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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完天司怒道:“这种时候就不要植入硬广了!”说着拼命扭动试图钻出绳索。
只可惜一只十七岁的小活佛,并不能抵抗三千年九尾狐索的妖力,神完天司只能屁股朝天趴在沙发上,哀悼他那尚未开始就被强权镇压的真爱。李湖转身向坐在边上喝闷酒的于副抛了个媚眼,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就说我是站在你这个中年大叔这一边的吧,记得向周老大表扬下我啊。”
于靖忠哭笑不得:“我真的没去相亲和打炮……”
“心里想也算。再说你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大叔,偶尔打个炮也没什么吧。”李湖犀利道:“长期无x生活容易得前列腺炎哦,你想得前列腺炎吗?身为人类随随便便得个病也就死了吧。”
“我不认为洁身自好和得病死了有什么直接联系……”
“你死了周晖不会再待在国安的哟,周晖不在凤四也不会在,他俩都走了的话,老二老三老五和我也都会离开了。”李湖说:“这样国家在冥战实力上就远远不如小鬼子和小棒子了,所以为了国家安全,你还是偶尔去约个炮吧。啊?对吧颜小哥?”
颜兰玉没有回答,坐在边上喝水。
于副绝望的看看李湖,又看看颜兰玉,似乎很想说什么,但九尾狐没有给他机会。
“哦等等,我忘了你手下还有‘清道夫’。”李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清道夫虽然脾气孤僻一点,但可比时不时抽个风的周老大靠谱多了,h市地生胎事件和上次的国安动荡事件都是他帮忙收尾的吧。周老大也说,如果清道夫能这样成长起来,以后一人横扫东南亚没有问题呢。”
“我想解释一下……”
“说起来,多亏当年你赶在死刑前把清道夫从监狱里救出来,不然上哪找这么忠心耿耿的手下啊。哎,其实他什么都好,就是个性实在太孤僻了一点,我从来没听过他对除你以外的人开口说话,当年我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颜兰玉站起身,满怀歉意道:“我去趟洗手间。”
于副忙不迭放下酒杯:“我陪你一起去——”
“绕过舞池往前走穿过走廊尽头就是,”李湖热心指点道。
颜兰玉点点头,绕过于靖忠走出卡座,一闪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舞池里不见了。
于靖忠无比郁闷的坐下来,点了根烟问李湖:“你丫到底想干什么?他心里敏感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一脚把胡乱扭动差点摔下沙发的小活佛踹了回去。
“心理敏感和承受能力高低是两回事……”李湖笑眯眯拎起周晖开剩下来的那瓶威士忌,倒在于副面前的酒杯里,没有等对方回答就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今天我总算有点理解凤四了。”
“啊?”
李湖笑而不语,把酒杯放到于副面前。
她想起自己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那一年中了毒刺,趴在树下,看着森林上方黑沉沉毒气弥漫的天空,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发出虚弱的叫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它的体温越来越低,叫声越来越轻微,视线因为生命渐渐流失而逐渐模糊;正当死亡快要降临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了起来。
它竭力睁开眼,朦胧中看到一双低垂的温柔的眼睛。
很多年后,已经修炼成畜生道顶级大妖的九尾狐无数次猜想,当年高高在上的凤凰明王是如何注意到在一棵树下哀鸣等死的自己,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停下脚步,把一只下贱卑劣的、脏兮兮的小妖狐抱进怀里的。
它不知道。
但它看到颜兰玉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喝水的时候,却突然有一点点体会到了当年的感觉。
应该就是那种,难以形容的心情吧。
“阿弥陀佛,小美人儿,贫妖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李湖看着于副仰头喝下威士忌,心中满怀感动的想。
·
颜兰玉洗了把脸,关上水龙头,抽了两张纸巾擦脸。
他睁开眼睛,从洗手间镜子里看见自己身后有个男人,正一边擦手一边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不好意思,”男人看到镜子里颜兰玉的目光,笑道:“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化了妆,起码也涂了粉底,所以看你洗完脸……嗯,只是好奇。”
“没关系。”颜兰玉放下纸巾,向外走去。
谁料男人突然转身挡住了他的脚步,笑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我请你喝杯东西怎么样?”
