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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皇上还知道心疼她的儿子——这,就足够了。
“皇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咱们可以让那丫头回到天儿身边,只要天儿能够改变现状,至于生孩子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
永平帝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皇后的说法。
“可是,那丫头与普通女子不一样,她太过胆大独立。朕听说那丫头的态度也很坚决,她……会同意吗?”
永平帝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现在问题的关键在那丫头而不在他的儿子。天儿都成那样了,那丫头都可以忍着不来看一眼,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让那丫头回心转意。
说起牛莎莎的态度,皇后也有些犯难。
“那丫头是很有主见,但为了儿子,臣妾还是打算亲自去找她谈谈。只要她还爱着咱们儿子,臣妾就是跪下来求,也要求她回到天儿的身边。”
她还没想好该怎样去劝说,但她却能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乞求那丫头。
“哎!”永平帝叹道:“也只能先这样了。皇后,那就要委屈你去试试了。”
“臣妾不委屈。臣妾明日一早就到丞相府去。”皇后优雅地对着永平帝福了福身。
“好!”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挽救儿子的方法,永平帝的心也终于宽了一些。他靠回到椅子上,如释重负地说道:“所谓美人乡,英雄冢。朕算是看明白了,没有了丫头,咱们这儿子怕是真要毁啊!”
“父皇,父皇。母后。”
忽地,静阳公主一身湿漉漉地冲了进来。
见她一身湿透又冒冒失失的,永平帝以为她又是在调皮了,逐沉下了脸。
“妍汐,你这是在干什么?”
“父皇,不,不好了。”静阳公主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从东宫到御书房,再到坤宁宫,这一趟跑下来,娇生惯养的静阳公主可以说是累得够呛。
皇后赶紧迎了过去,“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静阳公主喘着气,说道:“父皇,母后。快,三皇兄生病了。”
“什么?”
“天儿病了?”
帝后异口同声,顷刻间便感觉天旋地转。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们的儿子失去爱人本就酗酒好几个月,精神颓废,完全已经丧失了生存的意志,再一生病,那无疑就是雪上加霜啊!
作为父母,最心爱的儿子生病了,这无疑就是在蜇他们心头的肉。
这一下,他们阵脚大乱。
“宣太医了吗?”
“天儿现在怎么样?”
他们又是异口同声,面上神色急切不已。
“已经传太医过去了,可是三皇兄的头好烫,还不停,不停地说着胡话。”
静阳公主快要急哭了,在她的记忆里,三皇兄身体健壮如牛,几乎连药都没吃过。可现在,现在却……
“好了,汐儿。你先回去把湿衣服换了。”还是永平帝稍微冷静一些,吩咐了静阳公主又对着外面大喊道:“高邑,高邑。”
“皇上,老奴在。”高邑在外面应声而答。
“立刻摆驾东宫,朕,朕和皇后要亲自过去看望太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 婆媳深谈()
过了子时,一阵阵的雷声震耳欲聋,暴雨像从天上射落而下的箭,打在地上溅起朵朵水花。
整个大地几乎都陷入了黑暗,丞相府的清香苑里却还有微弱的灯光传出。
牛莎莎梳着一个松垮的辫子,坐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遍又一遍地看着百里擎天在青州时写给她的信。
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字里行间句句都表露着百里擎天对她的关心和深深的思念。物是人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偷偷垂泪。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大理寺寺丞牛辉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走了进来。
牛莎莎转头诧异地看向牛辉,“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牛辉微笑着答道:“我刚回来,路过这里见你房里还亮着灯,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睡不着。”
牛辉扫了一眼她拿在手上的纸,说道:“莎儿又是在想太子殿下吧?”
“没,谁说我想他了。”牛莎莎赶紧将手藏到身后,神情极不自然。
看她那神情,牛辉都知道她肯定是又在想百里擎天了。但她就是嘴硬。
“哎!”牛辉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雨伞在门口放好,走过去语重心长地说道:“莎儿,想就是想,何必要自欺欺人呢?就算是想,那也是应该的。”
“我哪有?”牛莎莎撅着小嘴还是死不承认。
牛辉在椅子上坐下来,抬头望着牛莎莎泛着菜色的脸颊,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忧。
“好了,莎儿。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听爹说,太子也很久没去上早朝了,每日都借酒浇愁。哥哥只是想说,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又何必要这样折磨对方呢?”
“哥,你也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吗?你是我的哥哥,我以为你会了解我心里的苦楚。”
回到娘家之后,她的这位便宜老哥只是在后面默默地关心着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地跟她谈过这个话题。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百里擎天让他来劝说自己的?
捞起鬓边垂落的碎发轻轻地为她别在耳后,牛辉柔声道:“你的苦楚哥哥一直都了解,哥哥不是太子殿下的说客。哥哥只是心疼你。”
鼻子猛地一酸,亮若星辰的眸子闪动了两下,牛莎莎的泪水不争气地又滚落下来。
“哥——呜呜呜——”
她咬着嘴唇忍了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趴在牛辉的肩头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很难生育的现实像一座大山一直压在她的心头,所有的委屈、悲痛、苦恼以及外人的白眼她都独自承担。她偷偷地哭泣过,也偷偷地在静阳公主面前宣泄过,可都不及哥哥的这一句‘心疼你’来得温暖。
“哭吧,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哭出来吧。我还是喜欢那个四处惹事生非,把天都会捅出洞来的牛叉叉妹妹。”牛辉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已经做好了当一个倾听者的准备。
牛莎莎哭得更厉害了。
她以为自己的心智足够强大,可在亲人真心真意的关心面前,她才发现自己仍然很脆弱。
这种痛哭跟在百里擎天面前哭的那次不一样。那一次,百里擎天也是这样说,可她的哭更多的是对百里擎天的不舍,而这一次,她却是在亲人面前痛痛快快地倾诉内心的委屈和压抑。
“太子妃娘娘,娘娘。”
牛莎莎正痛哭不止,张嫂突然撑着油纸伞跑了进来,她的另一只手还在慌慌张张地扣着领口上的盘扣,显然是有什么急事刚刚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牛辉抬眼看向她,问道:“张嫂,这么晚了,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牛莎莎也吸着鼻子从牛辉的肩上抬起头来,红肿着双眼诧异地看着张嫂。
“牛大人,娘娘。是……”张嫂指了指外面,急切道:“是皇后娘娘驾到。”
“啊?”
