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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元周被她哭的心头阵阵烦乱,完全没了问下去的心情,不由得暗恼老夫人为什么要在他跟前诋毁自己的妻女,使得他如此冲动说出那样的话落得没面子。
朱妈妈看看二老爷,又看看二夫人,温声劝道,“夫人,老爷这几日伺候老侯爷累坏了,您快请二老爷坐下歇一歇吧,二老爷若不心疼小姐,怎会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申郡碧从姚氏怀里抬起头来,转身用左手去搬椅子。
姚氏急忙上前,“碧儿,你的手还伤着,快别动了。”说着双手搬了椅子放在申元周跟前,抽泣道,“老爷,您快歇歇吧,我们,没事。您当心自己的身子。”
姚氏一服软,申元周的心更是抽了抽,又见女儿腮边带泪双眸通红,自始至终连半句争辩的话都没说,这样乖巧的女儿怎会去打人呢?
姚氏吸了吸鼻子,“老爷,我如今也不想别的,碧儿有了个好归宿,我只盼着浩儿也能有个好前程,您若真心疼他们,凡事就多替他们想一想吧。他们两个也只剩下你我疼爱了。”
申元周眉角跳了跳,心如针扎,大哥将来袭爵成为侯爷,自不必说,三弟乃老夫人的亲生子,样样都吃不了亏,只有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儿女。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道,“是我太没用。”
申郡碧走上前半蹲下来,眸中泪水涟涟,哽咽道,“父亲,您不要这么说,在碧儿心里,您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父亲,谁也比不上您。”
“碧儿……”申元周眼圈微红,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碧儿,你受委屈了。”
朱妈妈朝杏儿使个眼色,两人悄悄的退出去。
姚氏缓步上前,握住申元周的手,深情的望着他,眼中多了几分鼓励,“老爷,这不怪您,这不是您的错,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劲往一处使,总会好起来的。”
申元周抬头望着发妻,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中发酸,目中水光一闪,“你,你也跟着我受委屈了。”
姚氏的泪水更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落,缓缓的摇着头,“老爷,我不委屈,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只要您心里有我,有咱们的儿女,一切就都值得了。”
“说傻话,我心里没有你们能有谁呢?”申元周微微一笑,却马上低下头来,一滴泪滑落,恰落在申郡碧的手背上。
申郡碧心下微动,仰起满是泪水的脸,“父亲,请您一定要相信自己,您是碧儿的最大的依靠,碧儿还需要您的帮扶呢。”
申元周神情一震,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责任感,紧紧的抓了抓女儿的胳膊,“碧儿,你放心,父亲日后会更加努力的,绝不会让你落在人后。”
申郡碧高兴的点点头,如孩童般欣喜若狂,“父亲,女儿等着。”
微挑的目光与姚氏相视一对,母女二人目中皆是笑意。
芷院里谭氏已穿戴整齐,不顾众人劝阻,非要去医馆探望老侯爷。
蓼香急的差点哭起来,苦苦哀求着,“老夫人,求求您了,您再等一等吧,二老爷刚刚不是说过了么?老侯爷已无大碍了,再过几日或许就能回来了。大老爷一直在医馆里守着,有什么事的话一定会派人来禀告您的。”
谭氏伸手将她推开,怒视道,“你别拦着我,我今日非去不可。”
府里发生了这许多的事,她只有见到老侯爷才能安心,她越是往深里想,心底里就越是不安。
尉氏急急的从门外冲进来,一把搀住正往外头冲的老夫人,“母亲,您听一听劝吧,您身上也带着病呢,万一过了病气给父亲怎么办?”
