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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思妙从角落里的窗边挪回来,关好电脑,一股脑将自己的东西全扫尽包里,把包往肩上一甩,关灯,走人。
轰隆隆——
一道骇人的闪电直直劈了下来,震天的雷声响彻在耳边,于思妙浑身一抖,将包抱紧在怀里,吊着胆来到电梯前。哗哗哗,外面的雨声一下子变大,暴雨来得毫无预兆。
站在电梯前,于思妙皱紧了眉头。这到底是坐不坐电梯呢?就她这怕死的性格,不过三十六楼,还不废了她的腿?于思妙心一横,按了向下的按键。
电梯一直在往下,里面的于思妙拧紧了眉,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三十六层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里,杨纪行一目十行,不停地扫着合约书。又是一道闪电,连着办公室的灯都闪了两闪,杨纪行却一点感觉都没有,目光停在某一页上,修长的手指在某个数字上轻点两下。他合上文件夹塞回架上,从抽屉里取了车钥匙,去地下车库取车。
虽说是夏末,晚风夹着暴雨的湿气,已经带了十足的寒意。于思妙在皇朝门口瑟缩着,苦闷地瞧着这鬼天气,手在包里不停地掏着。终于,折叠好的精致小伞逃出层层阻碍重出江湖,于思妙对着伞欣慰一笑。她还以为伞没在呢,吓坏她了。
撑开小伞,于思妙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正准备跨出去,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驶近,刺眼的灯光打在于思妙的脸上,她赶紧用手遮了眼,又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那车直接在她面前呼啸而过,车轮碾过台阶下的大水坑,卷起的水花飞溅,于思妙的小腿到腰际,留下一道长长的污渍。于思妙惊呼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去的轿车,满脸的黑线,特么的好想爆粗口。
掏出纸巾随意地擦了擦,于思妙低低咒骂了一声,蹬着六厘米的高跟,不管不顾地直接从水坑里踩过,往前头街角的公交站牌走去。
小小的伞细细的骨架根本防不住四面乱来的暴雨,于思妙的胸前背后都被打湿了,衬衫贴着肌肤,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还有,粉色的内衣……
那黑色的轿车开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驾驶座上的杨纪行再也忍不住,“呵”一下笑出了声。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他不仅心安理得,他还非常喜闻乐见。
勤劳的雨刷不停地刷着,杨纪行收起满脸的幸灾乐祸,又挂上了一成不变的冷漠。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他将方向盘一转,又往皇朝驶来。
皇朝门口已经没了那姑娘的身影,杨纪行不觉间皱起了眉,调头就往公交站牌开去。
站台上,有两个看起来痞痞的青年正在等公交车,一个满头的黄毛快要把眼睛都遮住,另一个扎着一只小辫挑染了几丝紫色。高冷的紫色都被这人玷污了,于思妙歪了一眼,自觉得离那两人远些。
可那黄毛却时不时地打量过来,盯着于思妙的身上看,于思妙一个激灵,拿起包护在胸前,将他的目光瞪回去。黄毛被瞪得怒了,头发一撩朝于思妙走来。
“嘿,这小娘们……”
“你…你你你,你别过来啊……”
黄毛盯着于思妙手里对着他的小伞,不屑地“嘁”了一声,没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于思妙今天心里本来就一包气,这下子也急了,眼看着黄毛越来越近,眼一闭心一横,抡了伞就往前头砸去,挥出的水珠洒了那黄毛一脸,气得黄毛的脸都歪了。又是一下挥过去,被黄毛一把抓住伞的另一头,将伞甩到远远的。
黄毛身后的紫毛瞧这场景,挽起袖子也要上前来帮忙,后头转角处一道亮光过来,三人都以为是公交车来了,黄毛立时撒了手朝路口看去。于思妙心里越想越委屈,抬起脚,顶着细高跟,对着黄毛的小腿就是狠狠的一脚,黄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侧身对着于思妙的头重重扇了过来,“砰”一声,于思妙的整个人都撞在后边的广告牌上。
于思妙只觉着整个头都在嗡嗡作响,捂着头蹲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在轰轰轰……
那黄毛啐了一口,扯掉手掌和指缝间沾到的头发,刚想掏硬币,一双手直接抓住他的头,他整个人都直直撞在广告牌上,歪了半边的嘴还没正回来,又是一股大力朝他面门而来,他往后跌了两米多,跌坐在地上,紫毛忙上去扶他。
