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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那个人看透了每个人的心思,像是暗中的蜘蛛,所有人在他手中都是牵线木偶,一步步的走向他决定好的结局里面。
想到这里,柳清燕不禁抓紧了明月涯的手,“裘仲来了之后,你就马上离开这里吧。他既然想对付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明月涯扬起魅惑人心的笑容,潋滟的凤眸斑斓璀璨的望着她,徐徐生辉,动人心魂。但等待良久,他也只是更加紧的抱着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柳清燕恼了,使劲推下他手臂,“我的话,听进去了几分?”
他眼眉如画,风姿绝代,噙着宠溺的笑容挨近她耳鬓柔软青丝,“全部。”
柳清燕柳眉倒竖,“那你为何不说?”
明月涯状似可惜的捏捏柳清燕的手心,“这就是燕儿唯一不可爱的地方,以前赶我走,现在我们这般情况了,还把我往外推,可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胡说。”柳清燕本就头脑疼得晕眩,哪说得过巧言善变的明月涯。
他得意的薄情唇瓣越仰越高,像是要裂到耳根后,抓起柳清燕的手放到自个胸口上,“不信你摸摸,是不是感觉不到跳动,碎了不少?”
柳清燕心中暗骂这登徒浪子趁机占便宜,想抽手还被他握的老紧,越发恼怒干脆闭口不言。
明月涯见此,眼底流淌着温润的眷恋,把她手放在被褥上,温柔的用手指来回磨蹭她滑嫩的手背,刚想开口。
铃铛突然闯进来,急声道:“少爷,你赶紧躲躲,老爷和裘仲带着一帮子人过来了。”
明月涯眸光微沉,“看来我是想躲在这看后续都不可能了。”
裘仲竟然能让当朝宰相跟他一起过来,显然是受了皇上旨意,既然如此,唯恐裘仲发生什么意外,必定会指派一些武功不错的人供他调遣。
虽然说那些人武功恐怕没他高,但燕儿服食断肠草还未有两个时辰,身体虚弱绝对禁不起任何折腾,他不能让燕儿发生意外。
他慢慢的将柳清燕放下起身,袖口一紧,回头看去竟是柳清燕手心紧抓着,那上面绣的六月雪花纹被她抓出了褶皱,心中微软,弯下身体温言道:“我不走远,看见他们出来便来陪你。”
柳清燕望着自己的手心,再看那融入夜色也不乏俊美的脸上,波荡出的涟涟情愫,极度缓慢的一根根的松开了手指。
明月涯耐心的等着,然后足尖轻点跃出窗户。
凉风趁机灌入,冻到了柳清燕来不及收回的指尖。
门外六月此时喊道:“小姐,柳相来了。”
柳清燕强撑着不适支起上半身,铃铛连忙上前坐在床榻边扶起柳清燕,拉上滑下去的天蚕蜀绣被褥给柳清燕盖好。
门就被推开了,外面响起裘仲厚重沉闷的声音,“打扰郡主清修实属无奈,擅闯郡主闺房实际也是因为近来瘟疫横行,皇上唯恐郡主玉体不适,特来看望并且请了太医前来诊治。”
看来裘仲也不算是没脑子嘛,他如果就这么冲进来,她完全可以给他按个藐视皇亲贵族的罪名,但他这样先礼后兵,别人的口舌自然就没有了。
寻找的理由也很好,知道拿正阳帝来做挡箭牌,这样的话,她柳清燕要如何拒绝这‘关怀备至’的好意呢?
柳清燕轻笑道:“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就请太医进来吧。”
“郡主!”铃铛附耳轻声道:“你服食了断肠草,疼痛的药效坚持不了太久,必须马上诊治,如果浪费了太多时间,毒素会沁入你的四肢百骸,到时你体内就会存在两种剧毒。假若被大夫发现了,瘟疫的罪名恐怕会被强按上!”
