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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方谦点燃灯笼,吹灭蜡烛,掩上房门,显然这是要去休息。洛秋躲在廊柱之后,静静的看着灯笼的亮光越来越远,这才轻轻推来房门走了进去。
摸索着走到书桌前,田洛秋吹燃手中的火折,在书房上仔细翻找起来,终于,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奏折草稿映入了田洛秋的眼帘。
田洛秋唯恐火折的微弱亮光会引起注意,索性将草稿铺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下身子,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洛秋的眉头皱的越紧,草稿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洛秋着实心惊,不由得暗暗骂道:“这些该死的蛀虫,这样下去,国库岂不被掏空!”
洛秋思索了一下,起身在桌上找了笔墨纸张将草稿上的字一字不落的抄了下来,又将草稿原样摆放好,这才吹灭火折走了出去。
田洛秋为何这样做,一是他痛恨这帮贪官,二是,他看到了大内侍卫在此埋伏,而且方谦也说出了这是皇上交办的差事,那就说明,皇上是有意想整治一下这班贪官污吏,再者,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要亲自前来善后,那就说明,师父肯定是受主家指使前来毁灭证据。如若真的讲证据毁灭了,那么那班蛀虫还不有恃无恐,继续将手伸向国库!这一切都不是洛秋想看到的,国库的银子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劳作所交的税银,掏国库的银子和将手伸到老百姓的腰包有何区别?
还有一个原因,一旦自己将方谦杀死,皇上定然震怒,想要的结果得不到,他岂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满城追查凶手,但是如果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通过某人之手呈上去,也许,方谦的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自己的危机多半也会减轻不少。
对于自己将要杀死方谦的事,洛秋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内疚,从方谦的话来分析,他也并不是什么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只不过是急于立功想往上爬而已,等真的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说不定又是一个王志远!
回到自己的住处,田洛秋将抄下来的东西仔细藏好,脱下夜行衣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洛秋猛地坐了起来,目光盯在了房门口,不假思索的穿上外衣,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房门。
果然,师父就站在门外,见洛秋开了门,二话没说走了进来。
“师父,早!”洛秋躬身道。
“嗯!”师父将目光看向了床,“看来你已经回来很久了,睡得很香啊,以至于为师站在门前许久你才觉察到,这要是仇家来了,你就死定了!”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是睡得太沉了!”
见洛秋承认了错误,师父也不好继续责怪下去,坐下身来说道:“嗯,罢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忙碌了一夜,神经还绷的那么紧,肯定是很疲惫,一时睡的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谢师父体恤。”
“嗯,坐吧。探查的怎么样?”
“嗯,确认目标,除了府外有人监视,府内并没有安插大内侍卫,只有一个老仆人在他身边伺候,我会很容易得手。”
“嗯,那就好,这次要做的像自然死亡,这是主家特地交代的!”
“哼!”洛秋心里冷笑道:“方谦在这档口死了,就算是自然死亡谁又会信,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你们当皇上和南宫泽是傻子吗,岂会让你们牵着鼻子走!”
“自然死亡?”洛秋说道:“师父,这个难度有些大,就算是用毒也能被人查出来啊……”
不容洛秋说完,师父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自己发明的杀人手法,都会忘!”
