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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相当瞧不起这丑八怪道:“二小姐,你这是什么话?奴婢可是代表大夫人的”
‘啪’
柳清燕赏了她一巴掌,冷声道:“你这小小的丫鬟,凭什么代表大夫人?下次若再这般目中无人,我就打肿你的嘴。”
碧儿被柳清燕眼中的狠戾吓了一跳,心里打鼓柳清燕的变化又忙不迭道:“是是是,二小姐,三夫人病了,让你马上去一趟。”
第10章爆发()
“为什么我娘生病的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柳清燕完全是在盛怒中了,这个碧儿估计是大夫人派遣过来通知她的,却为了嘲讽柳清燕才到现在才开口。
更何况碧儿那支支吾吾的模样,更加印证了柳清燕的猜想。
她忍无可忍的抡起雪白手臂对准碧儿左右两巴掌,忿然拎裙跑向三夫人的屋内。
此时三夫人的屋子外面站满了人,让先前只有桃花的冷清院子变得热热闹闹。
真是讽刺,在三夫人身体好的时候,没有一人来看她。一听到她生病就争先恐后的过来,唯恐落人口舌。
柳清燕忍着满腔怒火,慢慢的避开那些人群推开门。
浓郁的药味和跪倒在地的大夫首先映入柳清燕的眼里,然后则是那不管何时都威严的柳相,他正坐在床榻边,如同深情的丈夫紧握着妻子的手。
柳清燕朝前走了三步,欠身道:“女儿参见爹爹、大夫人、娘。”
柳相连忙把她喊起来,“燕儿,快过来看看你娘。”
柳清燕直起身还没往前,碧儿已经尾随至此,话不多说直接跪下低头就是一通撕心裂肺的哭泣。
柳相被那哭声吵得头都痛了,怒骂道:“哭什么哭?晦气!”
碧儿这时才抬起头看着大夫人,道:“大夫人,奴婢真是为你不值啊!”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大夫人如同温柔的当家主母,慈爱的把碧儿扶起来,故而诧异道:“碧儿,你这脸怎么回事?”
碧儿抽抽噎噎的看向柳清燕,那姿态,那小眼神,完全是敢怒不敢言。
大夫人却立刻看出端倪了,愠怒道:“燕儿,碧儿是我娘家送过来的丫鬟,你若是不喜欢觉得她哪里不好,可以跟我说,犯不着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
柳清燕现在算是明白碧儿的趾高气昂是从何而来了,看来这丫鬟是专门送来欺辱她的。
柳相闻言也有点不满,“燕儿,爹爹什么时候这么教你了?”
谁人不知柳相待下人温和,从不惩罚也不克扣工钱,因而不少人想要来宰相府做事,柳清燕这几巴掌下去,打掉的可是外人对柳相的信任。
难怪碧儿会在花园用言语刺激她,原来是等的这一出。
“女儿会打她是有缘由的。”柳清燕轻声道:“第一,大夫人派她来告知女儿三夫人病倒的消息,她却故意拖延时间让女儿等到现在才来,他日传出去这不是说女儿不孝?作为下人她这算不算是陷害主子?”
说完环视了他们一眼,柳相点头道:“继续。”
“第二,她出口就讽刺女儿,还说她说的话能够代表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想做大夫人的位置,还是大夫人给她的权利让她可以侮辱女儿!”
“什么?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啊!大夫人。”碧儿紧抓大夫人袖口,想要解释。
柳清燕冷冷一笑,“就这两条缘由,爹爹还觉得不够重,不够让女儿惩罚碧儿吗?”
柳相沉默凝视着她,眼里有怀疑和不信任。
他总感觉自己的女儿不如以前那般简单了,说不定今天的这件事是她自导自演或者说是故意的。
于是他道:“何人为证?”
柳清燕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柳相面色不改,“你说的有理有据,可有人证物证证明你所言非虚?”
柳清燕昂起下颌,唇含嘲讽道:“女儿没有任何证据。”
大夫人似乎找到了反击的方法,刚准备开口。
柳相就道:“那么,你承认你是蓄意诬陷?”
