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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屋内的容骁已经重新靠回床榻,他看着苏青墨安静的睡颜,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少顷他伸手脱去外袍,然后翻身而上,侧卧在了苏青墨身边。他单手托着头,侧目继续看着苏青墨,另一只手缓缓拂过她的发丝,贴过脸颊,经过锁骨,最终停在了她平放在身边的手上。
十指交握,他不知期盼了多久。
“青墨,你知道的,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他低声呢喃,诉说着最现实的情话,“但是我不能死啊,我要是死了你一个人要怎么办?”
“所以,你也不能死,因为没有你,我也会活不下去的。”
缓缓叹出口气,容骁的大掌慢慢离开苏青墨的小手。他拉过放在床头的锦袋,那里面,有况琴替他放好的一些寻常药物,以及致命毒药。
极阳的毒药并非只有疼花草,他本就是极阳之体,服下了剧毒之物后产生的毒素与疼花草并无区别,甚至还可以过滤掉一些毒素,替过后服食的苏青墨减少几分危险。
容骁这时候已然顾不得太多,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什么名利地位,他要的一直都很简单,苏青墨苏青墨,只有苏青墨。
也是在元勃说起解救之法的时候他才想到可以利用这个方法,极阳之物他可以解决,那么剩下的圣物苏青墨自己就能解决。
虽然他一直不知道苏青墨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在她上次大闹过容召皇宫以后,他从宫中细作口中听说了当日情形,便一直觉得苏青墨可能隐瞒了什么事。从种种迹象表明她持有的东西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圣物,而他之所以没问,是在等苏青墨跟他说明。
谁知道那会不会是一场痛苦的过往,比起要两个人坦诚相待,他更希望自己的小妻子可以开开心心,不要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而眼下,这个不知名的圣物总算派上了用场。
这样想着,容骁觉得苏青墨很快就会没事,唇边不由噙了笑意。他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抬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毒药塞进了自己口中。
很快,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容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纠缠在一起。然而他强忍着痛意,紧咬牙关,一双眸子死死钉在苏青墨身上。片刻过后他抽出床头的短刀,手起刀落,掌心划破,暗色的血液涌出,一滴滴顺着胳膊,落在床头,洒下地面。
满地都是充满了绝望的爱意跟悲凉。
第371章擎南叶家()
容骁将手掌移向苏青墨的唇上,另一只手艰难地移过去将她的嘴唇掰开,然后看着鲜血汩汩流入她口中。虽然他整个人都快要痛死过去,鼻子跟嘴唇也隐约冒出了黑血,视线越发模糊,可是他却不急不缓地看着苏青墨吞下自己的血液。
他想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自己受苦总好过她一个人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容骁只觉得意识都开始涣散。而这时就听大门“咚”的一声被人撞开,不知什么人冲了进来,一见到面前场景,疯了一样冲上来将他拉开。
“疯了吗疯了吗,你们这都是疯了吗!”来的人正是况琴,他看着容骁几乎奄奄一息的样子,再看苏青墨满嘴的鲜血,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指挥着凌薇跟也叶繁花二人去找药去备热水,自己则抽出银针快速在容骁身上游走。
“你这个疯子,神经病,变态”
况琴口中谩骂不休,直到容骁艰难地抬起眼眸:“你再敢多说一句我”
“你怎么着,你还能怎么着!”顾不得往日里被容骁欺负得有多惨,况琴一巴掌拍上容骁的头,怒道,“我跟你说了没有等我过来等我过来,你倒好,不听也就罢了,竟然想出这么个法子!”
“她的命是命,你的就不是吗!你难道没想过如果她醒来面对的是你已经发凉的尸体,她要怎么办!”
