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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昔灵紧追着跟上去,但她的身后箭矢突兀的从那白玉石阶上射了过来,陆昔灵躲在不及,小腿中了一箭,整个人扑在石阶上。
宫里的人看到有人射箭,立刻便关门,陆昔灵强撑着受伤的腿想要进去,却只能眼看着,景致一路骑着快马在宫里御道上飞奔,陆昔灵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被宣武门挡住。
“是我,开门啊!”
陆昔灵好不容易来到宣武门,可是大门已经关上,她再怎么敲也没有人来帮她打开。陆昔灵扶着受伤的腿,转身靠在宣武门的大门上,冷风吹过,宫门旁边的红色宫灯摇晃着。白玉石阶上忽然涌上了两队兵马举着白刃将她团团围住,抵在了宣武门的大门上与她对峙。
陆昔灵拔出了剑,双目凌厉的与面前的众人对峙,她紧咬着牙关面对这一切。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仍旧不肯服输的盯着面前的人。
“陆昔灵,确实有几分胆色,不过还是太嫩了。”
腿上的伤口很疼,她的身体冒出虚浮的汗珠,但她不敢动,对面一群灰色大毛衣服的敌军之中,忽然传来一个人诡异的声音,众人让出一条小道,他骑着马走到陆昔灵的面前。他似乎在自说自话,
“如果是你的父亲,也许结果会很不一样?”
宽厚的灰色大袍将他整个人都挡的严实,即便风雪再怎么吹,那本该露出脸来的地方,却黑洞洞的令人毛骨悚然。陆昔灵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缓缓的站直了身子,也许她觉得挺起胸膛的自己,看着不会那么的可怜。身后的大门已经关上了,她也就没有了退路。
“你是谁?”
“呵呵,果然是个小丫头,我当然是你的敌人,你无法打败的敌人!”
陆昔灵听了这话,反倒笑了起来。
“装神弄鬼,要战还是要杀,痛快点!”
灰袍人看了看她的模样,冷笑一声道:
“你还能打么?”
在选择回来的时候,陆昔灵就曾经想过会有这么一刻,看面对挑衅,她看着对方的刀快要抵在她的鼻子上了,她刷的一下用手中的利刃弹了对方的白刃,挑衅的意思明显。
“要上就上,费什么话!”
灰袍人笑的声音很鬼怪,整个宣武门前回荡这他古怪的笑容。
“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想要你手中的虎符,你把虎符教出来,我饶你一命!”
陆昔灵冷冷一笑:
“你想要虎符,那抱歉了虎符我不想给你!”
这话的话音刚落,石缙的声音从众人的后面传过来,
“陆昔灵,虎符在哪里?快说!”
对陆昔灵的包围圈变的越来越大,石缙与手下押了两个人缓缓的向她走过来。陆昔灵看清那两个人是谁,着急的喊道:
“母亲,姐姐!”
石缙一脚将冷月柔踢倒在地上,冷月柔身子抖了抖在那风雪里面缩成一团,她的母亲虽然穿着大衣,但双目失明跪在地上,伸出手去左右摸了摸,可以看得出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石缙看到陆昔灵在乎了,他便将刀抵在了母亲的脖子上,喊道:
“陆昔灵,虎符让你藏在哪里了,说!”
母亲扶着他冰冷的刀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裹着白布的眼睛,四处看了看。陆昔灵大吼一声:
“石缙,你个卑鄙小人,我饶你一条命,你竟然恩将仇报。”
石缙脸上的横肉颤了颤,刀锋压在母亲的勃颈上割除血痕来,
“再不说我就动手了!”
陆昔灵大怒,
“石缙,你有什么你冲我来,祸不及家人,你为什么要为难她们!”
陆昔灵愤怒,无奈,害怕,惊恐,她用剑撑在地上,平日她所骄傲和依仗的力量在这一刻变得那么无力。
“你放开我母亲,放开她们!”
