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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身子一震,似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咬了咬唇,低下头,“小姐,我错了。”
叹了口气,放下最后一味药引,看着沸腾的汤药淡淡道,“七巧,醉枝转眼就要嫁了,你必须更稳妥。九惠是个好的,以后也要她跟在身边吧。”
七巧的脸有些白,她是清楚自己小姐的,只是猜不到她要将九惠也带在身边的用意。
“我觉得有竞争就有压力,你缺乏压力,所以太过松懈。这样不是好事情,只会害了你。以后你们两个一起跟着我,你会越来越优秀的,相信我。”,柯熙媛心里数着最后几个数,拿起帕子抱着药壶忍着喷面而来的热气倒好药,“走吧,送药。”
小厨房后面右拐弯就是下人房,走过这长长的走廊,去到东面,就是余氏的居所。红绸守在门外,见柯熙媛远远走过来,立马迎了上来,“五小姐,辛苦了,交给奴婢吧!”
柯熙媛一直对这个红绸很有好感,也不矫情,递给她,“红绸姐姐让母亲趁热喝,这样才最有效果。”
每日都是这一句话,柯熙媛从来不改变,红绸也是一贯的回答,“奴婢省得!”
然后柯熙媛又饶过长长的回廊,回到小厨房,继续炖汤。太医说余氏气血两虚,一并开了个药膳汤,也是吩咐了极多,自然也落在了柯熙媛身上。
回到小厨房,打杂丫头已经准备好食材,恭敬地递给了柯熙媛。只是,才上炉一阵,何妈妈就急匆匆地跑过来,红着一双眼看着柯熙媛道,“老奴不知五小姐安的什么心,为何狠心如此害太太?太太这才大病一场,如今您是想整死太太吗?”
柯熙媛一愣,放下蒲扇,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镇定,“何妈妈何出此言?就算是出事了,何妈妈不是该更加镇定?”
何妈妈怔住,继而马上冷哼一声,“老奴比不上五小姐伶牙俐齿,也做不来小姐做的腌臜事!”
七巧怒了,将柯熙媛护在身后,口齿伶俐地说,“何妈妈一把年纪了,居然如此不分尊卑。既然叫我们小姐一声五小姐,也该知道,小姐是这个府的主子。你一介下人居然敢如此对小姐说话?”
到底七巧是从老太太王氏那里出来的,何妈妈是顾及七巧的。顿时,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气,大声道,“老奴至少不会害自己的母亲,到底不是太太生的,既然如此对太太。我命苦的太太啊!”
说罢,何妈妈又是红了眼,狠狠地盯着柯熙媛。
柯熙媛拉开七巧,“何妈妈不用先声夺人,你倒不如和我说说母亲如何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何妈妈为何不先去请大夫,而是来这里找我发火?”
何妈妈愣了几秒,没想到柯熙媛居然如此镇定,捏了捏手,冷笑一声,“五小姐还真是好厉害!害得太太如今狂泻不止,也还能如此淡定。”
汤药出了问题?柯熙媛皱皱眉,本能地厉声道,“可有请大夫?”,解下围裙,递给七巧,就往余氏的寝室走。
“五小姐,你倒是推得干净,谁知道是不是你下的药?”
眼微微一眯,回过头,声音虽小却格外清冷,“何妈妈,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我,而不是救母亲,是这样吗?”
何妈妈一愣,到底还是余氏身边最得力的人,心中暗恨怎么这个小丫头这么难对付,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自然是太太的身体最重要,已经托人去请大夫了。”
“那就好!我若是妈妈,一定寸步不离母亲,病中又遭此罪,周身若是没个稳妥的人照应,定是苦不堪言。何妈妈,你失职了。”,说完,也不顾何妈妈脸上的惊讶,就往正屋走。
很好,为了对付自己,苦肉计都用上了,真是不像余氏的作风。说到作风,柯熙媛似想到什么可能,笑笑,脚步也慢了起来。
只当是变得多厉害,其实也不过如此。一抹冷笑慢慢噙在嘴边,对着身后的七巧吩咐道,“去把今天的药渣带来,一会给大夫看。”
七巧领命而去,何妈妈冷哼,“五小姐该不会急着销毁证据吧?”
“何妈妈不放心,不妨和七巧一起去。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心虚?”