——这人其实长得并不难看,约莫三十多岁,个头挺高,穿着得体看不出牌子,但手上带着一只以昂贵而出名的表。颜兰玉目光往下,注意到他修建干净的指甲和一尘不染的皮鞋。
这种类型的男人在酒吧搭讪一般成功率很高,不管对男女都是。
“不用了,我不喝酒。”
“那去喝杯茶吧,我知道附近有个非常出名的茶楼……”
“我是和朋友一起来的,”颜兰玉婉拒道,绕过男人向外走去。然而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回头道:“先生,你背后有人,小心一点。”
男人悚然而惊,转身却只见颜兰玉对他背后指了一下。他看不到的是自己身后无声无息探出一张血迹斑斑的脸,满怀怨气的目光跃过自己肩头,冷冷瞪着少年阴阳师。
颜兰玉不以为意,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
颜小美人回到座位上,立刻悚了。
“他只喝了两杯就这样了……”不知为何李湖的表情有点微妙,似乎在竭力隐藏某种不为人知的心虚:“我本来只打算给他喝一杯的,谁知刚才天司从沙发上掉下来,我随手揍了他几下,回头就看见于副把整个酒瓶底儿都喝了……”
于副倒在沙发上脸色通红,人事不省,颜兰玉尝试扶了一下,但醉酒的男人简直重到可怕。颜兰玉有点伤脑筋的站在边上,直接忽略了不停扭动的神完天司(“不要管他了真爱!中年大叔有什么好的!快来救救我啊真爱!”),问李湖:“能帮我把他搬到车上去吗?”
“叫张顺去,我是娇弱的女生。”李湖踢了张顺一脚,后者正无聊的头上都要孵小鸟了,闻言拉起于靖忠,“哼!”一声艰难的把他半扛在肩上:“我擦这人真结实……你会开车吗?要不帮你俩叫辆的士?”
“没事,我会开。”颜兰玉说,对李湖和神完天司礼貌的挥挥手:“那我们先走了,回头见。”
“回家给他冲凉水啊!”李湖不放心的追在后面叮嘱:“这个天不冷的!冲冲凉水有益于身体健康!”
颜兰玉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和张顺一起把于靖忠扛到酒吧外,塞进于副那辆专门改装过的二手大奔里。
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交情,张顺关切得多一点,看到颜兰玉坐进车里打了火,还有点不放心的问:“你真会开?要不我把你们送回去再打车回来得了。”
“我真的会开,你们都把我当不食人间烟火的娇花吗?”颜兰玉笑道,“我还会软件工程呢,想不到吧。”
张顺一愣,只见颜兰玉熟练的倒车,打转,从车窗里挥了挥手,驶进了夜晚酒吧街车灯闪烁的洪流中。
“……开、开玩笑的吧,”张二少嘴角抽搐着想。
颜兰玉停在红灯前,无意中视线落在侧视镜里,愣住了。
只见酒吧后门外,刚才在洗手间里向他搭讪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少年走出来。少年染着头发,风尘气很重,衣着暴露且醉醺醺的,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
颜兰玉略一迟疑。
但这时绿灯亮起,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他只得踩下油门开走了。
北京晚上的车流也不是盖的,一路堵堵停停,开了快一小时才到家。颜兰玉把车停在公寓大楼里,熄了火,转手去扶副驾驶座上的于靖忠。
然而于副迷迷糊糊的似乎醒了,嘟囔一句:“……谁啊?”
“到家了。”
于靖忠半晌没发声,也没动。颜兰玉又伸手去扶,却只见于副突然睁开眼睛,烦躁不宁的看向自己,眼底隐约有些血丝。
颜兰玉微微皱起眉,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问:“能自己下来吗?”
于靖忠歪头看着他,似乎在仔细思考什么,半晌才扶着车门摇摇晃晃走下来,落地还差点踉跄摔倒,被颜兰玉一把抓住了。
“……嗯?”