众人皆知刻意诬陷是要被赶出府去,柳相这么问显然是把柳清燕往绝路上逼,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看柳清燕的惊慌失措。
但她却坚韧的站在那,语气半嘲讽半怀恋道:“我记得三夫人跟我说过,我出生在明成二十年七月六日卯时,但是我的爹爹并没有来抱我一下。三夫人总是对我说,爹爹很忙,即使忘记了我,我也不能心存怨念。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三夫人身边的丫鬟一个个都不见了,正阳三年三月二十五日,我被人陷害毁容,没有人能帮助我。以至于到现在,我都必须要顶着这个恐怖的伤疤!
爹爹,如果我身边有人的话,你说是不是我的伤口就不会出现,也不会到如今都无人问我一句是否安好!”
柳相虽然被自己女儿指责心生不快,但那诛心的字字句句,还是让他心怀不忍,“你是在怪爹吗?”
“不,爹爹所做的都是对的。如同三夫人所说,她总是会支持爹爹的所有决定。所以这一次,爹爹若是信我无辜,那我便是无辜。”
柳清燕那充满信任的眼神落在柳相的身上,让他一时无法再开口说要把柳清燕送走的话。
他又看了眼躺在榻上却依然清丽如昔的女人,那个他怜爱多年,放在心尖上多年的女人,因为他怨恨她没生出儿子而冷落多年的女人,她的不悔和深情,终于让柳相心存了些愧疚,起身叹道:“好好照顾你娘,今晚我会指几个丫鬟给你。”
大夫人见柳相离开,朝跪着的大夫吩咐了几句,就跟着离开了。
刹那间热闹的屋内,又一次人走楼空。
柳清燕终于能够放松的跌坐在榻边,握紧了大夫人的手,她知道柳相已经有点容不下她了,因为她的无法掌控。
也许是为官多年,所以柳相对于任何事都会加以衡量,也希望任何事都能按照他想的去走,但有一个无法掌控的棋子,他就会毁掉来保全全局。
而柳清燕和大夫人暗里的对抗已经被柳相当做不稳定的棋子。
她真怕,下一秒就被这个男人赶出府去!
“姑娘你是怕了吗?”
一个突兀的爽朗声音。
柳清燕侧过头,瞧见那本老态龙钟的大夫突然挺直腰杆,踏着沉稳步伐走来摸出一颗药塞进三夫人嘴里,再灌了口水,“好了,不到一会儿,三夫人就能醒来了。”
柳清燕眼两条柳眉微微拧紧,看着那‘老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11章收买人心()
‘老人’相当惊奇的看着她,“姑娘竟然认出了在下?”
柳清燕抿了抿唇瓣,没解释是因为他身上不易察觉的药草香和他那神采熠熠的眼神,出卖了他。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她再问了一次,“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想方设法把能用的人送到你身边。”这本是深情无边,含情脉脉的话。没想到柳清燕眸光一冷,扬手就甩向老人脸。
老人矫健躲过去禁箍柳清燕细嫩手腕,怒道:“你干什么!”
明月涯少年得名成为天下第一神医,颇为顺利的人生再加上他的得天独厚,让他养成了目中无人,对任何事都毫无兴趣,认为什么都非常简单的性格。
特别是在他认为对的事情上,绝不会在意他人想法,骨子里的孤傲使他就算觉得柳清燕特别,也不能容许一个女人给他耳光!
柳清燕秋水盈眸中含着滔天怒火,无止境的翻滚,她把手往后抽了几下,发现抽不出来,怒火顷刻变成冷冽,像埋在了一个冬天,寒风刺骨。
明月涯愣了愣,刚想说什么。
“滚出去。”
明月涯瞳孔放大,道:“你说什么?”
柳清燕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又冷漠的说了句,“滚出去。”
“你!”明月涯就算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甩开柳清燕,快速转身跃窗而去。
浓墨的夜色,平添几分凄凉的风刮过来,熄灭了桌上的烛火。
柳清燕缓慢转身跌坐在三夫人的榻边,紧紧的握住她那只剩骨头的手,即使知道明月涯是一片好意她也无法接受。
三夫人从生下她开始,因为被大夫人排挤造成到现在都无法痊愈的病根,身体孱弱到只要有一点小差错就能掉了她的性命,因此明知这个让三夫人发病的方法可行她也没有实施。
“娘”柳清燕又想到了被逼死悬在房梁上的三夫人,那时候的她早就被断了药和饭食,骨瘦如柴的身体将她最喜欢的那件蔚蓝织锦牡丹刻丝曲裾襦裙,都变得宽大。
那含着笑容的脸,是不是在最后一刻都相信她的女儿会冲进来救她?