况琴此刻完全是一副恨不得宰了容骁的样子,虽然他嘴里面恨得紧,但手下动作却很迅速。就这样不过须臾之间就见容骁原本青紫的嘴唇慢慢恢复了原色,而他之前还涣散的神智也逐渐恢复明晰。
再度用金针替容骁走了一遍穴,况琴最后就着叶繁花拿来的药草一窝蜂的塞进了容骁嘴里。直到看着他一张脸都被憋青了他才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将药草吐出,然后替他服下了清理肠胃的药。
“幸好我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点,你的五脏六腑恐怕都要被腐蚀掉了。”终于松了口气,况琴拿过一块帕子,一边擦手一边道。
“你你快点帮她看看”容骁一听自己没事,也顾不得身子还虚弱就想爬起来腾出位置给况琴。哪知他刚一动,头上就又挨了况琴一巴掌。
“难道你平时老爱揍我,原来打起人来这么爽!”况琴口中低喃,却忽略了面前的容骁还是容骁。是以还没等他爽回神,容骁早已一脚踹了出去,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顿时就听况琴一声闷哼,捂着肚子跪倒在地,满面痛苦。
“该!”凌薇见状,双臂环胸白了他一眼,“叫你再得瑟,蠢货!”
这几人只要碰在一起就会掐个没完,对此,叶繁花早已习惯。她走上前冲着容骁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拉过苏青墨的胳膊,在重新探脉后她原本还有些沉重的表情终于变得轻松了很多,她侧目看向剩下几人,道:“没事了。”
况琴这时候也被凌薇赶着走上前去,他伸长脖子望了望苏青墨,少顷也点头道:“毒素已经被除,之后只需要慢慢调理身子便可。”说完他白了容骁一眼,有些不忿道,“没想到还真被你歪打正着了,不过需要的圣物你是从哪儿找的?”
闻言倒是一点也不惊慌,容骁面无表情看着况琴,道:“关你屁事。”
“你!”顿时气得跺脚,况琴两只手抱着脑袋一副焦虑的样子,“亏得我在来之前想到了紫莹荷花,于是还专门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容召取了一些池水回来备用。你倒真行,好心当成驴肝肺,信不信我直接走人了?”
“信。”容骁回答的甚是简单,甚至连看都不看况琴一眼,一双眸子锁在了苏青墨的身上。
见到他这样子,其余三人便立刻知道自己多余了。凌薇灵机一动扬言还有镇子里的百姓需要救治,于是二话不说,便提着况琴的领子“嗖”一声飞了出去。
见状,被晾在原地的叶繁花顿时有些尴尬,她轻咳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叶姑娘。”这时就听容骁突然开口,叫住了叶繁花。
这算是叶繁花第一次与容骁单独面对面,她有些不安地转身,抬眸却见容骁依旧看向苏青墨,竟是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似的。
“不知王爷还有什么事?”叶繁花问道。
良久,当房间里的空气都有些凝滞的时候,容骁终于侧目,平静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灵鸦,是擎南叶家的东西吧。”
瞳孔猛地收缩,叶繁花完全没料到容骁会提到这件事!然而他在说完以后却没了后话,依旧转过头看着苏青墨,见状,叶繁花越发焦躁,只因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就这样思前想后很久,最后她只得低下头道:“是。”
“那你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心中一紧,叶繁花很快答道:“没有。”
闻言不怒反笑,容骁叹出口气,道:“差点忘了,你为了范庭川已经跟叶家决裂了,所以这些,自当与你没有关系。”说完他重新转过头看向叶繁花,阴森的眸底透出几分利光,像是警告又像是自省般道:“那么烦请叶姑娘告诉叶家的人一声,之前矿场的事我们已经钱货两讫,如果叶家还有不满,那就给本王憋着,否则本王不介意再去擎南国一趟。”
“反正况琴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不会不清楚吧?”
如此明确的警告让叶繁花一颗心沉入谷底,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恩”了一声后,急忙转身离去。
听着对方远去的脚步声,看着慢慢闭合的门扉,容骁缓缓卸去脸上阴冷换上一副柔和的表情,他伸出手再度拂过苏青墨面颊轮廓,最后将手停在了她的鼻尖,轻轻一点。
“听够了吗?”他看着她,嘴角含笑,“听够了也该醒来了。”
就像是解开了魔咒一样,随着容骁这一语,苏青墨慢慢睁开了眼睛。适才半梦半醒间她倒是将所有的事都听了个大概,此刻内心百感交集,竟是不知该说什么。
目光相交,千言万语在这时显得有些多余。苏青墨缓缓伸出手拉住容骁的依旧,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凶巴巴的,就不担心吓坏人家女孩子吗?”