谭氏反手抓住尉氏,愈发的着急,“那我不靠近他,便是远远的给我看一眼也好,看看老侯爷到底怎么样了,我这心里头实在放心不下啊。”
“母亲,媳妇知道您担心父亲,可您也要想一想自个儿的身子啊。”尉氏朝蓼香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硬是将老夫人又搀回到床上坐下。
谭氏却怎么都坐不住,心里像点着了一把火一般,“你们都别拦着我,我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
恰在此时,有丫头进来禀告,“老夫人,老侯爷要回来了,大老爷派人送话回来了。“
谭氏喜的倏然起身,“蓼香,你们快去准备准备,不知道老侯爷怎么样了,我,我去门口迎着去。”
这一次尉氏没再拦着老夫人,而是亲自扶了老夫人,一同去了府门外候着。
第61章 拷问()
二皇子府,阴暗的地牢里传来阵阵哀嚎与垂死般的呻吟。
挂在墙壁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像极了跪趴在地上沾了一身血的人的心,极度的渴盼着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
站在墙边的两人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衫,身形瘦长,消瘦的面上毫无表情,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
“说,到底是谁让你给二皇子送信的?”暗光照在南平脸上,他面冷如冰,目中带着嗜血的狠戾。
趴在地上呻吟着的人仿佛一团肉球蠕动了下,披散的长发盖住了她整个头,她想伸手拉一拉,手却无力抬起来。
南平看也不看她一眼,两眼望向挂在一旁的刑具,“你还是不说吗?”
她缓慢的想要抬起头来,一缕头发紧紧的贴在脸颊上,隐隐显出些血色来,她气若游丝的回道,“大……人,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是二小姐,二小……姐让我送……信的,二小姐还让我把送……给庆王妃的寿礼……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大人……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求求您……”
她已经完全没力气再多说了,内心的恐惧与身体的巨疼让她感到无限的绝望,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却知道一定是那封信惹的祸,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南平哼了一声,“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陈妈妈陡然尖叫了一声,全身都颤抖起来,她太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那些刑具她宁肯死也不要再来一次了,她胡乱的喊着,“不,不要,不要了……让我死吧,让我去死了吧……”
“哼,想死?没那么容易。”南平朝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招了招手,两人齐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陈妈妈。
陈妈妈嗷的一声哭天喊地起来,“不要啊……”
“算了吧,成全她吧。”低沉清淡的声音仿佛从头顶上传来,陈妈妈终于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多想,顿觉脖颈一阵冰凉,接着温热一片。
她沾满血迹的身子缓缓下滑,扑通倒在地上,盖在头上的长发飘了飘,露出一张青紫的脸,一双眼里布满了惊恐与狰狞,甚为恐怖。
南平将扔在滴血的刀扔在地上,咣当的响声在寂静的地牢里尤为刺耳,“处理掉吧。”
他转身离开,出了地牢,阳光倾泻而下,洒在碧绿的湖面上。
地下阴暗恐怖,地上光亮温暖,果然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谁又能想到二皇子府里有专门囚禁人的地牢呢?又有谁能想到地牢的门是设在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呢?
一条修长的影子立在树下,清风吹过,淡紫色的袍角随风轻扬,说不出的风流俊雅。
南平疾步上前,躬身道,“殿下。”
段南晨转过身来,眉角微蹙,“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可见她并不知道实情,有人知道申郡碧要她给庆王妃献礼,便把这件事趁机栽赃在申郡碧身上,这老婆子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想来也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南平面色动了动,沉声道,“殿下,不管藏在背后的人是谁,属下都会尽力将他揪出来,绝不能让他耽误了您的大事。”
段南晨缓缓摇了摇头,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兆,总觉得这件事极不简单,好像有一双眼一直盯在自己身后,总是能洞察到他要做的事,如果不把这双眼找出来,他怕是会寝食难安。
他面色温润,眸光却冷冽无比,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寒气,仿佛能把满天的阳光都冻结起来,“南平,咱们这次怕是遇到劲敌了,绝不可掉以轻心。接近申盛侯府不过是我近些日子的决定,而且咱们也都是用申郡浩做幌子,对方却能准确知道咱们的意图,你说……”
他稍稍顿了顿,寒冰般的目光落在南平身上,“是不是本殿下身边出了奸细呢?”
南平大吃一惊,心下惶恐,却又不敢表现的太过,二殿下不但谨慎小心还敏感多疑,一旦对自己不再信任,再想被重用就难了。
他蹙了蹙眉头,沉声问道,“殿下认为会是谁呢?”
