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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酸涩。你这是何苦呢!
独天塍远远地看着,慢慢地走了过来,沉沉地问道:“怎么不打了?”
两个壮汉刚想砸板子,又被独靖易瞪了一眼,顿时不知如何是好,互相看了看,举着的板子也迟迟没有落下。
“打!”独天塍的语气里已经有了些愤怒,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薛安抽出一只手推开独靖易,“主子!你别管我!”
“啊!”一时分神,板子落下来,薛安忍不住叫出声来,一声让独靖易心里更疼了。
边挨着板子边冲着独靖易喊着:“主子!您认个错求个饶!老爷会饶了你的!主子!奴才求求您了!”
薛安死死地抠着木凳,忍住接下来的板子。手指已经出血了,身后也是惨不忍睹,这还是他受罚最重的一次,但是能为主子分担些痛苦,值得了!
“二十!”
“够了!”独天塍觉得实在是不能再打了。薛安听见这两个字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木凳上。
第118章 皮肉之苦(一)()
“禾苏?你怎么?”耿笠风刚准备出门,正好撞见了回府的耿禾苏,话还没问完,就看见她红红的眼圈,一脸的委屈让耿笠风心里一阵难受。
耿禾苏看见耿笠风委屈一涌而上,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掉,一把扑倒耿笠风的怀里。
“哥独靖易他他欺负我!”
耿笠风抱住她轻轻地安抚,心里猜测着些什么。
幸好耿禾苏也只是委屈,哭的时间也不久,一会儿就冷静下来,眼睛已经肿了,看上去昨晚也没睡好。
“回家说吧。”耿笠风轻声说道,搂着耿禾苏往里走。
之前耿笠风一直不喜欢耿禾苏这个妹妹,耿禾苏也害怕这个哥哥,但是后来因为独靖易,耿禾苏渐渐地亲近他,虽然一开始是带着目的,但是毕竟血脉相连,渐渐地两个人之间的隔阂就缓解了许多,而耿笠风渐渐地体验到了做哥哥的感觉。虽然也没有太亲近,但是心里还是很宠她。
耿禾苏一直在小声地抽泣着,耿笠风没哄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就这样陪着她到了书房。
“太过分了!”耿萧贺一边听手里的书一边在颤抖,听完耿禾苏的话,整个人火冒三丈,“啪”地把书拍在桌子上。
耿禾苏也只是一直在哭。
“爹,您消消气。”耿笠风一边劝一边帮耿萧贺顺气。
“消气!消什么气!太欺负人了!”
就算耿萧贺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是也不能允许外人这么欺辱吧。新婚之夜,新郎丢下新娘一个人跑出去了,这算什么?给耿家一个下马威吗?
耿笠风沉默了。
公主府和塍王府口风很严,所以凌翠的事情并没有传出来,耿萧贺和耿禾苏自然不知道。
但是耿笠风心里清楚。他昨天就一直有种不安的预感,总感觉会出些什么事情,因为独靖易这段时间太安静了,太异常了。
但是,这也不是理由啊!不管怎么说,耿禾苏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也不能这么对她!
“不行!禾苏不能受这样的委屈!耿家不能丢这样的脸!”耿萧贺站起来怒气冲冲地要出去,耿笠风赶紧挡在他前面。
“爹!您别着急!我先去看看。”耿笠风安抚住耿萧贺,“我去看看。”
“好。一定要讨个说法!”
耿笠风点头答应着,看了看旁边的耿禾苏,现在她已经被父亲的反应吓得不敢哭了,眼睛虚肿着,脸色苍白,看上去很憔悴。
“你先回房里去睡会儿吧,我去看看。”耿笠风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温柔地笑着。
耿禾苏点点头跟着耿笠风一起出去了。
耿萧贺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心想自己是不是走了一步错棋。
“够了!别打了。”独天塍沉沉地说道,两个行刑的大汉收起廷杖擦了擦脸上的汗,打人,也是个体力活。
独天塍往木凳这边靠了靠,看了一眼薛安身后的上,默默地叹了口气,“送他回去歇着,请张太医过去瞧瞧。”
“是。”薛齐应着,立刻招呼了几个人去扶薛安,看着他触目惊心的伤心里一阵疼,只好低下头不敢接着看。
薛安,名副其实地被拖着走。
独靖易低着头,没有动。独天塍平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动。
院子里聚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被薛齐哄散了。
沉默。
刚刚屋里的沉默转移到了院子里。
独天塍走到独靖易面前,冷笑着,“你依然觉得他不该罚吗?”