洛秋一愣,接着陷入了沉思,片刻功夫,他又猛的抬起头,双眼发亮的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用……”
“嗯,你想起来就好。这些年咱们杀的人,极少用到这种方法,希望你别手生了。”
“放心吧师父,不会失手的。”
洛秋发明的杀人手法?是的,这可是前生在电视里看到的,当时还有些不信,但是通过自己的反复实践,果然行得通,还成为了很高明的杀人手法。
天色大亮,洛秋坐在院中卖力的削着竹片,直到竹片薄如纸,宽如筷才停了下来。洛秋仔细审视着手中的竹片,这东西要是直接插入心脏,创口小,血不会喷涌而出,最多只是渗出一些血渍,抹掉便是,而且现下一是冬日,血液会更快凝固,就更不可能有血渗出。如此细微的伤口,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就算是看的出来,也会认为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挠出的划痕,谁也不会将死者的死因和划痕联系起来。更何况以这时候的验尸技术,就更不用担心了。
洛秋拿出细磨石,认真的打磨了起来,并时不时的用手在上面来回的抚摸,确定上面没有一丝竹刺,细屑,这才用手帕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方谦自早上到了户部,就埋头忙碌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王志远恶毒的目光。快到中午,方谦才从文档中抬起头来,苦着脸走到王志远身旁,“王大人,下官想告个假。”
“怎么了?”王志远假装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看你的脸色都发黄了。”
“是啊,突然觉得头晕脑胀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是这样啊,肯定是你这些日子勤于公事累的,行了,身体要紧,左右这户部也没什么棘手的事了,你回去好生歇着,请个大夫好好给你瞧瞧,这头晕脑胀可大可小,闹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年轻有为,是本官的得力助手,本官可不想你英年早逝啊。”
方谦根本没有听出王志远话里的意思,连声谢道:“多谢王大人体恤,下官感激不尽,那下官就回去了。”
“嗯嗯,回吧,回吧,要不要本官派人送送你,你一个人行不行?”
“不劳烦旁人了,下官还支撑的住,回去躺一下就好,下官告辞,告辞……”
一脸关切的将方谦送出门,王志远并没有立刻回身,而是冷眼看着方谦的背影。
方谦虽然走了出去,但是隐隐约约感到王志远依然在门口看着自己,于是为求逼真,揉着额头,身子有些踉跄的一步一步的走着。之所以做戏,方谦是核准了账目,准备回去誊写好奏折,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只可惜他没那演戏的天分,这点小把戏岂能骗过王志远?望着方谦的背影,王志远目露杀机,冷笑道:“哼,头晕脑胀,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第75章 醉公子()
方谦告假的当口,他的轿夫正懒洋洋的靠着墙根晒太阳。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和和的,不禁让人有些打瞌睡。
轿夫半睁着眼,看见有一个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老叫花子步履蹒跚的走过来。其中一个轿夫嘟囔着:“这叫花子怕是走错地方了吧,在这能讨到什么饭,不挨顿揍就不错了。”
“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爱去哪去哪,要不着吃的,饿肚皮的是他,不然的话,你赏他几文钱?”
“几文钱,算了吧,我一天才挣几文钱啊,要是给了他,我老婆孩子谁养活!”
“那你还瞎叨叨,睡觉睡觉……”
显然是衣衫太过于单薄,老叫花子冻得有些打颤,走到小轿跟前竟有些站立不稳,也许是为了不至于摔倒在地,老叫花子扶了一把轿子,这才勉强站稳。
轿夫不愿意了,站起身来嚷嚷,“嘿嘿,老叫花子,怎么不长眼呢,弄脏了我们的轿子你赔的起吗?”
老叫花子忙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另一个轿夫拉了一下同伴,“算了算了,他也怪可怜的,让他走吧,你就算是打死他他也是赔不起的,好在没弄脏,就别这么较真了。”
老叫花子千恩万谢的慢慢一步步往后退,待那两个轿夫不再理会他的时候,他才转过身,拄着拐棍继续往前走,可是等他脱离了轿夫们的视线后,奇迹发生了,老叫花子竟健步如飞起来……
方谦出了户部,立时精神了起来,见两个轿夫无所事事的依墙打瞌睡,心急火燎的喝道:“大白天的打什么瞌睡,快起来,送本官回府!”
“是是是……”轿夫们忙不失迭的应声着站起来,掀开轿帘,又多嘴问了一句,“大人,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府啊?”
方谦躬身钻了进去,“本官今日有些头疼欲裂,回去休息一下,别啰嗦了,快起轿!”