“你他妈谁啊……”
黄毛捂着半边脸,开口就骂,杨纪行凌厉的眼神和可怕的脸色就在他的正上方,一道闪电从杨纪行头顶劈下来,一瞬间,闪电中的他,像极了来自地狱的罗刹。黄毛被吓破了胆,手脚并用着爬了起来,站得离他远远的。
嘟嘟嘟——
公交车来了,紫毛搀着黄毛,缩着身子上了公车。
第19章 未成年失足少女()
雷声依旧滚滚,闪电却照得这边的站牌处格外亮。
杨纪行慢慢走到于思妙的身边,停住,再没有动作。
蹲了好一会儿,于思妙才觉得世界正常了些,睁开眼睛,看见眼下锃亮的皮鞋,抬头往上面望去,他也正好低着头在看她。
那个时候,于思妙才相信苏喻的那些话。这个人的轮廓这么分明,下巴处没有一点赘肉,就算是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也没有一丝瑕疵。挺高的鼻梁,如墨的眉,特别是深深的双眼皮下的那双眸子,似融尽各式迷幻灯花,比天上的闪电还要耀眼明亮。
真的很好看啊,这个人,好看得让她都心生嫉妒。
宽大的手掌伸到了自己的眼前,于思妙一愣,垂下头抱紧了自己。她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不堪入目,在他面前,她的脸都丢尽了,她不想再丢更大的脸。
杨纪行却没有犹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于思妙的身上,又将手递给她。
他的外套也被打湿了,潮潮的,带着他浓浓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她抓紧了衣服,把手放进他的掌中,借了他的力站起身来,一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脸顿时就黑了。本来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没想到黑车的主人竟然就是他,始作俑者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她绝对不会放过。
“是你!”
杨纪行双眉一挑:“是我。”
“都是你!”
杨纪行打掉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你在说什么?”
于思妙板着脸,指指车,又指指他,再指指自己裙子上显而易见的一滩,最后重重地指向面前高大的人。
“人话。”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拜你所赐的!”
“证据。”
“车就是证据!”
“你确定是我?”
这车的型号在这区域虽然不多见,但于思妙就是记住了车尾上的标志。就算是天黑还下着暴雨,她也敢断定就是这一辆。可是她记得那车是往另一个方向开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里,于思妙犹豫了。
“不要乱咬人。”
于思妙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这句话的前面,还有“小狗狗”三个字,脸更加黑了。杨纪行眼眸微动,用余光将于思妙的全身瞧了个遍,看见她的胸前透出的若隐若现的淡淡粉色,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还真的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在笑你的品味。”
他还记得果啤的事?于思妙疑惑地皱紧了小脸。
“衣服洗好,不用谢。”说完,不想再有过多的停留,调头就往自己的车走去。
见人要走,于思妙心下一急,伸手就把人拉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过去的那辆公交车,就是今天的末班车了。她偷瞄了两眼杨纪行的车,对他嘿嘿一笑。
“别啊杨总,那什么,都是我不好,是我看错了,您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对吧?”
“没关系。”
这个人还真是不客气。于思妙在心底一阵骂,脸上却还是挂着笑。他的手微温,被她凉凉的小手紧紧抓着。他却任由她抓着,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杨总,像您这么好这么仗义的老板,员工有难,一定会挺身而出的,对不对?”
杨纪行看着她挂满希望的谄媚小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于思妙脸色一僵,突然对他重重鞠了一个大躬:“对不起对不起,您就看在我年少不更事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帮我这一次呗?”