石缙的脸狠了狠,但是他还没有动手,母亲忽然开口了。
“灵儿你不要哭,你不要怕这些杂碎,你要记住是陆家的孩子,是雪月王的千金,咱们陆家人从不怕任何正面之敌。”
母亲的身子已经很弱了,但她却拉着石缙的刀站起身来,她明明在风中颤抖着,可她的话却掷地有声,场地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存在母亲的身上,看着她的脸上落下血泪来。
剧烈的喘息了两声,紧紧的抓着石缙的刀锋,柔下声音来,
“灵儿,小柔,你们不要哭,其实,死并不可怕……”
母亲说完这话,将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撞在了石缙的刀口上,脖子上喷出的血液溅了石缙一脸,血射在纷飞的雪片上,压着雪花落在地上,成了白地上的点点落红,筑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杀人的时候是残忍,可对她来说能够不拖累自己的孩子,就是解脱。
“夫人!”
冷月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抱住了母亲的身体。
第67章 圣皇遗命()
陆昔灵看着母亲的血液侵染了白色的地,好像她小时候教她跳的那支胡旋舞,她感觉自己的胸口痛的快要窒息,她缓缓的站起来,众人看着她的偏着头,一步步上前的模样,惊呼着退后。
她提着剑,大吼一声,
“石缙!”
陆昔灵双眼通红,好像疯魔的妖怪,她盯着那染血的刀,还有握着刀的人,俊俏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凶恶的面容。
她提着剑疯狂的奔向石缙,仇恨和痛苦让她爆发了她前所未有的力量。那一刻,她的腿上的疼痛已经微不可查,反而是胸口憋闷的力量让她感觉窒息,逼迫她疯狂冲锋,在石缙的面前,她高高的跃起,将手中的剑当做刀一样重重的劈砍下去,石缙不得不扛着,但那狂暴的力量,将他逼得单膝跪在地上。
石缙闷哼一声,吼道:
“混账!”
石缙明明是男人,但却被陆昔灵用力量压制着,但当他抬头去看陆昔灵那一双通红的双眼。他忽然就怕了,他感觉自己才是被包围的猎物,这样的目光,惊的他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陆昔灵抬腿霍的一脚踢在石缙还支撑的腿上,石缙身子一偏,他看着陆昔灵挥剑,刺向他的胸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石缙似乎看到死亡靠着他越来越近。
“啊……”
陆昔灵的身子忽然向前,那挥舞这剑的的右臂颓然的垂下来。手中之剑落地,灰袍人骑在马上手中端着弩箭,目光冷冷的终结了这一场闹剧。
陆昔灵跪在石缙的面前,但她仍旧不放弃,她用左手从靴子里面拔出一把匕首,再次向他发动了袭击,石缙双目欲裂,忘了自己手中有刀,竟然用手握住了陆昔灵的匕首。
“啊……我的手!”
陆昔灵狠狠向右用力,她的身子扑倒在地,将石缙的半个左手掌砍下来落在地上,手掌落地甚至还抖动两下,石缙被小兵拖走带到后面包扎,而陆昔灵被众人压在地上。灰袍人看着她语气有些恼怒,
“野性未驯的丫头!”
灰袍人看了看抱着雪王妃尸体的冷月柔,冷月柔知道他们也会用自己来威胁陆昔灵,便要学着夫人的样子寻死,但却被灰袍人拦了下来,他下令将冷月柔捆起来带走。
他一双眼睛盯着陆昔灵看了看,知道很难从她的口中问出神来,便哼了一声:
“她也带走!”
陆昔灵被五花大绑的架起来,此刻的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软绵绵的。
“咚……咚……”
灰袍人抬起头望向面前的皇城,因为皇城之内昊天钟被敲响了。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那皇城上最高的建筑上挂起了白色的灯笼,陆昔灵的双眼湿润着,她不知道景致有没有见到皇帝的最后一面,不知道皇位归属如何。但是那钟声传递的是悲凉,陆昔灵被押送这从他的面前离开,听到了他口中呢喃着:
“终于,你的年代结束了。”
陆昔灵心里对他有些怀疑,但是她此刻身受重伤,流血太多,神智有些不清醒,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她感觉自己是被扔进了牢房之中,她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热量随着血液在流逝,她知道自己之后的宿命,等死……
“景致,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想到这些,她的眼泪落下来,她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值不值得,这一切对不对,可是她就是做了,而且正在承受这些后果。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这个牢房外面唯一的小窗户上飘落着小雪,雪片纷纷的落在了她不堪重负的睫毛上,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身后那厚重的牢门推开,发出陈旧而腐朽的声音,她的身体被人小心的抱了起来,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陆昔灵?醒醒……”
陆昔灵的眼皮很沉,她想要看看这个来救她的人是谁,但她没有力气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起,而她却失去了意识。
此刻,宫里面乱成一团,景致与景荣同跪在养心殿的大堂上,景致将头抵在地上重重的磕头,他眼中滚烫的泪水哗哗落下,砸在地上湿了一大片。大臣们紧锣密鼓,正装打扮进宫来哭丧,景荣却只盯着景致手中的旨意,眼中满是嫉妒。
“老八,父皇真的只疼你!”