何妈妈心里擂鼓,这余氏的确腹泻,已经去了几次恭桶。自己见余氏这样,才怒气冲冲过来找柯熙媛。本想气势上压过柯熙媛,让她惧怕。哪想,这五小姐居然如此淡然。脸上的表情都极是简单,难道真的不是她做的?
第47章 会是谁()
来到余氏的居所,就可以看见红绸带着一众丫头忙进忙出的情景,空气中也弥漫着阵阵臭味,让人很不舒服。
柯熙媛皱了皱眉,拿起帕子嗅了嗅才觉得好受点,站在廊下,并不进门。
“怎么?五小姐这就嫌弃我们太太了?”,何妈妈一改往日冷酷的形象,今天也变得牙尖嘴利起来。
斜睨了何妈妈一眼,“我想,母亲应该不想我看到她现在的模样。不如何妈妈看看母亲有没有收拾好,我再进去,你说呢?”
何妈妈差点没咬碎一口牙。承认,余氏最不想被柯熙媛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狠狠盯着柯熙媛的侧脸看了两眼,就进了屋。
片刻后,柯熙媛刚准备进门,柯正东、卢氏、苏嬷嬷以及夏姨娘都过来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内室。
余氏惨白着一张脸,打量着进来的众人,目光在柯正东身上停了半晌,有些幽怨。眼神轻飘飘掠过柯熙媛和夏姨娘,看不出波澜。
“弟妹,这好好的怎么腹泻起来?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卢氏作为掌家女人,自然是先要出声问候的。
一个绿衣丫鬟站在余氏身旁,福了福身子道,“回大太太的话,我们太太身子现在虚,还请大太太允许我替太太回话。”
绿绡!这个丫鬟名叫绿绡,也是余氏身边的大丫头。柯熙媛与她接触的少,记忆里,原主对这个丫鬟只有名字的记忆。
卢氏点头,绿绡接着道,“太太这几日饮用太医开的汤药,身子好了许多,气色也好了。只是今天,方才喝完汤药后,才歇了片刻,便腹痛不已,狂泻不止。”
卢氏听后皱了皱眉,看了眼柯熙媛,沉沉道,“可是头先吃坏了什么东西?木太医此人开药极是稳妥,我以前调理身子,也是母亲递了牌子请他开的方子,错不了的。”
绿绡点头,“太太这几日喝过木太医的汤药已经好了许多,气色也好了,就是今日,才喝完汤药,就腹痛……”,说着,绿绡眼一红,“还请大太太能请木太医过来看看,我们太太着实可怜。”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些淡淡的臭味,虽然窗户都被丫鬟们打开,余氏又惯用熏香,可还是很难消除那股子味道。
柯熙媛皱皱眉,这么久了都没能散去,看来真的是很厉害。余氏没道理这样伤害自己来陷害自己,不值当啊!若说先前称病有水分,这今日腹泻完全看不出水分啊。余氏的脸惨白,现在还透着一点脱水的蜡黄,脸色极是不好看。
这到底是谁?又要整垮余氏,还要陷害自己?这府里难道有人和二房过不去?心里快速过滤了一遍,还是不得要领。
不应该啊!柯家虽有三房,可真心是平和之家,在柯有为和王氏的统领下,出奇地和谐,兄友弟恭,妯娌间也相安无事。
要说二房内部,更是人口简单!妾身也就只有夏姨娘,柯正东连个通房都没有。
会是谁呢?柯熙媛完全想不出来。
何妈妈这时已经恢复镇定,见卢氏等人沉默了,示意绿绡退下,淡淡道,“大太太,我们太太才恢复点元气,今天是彻底前功尽弃了。我恳请大太太查明此事,报给老太太知道,让老太太为我们太太做主。”
卢氏眼里的怒气一闪而过,何妈妈这话过了,是想说自己不帮余氏吗?
一旁的苏嬷嬷自然知道这话是得罪卢氏的,淡淡道,“老货,糊涂东西,怎么和大太太说话的?老太太可是将此事全权托付给大太太了,大太太代表的就是老太太。”
何妈妈今天确实急了,余氏半条命都去在了恭桶上,她方寸大乱,心里将柯熙媛骂了个遍,尤不能解恨。加上卢氏等人,平日里都是偏袒柯熙媛的人,她岂能淡定?
