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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翻天-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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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红低垂着头,如实回道,“蓼香一直在门口守着,没人能靠近房门半步,她们都不知道老夫人与老侯爷都说了些什么。”

    申郡茹挑眉道,“都不知道么?既然蓼香一直站在门口,那她应该能听到的吧?”

    墨红神色微顿,心思陡转,“奴婢不敢直接问蓼香,怕蓼香禀给老夫人,老夫人怀疑小姐您的用心。”

    申郡茹呵呵一笑,“你确实用心了。不过你这样频繁的去芷院,难道祖母就不怀疑了么?”

    墨红心里一慌,忙道,“小姐提醒的对,是奴婢太心急了,急着替小姐打听消息,奴婢以后一定注意。”

    申郡茹伸手朝镜台上指了指,“这个你拿去吧,赏给你的,这几****也辛苦了。”

    墨红顺着望过去,见妆台上放着一只明晃晃的银钗,像是很贵的样子,马上惶恐的摇着手道,“小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奴婢不敢讨赏。”

    黄烛微微一笑,上前拿了银钗转过身塞进墨红手里,“小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既然小姐赏你,便是你差事办得好,当得赏,休要推辞了。”

    沉甸甸的银钗攥在手心里,墨红的心不由得颤了颤,她还从来没得到过这么好的赏赐,五小姐真是个慷慨大方又好唬弄的主子啊。

    既然黄烛这么说了,她便不再推辞,紧紧的握了握银钗,躬身道,“多谢小姐赏赐,奴婢定会尽心尽力为小姐办事的。”

    申郡茹干脆利落的回一个“好。”字,忽的转了话题,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二姐姐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墨红爽利的回道,“二小姐放心吧,听说没事了。”

    申郡茹轻笑着看了她一眼,消息真是灵通啊,“好,你去吧。”又转过头对黄烛道,“你去梧香院里走一趟,看看大夫人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次墨红没再说话,黄烛应了一声是,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申郡茹缓缓的闭上了眼,深深的吸口气,胸口处照旧传上来一阵刺痛,她却不觉得痛苦,反而觉得是这一场大难给自己提供了绝佳的好机会。

    一个卧病在床的软弱女,谁会放在眼里呢?

    申冀在床上躺了三日,皇帝派了太医院的掌院石德蒙来为他把脉换药。

    石德蒙小心谨慎的检查了伤口,又重新做了包扎,并未多说,只暗示申冀日后可能会留下腿疾,最为严重的便是不能下地走路。

    申冀心知伤的严重,却也没想到不能再走路这么严重,惊惧之下有些口不择言,“石掌院,请您如实禀告给皇上,那纵马行凶致人须得重罚,否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哪里还有安全可言?”

    石德蒙目光微挑,又带着些深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沂南侯生病了,小世子进京求医,心有所急,并非故意纵马行凶,如今,皇上已派人去了南阳,而小世子则留在宫里陪五皇子读书。”

    申冀微微一怔,心头似被重锤狠狠的击了一下,沂南侯沈耀威之子沈名哲,这就是皇上给自己的公道吗?皇上为何如此礼遇沂南侯?莫非传言是真的……?

    石德蒙瞄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恭喜申盛侯府上出了位皇子妃,大喜之日一定要讨杯喜酒呢。”

    申冀猛然顿悟,赐婚才是皇上给他的公道,不用说,石德蒙说的这些话也是皇上授意的了。

    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挣扎着要坐起身。

    石德蒙忙上前按住他的身子,“侯爷这是急着做什么?”

    申冀面带悔意,“我刚刚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石太医不要放在心上,小世子为父求医,情有可原,要怪也只能怪我没好好走路,惊了那匹马。”

    石德蒙会意的笑了笑,“刚刚侯爷说了什么话?我都已经忘记了。”

    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怪不得能在太医院里混的如鱼得水。

    申冀暗自抹了把汗,门外有人禀道,“侯爷,老夫人,宫里派了两位嬷嬷,来给您请安了。”

    谭氏急忙站起身,扬声道,“快些请进来,怎好让嬷嬷们站在门外头等着?”

