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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盈只觉得全身冰凉,死在里面的,是他的女人啊!轻轻巧巧的一句“生死有命”,就把母亲的死一笔带过……这天命,怕是你的命令吧!
自责?不,不是自责,是恨,震天动地的恨!苏安槿心中说道。
“来人,进去看看,找找东西在不在。”皇帝对着身后的人吩咐到。
苏安槿的双瞳被怒火燃烧成了一片绯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堵在冷宫门口,冷然道:“谁敢进去?”
“放肆!他们听从的朕的旨意,你都敢拦着,难不成,你还要违抗朕不成?!”
“母亲在里面,她是儿臣和正盈公主的母亲,岂是这群人可以打扰的?”苏安槿分毫不让,“父皇,母亲的尸骨,既然入不了皇陵,交给儿子,总可以吧?”
“你要她的尸骨尽管拿去,你分明知道,朕要找的东西不是这个!”皇帝看向苏安槿的视线里已经带着杀意——向来被自己防备着警惕着的儿子,此刻却突然站出来与自己对抗,果然是养虎遗患!
“儿臣不知道。”苏安槿抬眸冷冷的看着皇上,“但是儿臣知道,只要稍微有点人性,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你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顾云罗在心里默默地补充道。
皇帝看着苏安槿分明而深邃的重瞳,一时间心里竟然有些慌张。
这么多年了,他当年丢在地上的那个小孩子都已经长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可是这是唯一一次,苏安槿直接这样看着他。
他知道皇上不想看到他的眼睛,所以不管是宫宴,还是上朝,他永远都是一副垂眸温顺的样子,而如今,他眼睛里尽是血丝,看着他的目光冷凝而成熟,没有半分的敬畏。
皇帝忽然想到,似乎自己之前一直就错了……他以为他在用苏安槿制衡锦妃,事实却是是锦妃在制衡苏安槿……锦妃活着的时候,苏安槿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的母亲,而锦妃死了,苏安槿做事情,就再也不会想那么多了……
45。不能再忍()
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那个无所事事的九皇子?
见皇帝的一张脸越来越难看,苏安槿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此刻的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再想到他是他的儿子,他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拉着苏安盈和顾云罗起来,苏安槿冰着一张脸说道:“父皇,儿臣们先告退了。”
话刚一说完,就带着苏安盈和顾云罗进了冷宫。
皇帝站在原地,半晌之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回金銮殿!”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在金銮殿里,被皇帝狠狠扇了一巴掌的人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上,伏着身子,哆哆嗦嗦的请罪。
“朕叫你看着老九,结果你给朕看到哪里去了!”经过这么一出他要是还看不出来苏安槿平日里那纵情酒色,资质平庸的样子都是装给他看的,那他就真的是个白痴了。
能够在这样的变故面前将对自己的仇恨藏在心里,表面上还神色淡淡看不出一点端倪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皇上饶命啊皇上,奴才确实是照着皇上的吩咐监视着曜王的,半点都不敢懈怠啊!”
“不敢懈怠?我看你们就是和老九一起串通起来糊弄朕!”皇帝拂袖大怒道,“朕现在连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锦妃的事情,是不是要等到他得了天下逼宫称王的时候朕才真正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
“皇上,朝臣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曜王他不可能结党营私的。”那侍卫拼命的解释道,“请皇上明鉴啊!”
“朕现在已经明鉴了!你说,这么个儿子,朕还要怎么管?”苏安槿不同于其他的皇子,他除了警惕和防备,从未给过哪怕一分的重视。等到了可以封王的年纪,他就被封了王搬出了皇宫,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如今……卧榻之侧,已经隐隐的有了一头酣睡的狮子……
“奴才听说北漠战事已经近在眉睫,不如将曜王……”
“混账!”皇帝一声爆喝,“朕怎么放心让他去带兵?”这不是正好去养肥了他?
