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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当时的情况分析,牛莎莎觉得轩王那一棒是直接从头顶上落下,但是却没有打到正中,而是擦着头骨边落了下去,只在头骨边上敲起了一个包。没有伤到要害。因此,牛莎莎心里忍不住暗嘲:就这手法,也敢出来行凶?还不如待在家里,握笔杆子写写字,作作诗的好。
又是看诊又是沐浴换衣的,待众人离去的时候已近子时,牛莎莎终于可以躺上床好好的休息了。老实说,今天这一天过得可真够刺激的,又是惊吓下又是伤。不过,她的收获也不少,至少从今天开始,她不用再装傻子了。
好好的睡上一觉,她也该找个机会好好的找轩王讨个说法了。
牛莎莎一身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香。
第二天,牛莎莎直睡到日上三竿,刚迷迷糊糊的转醒,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大公子。”那是竹韵的声音。
“嗯,大小姐呢?”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一丝稳重和浓浓的关切。
第二十三章 兄妹相见()
“嗯,大小姐呢?”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一丝稳重和浓浓的关切。
“回大公子,小姐还睡着,没起呢。”
“哦!我一回来就听说小姐坠落山崖受了伤,立刻就赶了过来,现在怎样了?”
“老爷已经让大夫来瞧过了,大夫说,无碍。大公子,您还不知道吧,此次小姐因祸得福,现在一点也不痴傻了。”
“你此话当真?”那男声甚是惊喜。顿了顿,又急切地说道:“快,竹韵。快去叫小姐起来,我想见见莎儿。”
“可是……大夫说,小姐需要静养……”竹韵的话语像是很为难。
“哎呀!你磨蹭什么,我现在就想见莎儿,我只想看看她好不好,不会打扰她休息的。”
“这……”
在牛辉刚刚问到她的伤的时候,牛莎莎就已经翻身坐了起来,开始穿衣。从竹韵前几天的唠叨中,她知道这位哥哥是整个丞相府唯一一个经常到栖霞寺去看望她的人,他后面惊喜且急切的话语,让她更是明白,这个哥哥和牛丞相一样,是在这个世界真正关心她的为数不多的亲人。
哪怕是一身疲乏不想动,现在,她也很想见见这个哥哥。
“竹韵,是哥哥回来了吗?快进来吧!”
听到里面有了响动。门吱呀一声开了,竹韵半躬着腰恭恭敬敬地领着一个男子进来了。
牛莎莎穿戴整齐坐在床沿边。抬眼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淡蓝色锦袍的男子,他身姿挺拔,仪态优雅,一张脸俊美逼人,且眼角竟有泪痣一滴,更显明艳!长得和那个王八蛋轩王有得一拼啊!只是看上去比轩王更多了几分沉稳。
“哥。”
牛莎莎试着叫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椅子上坐下。她虽然性格轻狂随性,在外面可以随便调戏美男。但对于这个长相俊美的哥哥,而且又是第一次见面。她总算还是有了一点儿作为女子的自觉性,觉得在床沿边坐着说话,不太适合。
“莎儿。你真的好了么?”牛辉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疾步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牛莎莎,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呵呵,哥,我真好了,不傻了。”牛莎莎又站起来重复了一遍昨晚上的动作在牛辉面前转了一圈儿。
老实说,休息了一晚上,除了伤处还隐隐作痛之外,她的精神已恢复如初,此时站在牛辉的面前笑得甜甜的,一双水眸滴溜溜地转着,清澈灵动,纯真甜美犹如邻家小妹,看得牛辉的心里仿佛有一弯清泉流过。
牛辉的眼睛盯着牛莎莎一转不转,可只一瞬间,那眼里就变得潮湿起来,一把将牛莎莎抱进了怀里:“真是上天有眼,上天有眼。”
牛莎莎的灵魂毕竟不是牛辉的亲妹妹,被他这样紧紧地抱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小巧精致的下巴放在牛辉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因为激动而加快的心跳,心里情绪很是复杂,有开心,有感动。有亲切,也有温暖。
就这样紧紧地抱了好一会儿,牛辉轻轻推开牛莎莎娇小的身子,凝视着她的眸子,脸上的神情又悲切又激动。
“莎儿,都怪哥哥不好,没能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你好起来,哥哥也就放心了。”
牛莎莎看得出来,她现在不傻了,牛辉是真的高兴。
“哥哥这是说哪里话,这怎么能怪哥哥呢。”
“不,就是怪哥哥。这些苦,都是你替哥哥受的。若不是你,变成傻子的就是哥哥了。”说着,牛辉突然垂下眼眸,似乎是不敢面对牛莎莎清澈的眸子,又似乎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那俊美沉稳的脸上浮起了深深的内疚之色。
“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牛辉的话让牛莎莎甚感诧异,对于这具身体的主人变得痴傻,他好像知道些什么。
牛辉没有说话,那低垂的视线落在牛莎莎露在裙摆外的那双小巧的脚上,仿佛又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四处奔跑的小女孩……
“哥?”见他怔愣,牛莎莎侧着头将手放到他的眼前晃了晃。
“嗯?”牛辉猛然回神,对自己的走神抱歉地笑了笑。