卢氏摆摆手,“算了,苏嬷嬷,何妈妈此番也是护主心切,失了分寸,我不是计较的人。倒是弟妹的身体要紧,去请的连大夫到了吗?”
连大夫是柯府常用的大夫,医术是有保障的。木太医固然好,却不是能时时请到的。
红绸点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消一刻就能到。”
说话间,余氏又开始冒冷汗,被绿绡和何妈妈架着去了恭桶。众人见此表情不一,柯熙媛特意看了眼柯正东和夏姨娘,又垂下头去。
这个深情爹,对自己的正室,不见得就没感情。他脸上的担心,不像假的。而夏姨娘,脸上居然有焦急和担忧,她在担心什么?
如此又去了两趟,余氏连话都说不出来。柯正东的脾气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怒吼,“怎么办事的?还没请来大夫吗?”
红绸吓得抖了抖,“奴婢方才又去催过,说是已经到了,正往咱们院子赶了。”
柯正东心一松,也顾不得夏姨娘还在身旁,走过去握着余氏的手,柔声说,“蓉儿,大夫来了,一会就不难受了。”
余氏看着柯正东的温柔模样,这些日子的委屈难受早就抛去了九霄云外,含着泪点点头,完全说不出话来。
柯正东心里一暗,到底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些日子是我不好,没有怎么来陪你,你放心养病,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柯熙媛看清,余氏听到和从前一样时,眼睛缩了缩,但很快又浮上一脸娇羞。都说病美人,的确不假。余氏平日里保养得极好,此刻又表现得如二八少女一般羞涩,很有风情。
斜睨了夏姨娘一眼,见她仍然维持着得体的姿容,只是柯熙媛眼尖的发现,她的手在衣袖里微微颤抖。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女人,到底是没有一个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所以,才有了后院斗争。
还不待深想,连大夫已经被带到了。为了避嫌,卢氏带着夏姨娘以及柯熙媛避到了屏风后。
连大夫把了脉后,凝神片刻,对柯正东拱拱手,“二老爷,二太太这是吃错了东西导致的腹泻。”
何妈妈一听,就忍不住哭喊了出来,“老爷,你看,这就是见不得我们太太好啊!本来好好的,就是喝了碗药,就成这样了!我苦命的太太,日日操劳,现下病了,还要受这样的罪!”
柯熙媛实在是很难懂,平日里冷酷得不得了的何妈妈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去哭喊?实在太颠覆柯熙媛对她的认识了。
这句句话都指向柯熙媛煎的药,夏姨娘有些紧张地抓住柯熙媛的手,满手都是冷汗。柯熙媛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对她甜甜一笑,示意不是自己做的,根本不怕。
卢氏见这一幕,很自觉地移开视线。她知道,这庶女平日里怎么在嫡母面前卖好都好,她始终是亲自己的生母的。更何况,自己这个弟妹对庶子庶女的方法实在是……卢氏喜欢柯熙媛,自然不会打扰她们这对母女。
柯正东听了眉心一凛,他自然知道余氏的汤药是谁煎的,也能听懂何妈妈这夹枪带棒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冷冷看了眼何妈妈,转头问连大夫,“拙荆腹泻的厉害,还请连先生先开剂药与她,解她燃眉之急。”
连大夫点点头,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府上下人过来的时候就说明了太太的情况,老夫就拿了自制的药丸过来。此刻用温水吞服一颗,必会治腹泻。一会老夫再开个方子,与之前调理的方子一起服用,太太体虚,仍需好好调理。若是服了药丸能止腹泻,药丸就可以停了。若不能停,还得再服一粒。”
柯正东点点头,招呼红绸带着连大夫下去,这才黑了脸。
“谁给你胆子在外人面前非议府中家事?你余府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亏你还是你们太太的教养妈妈!”,柯正东的突然发难让何妈妈腿一软,吓得跌倒在地。
余氏面色更白,看柯正东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到底是自己妻子房中的妈妈,不好太拂余氏的面子,顿了顿,冷声道,“今天就算了,在府里这些年,好歹要知道点分寸。”
何妈妈恨恨地看了眼出来的柯熙媛,并不退让,“老奴方才说话是有失场合,但太太腹泻这件事,老爷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柯熙媛笑得淡然,这何妈妈,看来是要死咬着自己不放了。退缩从来都不是柯熙媛喜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