独靖易确实是这样想的,所以脸上有些不甘和怨愤。独天塍看得出来,他也看得懂独靖易的心思。
“错是我一个人的错,和任何人都无关。”独靖易心里的火也被激起来了,他心里最后一丝愧疚和悔意都被愤怒冲垮了。
什么对与错?你们一开始就是错的,就不允许我犯错吗?
为什么你们觉得对的就是对的?
我做的就是对的!
“好,我成全你。”沉着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薛齐心疼地瞥了瞥独靖易,这个小祖宗,直往霉头上撞,刚刚薛安那顿打不是白挨了!
独天塍转身走回正堂。
独靖易昂起头,眼神里闪过不屑和轻蔑。“我没错,都是你们逼我的!”
氛围越紧张,独靖易越倔犟,他不会认输的。
刚入正堂,独靖易很自觉地跪下了,虽然不甘,但是这样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可是他跪下,又何尝不是一种反抗呢?
依然高昂着头,少年的傲气和戾气是不会消退的。
“去取我的鞭子来。”独天塍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让薛齐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老老爷”
“去。”独天塍看着独靖易,他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让他心里的怒火又长了三分。
“老爷使不得啊!您消消气!少爷知错了!您”
“你看他像知错的样子吗?”独天塍低吼道。
“可是老爷那鞭子实在实在是使不得啊!”薛齐依然坚持着,惹得独天塍发怒也罢,那鞭子,他实在是不敢拿出来。
“去!”这次不是低吼了,是一声咆哮,震得薛齐耳朵嗡了一声。无奈,只好去取。
全身颤抖着把鞭子递给独天塍,还想阻拦又被独天塍那副盛怒之下的脸色吓退了。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独天塍把鞭子握在手里,紧紧地攥着,咬着牙问话。
“父王觉得儿臣有错,打便是。”独靖易其实是怕疼的,他对疼很敏感,但是这一次,他不想低头认输。不仅仅是借着酒劲有些胆量,而是这些日子心里积压的那些情绪都不合时宜地涌上来。
独天塍嘴角抽搐着,他虽然一直对独靖易都很严厉但是这样动真格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他不理解他,打的是他的傲气,是他的孩子气,打的是他的不成熟!
独天塍挥起鞭子,看着眼下这个昂着头的孩子,咬着牙,使劲地把鞭子甩了下来。
“咻啪!”
一鞭精准地落在了独靖易的背上,独靖易轻哼一声,趴了下去,双手撑在了地上。
背上的疼痛感迅速地扩散,火辣辣的感觉灼痛了全身。
“咻啪!”
第二鞭力道不必第一鞭逊色,独靖易双臂使劲地撑着,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哼声。
疼。
疼的刻骨铭心。
第119章 皮肉之苦(二)()
一鞭一鞭抽打在独靖易的背上,他颤抖着跪伏在地上,血渗了出来,独靖易脸上一层薄汗。
嘴唇被咬出了血,血腥味流进嘴里。
“老爷不能再打了老爷”薛齐跪在一边求情,眼泪都流了下来。
独天塍累了,手下的力气明显小了些,可是打在血肉模糊的脊背上,再小的力气也是一种酷刑。
独靖易依然苦撑着,眼前的东西已经变得模糊了,疼痛好像已经麻木了,咀嚼着血腥味,他分外清醒。
“老爷!老奴求您了,不能再打了,少爷他撑不住啊!”薛齐哭着求情。可是独天塍无动于衷。
“少爷!您就认个错吧!少爷!”