“皇上,正盈公主还在您的手中,她也是曜王在乎的人,您也可以把她当成锦妃娘娘啊……况且,带兵,那也得看看,是什么兵……”侍卫压低了声音来了一句。
入夜,苏安槿和顾云罗来到苍山时,两个人冷凝的神色让江游陵和练彩裳眉头一皱。
“怎么了?”练彩裳在顾云罗和苏安槿去冷宫后就离开了皇宫直接回了苍山,因此也不知道冷宫大火的事情,她看着苏安槿怀中的那个檀木盒子,问到,“这是什么?”
苏安槿神色淡淡的说道:“这是母亲……”
一语既出,江游陵震惊的看着苏安槿,而练彩裳则是直接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哀恸的喃喃道:“锦瑟姑姑……”
“彩裳,起来吧……”
练彩裳一脸决绝的看着苏安槿:“谁干的?”
“还能有谁?”江游陵扔下手中的东西冲过来,“安槿,你为什么还要忍……”
46。我要帮你()
“我没打算忍了。”苏安槿转身将手中的盒子交给顾云罗,再淡淡的吩咐道,“游陵你现在马上给流年送信,让他把北漠那边的力量组织一下,不出一个月,我们便要过去;彩裳,你去联系天问楼在京城的人,通知他们,做好离开的准备。”
“是。”江游陵和练彩裳各自应了一声,出门办事去了。
“安槿……”顾云罗有些担心的说道,“你没事吧?有什么情绪,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云罗,跟我来。”苏安槿忽然说道。
苍山后山。
巍巍青山,潺潺流水,本该是静谧温柔的画面,却因为那个凸起的坟头而笼上了无尽的悲戚。顾云罗看着一脸认真刻着墓碑的苏安槿,欲言又止。
“我没事,你别担心。”苏安槿刻好了最后一个字,看着身旁的顾云罗,轻笑着说道,然后把手中的石碑搬到坟头上。
“云氏锦瑟之墓……”顾云罗看着那几个简单至极的字,“云氏?”
“嗯,我娘,名叫云锦瑟。”苏安槿看着那几个字,眼中浮上一阵温暖,“她不姓苏,姓云,一片自由自在的云……”
“这个名字好美啊……”顾云罗赞叹道,“就像安槿的名字,和正盈公主的名字,都很美。”
“不用叫我七姐什么正盈公主,我都嫌麻烦。”苏安槿摸了摸她的头发,“和我一样,叫七姐吧。”
“她……”
“她帮了我很多,相比我而言,她能享有的自由更多,即使身在宫中,但是最开始时我与千里之外的流年的联系,都是靠她在其中帮忙。”苏安槿解释道。
顾云罗有些担忧的问到:“那刚刚呢?你吩咐游陵和彩裳去做的,是什么事情?”
苏安槿沉默了一会儿:“云罗,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顾云罗心里猛地升腾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决绝的说道:“我不同意。”然后又补充道,“如果这是你以为的遗言,我不要听。安槿,你到底要做什么?需要交付身家性命?”
