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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顾得上害怕了,却忘记揣测对方的真心。
司徒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林峰家的,只是林峰开门看着她浑身是雪的样子,吓的半死。一把将她拉进来,林峰惊愕道:“总裁,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徒婉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头发已经被雨水弄湿了。林峰不得已把她已经湿透的外套扒掉,又拿来毛巾给她擦头发。
小小的无邪眨着眼睛,安静的看着她,并不哭闹。
司徒婉的视线落在无邪身上,思绪中终于渐渐回笼了。
“林峰,我想去冲个澡。”
林峰点头道:“赶紧冲一下吧,我去给你找替换的衣服。”
林峰说完就回了房间去给她找衣服,而司徒婉对无邪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喃呢:“妈妈没事的。”
无眨了下大眼睛,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司徒婉觉得那个笑容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她的儿子非常非常的懂事听话,所以她也要坚强不让小小的孩子跟着担心。
深吸一口气,司徒婉去泡澡了,而林峰把东衣服拿给她之后,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起来,林峰道:“萧先生吗?”
萧煌正在家里休息,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打挺坐了起来。
“我是,你是林峰?小婉呢,小婉在哪里?”
林峰叹了口气道:“总裁在我这里,我在巴黎,地址是,你过来一下吧,不知道她和司徒洛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状态非常的不好。暂时请你一个人过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萧煌的心情激动无比,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因为被司徒洛威胁了所以才离开的。
“我准备一下,明天上午就到。你看好她。”
林峰点头:“嗯,你尽快来吧,我会看住她的。”
挂断电话,林峰看了一眼外面有些犯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回来的有些快,样子也很奇怪,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林峰只祈求她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走出去的时候,司徒婉已经出来了。缩在沙发里,司徒婉见他出来苍白的笑了一下:“你出来啦。”
林峰走到她对面坐下,给她倒了杯红茶;“暖暖身子吧,是你喜欢喝的口味。”
司徒婉点头,抱着喝了一口,她很正常也很乖巧,然而这份正常和乖巧看在林峰眼里,却异常难受。
他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就只能陪着她。
“我去给你做饭。”
“嗯。”
“要看电视吗?”
“嗯。”
“总裁,你……”
“嗯。”
一直这么嗯,麻木的做一系列事情,更让林峰觉得非常的难受,叹了口气,林峰坐到她身边道:“总裁,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司徒婉咬着唇,脸上的平静渐渐变成了哀伤。
林峰按住她的肩膀道:“一定是关于司徒洛吧,你别憋在心里不说话,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你不是对我说,为了无邪你也会坚强的吗?至少现在你该让我看到你为了孩子坚强的一面不是吗?”
司徒婉怔了一下,想到孩子更加的难受了。这个孩子是她和陆少祁爱情的结晶,也是司徒洛亲手保下来的。
伸出手有些颤抖的握住林峰的手,司徒婉眼里嗜着泪水:“林、林峰,我对他开了枪,我那个时候想着他死了就好了……”
林峰的脸霎那白了一下,她、她开枪……
“你对司徒洛开了枪?那他现在人呢!”用力握着司徒婉的肩膀,这个答案的确吓坏了林峰。
这不是一般的事情,是杀人案,如果、如果……那司徒婉的一生就毁了。
那不是一般的人,是美国aen集团的总裁,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司徒婉的手上。
“告诉我司徒洛呢?他人在哪里,现在怎么样?”
司徒婉捂住嘴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他叫我走,他的朋友擦掉了枪上的指纹,他不要陪着他,我要杀他,可是他要放我走。林峰,他死了,司徒洛死了,是我杀了他,他说要还债,可是他到底错在哪里?明明这债不是他欠下的啊。”
世上的人都说父债子还,可是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少年吧。一个少年要在父亲和爱情中权衡。
他说从来没爱过自己,那为什么要带着自己逃跑?他说都是为他的父亲,可是他却不顾自己父亲的反对,从美国来到a市。
他的时间都给了自己,那他的父亲呢?两年的囚禁都没有妥协,他真的是为了保护父亲吗?
慢慢的去想这些事情,心脏就痛到无以复加。
他偏要叫她太阳,他说没有自己他会死掉。司徒洛到底是活在怎样的世界中,他的世界是什么颜色?