“你,已经成年了吧?”
成年怎么了,成年那她也还小啊,起码比他小了好几年了。但是,特殊问题特殊对待,这种紧要关头,让她嘴巴上出卖一下自己,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心里的另一个小恶魔也重重点了头,于思妙装出一本正经的神色,嫣然一笑。
“不,我是未成年失足少女,求您解救!”
“呵…嗯咳,”杨纪行忍住笑,用清咳盖过,缓缓开口,“说来听听。”
“那个,您能不能捎我一程?”
杨纪行瞧着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皱起了眉。
“拜托了……我明天还要给您干活呢……”那可怜的小眼神,都快挤出水来。
“只此一次。”
“谢谢杨总!”
“嗯……先放手。”
“哦哦哦……”
于思妙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放开自己的手,尴尬一笑,亦步亦趋地跟上杨纪行,生怕他把自己给丢了。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她才松了一口气。瞧了一眼站台上孤零零躺着的小伞,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小花拜拜”。
“……少女?”杨纪行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硬生生挤出了这两个字。
“嗯?”于思妙转过头来,“杨总,怎么不走啊?”
杨纪行阴沉着脸幽幽地转过头来盯着她。于思妙这才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瓜子,赶忙说着“抱歉抱歉”,给杨纪行报了地址。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住宅区,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于思妙想给他指路来着,瞧见杨纪行了然于心的模样,讪讪收回了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怀着自己的心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车里很暖很舒适,米色的绒垫,被她沾湿了一大片。她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管它呢,又不是她的车。而且,她还有更坏的打算。反正车也蹭到了,嘿嘿嘿。
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这车里很暖?偷着往前面的仪器表瞄了一眼,她一瞬间就石化了。这这这,大夏天的开暖气,这也太壕无人性了吧?
于思妙微张着嘴,把头撇向窗外。从她的嘴里,慢慢飘出一团白白的烟雾,跟她招了招手,飞走了……
他为什么会开暖气呢?
杨纪行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能,少个人干活影响他业务的进度;又或者,他只是可怜未成年失足少女吧……
车开得并不快,窗外的景色匀速地倒退着,路边霓虹的广告牌一闪一闪,不是在告慰着深夜还未归家的旅人,只是在向纵横在城市的人们搔首摆尾。
第20章 旧爱什么的,呵呵()
车内的温度并不高,于思妙的薄衬衫已经差不多干透了,身上杨纪行的衣服还散发着阵阵潮气,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脱下来。
电台里知音姐姐的节目结束,有两个很短的小广告,之后是一段很伤感的钢琴曲前奏,温柔的女主播问大家好,“欢迎收听纪念张国荣特别节目”,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话,开始放歌。白白的那团烟雾瞬间钻回于思妙的嘴里,于思妙还过魂来,细细得听着歌。
这个调调她熟悉无比,正是哥哥的《最冷一天》。大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插着耳机在单曲循环这首歌,循环得,就算是一句粤语都不通,她都能一字不差地跟着旋律唱出每一个词,对上每一个中文。
如果伤感比快乐更深,当抬头迎面总有密云,如果苦笑比眼泪更真,如明日好景忽远忽近,但愿,但愿时光未曾老去,你也,还在我的身边。
于思妙轻轻哼着,跟上曲子的节奏,每一个“唯愿”都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和伤悲,但还是盖不住曲子里的绝望和渴求。唯愿会及时拥抱入眠,留住这世上最暖一面,茫茫人海取暖渡过,最冷一天。
以前的于思妙,每次哼到“茫茫人海”这一句,都会泣不成声。最冷的一天,她都已经一个人熬过去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她已经能够干涩地跟着调子,唱完“最冷一天”。
曲子渐渐变低,变成了极淡的背景音,女主播的声音又出现了,软软的,播报着张国荣的生平和成就,最后,是一段天气预报。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于思妙偏过头,又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外的那条街。她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将肩上他的衣服取下来,挂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她并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