第65章 出事() 
谭氏起身去了外间,蓼香迎出门去,须臾便带着两个身穿宫装的老婆子进来。

    两人行至谭氏跟前,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谭氏虽然心里对两个婆子存着些敬畏,但表面上却还装着沉静严肃,身为二皇子妃的祖母,且不可输了气势。

    她静静的看着两个婆子行完大礼,眉角上扬,温声笑道,“两位嬷嬷辛苦了,碧儿以后就有劳两位了。”

    立在左侧身形稍显高挑的李嬷嬷轻轻笑了笑,略一躬身,“老夫人真是客气了,奴婢们来伺候二小姐,才是奴婢们的福气,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奴婢们事事都要以二小姐为先,可见咱们娘娘是很看重二小姐的。”

    二皇子对皇后极其孝顺,美名在外,谭氏自是知道的,但她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哪有放着自己的生母不孝顺反而去孝顺压在生母头上的嫡母的?不过幌子而已。

    她心里这么想,面上自不敢表现出来,笑着道,“你们好好的教导她,日后也要像二皇子一般孝敬皇后娘娘,这才不辜负了娘娘的期望。”

    “老夫人,不知老侯爷的身体可好些了?娘娘挂心的紧,临来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们问一问侯爷的伤情。”李嬷嬷说着脸上很合适宜的带了几分关切与担忧。

    谭氏收起面上笑容,想起刚刚老侯爷与石德蒙的对话,顿时小心谨慎起来,稍显庄肃的道,“多谢娘娘体恤,石太医把脉还没走呢,侯爷的伤已无大碍了,只是还需要再养一些日子。”

    “娘娘让奴婢们带了两支上等的人参,已经交给外头的人了,希望老侯爷及早康复起来。”

    谭氏顿觉受宠若惊,虽竭力维持威仪,但仍显出一些小家子气来,“多谢皇后娘娘。”

    与李嬷嬷一起来的管嬷嬷瞧在眼里,心底里浮上一层不屑,不明白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会被申盛侯抬进来做了正室。

    申冀卧病在床,不方便见两位嬷嬷,谭氏便吩咐蓼香带她们去碧水阁同申郡碧见礼。

    内室,申冀与石德蒙正在低声交谈,她不敢进去打扰,遂扶了小丫头的手出了房门,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庆王府里的罗妈妈刚得了表妹失踪的消息,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表妹的性子她最是清楚,嘴上没个把门的,又惯会吹牛,子虚乌有的事都能被她说得煞有其事。

    按照她所说,正得了申盛侯府二小姐的重用,怎会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呢?况且如今二小姐刚被赐婚,表妹押对了宝,正应该神气之时,怎舍得不露面呢?

    她越想越不安,立在廊檐下不住的来回踱步,神情焦躁。

    “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庆王妃温和低柔的声音传过来,罗妈妈马上转了身,“王妃……”

    “出什么事了?”庆王妃微微蹙眉,她对罗妈妈的了解正如罗妈妈对她的了解,两人自小便在一起,又一起进了这庆王府,彼此的了解比对自己的了解还要深。

    罗妈妈略一沉吟,索性如实禀告,“王妃,我表妹不见了,她去了申盛侯府伺候五小姐,昨儿个还来给您拜寿,回去后就不见人影了,整个申盛侯府里都找不到人。”

    庆王府长眉微挑,惊讶道,“昨天她也来了?还算她有心。申盛侯府的五小姐?是那位闯了猎场的么?”

    罗妈妈点头,“正是那位五小姐。”

    庆王府双眸微转,直直的望向罗妈妈,“那本《绣天剑舞》就是她带来的吧?她倒是有眼光,那位二小姐如今可是二皇子妃了。”

    罗妈妈面上微微一红,知道王妃已经看透表妹的虚荣,表妹那样的性子断不会甘心跟着一个惹是生非臭名远扬的小庶女,而且申郡碧的贺礼出现的又太过突兀,为什么不是沈老夫人或者申二夫人带来的呢?