“我没错!”独靖易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他承认,昨晚的事情他确实是做错了,可是,错在先的,是他们,为什么他就不能反抗,凭什么他们认为对的自己就一定要照做?
独天塍顿了顿,本来气已经消了大半,这句话无疑又把火激起来了。
“没错?你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吗?”独天塍停下来,把鞭子握在手里,满头大汗。
独靖易咬着牙跪起来,脊背上的疼痛一直疼到心里。他眼里含着泪,不是因为疼痛,是因为委屈。
“说错,也是你们先错,是你们逼我的!”
“啪!”一鞭迅速落下,独靖易应声倒地,他已经忍受不了这种疼痛了,蜷缩在地上,可是没有喊叫。他说过,喊疼,那是懦夫的表现。
独天塍拿鞭子指着独靖易,“跪好!”
疼痛已经让他全身乏力,那还有力气跪起来,他蜷缩在地上,没动。
独天塍的怒火让他失去了理智,挥舞着鞭子一阵乱抽,独靖易护着头,手背上,脸上都被抽出了道道血印。
“你昨天怎么答应我的!”
“那是呃昨天!我理解呃理解您您为什么呃就不能理解理解我呢!”
委屈。独天塍听出了话语里的委屈。
是啊,昨天父子二人还可以相互理解,相互体谅,为什么今天,又突然变了呢?这到底是谁的错?
独天塍停下来,喘着气。
独靖易试图爬起来,但是,全身的疼痛让他使不上力,一动全身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
“我一直以为,父王会理解我的想法,事实上,父王会体谅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好像每个人都比我更重要。从当初和陌儿一起,到后来,和耿笠风,在您眼里,谁都比我重要,可是,可是我才是您亲儿子啊!”
“刚刚我看出来了,看到薛安的伤,您心疼了。连一个不相关的孩子您都会心疼,可是您真的心疼过我吗?”
“您有哪一刻,心疼过我吗!”
“我知道,您想让我撑起雪禹江山,您对我严苛,我不在乎,可是您真的在意过我的感受吗?我不知道昨天您说的那些到底有几分真心,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您为了安慰我还是为了安抚我。”
“长姐的婚姻,变成了保护雪禹的筹码,我的呢?为了安抚耿家,为了安定雪禹,我也成了一枚棋子!”
“是,我心甘情愿。可是,难道我还要为了雪禹每晚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睡在一起吗!”
“我也有我的感情!父王!当初叔王都能为了爱情抛却一些东西,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是。我是去了玉媛楼,那里每一个姑娘,都比耿禾苏知心!”
“你”本来独靖易刚刚说的那些,已经让独天塍有些懊悔了,可是最后这句,谁能忍呢?
且不说是在新婚之夜,就算是平时,这样的话让外人听去了,耿家要怎么想?
造反?耿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对也好,错也好,独天塍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他不能容忍独靖易这般无礼,这般孩子气!
赌气,是最不成熟的做法,他是将来撑起雪禹的人,要忍别人不能忍,受别人不能受,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应对,意气用事是致命伤!
独靖易,难道你不明白吗!
恨铁不成钢!
独天塍手不停地颤抖着,愤怒,失望,汇聚而上。
“小王爷,您少说两句”薛齐小心翼翼地提醒独靖易。
可是,对于独靖易来说,这些皮肉之痛都不重要了,心痛,才是最难过的。虽然他知道这些话很伤人,但是这些话憋在他心里太久了。
就在刚刚,他看见自己的父亲看薛安那道怜爱的目光,可是,对自己,依然下得去狠手,他怎么会不嫉妒,怎么会不眼红?
“如果连为自己做主的权利都没有,我要这江山,我要这大权,有何用!”独靖易抬起头来,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啪!”
“啪!”
“啪!”
又是一阵乱抽!
“所以,这就是你任性的理由?好!我告诉你,你没有任性的权利!你没有任性的自由!你没有!永远别想着这些没用的东西!”
新婚夜不归宿可以忍,出言不逊可以忍,可是拿王位威胁他,独天塍不能忍!
独靖易趴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由鞭子抽打在身上,不躲,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