可是没有,她柳清燕最后听从了司徒南的命令,放任三夫人孤独的死去!
旁下无人,万籁俱静,柳清燕忍不住握着三夫人柔软的手心轻声的哭泣。
本来该离开的明月涯躲在墙角,看着那故作坚强的女人,不断因为痛苦而耸立的瘦弱的肩膀。
这两日,他看到她如何舌战群雄,如何镇定自若,如何反败为胜,以为她心如磐石,无坚不摧。
但此时,他才想,这姑娘,不过就是一女子而已。
因此,好男不跟女斗,他就大发慈悲的原谅她了吧。
不过现在进去了,那女人必定会认为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还是等待适当时机吧。
明月涯打定主意也不久待的离开了。
柳清燕就在房内照顾三夫人整整一夜。
天色将明的时候,管家送来两个面貌相似,勉强算是清丽娟秀的女子,奇特的是眉梢有朵含苞待放的梅花,于那面容平添了几分脱俗。
柳清燕稍微细打量了下,左边那女子身形娇小,带着女儿家的天真懵懂,小眼神水灵灵的。右边的女子虽然和左边的相同容貌,却多了几分英姿飒爽,单单站在那就身如松。
管家见柳清燕神色像是满意,道:“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姐叫六月,妹妹叫铃铛。”
铃铛和六月立刻朝柳清燕欠了身。
柳清燕忙让她们起身。
管家道:“若二小姐无其他事情,就请前厅走一趟,几位皇子来了。”
“好的,我且梳洗下,就带着人过去。”
管家行礼告辞。
柳清燕坐于桌上,刚扬起手,那稍显机灵聪慧的铃铛便勾起茶壶,动作流畅的给柳清燕倒了杯茶,笑灼颜开道:“小姐喝茶。”
柳清燕不言不语的接过喝了口。
铃铛又说,“小姐要换衣吗?奴婢马上去准备。”说完就要跑出去。
“等等。”柳清燕目光冷漠的望着这两人,骤然从袖口抽出把袖珍刀直刺向门口的铃铛。
旁边六月神情微变,身形却动都没动。
铃铛大惊之时,也是没动任由柳清燕拿匕首直刺她胸前命门。
柳清燕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手法可谓干净利落,收放自如。
凛冽刀锋一晃,刀尖抵铃铛胸口心脏之处毫无偏差的距离。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柳清燕目光如炬,如寒冬腊月直凿铃铛心中。
铃铛反射性的感到了危险,但依旧捏紧双拳,坦荡回道:“柳清燕!”
“为何?”柳清燕将刀插进一寸,隔衣裳抵着肌肤。
铃铛因寒冷肌肤起了疙瘩,道:“谷主说了,若要效忠一人,便不可再有二心。”
六月接口道:“二心者,必死无疑。”
柳清燕冷然一笑,“若你欺瞒与我,他日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让你尝尝什么叫诛心之痛!”
铃铛和六月立刻单膝跪下,“是!”
柳清燕转腕收起匕首于袖中,“我们去前厅。”
两人连忙站起来,恭敬跟在柳清燕身后。
且不说这两个人跟着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单说现在她如果为了扳倒柳墨香的话,人手是必须的。
不过明月涯送来的人还挺合她心意,就从她们两人手心的老茧便知她们习武多年。
而铃铛和六月则看着柳清燕挺直的背,再回想柳清燕那不留余地的杀人手法,便知道她是舔着刀刃上的鲜血走过来的。
她们相信假以时日,柳清燕一定会变成她们仰望的对象。
因此就在这一刻,她们心中对于明月涯吩咐的不满尽数消减。
阳光微晃之间,她们已经一前一后的来到大厅门口。
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特别是司徒乾那带着几分讨好的情话,在一群虚与委蛇的谈话中更显得令人发笑。
柳清燕任由铃铛给她整了整衣冠,才缓步步入。
刹那间,本欢腾的大堂冷清了起来。
柳清燕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