颜兰玉有点发怔。
于靖忠早年是个外派特工——那真是特工中的人尖子,各方面不说全都出类拔萃,也是非常全面优秀、没有短板的。在身体素质上他比一般人好的多,虽然穿上衣服并不太显,但肌肉纤维非常非常紧密实在,尤其是背部和手臂那片区域,几乎没有半点脂肪。
一般来说,这样的人结实归结实,但不会显得太贲张。
然而这个时候,颜兰玉一扶他,就能感觉到衣服下他体温极其高,而且肌肉绷得非常紧,甚至有点石头般的感觉。
……没问题吧,他暗暗想,九尾狐没在酒里下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吧?
“你是谁?”于靖忠蹒跚走了几步,突然又嘶哑问。
“路人甲。”颜兰玉随口道,扶着他走到电梯边,刚按下键就突然被于靖忠狠狠一推:“……走开!”
这一推猝不及防,颜兰玉差点没摔倒在地,幸亏几步之后就靠到了墙,没回过神就只见于靖忠还在那喘着粗气,喝道:“走开!你走开!”
下一秒电梯门叮的打开,于副立刻摔了进去。
“……”颜兰玉嘴角抽搐,按着肩膀慢慢走进电梯间,只见于靖忠已经踉踉跄跄的自己爬起来了,正靠在电梯墙上揉头。灯光下这个男人露出衣服的身体部位都开始发红,尤其是脖颈和耳后,如果天气冷一点的话估计这时候已经要冒蒸汽了,看着颇有点雄性的狰狞感。
这太不寻常了。
于副是那种内里很坚决,但表面又很肉的男人。你说他侠骨柔情也好,说他窝窝囊囊也好,总之他是那种在路上开车看到死鸟,都会特意绕一下的人。
他的力量不在于表面,都藏在心里。这种人是不该发散太多压迫感的。
电梯缓慢上升,到指定层停下,再次叮的一声打开。于靖忠摇摇晃晃走了出去,似乎有一点茫然的左右看着,半晌才勉强认出自己家门是左边那道,就扶着墙走过去,开始在自己裤子口袋里掏钥匙。
不过李湖那个威士忌酒瓶底儿实在太厉害了,于靖忠醉得意识不清,摸着钥匙半天掏不出来。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后颜兰玉终于忍不住,上前在他裤袋里摸到钥匙,刚要掏出来的瞬间,突然僵了一下。
这次他是真的有点脑筋短路,然而现实没给他太多时间做出反应。
于靖忠抓住他,目光涣散却又充满了愤怒,喝道:“你怎么还在?”
颜兰玉的第一反应是:我……还能上哪里去呢?
但紧接着他就被于靖忠抓住手臂,用力之大让他瞬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手肘也许会被拉脱臼的感觉:“于……于靖忠!”
于靖忠充耳不闻。他另一只手拿着钥匙对锁孔,对了半天才□□去,咔哒一声打开门,紧接着就不分青红皂白把颜兰玉狠狠推了进去!
颜兰玉无声的摔倒在地毯上。
地毯很厚,他并不感到疼,但黑暗中他听见了关门声。颜兰玉翻身撑坐在地上,只见于靖忠踉跄一下跪下来,抓住他两边肩膀。
下一秒带着酒和烟草气息的呼吸喷在他脖颈边,随之而来就是炙热急迫的亲吻。
颜兰玉的神情有些愕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该顺从还是反抗,或者是装作不知道?
“不要动,不要动……”于靖忠声音嘶哑意识不清,胡乱撕扯他的衣服,动作太粗鲁以至于连衣扣都绷掉了几个。混乱中颜兰玉竟然感到一丝惋惜,不知道一个单身独居的老男人家里会有针线盒吗,没有的话怎么办,新买的衣服不会就得扔掉了吧?
或者是随便找个角落塞进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分神想到这个,正在恍惚的时候突然被按倒了,仰天躺在地毯上,于靖忠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两人久久对视,客厅里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窗外路灯的光从落地窗映照进来,更远的地方,马路上传来车辆驶过时呼啸的声音。
“……”颜兰玉终于伸出手,按着于靖忠的脖颈凑向自己。
呼吸纠缠间,他在男人唇上慢慢地印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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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于靖忠来说,次日早上醒来后的情况似乎变得非常复杂。
他在一片狼藉的大床上睁开眼睛,阳光映得眼睛刺痛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揉着太阳穴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