“哥,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牛辉长长一叹,“哎!算了莎儿,这些都过去了,不说也罢。只要你现在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既然莎儿已经完全正常的站在自己面前了,那些往事已久,又何必再提,反而让莎儿徒增烦恼呢。
“不,哥哥,怎么能算了呢!”牛莎莎一听却不依了,“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对吗?不然你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叫过去就算了?什么叫做现在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万一她一直是傻子,永远都好不起来了,难道也就这样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里瞬间浮上了轩王的那张脸。她也不想去翻以前的旧账,但直觉的,她就感觉她的变傻跟轩王要除去她有着直接的关系。她自认自己一直都很善良,很纯洁,绝对不屑于背后害人,但如果别人都对自己抱有杀念了,自己还不闻不问,那也绝对不是她牛叉叉为人处事的风格。
就算她可以不顾及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现在她也必须知道真相,在以后的日子里才能够活得明明白白。
牛辉见这个妹妹思维清晰,口齿伶俐,确实不傻了,他的心也放了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对于牛莎莎的追问,他不太想说,但是又觉得牛莎莎毕竟是受害者,她有权知道真相。就算过去了,他现在隐瞒着不说,但终有一天,这件事也会被翻到台面上来。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牛辉坐到椅子上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并冲竹韵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
“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哥哥就告诉你吧。只是,听了之后,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因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嗯!”牛莎莎正襟危坐,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她知道牛辉既然遣走了竹韵,必是有些什么话不想让她听到。
竹韵非常懂事,微微福了福身后转身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兄妹俩,静静的,只有牛辉缓缓的说话声在轻轻回荡——
“娘去世的那一年,你五岁,我十岁。那一年,府里接连着发生了很多事。那时候的你,活泼可爱,天天都跟在我的后面转,嚷着让我陪你玩儿。记得那一天,天气甚是炎热,我们俩在院子里玩得浑身是汗,我回到屋里的时候,二娘派人给我送来了一碗冰镇的莲子羹,说是为我解暑的。我端起来正要吃,你却蹦蹦跳跳的进来了,你说我的手好脏,让我快去洗了再来吃,我便连放下莲子粥出去洗手。”
牛莎莎静静地听着,不敢插一句话,生怕错过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第二十四章 往事不堪()
牛莎莎静静地听着,不敢插一句话,生怕错过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等我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正捧着那一碗莲子粥,吃的不亦乐乎,吃完了还将手里的空碗炫耀似的在我面前晃了晃。”说到这里,牛辉嘴角一勾,脸上露出一片温情宠溺的笑容,仿佛当年妹妹晃着空碗炫耀的可爱画面就在的眼前一般。
“我知道你又调皮了,故意支开我,然后把我的东西全吃光。我是哥哥,你偷吃哥哥的东西哥哥并不介意。可是当天晚上,你却忽然生起病来,躺在床上浑身发热。爹一看吓到了,赶紧吩咐二娘请了大夫来诊治,大夫来说只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那大夫是府里的老大夫了,府里的人都非常信任他,听大夫那样说,爹终于才放下心来。爹亲自喂你吃了大夫开的药,你便睡了。”
往事不堪回首。牛辉吸了吸鼻子,猛然紧闭着双眼垂下了头。那样子,像是痛苦不堪,又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某一种情绪,继续说道:“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病已经好了,又可以活蹦乱跳了,爹和祖母还有府里的几个姨娘都很高兴。可是,就从那一天起,我却发现你似乎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经过接近一个月的观察,我发现你是变傻了。你思维混沌不清,说话胡言乱语,有时候我说什么你就知道嘿嘿的傻笑。而爹和姨娘他们都一直未曾注意,都以为那是小孩子的可爱举动。因为当时你太小,还看不出什么。当我把我的发现告诉爹并让他仔细观察的时候,爹才发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从病好的那一天你就发现了?”
