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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这样的淫秽不堪,难以启齿!他耸耸肩,没有把话说完。又是一颗炸弹,炸得整个公司里的人吓了一大跳。不管是不是真的,真相究竟如何,反正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没有任何熄灭的迹象。而且越传越难听,越传越离谱,流言就是这样,离谱得你完全不敢相信,偏偏有人津津乐道。
赵萧君前面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骨头几乎都断了。后面又被人砍了一刀,鲜血淋漓,浑身伤痕累累,还不敢让任何人发现。接着头上又被人浇了一盆乌黑发臭的汁液,不论怎么洗都洗不掉。她现在坐在办公桌前甚至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说话,用尽所有力气想要装作无动于衷,事不关己的冷淡的样子,可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成功。仍旧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即使表面上骗得了别人,可是骗不了她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在乎,她比谁都在乎!
她颤抖着身体蹲在厕所里,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一座又一座无形的大山朝她压过来,她扶着某样坚持的东西一次又一次疲惫不堪地站起来,每一次都耗尽了鲜血。可是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座五指山,最终压得她全身不能动弹,怎么都爬不起来。她拼命捂住胃,怕别人听见,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全身疼得寸寸筋骨都爆炸开来。
外面传来女同事的声音,一个说:“哎!你们部门的一个叫什么赵萧君的最近很出风头呀!她不是和成微有一腿吗?闹得沸沸扬扬的。”另一个说:“嘿!这算什么!你没听见比这个更耸人听闻的还有呢。据说她和一个小男孩同居,那男孩还是中学生。”那人接上去说:“哦!这也没什么。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开放!”另一个说:“什么没什么呀!我听说那男孩还是她弟弟呢!”
那人才被吓了一跳,连忙说:“不会吧?不会是亲弟弟吧!”另外一人耸肩:“谁知道呢,这年头什么骇人的事没有呀。你别看她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不知道干些什么下流勾当呢!像她这种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魅惑男人的,连成微都中了她的蛊!”那人却笑说:“说到成微,也不是什么好人!”
另外一人不同意:“成微再怎么风流,也不至于下流呀。哪像她,和一小男孩同居,有没有道德心呀!上的山多终遇虎,事情终于泄露了吧!那男孩据说还没有成年呢!”她立即追问:“真的吗?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另外一人又说:“何况还是自己的弟弟。万一真的有血缘关系——这实在是太恶心了!”那个一直将信将疑的人说:“不是说两个人的姓不同吗?应该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吧?”另一个人不屑地说:“怎么可能!空穴不会来风!或许是什么堂姐弟,表姐弟什么的也说不定,那也够恶心的!人家还一小孩呢!还有一件事,我们实在看不起她。据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严格按照程序进来的,只有她,切——凭什么!凭取悦男人的本事?”说不尽的嘲弄鄙视,蔑视不屑——还有愤愤不平。这大概是大多数人的心态。
赵萧君躲在里面虽然疼得冷汗淋漓,可是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些污蔑轻视鄙夷的话她听得多了,可是关于走后门一事,她还是首次听说,气得浑身打冷战,觉得对她本身是一种极大的污蔑和诽谤。她觉得这个地方简直是疯了,再也待不下去了。她知道她这样走,只是更加重了旁人的流言蜚语,似乎真的是畏罪潜逃!印证了大家的猜测似的。可是现在她已经管不得了——这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不走也得走!她快被身边的这些人给活生生地逼疯了!