柳清燕淡然一笑,“我相信他。”
屏风外,已显出大夫的背影,正悉悉索索的拿着什么,然后六月牵着个红绳走了进来,递给柳清燕。
第1章意料之外()
六月面容淡然,铃铛接过那红线灵动的双眸内是难掩的忧色,她执起柳清燕的手,将红线缓慢而坚定的缠在她手腕上。
屏风外,大夫道:“如此,老臣便逾越了。”
丝质般的柔光透过窗棂落在柳清燕白瓷般的手指上,她面容恬淡,似是从那红线上能看出什么来。
那边大夫的沉默,把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特别是随后赶到依附柳清燕生存的三夫人,她略微紧张的上前从袖口内勾住柳相的手,那柔软的纤指如棉花似的盖在他本烦躁的心上,偏头看去,注意到眼底慌张,心中柔软几分将三夫人揽在怀里温言道:“没事的。”
他以为三夫人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大场面,变得紧张,殊不知三夫人完全是因为害怕!其实她是害怕柳清燕失势后她会一无所有,再一次变成人人鄙视嫌弃,任意欺凌的奴婢!
她指甲都要扣进手心儿内,那大夫手心也满是汗。
裘仲见他看了那么久还没看出个所以然,不由不满道:“怎么?还没结果吗?”
大夫沉思的眼神闪过似犹疑,道:“这事毕竟不是小事,还望裘大人能够耐心一点。”他能在太医院待那么久,自然懂得逢迎拍马,宫中的生存之道,此次前来,说好听点是要杜绝瘟疫,但正阳帝既然把目光放到了朝臣之上,这其中的道道就没那么简单了。
就按照这几天被活活烧死的人,大多数是皇子们各自的势力和人脉,正阳帝正在用这场不知是蓄意而是天意的瘟疫,让皇子们多年积攒的势力又变得平衡。
圣心难测。
即使正阳帝特意让他来给柳清燕诊治,他如果看不出个源头,自然是无法胡说八道。不然以柳清燕的聪慧,她绝对是有可能翻身。
不得不说,从蒙古回来引出的名声,还是在某种程度上庇佑了柳清燕,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还来不及到被焚烧的场地,就香消玉殒了。
“唉,郡主五脏六腑皆有损害造成身体虚弱,必须好好调养,不然到时候则会落下病根,将难以根除。”大夫语重心长的收回手。
宰相府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大夫人。
她站在离柳相最近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三夫人那浪蹄子暗地里勾引老爷,心尖被火燎似的难受,恨不得撕烂她的脸,但长年累月的小姐教养,还是让她很好的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掩盖在那张风韵犹存,端庄贤惠的容颜之下。
可在听到柳清燕竟然毫无异样时,眼底的诧异让她飞快的看向三夫人,又马上垂头死死的攥紧暗纹滚边牡丹袖口。
这一幕,自然没逃过裘仲的眼睛,他瞳孔幽深细细打量。
大夫已经写完补身的药方收拾药箱了,“裘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等等。”她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不知裘大人可去看了本宫家姐,她自从太子府回来之后,身体一直抱恙,如今发生这些事,裘大人还是去看看,免得家姐发生了什么却由着性子来。”
这话不仅把大夫人给打了个耳光,还顺带抽了柳相的脸面。
娇纵嫡女、刁蛮任性、进门毁容、一日被休,这条条诋毁,将柳墨香这个第一才女的名声给完全搞臭,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让大夫人和柳相多日都不敢出门,现在被柳清燕这么一提,心中恼火非常,又不能在众人面前训斥柳清燕,当真是相当憋火。
柳相还好,他咬咬牙牵强笑道:“那是,还请裘大人前来吧,宫中太医比外面庸医,倒是令人信服一些。”
轻而易举便从柳墨香转到了太医身上,不愧是在朝堂中打滚多年的人。
但柳相也没心思在待下去,直接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屋内又变得冷寂,只剩下眼神挣扎的三夫人。
隔着屏风,柳清燕想要说什么,忽而体内剧烈一痛,血腥味汹涌翻滚喉咙骤然噗了出来,头晕目眩直直的朝地面栽下去,马上便被个强健的臂膀给抱个满怀。
明月涯迅速给她点穴抑制毒性,手法不停的摊开针袋,慢慢的给边她施针,边亲昵的抵着她头顶。
他本洒脱如苍穹般的眼神,此时像是被细密的情丝笼罩变得窄小只容纳了她苍白漠然的面容,含笑慵懒的唇角,带着几分无奈,藏着几分酸涩,蔓着几分宠溺,“你总这般倔强,从不与我商谈你的计划,到底是因为我在你的计划之外,还是你根本没有想到我?”