景致捏着手中的圣旨,紧紧的攥着,对于景荣的话不置一词,他的身上散发着冰寒和伤痛的气息。整个宫殿都是哭声,皇帝去世,他们要哭上七七四十九天,还要请四大院的道士和尚正正念经九九八十一天才能作罢,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今夜有人黄袍加身,荣登九五之位,也有人将失去一切。
朝廷重臣,众位皇子王叔,全都跪在了大殿之内,景致捏了捏手中的圣旨,抬起头来面对景荣的直视,喑哑这嗓子开口:
“父皇只是给了我们各自想要的。”
白信承从百官之中偷偷的抬眼瞧着前面两位正主,皇后跪在最前面,整个人似乎都被抽离了骨头,太后是所有人中唯一有凳子的坐的,但也是房中最悲伤的那个人。
陆昔灵的母舅白信承从群臣之中站出来,第一个请旨,
“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太后宣读圣君遗诏,册立新君,以安群臣。”
随后众人纷纷往前依次向太后请旨意,那道遗书就在景致的手中,太后看了看景致,挥挥手。
“太后,国……”
白信承再次追问,只是话说了一半景致站了起来,走到太后的面前,跪下。
他对着太后磕头,然后将手中的圣旨抬起递给了太后,太后喊着热泪从他手中接过,将圣旨交给内侍张公公。
“宣布吧!”
张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翻开了圣旨,站在人群之前,读道:
“皇八子景遇,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军功卓著,于诸皇子之中为朕钟爱,但念其年幼,不宜承继大统,赐封誉亲王封地青州雪月关,另封天下兵马大将军,全权掌控封地之事。另将天子虎符交其执掌,念其性耿直,新皇继任天命以后不得已任何理由为难,废除,杀害。如今正在交战,阵前不可一日无将,誉王即刻回营抗敌,天下人不得以此诘责。”
众人听到这话,心知皇帝对景致的疼爱远超其他所有皇子,但皇帝没有将大位交给景致,倒是让众位大臣看不懂皇帝的心思了。张公公继续宣读:
“雪月王陆赫宇遭人所害,朕心甚痛,后世当建碑立传,另世人知晓其忠勇,且雪月王随朕同葬太庙,永享香火。”
皇帝竟然还提及了雪月王,倒是让众人都屏息凝神,仔细聆听后面的话,张公公继续宣读:
“皇长子景荣承继大统,此诏命与癸酉年二月十四日,朕诏中书令许年、王珂、修楷同与养心殿面述诏命。”
这话说完,张公公合上圣旨,众位大臣心里都在揣测,这皇帝是有多不喜欢大皇子,懿旨上只有这么一句话,连一句赞美都懒得加上去。
景致跪在太后的面前,太后摸着他的脑袋,心疼爱抚之意众位大臣都看在眼中。
第68章 尘埃落定()
都说有得必有失,景荣得到了皇位,那么自然的也会失去很多东西,比如说皇家最遥不可及的亲情。
“老八走吧,不要在耽误了!”
太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景致缓缓的站起身,太后掩面哭泣而陈贵妃更是泣不成声,这是一种交换,她们既然选了,那么就一定要面对这个结果。
“皇祖母,母后,母妃,孙儿这就走……”
众位大臣都知道皇帝的意思,景致留在京都就意味着危险还在,只有他离开这里,手握重兵雄踞一方才有可能保住性命。景致再度磕头,他不能留在这里,这是他们刚刚达成的条件。
“走吧……”
陈贵妃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