她立即动手打了一封辞职信。
她知道她如果更明智一点儿,不应该趁现在走,反而落下口实,仿佛心虚惭愧地印证了众人的流言蜚语。她如果真有本事,就一力担下去,看谁能奈她何。可是一想到成微,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纠缠,宁愿离开。
直接敲门进去,昂首站在曹经理面前,平静地说:“我已经决定辞职。”曹经理看了眼桌子上的辞职信,然后抬起头了然似的说:“小赵,你大可不必如此。”赵萧君摇头,神色黯然,说:“不,曹经理,我心意已决。真是非常感谢您长久以来的栽培和厚爱。可是,我想我还是走比较合适。”曹经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公司里的某些流言蜚语我也知道一些,你实在不需要介意。其实说起来,背后谁不被人非议?只是无聊之人说的一些无聊话而已。古语,流言止于智者。你很能胜任自己的工作,公司一直很相信你。”
赵萧君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一直不敢说出来。低着头沉默半天,怔怔站在那里。曹经理把桌子上的辞职信交还给她,感慨说:“等你过后再往回看,这些事情其实不算什么。可是工作是不一样的,天塌下来还是应该照常工作。人要生活。”赵萧君颓然站在那里,她也知道凭她的学历再要找这样一份工作可谓是难比登天,现实的残酷摆在那里,她急需工作,可是——她暗中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问出来:“曹经理,我进公司是不是成总的示意?”
曹经理没料到她问的竟然是这个,怔了一下,只说:“我只知道你工作一向勤勉,努力上进,是可造之材。”赵萧君苦笑,没想到真如大家所说,是因为成微的关系才进了这家公司。她刚刚才知道,那次面试招收的都是研究生学历的毕业生,只有她是例外,怪不得自己会被同事有意无意地排斥。只是事情不知道是怎么泄露出来的。
赵萧君连本身的能力都被人轻视,不由得心灰意冷,将辞职信重新放在桌子上,转头就要离开。曹经理在后面叫住她:“萧君,成微对你,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我是看在眼里的。他近日心情很不好,我想你可能对他有一些误会。他以前是有些随便,可是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不要太在意。公司里的那些流言我是不相信的,再荒唐无聊的事我都听过。你没必要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更赔上一生的幸福。成微是很认真地想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仔细考虑。”赵萧君低头,半晌说:“曹经理,我还是决定辞职。”
曹经理见说不动她,只得作罢。想了想,对要离开的她说:“萧君,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住的那套房子其实就是成微的。那是他以前的家,他父母去世以后,房子就空下来了。成微能对你这样,我都吓了一大跳,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不论是从现实还是理想的角度,你都不应该辜负他的一片深情。”曹经理的原意是想推波助澜,趁这个机会成全他们两个。可是没想到事实完全朝相反的方向走。
赵萧君听了,先是愣住了,想起从来没有见过的另外一个合租者,不禁冷笑——嘲笑的当然是她自己,竟然如此天真!然后有些激动甚至是夹杂些微的愤怒问:“那么我住的房间——”曹经理接上去说:“以前成微就住那儿。另外一间是他父母的卧室。”赵萧君内心有一股强大的无名火无法宣泄,简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又气又怒,全部针对的是她自己!
呆呆站了一会儿,然后二话不说,转身便走。当着所有同事的面,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冷着脸扬长而去。管大家以后怎么说,怎么编排,怎么议论,统统眼不见为净!她觉得这简直是一出闹剧!这出闹剧不但讽刺而且无比心酸!
第61章 第 42 章()
第42章第42章
她快速回到住处,喉咙里像塞满了唾沫星子,一直不舒服!看着逐渐熟悉的客厅,心情忽然有些异样起来。沿着房间慢慢走了一圈,脚步迟缓沉重。成微背地里为了她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家也让给她住!可是她,她却无法消受!她又不是石头——没有一点思想和感情。
可是她还清晰地记得自己抱住乔其流着泪下的决心:既然爱了你,那就让我肩上担着世人所有责难来爱你。她忽然落下泪来,豆大的泪珠直接掉在地板上,砸得粉碎。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便抹干脸上的泪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先给林晴川打电话,然后立即动手收拾衣物。她既然决定拒绝成微,就不能继续住在他家里。她现在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可是这些只是开始而已。
赵萧君跪在地上用力地合上箱子,东西太多,根本合不上。她只好又将东西抱在床上,准备重新整理。正蹲在地上拉拉链的时候,成微静静地立在门前,冷冷地看着她。赵萧君的脸瞬间变得僵硬,手脚停了一停,没有理他,然后继续收拾。成微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痛苦愤怒,轻蔑不屑全部一闪而过,情绪十分复杂,半天才用平淡的口吻说:“你没必要辞职,更没必要搬走。”
赵萧君冷冷地说:“我只是随心所欲。我付了钱住下来,天经地义,有什么羞愧的!所以想搬自然可以搬,谁也拦不住。”她一声不吭地走进浴室收拾洗漱用品。成微跟在她后面,冷眼看着一切,忽然冷笑说:“赵萧君,你非得将你自己逼入绝境,回不了头才肯死心吗?”她一直充耳不闻,忽然抬起头说:“不,我不想走入绝境。你没听过吗?天无绝人之路!”神色虽然疲惫,可是眼神坚如磐石——固执的坚持。
成微“嗤”的冷笑一声,说:“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乐观!”语气不自觉地尖锐起来,带着满心的不忿和羞辱。半晌又说:“我只问你,今天晚上你住哪里?”赵萧君迟疑了一下,她借住在林晴川那里,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抬头瞪他冷着脸说:“这还不用您操心!北京这么大,我难道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么!”