“嗯。”牛辉点头,言语非常笃定:“因为我们俩天天在一起玩儿,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我都非常的了解,非常的熟悉。所以,你稍微有一点异常,我便发现了。”
“既然发现了,那当时没有找大夫来看看吗?”牛莎莎没想到最先发现她变傻的竟然是面前这位才比她大五岁的哥哥,那时他才不过十岁,居然会有如此细微的观察力,难怪他看起来比轩王那个王八蛋要沉稳得多。
“找了。我把这事儿告诉爹的时候,爹立刻就让二娘去找了大夫来看。可去找大夫的下人回来却说,那大夫几天前,在自己家里整修房子从房上摔下来,死了。”
“啊?”要不要这么巧?
牛辉点了点头,道:“二娘又在府外找了另外的大夫来看,大夫来看了后说你确实是傻了,可能就是那一场风寒引起的。爹受不住这个打击,病了好几天。”
“那你们当时就没有报警……呃,不,没有报官?”
听牛辉的叙述,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但牛莎莎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没的好好一个人第二天就变傻了,负责诊治的大夫却那么巧也从房顶上摔下来,死了。但仅仅是因为这一点,她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对劲。
“报官?大夫都说可能是那场风寒引起的,怎么报官?”
“呃……”
是啊,大夫都有了诊断,报官又能起什么作用?就算是在现代的医疗条件下,因为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聋了,傻了的人大有人在。记得她有一个同学的儿子,当时就是因为一场高烧,病好了之后,耳朵却听不见了。
“当时虽然没有报官,但是我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事不会那么简单。”
牛莎莎有些震惊了。当时发现她变傻也就算了,居然还发现这事可能有内情,天啦!她这位哥哥那时才十岁啊,心思竟然就如此缜密了?十岁,她十岁的时候怕还在老妈怀里撒娇吧?
牛莎莎的震惊仅仅只是一瞬间就赶紧回到了面前,继续仔细听着牛辉的叙述——
“那时,母亲刚刚去世不久,父亲朝务繁忙,府里一切都是由二娘做主。听到大夫摔死的那一刻,我便觉得问题的关键可能并不在那场风寒上,而是在那碗银耳羹上。于是,我便偷偷的去找当日送莲子羹来的那个嬷嬷,可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刚刚被被二夫人杖毙在院子里,据说是因为她偷窃府里的银两,被当场发现了。”
“啊?那个嬷嬷也死了?”
这一下牛莎莎脑子里的某一种想法似乎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如果不是人为,那个大夫和嬷嬷为什么都那么巧的一前一后赶在那个时候死了?虽然看是因为不相干的事情,但牛莎莎相信这三件事情之间,一定有着某一种他们不曾知晓的联系。
“是的。因为当时我才十岁岁,虽然感觉到这件事情透露着让人迷茫的地方,却也无能为力。经过这件事后,我也开始小心谨慎起来。所有的吃食,我都不会直接去碰,而是随身带着一根银针以便偷着验毒。但对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一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