两轿夫吃力的抬起轿子,在方谦的催促下小跑了起来。
方谦坐在颤巍巍的轿子里,闭上双眼,暗道:“终于快了结了,看那王志远还能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我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升官是肯定的了,这一年多的辛苦也算是有了回报……”
不知过了多久,方谦掀开轿帘往外看去,自己已经让轿子抬到了繁华街区,“嗯,快到家了……”方谦喃喃道,放下轿帘,方谦安心的闭上眼睛。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让方谦猛地睁开眼,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觉得身子一沉,双脚已经拖到了地上。
轿夫也感觉到了异样,急忙停轿查看,没等掀起轿帘,就听到方谦的骂声,“该死,这轿子好端端的怎么露底了,害得本官差点掉下去。”
“嗯?”轿夫一怔,掀开轿帘一看,果然,轿底的挡板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赶忙将方谦搀扶了出来,胆战心惊的问道:“大人,你没伤着吧。”
“哼!”方谦抖了抖衣服,“本官坐在轿子里,你们也这么不当心?事先没检查好轿子吗?如今让本官在此出丑,回府再收拾你们!”
“我们……我们临出门的时候已经检查好了,谁知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掉底了呢……”
抬头一看,再过两条街就到家了,方谦也没工夫和他们瞎扯,“行了行了,你们抬着轿子找家木匠铺修一修。”
“那大人你呢?”
“本官走着回去,好在离家不远了!”
一个身穿官服的人走在街上可是一道难得的景象,没走几步,方谦就成了行人注目的交点,一时间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方谦觉得很是不自在,心里盘算着,还是走比较偏僻的地方,这样也少些尴尬。
主意打定,方谦快步走进了一条弄堂里。弄堂里果然没有什么人经过,除了乱堆的杂物,再就是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叫花子。
方谦从这个弄堂走到那个弄堂,眼见着出了这个弄堂拐个弯就到家了,他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这时,弄堂的另一头走来了一位手拿酒壶的醉公子,此刻他已经醉的都快站不住了,还不停的往嘴里倒酒,还嚷嚷着,“好酒,好酒……”
醉公子的出现并没让方谦有任何的迟疑,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醉的连家都找不到了纨绔子弟而已,鄙夷之色立刻浮在了脸上。
方谦掩着口鼻,显然是极其厌恶远远飘过来的酒味。醉公子眯着眼看着方谦,胡乱的摆摆手,含糊不清的说道:“快躲开,别,别挡着,本,本公子的去路!”
一个醉猫岂能让一个堂堂户部侍郎让路,方谦傲气的抬起头,大步走了过去。他没看见,那只他看不起的醉猫嘴角上露出了冷笑。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醉公子有些站立不稳,身体不由的靠向了方谦,方谦急忙躲避,醉公子才没有倒在他身上。
看着醉公子踉踉跄跄的走出弄堂,方谦厌恶的挥着手,想要驱散围绕在他身边的酒气,“真是晦气!”方谦低声骂了一句,接着快步往家赶。
谁知刚走了几步,方谦愣住了,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口,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接着感到双腿发软,呼吸不畅,身体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双手一摊,没了知觉。
弄堂的另一头,田洛秋靠着墙计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探出头向弄堂里看去,看着方谦已然倒在了地上,冷笑的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子,慢慢的凑到鼻子上深嗅一下,“嗯,好酒!”
原来那个醉公子就是田洛秋!看着四下里没人,田洛秋撕掉嘴边的小胡子,快步走进弄堂,蹲在方谦身边摸了一下脖子探了一下鼻息,确定他已经死透了,这才打开他的衣衫,果然,竹片刺过的地方只渗出一丝血迹,洛秋拿出帕子轻轻的抹去那一丝鲜红,又快速的整理好方谦的衣服,这才起身离去。
话说那位老叫花子,如今已经步履蹒跚的走到了方谦门前的街上,此刻他正在敲打着一户人家的大门,并可怜兮兮叫喊着:“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老叫花子都几天没吃饭了,行行好吧,赏点剩饭剩菜吧……”
“滚……一边讨饭去,老子没吃的给你!”门内响起了凶巴巴的骂声。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