下,单宁蹲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感应灯的灯光先从楼道里漏出来,然后是安可萱丈夫的影子慢慢伸出来。单宁躲在一边,等安可萱丈夫走出一段路才悄悄跟上。

    安可萱丈夫提着两袋东西到了十字路口。他先取出香烛点上,口里念念有词。单宁把安可萱放了出来,陪着她站在不远处。不管是猫还是“愿灵”,耳力都极好,即便相隔一定的距离、即便安可萱丈夫的声音不大,他们还是能听清安可萱丈夫在念什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不要回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推你下水的人吧”

    安可萱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眼底还映着路灯的光亮,却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亮晶晶的感觉,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再也亮不起来。她死了,她的丈夫让她不要回来找他。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不想再见到她,也代表他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安可萱不笨,相反,安可萱还很聪明,要不然教导主任也不会主动帮她争取奖学金。可是她太渴望被爱,太渴望有一个家,所以才会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现在,用爱情编织成的梦醒来了。

    安可萱静静地看着她的丈夫烧东西。

    烧掉了她穿的衣服。

    烧掉了她爱看的书。

    烧掉了她买回的花。

    烧掉了他们点点滴滴的记忆。

    她珍惜无比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

    男人烧完所有杂物,转身走回居民楼那边。

    单宁蹲在一旁看着安可萱。

    安可萱伸手想抓住一片被风卷起的残灰,却发现自己的手指被它直直地穿过,没办法阻挡它半分。她也蹲了下去,眼泪涌出眼眶:“猫先生,要是有下辈子的话,我会有一个属于我的家吗?”

    “会有的。”单宁安慰。

    “下辈子的爸爸妈妈会喜欢我吗?”

    “会喜欢的。”

    “下辈子我会遇到真正爱我的人吗?”

    “会遇到的。”

    “谢谢你,猫先生。”安可萱流着眼泪说完,虚无的身体渐渐消散在夜色之中。

    单宁低头看向腕间的玉八卦,上面那一点星芒变得很柔和,若不细看的话看不出它和其他位置的区别。“愿灵”已经散去,照理说这个卦象算是结束了,他不必再管剩下的事。可是单宁胸中憋着一股气。

    安可萱的愿望从一开始就那么简单:她只想要一个安安稳稳的家——可是从小到大她都没享受过半天家庭的温暖。安可萱丈夫早早看出了这一点,准确无误地给安可萱营造了一个美好的梦。

    所以即便猜出了丈夫很可能与自己的死有关,安可萱也没有怨恨他。

    今生无望,寄愿来生。

    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命运却从来没有宽待过她。

    单宁非常生气。他用爪子在旁边的行道树上挠了一会儿,还是气不过,顿时恶向胆边生,又跑回到那栋居民楼爬了上楼听屋里的动静。等屋里渐渐响起了阵阵鼾声,单宁扒开窗户钻了进去,飞快跳进屋里,蹦上床头,指甲亮得长长的,对准安可萱丈夫的脸就是一阵乱挠。

    喵的!

    叫你骗人!

    叫你谋财害命!

    让你坐一辈子牢都便宜你了!

    挠死你!

    单宁爪子使得又准又狠,安可萱丈夫惨叫一声,活活被痛醒。

    单宁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从跳回窗台,顺着窗子往楼上爬。安可萱丈夫跑到窗边也见不到半个影子,只能捂着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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