“你在关心我?”苏安槿反问道。
“是,我在关心你。”她坦率的承认让苏安槿难得的愣了一下,“就算看在我关心你的份上,你也不能瞒着我。”
“我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人生就是一场博弈,赢了,自然君临天下。”苏安槿眼神坚定,说道,“我要赢。”
顾云罗平静的看着苏安槿,平静得有些出乎苏安槿的预料:“云罗……”
“安槿,我不会答应你刚刚说的要拜托我的那件事情,但是……”顾云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要陪你,我要帮你,君临天下。”
许久之后,当他兵临城下,要毁灭她的城的时候,脑海里浮现的,还是那日她在母亲的坟前,神采飞扬的说的那句:“我要陪你,我要帮你,君临天下。”
而现在,苏安槿怔怔的看了她半晌,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样的一条路,太危险,他不想看到她为了他出生入死。
“你说过的,玉人苍山教吹箫,忘了吗?”顾云罗笑着说道,“我可惦记了一天呢。”
47。水性杨花()
“你说过的,玉人苍山教吹箫,忘了吗?”顾云罗笑着说道,“我可惦记了一天呢。”
苏安槿沉默了一会儿,勾起唇笑着说道:“能为云罗姑娘吹箫,是苏某的荣幸。”
月明人倚楼,顾云罗躺在天问楼的楼顶上,苏安槿坐在她的身边,眼神渺远,神色虔诚。
这是唯一的一次,顾云罗没有在天亮之前进城,没有回顾家。
练彩裳在城内,苏安槿身份又不方便,只能由江游陵送顾云罗回去,刚到顾府门口,却看见顾引章并着林玉琅顾云知等人都在门口守着,顺着他们恭敬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了衣衫华丽的顾云晓,摇曳着走过来。
顾引章见只有顾云晓一个人回门,脸色有些难看。
顾云晓倒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稍远地方的顾云罗,眼睛在她和江游陵身上转了一圈,阴阳怪气的说道:“姐姐怎么如此憔悴,大清早的还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
“我就算是大清早的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你都管不着,站在一起又怎么了?”顾云罗满不在意的答道。
江游陵在心里默默的给顾云罗竖起了大拇指,觉得他家苏安槿看上的人真是威武雄壮……
“你……真是好不知羞耻!”顾云晓被反将了一军,口气不善的回答道。
顾引章等人现在才察觉到顾云罗,顾引章只想冲过去给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儿一巴掌:“是臣管教无方,请昀王妃恕罪。”
“父亲莫怪,本妃也是顾家人,是以看不过去姐姐这种为顾家人抹黑的行径,一时间有些激动,父亲快快请起。”顾云晓一边说一边不住的打量着江游陵,顾云罗眉头一皱,往江游陵身前站了站。
“游陵,我到家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还有,跟他说一声,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这个“他”是谁,二人自然心知肚明。
“好。”江游陵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是谁,见到本妃竟然不行礼?”顾云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男人,就连苏安南也比了下去,眼中的光芒遮都遮不住。
果然是水性杨花的家伙,都嫁了人了还这么不要脸……顾云罗鄙视的看着她,顺便想了想为什么苏安槿明明长得比苏安南好看,却从来都无人关注呢?
难道又是因为他的眼睛?
“顾云罗,本妃在问你话!”
顾云罗悠悠的答道:“哦,市井盛传,昀王妃大喜之日犯了诸多忌讳,不吉不利。大概是他最近要娶媳妇儿了,所以怕沾染了晦气吧。”
“你……”大婚之日的事情一直都是顾云晓心中的痛处,“要不是你……啊!”
“妹妹啊,不是跟你说了吗?话不能乱说,上次脖子上的伤,应该留疤痕了吧?”顾云罗看着抵在顾云晓喉咙处的发钗,正是刚刚顾云晓戴在头上的那支,此刻顾云晓背对着顾引章他们,顾云罗在她面前做什么事情身后的人完全看不到,“上次那支金步摇已经让皇后和太子彻底厌恶了你,如今还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真是愚蠢!”
48。请兵北漠()
说完把那支金钗往地上一扔,转身便走了进去。
顾云晓看着顾云罗离开的背影,连嘴唇都咬破了都未曾察觉。
最近大概真的是多事之秋,顾家不安稳,朝堂上也有了些波浪。
冷宫大火,锦妃惨死一事,并无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皇帝在背后默许了的,因此宫中之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明白人都能想到是皇上想要借锦妃的手除了曜王爷,顺便给苏安南一个面子除了顾云罗,只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
而真正令朝臣觉得惊愕的,则是在这日的上朝中,向来站在一边充数的曜王,竟然自愿请缨,要上沙场,出兵北漠。
皇帝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还没说出来,苏安槿就自己自投罗网了,心里自是喜悦,但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老九,沙场不比王府,处处都是要拿命去拼的。”
“儿臣知晓,只是儿臣这么多年空享亲王礼遇,却从未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实在是心中有愧,还请父皇成全。”苏安槿垂眸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站在最前面的苏安天走出来,说道,“北漠虽然不能不除,但北漠生性蛮夷,穷凶极恶,现在还不宜与他们交手。况且,九弟常年居于帝京,从未有过经验,此去只怕……”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