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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刚达成的条件。
“走吧……”
陈贵妃哭着跪倒,泪眼送别自己的儿子,景致转过身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身银色铠甲在一片哭声之中转身离去,背后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身为皇子的荣誉与身为王爷的无奈,在这一日有了高低。
景荣看着他离开,捏紧了拳头,白信承在角落里面看穿了景荣的不甘心,如今尘埃落定他的大皇子赢了,他立刻跪下,对着景荣三跪九叩,大呼万岁。
“臣等叩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致一个人走出去,身后是溢出大殿的三呼万岁,他听着并不刺耳,只是戳中了他的心。景致从小夏子的手中牵过了马匹,小夏子跪在马前,对着马上的景致诚恳的请求,说:
“小夏子,求八殿下收留!”
景致哼了一声,牵过了马儿往在原地踢踏两步,声音冷冷的说道:
“追上本王,本王就带你走!”
景致说完这话,一鞭子抽在马上,马儿嘶鸣一声在御道上疯狂的奔跑着。
“驾!”
小夏子取下了双腿上的绑腿沙袋,他双腿如风一般追随景致而去。这一条御道上很少有人可以骑马,这是一种荣宠。先皇在时,众皇子之中只有景致可以,这是他自己在战场上一刀一刀拼回来的荣誉,可在其他皇子的眼中那是父皇的偏爱。
一条御道曾经是他拼回来的荣耀,如今也是他唯一的退路,前方黑暗唯有烈风飒飒相伴。
陆昔灵被人带走之后,她的神智清醒了又昏迷,在她清醒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正趴在一张床上,背上的伤口疼的让她想要昏过去,可她昏过去了脑中却一遍一遍的出现母亲抱着石缙的刀自刎的场景,那个场景吓得她惊醒过来,这世界上最恶毒可怕的梦,可是她偏偏怎么样也躲不掉。
“她醒了么!”
她的后背很疼,她的左腿也很疼,身上好像没有一地方不疼,她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听到身旁有人在说话,可她不知道那是谁,她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她感觉有人轻轻的摸着她的脑袋,她感觉那个动作有些粗鲁。
“母亲,灵儿好疼……”
她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眼泪却扑簌簌的落在床铺上,湿了一大片。她的伤口全被包扎好了,整个人再次被抱起,裹上了大氅放在了雪地里面,她靠在旁边,眼睛迷茫,然后风一吹,她便全都不记得了。
屋内燃烧起了温暖的火,她一阵一阵的发烧并且胡言乱语,她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照顾她。朦胧的睡过去又在梦中惊醒,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她听着耳旁之人的呼唤,终于清醒了有了睁开眼皮的力气。
眼睛睁开,外面的阳光略微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了她的眼眸,嗓子里有些腥甜的味道。
“你醒了!”
洛青偏过头看了看身旁的这个男人,她还是很熟悉的,她张了张干咳的唇,但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三皇子景泰扶起了她,亲手为她喝水。
“三殿下,我这是在哪里?”
陆昔灵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这里算不上奢华,只能说还算温暖,除了眼前的这张软塌,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火盆。
“这是修园,是给犯了错的皇子闭门思过的地方,以前景致是这里的常客,如今倒成了本王的安家之所。”
陆昔灵看到他眼神悲凉,心里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面对的,她忍不住问道:
“三殿下,外面如今怎么样了?”
景泰知道她始终要问,也不打算做任何的隐瞒。
“十日后,大皇兄将会继承大统,新君继位也许本王还能有机会被放出去,但是究竟如何还是要看外面的天意如何?”
陆昔灵看他如此颓然的神色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如今听到他说了,心里虽然有了准备,可还是十分的失落。
她长长的睫毛低垂,许久不开口。
“那……”
她想要问景致如何了,可看景泰的模样,又觉得无法开口。好在景泰看穿了她的心事,在她问之前,先说了出来。
“景致被封了誉王,加封天下兵马大将军,封地青州雪月关,父皇始终都是疼他的,让他即可就离开京都这块是非之地,如果快马加鞭,他现在应该离开京都千里了吧。”
陆昔灵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叹息一声身子仰靠在枕头上,抬起头眼中从未有过的迷茫。
“三殿下,我是怎么捡回这条命的?”
