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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之前种种情况,人们只能把目光放在宣帝临去前还算是信任的肖瑾尘身上,喜事是由他操办,这会儿的丧事也是由他来处理。除去肖瑾尘外还有景家长子景清蓝从旁协助,一时之间城中众说纷纭,却无一人能确定这齐宣的未来到底会交由谁手。
肖瑾尘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此番又受到苏青墨跟容骁的双重攻击,眼下不过是靠着药在强撑。当然,除了药以外,让他坚持下来的还有对那两人刻骨的恨意,他受人指点下药害死了宣帝,再将这罪名冠在了苏青墨二人身上。若不是他下手够快,只怕那两人早已离开齐宣边境了。
望着外面朦胧的雨景,肖瑾尘紧了紧披风带子,又将手中暖炉贴近了身上伤口用于驱寒。身上的痛永远不及内心的苦,他紧咬牙关,这时就听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事情办得如何?”他目不斜视,只如此问道。
来人并未做声,走上前站在了他的身边。米色长袍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少顷,来人才道:“我不是你的下属,所以跟我说话你最好客气一点。”
肖瑾尘瞥了眼景清蓝,内心其实很是厌恶这种故作清高的人。然而还是缓和了几分面色,他淡淡道:“那个女人处理得如何了?”
景清蓝望着远处,良久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照理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是处死一个女人。”
“什么叫照理?”心中一紧,肖瑾尘紧张道。
“就是从原定角度看,不过天不随人意,那个女人临死前大声嚷嚷着此事是封旭尧派他做的,来往刚好有不少大臣跟纪家的人,所以你以为如何?”
“你!”
肖瑾尘看着景清蓝脸上的笑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事情是他去安排的,出了这种事当即应该堵住那女人的嘴再瞒天过海才是,可他竟然就站在一旁看着,难道是还嫌不够乱吗?
“你故意的?”很快,肖瑾尘沉下脸道。
景清蓝终于侧目与他对上,他眉峰微扬带了几分鄙夷,良久只笑了。
“肖瑾尘,你以为你是谁?”他只一句,就让肖瑾尘成功变了色。
“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说,不代表没看到,我不管,不是景家没有能力,而是与景家无关。你想对容骁跟苏青墨怎么样都是你的事,但只一点,这齐宣的天,不能乱。”
“你想用宣帝的死来断掉他们的后路,这实在太危险,你赌得起,我却不能继续陪你。一国之君没了,接下来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位能继承大统的人,唯有这样我景家的利益才能得以保存不受侵害。而你,显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肖瑾尘万万没想到景清蓝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皱眉不语,心情却有些起伏。他原本的确是想在将容骁跟苏青墨抓回来后自己登基做皇帝,可是经由景清蓝这么提醒,他却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那看来,你的选择是封旭楠了?”少顷,他沉声问道,“你有想过一旦如此,纪家要如何吗?”