    一切都瞒不过王妃的眼。

    罗妈妈呐呐的道,“王妃,奴婢已经教训过表妹了,让她好好做事。”

    庆王妃摆摆手,“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是死是活还不好说,她若还不知悔改,早晚死路一条。”

    罗妈妈心底微颤,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目中落下泪来,“王妃,奴婢知道王妃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这一次还请王妃再帮奴婢最后一次,这次过后,不管她是生是死,奴婢都不会再管她了。”

    庆王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罗妈妈因着姑母对她的救命之恩才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表妹。

    良久,她叹口气,“申盛侯受伤了,你带上一些上好的药材替我送过去吧,说到底臻儿在他的束高阁里借过一些书看,也算是半个师傅了吧。臻儿在宫里忙着脱不开身,你去一趟吧。”

    罗妈妈破涕为笑,紧紧的点了点头,“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庆王妃不再看她,转身进屋。

    她从地上爬起来,慌忙去了库房寻出几味好药材,又稍稍收拾了下仪容,带上两个小丫头,急慌慌的出门了。

    芷院内室里,与申冀交谈甚久的石德蒙缓缓站起身,皇上交待过的话他都传达了,不必再多留,遂准备告辞。

    申冀也有些疲惫了,再加上有些事还没想清楚,也不欲多留他,只道,“有劳石太医了。”

    这二人正要作别,外间蓼香急乎乎的闯进来,面色煞白,也不管屋里有人没人,尖着嗓子颤声喊道,“老夫人,不,不,不好了……”

    猛的抬头见老夫人并未在屋里,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一头扎进里间,慌慌张张的道,“侯爷,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石德蒙疑惑的看她一眼,又看看申冀,并不想多参与申盛侯府的事,遂躬身道,“告辞。”

    蓼香目光怔怔的不知望向何处,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还以为是老侯爷在问她话,马上傻愣愣的答道,“死人……死……人,死人……了。”

    她全身发抖,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手帕,脑子里全是那张扭曲的令人魂飞魄散的脸。

第66章 巧合() 
外头谭氏正端着刚给申冀炖好的十全大补汤,猛的听到蓼香的话,惊得手一抖,碗里的汤汁溅出来烫到她手上,她手指一松,碗掉在地上,尖锐的碎裂声震得屋里所有人心头微颤。

    跟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颤巍巍的上前搀扶她,“老……夫人。”

    谭氏一把推开她,冲进里间,直愣愣盯着蓼香问道,“你说什么?”

    蓼香面色愈发苍白,一只手缴着帕子,一只手紧紧的攥起来放在胸前,惊骇的道,“老夫人,是陈妈妈,陈妈妈在二小姐院子里吊死了。”

    来不及辞别的石德蒙稍感吃惊,申家二小姐不是刚赐婚给二皇子么?怎么院子里就出了人命?

    谭氏上前一步抓住蓼香的手,目呲欲裂,“陈妈妈……死了?”

    躺在床上的申冀重重的咳了几声,沉声问道,“什么陈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已辞别,石德蒙也不多留,趁着申冀问话的空隙,悄悄的转身出了房门。

    见他离开,谭氏暗暗松了口气,忙将陈妈妈的事告诉申冀。

    申冀听毕,面色阴沉,锐利的精光盯着谭氏,“你先去碧水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府里这么多人,传出去不好听,尤其是宫里的嬷嬷今日才刚来,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无端端的死了个人,终不是好事。”

    “我这就过去看看,您不要担心,我先去听听二丫头怎么说。”这一番说话的空档,谭氏慌乱的心反而稍稍平静了下来,发生了这样的事,害怕是没用的。

    她叮嘱蓼香在屋里头伺候侯爷,自己扶了个小丫头出门,径自去了碧水阁。

    茹雨阁里,申郡茹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的震惊,陈妈妈应是被段南晨劫走了,即使真的把陈妈妈杀人灭口,也断不会将尸体再送回到碧水阁里去陷害申郡碧,更何况现在申郡碧已是他公开的正妃了,他岂能如此坏她名声?

    可陈妈妈怎会吊死在碧水阁里呢?而且还正赶着宫里派来的嬷嬷刚到的时候,这不是太巧了么?

    可不管有多巧合,也不管是什么人刻意安排的,这件事都与申郡碧脱不了干系了。

    申郡碧原想利用陈妈妈,却没想到陈妈妈将会给她带来天大的灾祸。

    申郡茹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几乎在一瞬间,就已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碧水阁一间耳房门口围着一群人,屋子正中央放着一具挺直了的死尸,正是失踪几日的陈妈妈。

    陈妈妈双眼睁得极大,一张脸扭曲的几乎看不出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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