景泰摇摇头,丝毫不打算隐瞒此事,回应道:
“父皇驾崩那日,我被发配到修园思过,来的时候你便躺在了门口,我也只是将你带进来,你身上的伤口是来的时候就包扎好的。”
陆昔灵点点头,她看着面前灰色的帷帐,摸着自己的受伤的肩膀,轻微的动了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瞬间冷汗淋漓,她不敢在动,闭着眼睛喘气。景泰看她这个样子,叹息一声问道:
“陆姑娘,你日后可有打算?”
陆昔灵摇摇头,睁开了眼睛,确是前所未有的迷茫。
“不知道,三殿下,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自己好像一件事情都没做好!”
景泰将先皇的遗旨之中关于她父亲的部分与她说了,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放宽心,陆昔灵听了那眉头虽然纾解了一些,可还是凝在一起。
“那我母亲呢?她该怎么办?”
景泰轻轻叹息一声,无奈道:
“按照规矩,你母亲该与你父亲合葬,同葬太庙,只是不知道咱们这位新君是什么意思了。”
陆昔灵点了点头,靠在床边流眼泪。
“多谢三殿下的救命照顾之恩,陆昔灵不敢忘。”
即便如今皇帝承认了她父亲的功绩,可她仍旧不能见光,因为这位新君可不一定会放过她,也许会借着她大做文章,如今她只能在这里安心养病,可是病若养好了,她又该去哪里呢?
景泰摇摇头说道:
“听说你的弟弟丢了,如果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等你伤养好了,不如去找他。”
陆昔灵听了这话,眼中忽然有些光亮不过很快便暗淡下去。
“可我该去哪里找他呢?我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
第69章 得到消息()
修园是个两进的四合院,他们住在后院,虽说亭台楼阁样样不缺,可是总归少了一双欣赏他们的情致。
陆昔灵醒来了三天,她的身体是好了许多,只是没有精神,坐在窗下头靠在漆红的廊柱上,神色淡淡的。
北风一吹,她便裹了裹身上的大氅,叹息一声,看着修园外面的雪地和正在修剪白梅的景泰。
“吱吱……”
白梅枝头落了一只雪雁,她轱辘这眼睛偏头看着陆昔灵。景泰听了声音也转过头去看那雪雁。奇怪的问道:
“真是奇怪,这是哪里飞来的雪雁?”
陆昔灵看着觉得眼熟,想着当年明言教给她的唤雪雁的办法,卷起了舌头轻轻的吹了个口哨,那雪雁便双脚跳跳跳到了陆昔灵的面前。陆昔灵伸手抓住它,看到他脚上有一张小布条。
“这是谁给我传消息?”
景泰也好奇的凑过来,陆昔灵打开了那一张小纸条,上面字体端正温润,一看便不是景致写的,陆昔灵的眼神有些落寞,却还是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昔灵,速来东城娘娘庙有你弟弟的消息,青城。”
陆昔灵双眼有些惊喜,一直平淡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三殿下,有我弟弟的消息了,真是太好了。”
陆昔灵高兴不已,但是一抬头却撞见了景泰厌恶的眼神,陆昔灵不解,景泰似乎也觉得自己失态,咳嗽一声,眉头蹙了蹙,回应道:
“咳,昔灵,你可以确定这是慕容青城的字迹么?万一是圈套怎么办?”
陆昔灵摇头,她确实不认识倾城的自己,只是以雪雁传递消息的似乎只有慕容家。
陆昔灵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景泰,景泰却哼了一声,道:
“无法分辨真假的消息,还是不要当真了,我们能有这么一隅天地,就该庆幸,如今不同往日了。慕容家除了他,可还有值得相信的人么?”