“皇后娘娘来了?”
都已经深夜了,皇后到丞相府来干什么?
牛辉和牛莎莎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管是什么原因,他们都得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和泪水,赶紧准备迎驾。
兄妹俩共撑了一把伞正准备赶去前厅面见皇后,却没想到还没走出清香苑就见一群人打着灯光昏暗的气死风灯朝这边走了过来。
兄妹俩顿住脚步,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深更半夜的,又下着那么大的雨,皇后有事造访没在前厅等着而是匆匆赶到了清香苑来,难道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后一行人在雨幕中急行而来,兄妹俩只好就在清香苑的门口接驾。
“恭迎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外面雨大,屋里说吧。”一个太监为皇后撑着伞,皇后直接就进了清香苑。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皇后的表情,只是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内心的焦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屋,皇后没有在宫女为她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而是转身就看向了牛莎莎。
对上皇后焦急的目光,牛莎莎开口问道:“母后深夜冒雨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皇后就打断了她,伸手扶住牛莎莎的两个肩头,说道:“丫头,若你还叫我一声母后,就赶快跟母后进宫去看看天儿吧!”
皇后的话语里透着恳求之意,牛莎莎不禁一惊。
“擎天?他怎么了?”
“丫头,天儿他病得很厉害。”
“他,他病了?”牛莎莎娇小的身躯猛地一颤,“那,那有传太医为他看过了吗?”
天呐,擎天居然生病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他郁结于心感染了风寒又醉酒不醒,病情越见严重啊!”
牛莎莎慌了,“他,他吃过了太医的药都没有好转吗?”
皇后摇头,抚着胸口啜泣起来。
“太医煎的药都被天儿发脾气打翻了,他生无可恋意志消沉,根本就不肯吃药啊!”
牛莎莎的心揪得生疼却又手足无措,嘴里不断地念着:“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丫头。母后知道你要强,因为无法生育不想耽误了天儿。可是丫头,若你还爱着天儿,母后求求你就回去看看他吧!”皇后说着,抓着牛莎莎肩头的手一松,就要给她跪下。
不管这丫头是否会心疼百里擎天,可她是百里擎天的母亲,为了儿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本来是打算天亮雨停后再来找牛莎莎做一翻深切交谈的,可她在儿子的身边守了一两个时辰,看着儿子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次太医煎好的汤药,嘴里一直不停地梦呓叫着这丫头的名字。作为母亲,她实在是心疼得不行,所以才深夜冒雨赶了过来。
“母后,你这是干什么?”牛莎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里的泪水又滚了下来。
百里擎天生病,她的心都快疼坏了,她恨不得立刻就能插上翅膀飞到百里擎天的身边。可如果她现在去看望百里擎天,她的计划会不会前功尽弃?
“母后,我,我不能。”牛莎莎痛苦地闭上了眼,留下两条泪痕挂在那憔悴的脸颊上。
如果能够轻易地劝动这丫头,天儿也就不会想不出办法以至于借酒浇愁了。这一点,皇后在来之前就早有所料。
她凝视着牛莎莎坚定的表情,站直身子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包括牛帆父子俩,然后稳了稳情绪,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与丫头单独聊聊。”
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人。皇后这才用一种看着自己孩子一般的母性目光看着牛莎莎。
“来,丫头。咱们坐下说。”皇后拉了牛莎莎在桌子边坐下。
一眼扫到桌上百里擎天写给牛莎莎的信,皇后顺手拿起看了起来。牛莎莎面上闪过一丝娇羞的绯红,伸手想要去夺,皇后却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皇后坚持,牛莎莎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只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心里暗自担心着百里擎天的病情。
片刻,皇后将看完的信像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回原处,才拉起了牛莎莎的小手。
“丫头,从天儿拉着你的手出现在母后的面前开始,母后就知道,这一生天儿都认定了你。所以,父皇和母后都一直把你当做我们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有些话,母后想说给你听,可以吗?”
牛莎莎乖巧地点头。
因为她与百里擎天成亲之后住在宫外,后来又随军北上去了青州,她与百里擎天的母亲也就是这位皇后婆婆,除了定时去宫里请安以外,她们之间相处得并不多。但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婆婆虽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却温良谦和,与她相处和睦。
所以,这会儿,手被皇后握住,她有一种亲生母亲在对她说话的亲和感。
“丫头,母后是过来人。母后这一辈子拥有令天下所有女人都望尘莫及的尊贵和财富,可唯一遗憾的就是:从来不曾拥有过爱情。”皇后抬手抚摸着牛莎莎憔悴蜡黄的小脸,用白皙柔嫩的手指为她抹去脸颊上的泪痕。用一种极尽柔和的语气说道:“丫头,看你这眼睛又红又肿,是看了天儿的信偷偷地哭过了吧?”
牛莎莎娇羞低头,虽然没有承认,但她的表情已透露了她想要说的话。
皇后会心地笑了,“丫头,光从这一点,母后就知道你还深爱着天儿。而天儿也深爱着你。”
“母后。”牛莎莎抬头,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后摇头制止了。
“听我说,丫头。你们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