这次事情,其实只要柳清燕告诉牢中的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会让她受这般苦楚。但是她宁愿咬牙忍受,也不依靠他寻求帮助。
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柳清燕还想着等时机一到,他们便各走各路,再无关系?
他不愿细想,怕想的深了会多番计较,苦涩会变成浓烈的酒让他晕、让他醉、让他不清醒以至于最后会伤害了她。
他俊美如画的面容,似是由着昏暗的烛光朦胧了,在柳清燕眼中越发模糊,她乖巧的任由他扶着她躺下,食指刚抬下,便被他窝在手心里,暖暖的,疼痛都舒缓了不少,才沉沉的睡去。
而这厢则比柳清燕这里热闹多了。
裘仲也按照来柳清燕这里,也规矩的朝柳墨香说了几句,便让大夫来看。然而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大夫便确诊她是瘟疫,裘仲二话不说就要把柳墨香带走。
大夫人顿时脸色一白,晃神的功夫,全身溃烂又因为闷热的夏天她身上还有不少脓包,如今被那些粗手粗脚的汉子一弄,立刻就破了发出令人呕吐的恶臭。
婢女们最先受不了的冲了出去,柳相还是比较淡定,走上前询问太医道:“确定了吗?”
“呕吐、呼吸困难、四肢麻木,这种种症状,不就是瘟疫吗?”太医连忙收拾药箱,戴起口罩连红绳都不要了,对裘仲道:“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必须要进行艾叶消毒,免得病情扩散!”
第2章再无翻身()
“不是,我没有感染瘟疫,只是突然的不舒服而已啊!”柳墨香哪还有对待铃铛的傲慢,唯一完好的眼眸,含着动人的泪水,似是悲痛的对那群人嚷嚷着。
实际上她也的确是痛得要疯了!身上不知有多少地方又烂了,被别人一碰就钻心刺骨的痛。
自从她回到府上,这溃烂的情况越发严重,特别是这几日闷热的天气,若不是大夫人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人皮让她能够出门,她真是恨不得死了!
可是现在,她因为身体难受没来得及套上人皮,引以为傲的娇媚容貌施展不出来,所以这些人才会把她视若无睹!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还要做太子妃,还要成为这司徒皇朝最尊贵的女人!
“娘!救救我,我没有感染瘟疫啊!”柳墨香哭喊着被那些人给拖出房间,门外奴婢们惊恐和鄙夷的眼神如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插进她的心上,“你们这群贱人,看什么看,小心我挖掉你们的眼睛!”
柳相暴怒吼道:“香儿,你知道你到底再说什么吗!”
烂肉的味道是院内的奢靡花香都无法掩盖的,特别是柳墨香那残忍的话,简直可以让裘仲叹为观止。
但柳墨香完全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从出生开始,便容貌绝色,又因为是相府嫡女,所有人都要捧着她,巴结她,大夫人更是娇宠着她,甚至是柳相也对她的蛮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当柳清燕那个贱蹄子聪明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那迷倒众人的容貌不见了,让别人一看见她就发出惨叫。久而久之,她心中的怨气越滚越大,如毒瘤无限的膨胀起来!于是她便直接掐死了那个看着她就惨叫的婢女,婢女痛苦的表情深深的满足了柳墨香那逐渐变态的心理。
她感到幸福和快乐,她非常的享受这样的日子。
所以,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
柳墨香拼劲最后的力气,将钳制她的臂膀挣脱开来,冲到柳相面前使劲的抱住他的腿,哭诉道:“爹爹,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为什么你这个时候不相信我!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
柳相险些被那股恶臭给熏晕,此时低头看着往日那娇滴滴的女儿,如今满目疮痍,甚至还在冒着黄水,真是瞬间把心中残存的怜爱都给弄没了,他眉头微皱,那些戴白手套的侍卫连忙上前把柳墨香给架走。
柳墨香死命的抓住柳相的衣服,凄惨的喊道:“爹爹,救我啊!救我啊!”她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插进柳相的衣服内,再被拉扯期间,‘撕拉’声抓出了五道痕迹。
“娘,娘,你不疼我了吗!你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别人活活的烧死我!”柳墨香看柳相无动于衷,连忙趴地上,指甲扣紧草内,眼神淬了毒般狠狠的盯着大夫人,宛如要将她的皮肉一刀刀的割下,“我恨你!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