成微忽然愤怒起来,恨恨地说:“你准备真的和陈乔其同居?干脆破罐子破摔?”受嫉妒的驱使,失去控制般,一手扯过赵萧君,双手压得她动弹不得。赵萧君愤怒地说:“成微!放开我!”成微粗喘着气,看了她半晌,忽然又仓皇地放开她,踉跄着快速走出来——似乎刚才是中了邪一样!
赵萧君咬住嘴唇,努力让眼泪倒流回去,然后忘了干什么进来的,又恍惚地跟着出来。成微立在客厅里,脸色已恢复平常的冷静,没有任何表情。两个人各站在一边,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林晴川轻轻推门进来,皱眉说:“怎么又没有关门!哎,你收拾好了没?”抬头看见客厅里的成微,不由得噤声,不敢随便说话。心想来的真不是时候,又碰上硝烟弥漫的时候。
成微看见林晴川便知道赵萧君不打算搬回陈乔其那里,心里不由得大松一口气。用冷淡的口气正视赵萧君说:“那你就等着瞧吧!”话里另有深意,似乎不打算袖手旁观。很意外地居然对林晴川正式地打了招呼,才离开了。
林晴川听说她已经辞职,瞪着眼骂:“你嫌自己日子不够难过是不是?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毕业生找不到工作?满大街都是待业的大学生、研究生,你居然辞职!真是意气用事!”赵萧君叹气,低着头说:“公司里简直是乌烟瘴气!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我实在待不下去!”
林晴川摇头说:“你管人家怎么说呢!谁背后不说人?谁不被人背后说?人家也不过是闲磕牙,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谁还能拿你怎么样!日子久了自然就没事了——甚至习以为常!就你沉不住气——还不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一语道中关键所在。赵萧君就是因为心虚抬不起头,所以分外脆弱敏感,似乎人人都在针对她。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闲言碎语,便接受不了。
林晴川拿她没有办法,叹气说:“你既然决定和陈乔其在一块,脸皮就应该厚一点。浑身刀枪不入,那才是本事!这个难道还要人教你?管别人说什么,你累不累呀!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言论自由!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说到后来忍不住笑出来。赵萧君被她夹枪带棒地大骂一通,心情倒是好了一些,笑着叱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吵架来的?”
林晴川对于她搬家一事倒是没有说什么。她既然辞了职,自然没必要负担这么昂贵的房租。林晴川还是在校研究生,帮着导师做检测,做课题,住在学校里。她们学校因为女生少,所以环境比较好。赵萧君偷偷住一段时间也没有多大问题。两个人立即把行李搬了过去,随便收拾了一下便住下来。林晴川问:“你搬家这事陈乔其怎么说?”
赵萧君犹豫了一下,耸肩说:“他还不知道呢,等会儿告诉他。”林晴川有些担心地说:“他不会闹什么脾气吧?”赵萧君笑说:“没事!等会儿让他直接上这里来吧。”一天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辞职,搬家,仿佛走马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