段南晨如刀般的目光扎在南平脸上,慢悠悠的回道,“如果我怀疑是你呢?”
南平拔刀而出,单膝跪地,“属下但凭殿下发落。”
段南晨深深的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良久,才道,“起来吧,我自是信你的,只是你身边的人,却是要小心了。”
南平垂首应道,“属下明白,请殿下放心。”
他略一犹豫,唇瓣动了动,却未张口。
段南晨冷声道,“有什么话只管说。”
南平微微一愣,悄悄的望了一眼段南晨,二皇子明明并未看着他,却能准确的知道他有话要说,单这份敏感细腻就令人害怕。
他定定神,缓声分析道,“殿下,这件事会不会是申二小姐所为呢?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太巧合了?而最后得到最大好处的只有申二小姐,如今,她可是如愿以偿做了您的皇子妃,再说了,陈妈妈一口咬定就是二小姐让她给您送的信,您在束高阁里,二小姐去的又是那么巧,会不会是申郡浩与二小姐同谋所为呢?”
段南晨冷眉挑了挑,这种可能性他早就想过了,可申郡浩兄妹有这么大的胆子设计自己么?他总觉得申郡浩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毕竟经过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他看得出来申郡浩是真心投靠自己的。
可是,他向来谨慎,哪怕有一点点的可能他也不会放过的,所以,除了自己,他谁也不相信。
略一沉吟,他转了话题,沉声问道,“申冀回府了?”
南平躬身回道,“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侯府了,申郡浩来过一次,被属下打发走了。”
段南晨低低的嗯了一声,颇有深意的道,“与申家联姻,或许还不错。南平,挑一些上等的药材给申冀送过去。另外,虞妃娘娘再派人来的话,直接打发走,就说我要为婚礼做准备。”
第62章 狠父()
南平面带难色,想起虞妃让人传过来的话,不禁有些头疼,试探着劝道,“殿下,娘娘也是为您好,您……”
段南晨一记冷光射过去,“她给你好处了?”
南平惶恐不安,再也不敢多说,低垂着头躬身回道,“属下不敢,属下马上去申盛侯府。”
段南晨转过身正对着太阳,缕缕阳光刺进他双目,他缓缓的偏了偏头,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他微微转头朝地牢的方向望了望,也许该换个地方了。
申冀的确伤的不轻,右腿用木板绑了起来,又用厚厚的白布一层层包裹住,乍一看过去,像一团厚重的大粽子,愈发显得笨重。
谭氏吓得双腿发软,一下子扑到床边,泪珠子断了线的往下落,“侯爷,您这是,您怎么样啊?”
尉氏与姚氏也都惊骇的用帕子捂着嘴,微垂着头不敢作声,侯爷伤的真不轻。
申元周急忙上前拉住谭氏,温声劝道,“母亲,您莫要碰了父亲的腿,太医嘱咐过父亲不能动弹,您坐着说话吧。”
谭氏靠在他手臂上,眼泪汪汪的望着申冀,一只手捏的帕子紧紧的,急急的道,“侯爷,您受苦了。”
申冀面色苍白,嘴唇上泛着一圈牙印咬过的血红,缓缓的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碍事,已经好多了。”
谭氏鼻子酸楚,恨不能马上抱住申冀痛哭一场,望着虚弱的申冀,她忽然生出一股生离死别的感觉,如果他不是被踢伤了,而是被踢死了,又会怎么样?
申元阳将会袭爵成为新侯爷,侯府的中馈大权也会移交给汪氏,而她与自己的儿子就真真的成了刀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心底发寒,禁不住颤了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依恋着申冀,在一切都没安排好之前,申冀就是她的一切,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唯一。
而他们都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太多的等待了,她,必须提早做准备,防患于未然了。
室内一片安静,全都沉浸在悲伤里,却也都带着几分窃喜,虽然受伤了,终究还留着一条命,这就好。
门帘微动,汪氏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迈步进来,眼角微瞟,小心的行至申元阳身侧站着。
申元阳有些不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