陆昔灵看着那字迹心里一沉,但是看着那雪白羽毛的雪雁,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她也就下定了决心。裹着大氅缓缓的站起来,对着景泰行了一礼,尽量温和却不容梗概的说道:
“不管是龙潭虎穴还是阴谋陷阱,我都该去看看,西谚是我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寻到他是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力气,王爷多谢你的照顾,昔灵要走了。”
听到陆昔灵说要走的时候,景泰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他在这修园如何不是一个人,他的前途灰暗,所有人都要离开他了,原来还有陆昔灵与他相依为命,如今她也要走了。
“你确定么?即便这可能是陷阱!”
陆昔灵看了看景泰,笑了一声说道:
“我与八殿下在城外就知道回来是龙潭虎穴,可还是闯了闯,因为我们至亲的人在这里。您总跟我说有人在就不要放弃希望。三殿下您还有皇后娘娘,我只有西谚了……”
景泰听了陆昔灵这话,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他的本意只是让陆昔灵活下去,可如今对于这话,他竟无法反驳。
陆昔灵回屋去收拾了一番,她借了一身景泰的黑色便衣穿在身上,倒真像是一个靓丽的公子。
景泰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缓缓的挥了挥手,陆昔灵对她温柔一笑,跳上了门口的马车,听着车铃叮当的响起,她便在修园的门口消失了。
景泰眼神之中的温柔渐渐褪去,只是他眉宇间的神色凝重起来。陆昔灵出了门,却不知她刚刚离开,这修园之中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算起来这个人也是老熟人,乌邺。
乌邺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神色之间仍旧拿捏着他的仙风道骨,只是可惜景致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乌邺也不尴尬,捏着胡子笑道:
“这个女人与三殿下无缘,若是与他牵扯太深会害了三殿下!”
景泰听到他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但语气却不善听到他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说道:
“这个本王自然知道,不劳烦天师提醒了。”
乌邺对待景泰那坏脾气并没有生气,只是走过来,递出一个白玉药瓶,景泰看了一眼,眼中似有厌恶,却还是接过来,狠狠地捏在手里,问:
“他又想让本王做什么?”
乌邺又拿出一个灰色的布袋,笑了一声恭敬的递给景泰,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大人给三殿下的锦囊。不过贫道也是有福,竟然看到了三殿下亲自修剪的白梅,看这一树,真有名仕的风流……”
“天师若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
乌邺一笑,对着景泰微微躬身缓缓的踏着来路消失在修园之内,风一吹,满园的白梅微微荡漾,景泰看在眼中感觉那好似他们对自己的嘲笑。心底忽然生出了恼怒,便吼一声:
“忘川!将这些白梅都给本王砍了,烧火!”
景泰发泄完了这个脾气,他便走回房间里面,胸口一滞他捂住了胸口,他的双眼突出来,他的手狠狠的扣着脖子,却还感觉窒息。她瘫坐在地上,身上如同一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乱爬乱咬,看了看手中的药瓶,他红着眼睛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吞了下去,这药一下去,刚才所有的痛苦都不见了,甚至还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该死!”
景泰狠狠捏碎了那装药的药瓶,碎裂的药瓶扎进了他的手心,景泰的心里痛恨这样的自己,可他却无能为力,谁让他大意中了人家的局,从此就要靠着这红色的药丸来维持自己卑微的性命。
当然为了换取这个药丸,他需要为那个乌邺口中的大人做事。他打开了手中的锦囊看了一眼里面的纸条,冷冷的笑了一声:
“慕容家么?这是故意要本王跟大皇兄抢,你们是故意要害死本王的吧!”
景泰闭上了眼睛,收敛了他所有的不甘心,再度睁开眼中已不再温柔,似乎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已然不在了。
此刻的陆昔灵坐在马车中沿着中央大道缓缓的走向城门,她掀开了帘子看着那巍峨的城墙,如今因为一个人,她痛恨了这个地方。
她曾经在这里饶过石缙一命,在致命的那个瞬间她饶过了她,可就是因为她一时的心慈手软,她的母亲和冷月柔成了亡魂。
母亲的死是她亲眼所见,不过冷月柔是听景泰说的,他说石缙为了报断掌之仇,活活将冷月柔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