司徒婉很害怕,很害怕知道这些,但是她却不得不知道。她要去了解,了解司徒洛的一切,去看看这个人从少年时期一直藏着的秘密。那个关于司徒婉的秘密。
林峰看着在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的司徒婉,僵硬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司徒婉破碎的语言表达的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
那就是:司徒洛故意让她开了枪,然后让人销毁了痕迹。司徒洛已经死了。
遗书()
给司徒婉喝的牛奶里下了少计量的安睡片,林峰把已经哭红了眼睛。好不容易睡过去的司徒婉抱到卧室,自己一个静静的呆在客厅里。
打开一听啤酒,林峰按住额头,大脑深处不停的传来阵阵剧痛。把思绪理了一下,林峰深深的叹了口气。
比起爱情更折磨人的,或许就是这样的孽缘吧。司徒婉和司徒洛,从小就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一直未能完全放手的感情,以及无疾而终的结局。
如果司徒洛是个坏人,那么他用生命谱写的爱情悲歌,又有谁敢说一点也不心疼。如果说司徒婉应该为他的死负责,那么她曾经的苦难,父母的冤死,又该怎样释怀。
结果到头来,两个人谁都没真正从这段纠葛里占了一分一毫的便宜,谁都把自己搭了进去。
夜已深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关于司徒洛的死亡应该会传播全世界吧,到时候又将引起怎样的混乱,又有谁知道……
而此时此刻,最伤心的人正坐在司徒家的别墅里,静静的看着儿子亲手写下的遗书。
爸:
爸,最后一次叫您一声爸,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从今生的束缚中解脱了。请原谅我的不孝,最终还是让您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我的生命虽然看起来很短暂,但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漫长了。我从未有一天恨过您。虽然看起来我的确是恨您的,但是请您相信我,我始终觉得您是伟大的。为了给我续命,您已经承受太多了。
爸,我希望您明白,我们是错了,不管怎样的理由,我们都是欠了小婉的,所以就算我固执的要和这颗心脏一起离开人世,也请您别再去找小婉的麻烦,我给她的一切您都不可以拿回来,这是我对您最后的请求,也是我最后的遗愿,是我对我最爱的人,此生最后的保护。
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小小的丫头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抱着洋娃娃,拉着我叫“堂哥”,声音软糯的像棉花糖一样,她明亮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太阳一般的光辉,让我觉得温暖。我想努力的抓住她这样一抹阳光,虽然我渐渐的知道与明白,我和她永远也不可能,但我仍然苍白无力的抓住这一切,爱一个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不爱她却是更痛苦的事情。越是知道一切越是心疼她,越是想要给她幸福,就越是做的……更错。
我发现我能给她的最大的幸福就是放手。我选择了和这颗心一起灭亡,是因为这颗心是父亲付出良知给予我的,也是我爱的人双亲付出生命给予我的。这样的心脏只要在我身体里跳动一天,我就要对我的父亲尽孝,不能告诉小婉一切。我就要对小婉负责,要让她幸福。
但我夹在痛苦当中,什么都不能做,没有对父亲尽孝,也没能让小婉幸福。
这颗心陪着我,我们都太累了。所以我和我的心都选择了停止这一切,是希望下辈子不管是作为父亲的儿子,还是最为爱着小婉的人,都能毫无愧疚的,干净的面对。
这辈子,我就先放手了。
下辈子再做父亲的儿子,到时候我会健健康康的来,到时候不管是我还是父亲,都不要做错了。
下辈子还要再去爱小婉,到时候……一定不是以这样难以启齿的身份,一定……像普通人那样去遇见她。
这辈子在深深的痛苦中我仍偶尔觉得幸福,那么下辈子我一定可以在深深的幸福中只是偶尔的痛苦一下。
那么,来生再见吧。
——司徒洛遗笔
司徒博擦着眼泪,默默的把信纸折叠起来,静静的撕掉。他的儿子解脱了,从这个痛苦的世界中解脱了,他该高兴,这么多年他没有让他幸福的能力,就算他给了他财富与地位,到头来,他最想要的东西,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能得到。
可是……心脏却被挤压的很疼很疼,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走了……
司机从外面走进来,苍凉道:“老爷,真的不去参加少爷的葬礼吗?”
司徒博摇头:“不去了,他要呆在巴黎,他不想回家是怕我伤心,他一直都是懂事的孩子。”
司机低下头,觉得有些难受:“少爷从美国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小时候父亲说过等以后他身体好了,就带他去环游世界。后来来了美国就再也没有一起去过哪里,说以后让我带老爷多出去转转。”
司徒博颤抖的拿起相册,苍老的身体弯曲着,一边抚摸着相册一边道:“是啊,是该出去转转了,这种地方,呆着也是伤心,走吧。”
“老爷,真的不带什么东西了吗?”司徒博
“没什么可拿的了,都留下吧。”司徒博站起来环顾豪华的别墅,却只觉得苍凉,早春的夜风从外面刮进来,很冷很冷:“这地方真冷……我们去找个温暖的地方吧,我也老了不喜欢冷的地方,去找个温暖的地方,偶尔的时候,小洛他……也会去坐坐吧。他一直都不喜欢冷的地方。我们去找个温暖的地方吧。”
司机点点头,擦了把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严肃又冷漠的老爷,也头发花白,面容苍老了。
他已经记不得老爷有多少年没笑了,然而不等着笑就要开始悲伤了吧。这座大宅也再也等不到少主人回家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司徒家的别墅门前堆满了记者,巴黎报纸已经报道了美国aen总裁司徒洛于昨天下午在家中心脏病发作去世,死之前作为主治医生的好友就在身边,证实了他是自然死亡。而aen原总裁,在儿子去世的当天,也消失在了媒体的眼前。
整个世界都在沸腾,都在一片喧嚣中,而司徒婉在清晨明媚的阳光中,站在窗前却像是站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司徒洛将她保护的很好,以至于全世界人都在沸腾的时候,独独漏掉了她这样一个重要的女主角。
她仿佛从来都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一样。
对我来说,他是珍贵的人()
林峰端着早餐从外面走进来,司徒婉唇色苍白看着窗外,声音淡淡的传来:“给我今天的报纸。”
林峰犹豫的咬着唇:“总裁,你还是……”
“给我今天的报纸。”司徒婉坚定的重复。
林峰见她的态度坚决,推了把眼镜走出去拿来了报纸,司徒婉打开报纸,看到关于司徒洛离世的消息已经上报,而报纸上只字未提她这个人,手指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林峰生怕她做什么傻事,急忙道:“总裁,你千万别想不开,他想要保护你,你别荒废了他的一片苦心。”
司徒婉苦涩的摇头:“我……什么也不会做的。不会去自首,也不会去和媒体说什么,我知道他一直在守护我,只是林峰,他、他这样走,太孤单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承受着一切,一直到最后,甚至连死后都是。如果他能早点说出来……早点的话……”
咬着唇,司徒婉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不管是恨是难过是伤心还是痛苦,至少要告诉她不是吗?如果不告诉她也罢,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痛苦着。
既然选择了做坏人,为什么不坏的更彻底一点,如果你放着我不管,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啊。
伸出手按住脖子上的项链,司徒婉缓缓的蹲了下来。
林峰默默的站在她身边,此时此刻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