“我不在意她们,我只在意你。”握住她的手拉到嘴边,容骁在苏青墨的手背映下一个吻,然后淡淡出声。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
第372章真相大白()
听着容骁的问题,苏青墨身子莫名一紧。她下意识避开容骁的目光不去看他,大脑却在这时浮现出无数个画面。那些曾经那些过往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她一个揣着太久,久到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去跟另一个说明。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的爱人。
容骁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她闪躲开的眸子里那一抹潜藏的哀凉他也并非不懂,只是越发觉得这样的她让人心疼,他再度将她的手往唇边拉了拉,却是唇角一翘,露出白皙的贝齿然后轻轻咬了下去。
“痛!”急忙惊呼出声,苏青墨想要抽回胳膊,却被容骁握得紧紧的。
“感觉到痛,就像现在这样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吹一吹。”容骁说着,薄唇再度贴上苏青墨的玉手,那般关切又小心地呵着气,“当然,你要是想让我用别的方法安慰你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身体受不受得住。”
“你”顿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苏青墨脸上一红,“不要脸。”
“早说过了,如果要脸的话就娶不到你了。”笑着看过去,容骁满眼都是宠溺,“说吧,有什么想说的今天一次说个痛快。”
看着他眼中的宠溺,感受着他指尖带来的温暖,苏青墨慢慢支起身子,伸出手贴上了容骁的侧脸。炙热的触感像是一汪温泉缓缓流淌进内心,这大半年来感受到的空寂总算是被填满了。她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却是侧移了胳膊,贴上他的脸颊。
“丑死了。”她说着,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随着面具的离开,那一道长疤也消失不见。面具下的脸依然是那张容召女子们爱极了的冷峻王爷,长眉入鬓,瞳色幽深,轮廓坚毅。容骁见状只低声一笑,却是同样伸手过去,贴上苏青墨的侧脸然后轻轻一撕。
“你以为你不丑吗?”他笑问道。
“当然不丑,不然怎么那么多人看到后都”
“那是因为他们瞎。在我眼里,只有你才是最美的。”却是容骁突然伸手将她带入怀中,柔声说道。
再一次的拥抱让两个人都颇有感触,他们什么话都没说,只任凭对方身上的味道将自己彻底笼罩。苏青墨将头埋进容骁怀中,良久才抬起头来很快地在他嘴上嘬了一下,然后趁他出神时,离开他的拥抱靠回床头。
容骁眉峰一扬,修长指尖轻抚唇瓣。
“这算是补偿吗?”
“你觉得算就算。”
“那可有点太少了啊。”他说着,再度伸手拉回苏青墨,将薄唇贴了上去。尽管这一吻饱含了他多半年的相思之苦,但他却仍旧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苏青墨。这一吻的时间太长,久到苏青墨都感觉到呼吸不畅才勉力将人推开。
容骁依旧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良久才道:“如果不知道怎么说,我来问你可好?”
察觉到苏青墨身子一紧点了点头,他微微叹气:“为什么要走?”
果然一开始就是这个问题,苏青墨敛眸沉吟,少顷才道:“听到了一些话。”
“什么话?”
“关于瑾尘的而且,还是从你口中听到的。”苏青墨从他怀里拔出脑袋老老实实回答,将那一日在王府后巷里听到的对方悉数告知于容骁。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每说一句,容骁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到最后竟然满目阴冷带了狠意。
“苏青墨,你是不是傻?”他看着她冷道,“连自己夫君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被这样指责可真是委屈,苏青墨撇了撇嘴道:“你不能怪我太愚蠢,你只能怪敌方太狡猾。就连你一开始不也认为放火烧了王府的人是我吗,干嘛还要说我!”
当即被拆穿,容骁脸上一红:“姓范的告诉你的?”
白了他一眼,苏青墨没吭声。她低下头沉思半晌,这才抬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