闻言轻笑出声,景清蓝目光怜悯看着肖瑾尘:“你不会真以为纪家跟封旭楠是不离不弃的关系吧?我相信只要封旭楠坐上皇位开始,第一个要解决的,不是你我,而是纪家。”
第400章太子覆灭()
宫中潮起潮落不过是一瞬间,随着宣帝的离去,短短一夜,整个齐宣皇宫的风向就变了。
宣帝驾崩,按理说大皇子封旭尧跟二皇子封旭楠都应该戴孝守灵,但是由于之前他二人皆是被宣帝下令禁足的,宣帝临走前也并未说过赦免一话,是以宫中众人不知该如何解决,只能向暂时统领大局的肖瑾尘求助。
肖瑾尘原意是说宣帝已去,而他身为一个外姓王爷,最多是眼下帮着处理一些要事,但这不代表齐宣国未来的重担也要由他来承担,是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只要将两位皇子解除禁足,接下来就看众人愿意推谁上位。
他说的陈恳,众人也知这是唯一的办法,然而谁料还没等人放出来的时候,那害死宣帝的女子临终前一语,却再度将整件事推上了高潮。
她说,这一切都是大皇子封旭尧安排她做的。
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按照人的本性,很少有人会去怀疑一个将死之人,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杀死宣帝的人。他们看着女子剧烈的挣扎,听着她尖利的喊叫,关于大局如何,齐宣的未来如何,众人心中全都有了数。
可怜封旭尧还在寝宫中做着自己当皇帝的美梦,这一日清早,当他再度喝着小酒哼着小曲儿躺在院中的时候,等到的却是领着无数侍卫推门而入的肖瑾尘一行。
“哟,怎么瑾王爷是来请本宫出去的吗?”殊不知自己死到临头,封旭尧仍旧一脸傲气。
肖瑾尘瞥了他一眼,眸底的嘲讽在这时一闪而过。他一言不发只挥手示意众人上前,一句“封宫”,更是让满面红光的封旭尧当即拉下了脸,跳起来就破口大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本宫!你别忘了,本宫可是”
“大皇子,当日陛下在的时候已经撤去了你的封号,眼下你也不过就是个皇子罢了。照理说现在应该放你出去戴孝守灵,但陛下驾崩前并未解除你的禁足,且关于你送给陛下的那个女人也指证说是你派她杀了陛下,所以人证物证俱在,大皇子,请吧。”
封旭尧当即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肖瑾尘的话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好好一件事怎么自己转眼就变成了罪魁祸首。弑君尤其还是弑了自己的父亲这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肖瑾尘无视封旭尧有多跳腾,在彻底下令封宫后,直接派人上前扣人。封旭尧哪里肯,四下逃窜不禁也动了杀气,冲进屋中拔出长剑就砍了过来。
殊不知自己这时的抵抗落在他人眼里更是心虚的表现,随着他身形穿过无数侍卫,眼看无数血花四溅,肖瑾尘眉头一拧只觉麻烦,他身形快速一闪,趁着封旭尧招架其他侍卫的时候,他已然窜至他后背,手中莫名多出了一把长剑。
不由分说就从后面捅进了封旭尧的身体里,虽然所伤之处并非要害,但也足够让封旭尧喝上一壶的了。
果然就听封旭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浑身颤抖猛地转过身,想要攻击肖瑾尘却很快被侍卫们的长刀架住了脖子。
“你是你陷害本宫!”
“大皇子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还用不着我亲自动手。”肖瑾尘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少顷,他上前贴上了封旭尧的耳朵。
“你可知,当年你就是如此凌辱我的呢?将我绑在木桩,任由他人捅我,看着我哀嚎看着我逃跑封旭尧,风水轮流转,这种滋味如何?”
封旭尧听着那尘封往事,此刻双目圆瞪早已忘记挣扎。他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人竟然是自己以为死掉的那个家伙,段瑾尘肖瑾尘,他们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曾在百般虐待肖瑾尘时听他说起过所谓凤图的消息,他一心以为只要帮肖瑾尘找回苏青墨,他就可以高枕无忧,等着一统天下。谁料容召一行让他受尽了委屈不说,不仅没能带回苏青墨,就连肖瑾尘也没了下落。
取而代之的只有面前这个堂弟,可对方隐藏的太好,让他在最初的怀疑过后,却仍旧放下了心。
可悲啊,可笑啊,最最愚蠢的竟然是他自己!
知道肖瑾尘不会再放过自己,封旭尧终于不再抵抗,任由侍卫们将自己拖出了寝殿。肖瑾尘站在那儿冷眼看着他的背影,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让他恨不能现在就提着长刀将那人当场肢解。
“王爷,适才那个姓赵的来过了。”这时,就见一个随从上前说道。
“人呢?”
“已经走了,您看要不要”
“不必追了,吩咐守门的狱卒,若是见到赵润清,放他进去就好。”肖瑾尘说着,面上露出一抹高深。
宫中的情况大抵有了雏形,随着封旭尧被押进天牢,紧接着封旭楠的出现,则颇有些像是新帝登基前的架势了。肖瑾尘很是大方地将手中掌管着的大局悉数还给了封旭楠,而他自己则与平时一样,在宣帝的棺材边守灵。
如此作为看在众人眼里只觉得他有情有义,可在宫外的苏青墨他们听起来,却只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另有所图。
不过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随着肖瑾尘这样一做,齐宣的江山总算不会交由异姓之人了。接下来不管他是准备当摄政王还是当甩手掌柜,封旭楠总会有办法招架解决。
这一日,容骁他们乔装过后前往最近的城镇跟封旭楠派来的人对接,苏青墨则一个人坐在小院中,幻想着之后的种种美好生活。随着几场小雨过去,眼下依旧一片暖意融融,苏青墨微眯了眼坐在那里晒着太阳,没多久就见一个人影径直走到自己身边,拉过凳子就坐了下来。
“怎么?”她侧目见来人正是苏占言,不由挑眉问道。
苏占言一脸为难看了她半晌,欲言又止的模样叫人看着都觉得着急。然而苏青墨并不催促只目光淡淡与他对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苏占言慢慢垂首,低声道:“三妹,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你还有没有见过白小姐?”
第401章他不对劲()
见过,何止是见过,拜对方所赐,她可是差点连命都没有呢。
然而苏青墨不能这样直截了当的调侃,她深知苏占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若是自己不管不顾说太多白暮璇的坏话,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缓缓叹出口气,苏青墨面不改色:“没见过。”说完,她见苏占言似乎神情一滞,不由又道,“怎么了?”
苏占言有些挫败地摇摇头,情绪低落道:“没、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前几日在路边看到她了”
真是为情所困到出现幻觉了吗苏青墨无奈撇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去劝。
白暮璇的确在齐宣,但绝不会千里迢迢走到这么远。对方一定知道自己早已经发现了她的真面目,所以就算再想设计她,也得看看眼下她身处的环境。然而这里面唯一的不定因素就只有苏占言,若是对方花言巧语引诱他这个傻大哥过去被俘,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
“大哥,当初她不告而别,含义已经很明显了。”良久,苏青墨劝道。
“可可会不会她有什么苦衷?”苏占言皱眉,“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家人没有依靠,就算有她爹留下来的银钱,但那又能支撑多久?”
那人家也比你过得好苏青墨暗自腹诽着,表面依旧平和:“但这些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当初你既没有告诉过她,现在也没有能力去护她周全,既然这样,你还纠结这些有什么意义?你也知道,白家的私兵还留有不少,这里面怎么都会有几个真正对白家忠心的人,而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白暮璇的。”
“那我更应该”
“那你更应该收起你这份小心思,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父亲,想想大姐。大哥,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不会不清楚自己需要尽到什么义务跟责任。”
仍旧还是强硬打断了苏占言的话,苏青墨相信没有什么会比刚才那番话更有说服力。
果然就见苏占言呆愣在原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苏青墨见状颇有些心疼,想了想还是柔声劝了句:“大哥你不必担心,白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再加上她身上银钱那么多,总不会比咱们过的差的。”
闻言脸上肌肉动了动,苏占言重新抬头对上苏青墨双眸,见她眸底沉沉,他最后一言不发,只起身离开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哪知苏占言走了没多久,元勃突然上前问道。
“怎么?”
“感觉罢了,他似乎有心事。”元勃叹了声,“你有时间还是多多关心身边的人吧,毕竟从目前来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有一个人心不够齐,其他人只怕会沦为万劫不复之地。”
苏青墨深吸口气,侧目望着苏占言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最后终于陷入了沉思。
宫中风云变幻总是比他们知道的要快上许多,就在苏青墨他们刚刚得知封旭尧被关押进天牢的时候,距离事发早已经过了两天。
尽管只有两天,但对一向养尊处优的封旭尧来说已经是极限。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种苦,潮湿阴森的环境,阴冷渗人的地面,昏黄摇摆的烛火,以及那阵阵冷风清徐带过的丝丝寒意。封旭尧自打进来以后就没睡着过,靠着冰冷的墙壁,他突然开始后悔那一日自己为什么不去奋力抵抗。
这时“吱嘎”一声自远处响起,牢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