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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看什么看啊?”
“你听我把我说完。在非法六合彩中,大部分赌民赌特码,赌得最疯。特码在非法六合彩赌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非同一般。只要选中一个特码,赔率是1:40,你下注1块,中了就赔40块。”
“你上过初中没有?”
“上过啊,还念过会计专业呢。如果赌民下100元注买中了特码,庄家须赔4100元。如此高的赔率对赌民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一旦买中,赔率高达41倍。”
“要是一旦买不中呢?一个赌民赌100次,每次选一个号码,猜中的可能只有两次,买中特码的概率是不高的。”
“我可以把所有的25个单数一一列出1、3、5、747、49;或者分单改名,将24个数分为2份,用不同名字,下注给同一庄家,每个数字买40元,共40x25=1000元。
如果猜中了,可以赢40x41=1640,减去投入的1000,净赚1640…1000=640。哈哈——”花楼拜越说越激动,唾沫四溅。
“你没有想过未猜中的后果?”西野一脸严肃的看着花楼拜。
“没有。”花楼拜嘟囔着。
“那我问你,你买了几次特码了?中了几次?”
“我没有钱。捡垃圾的钱都搭进去了。。。。。。”
“一共输了多少?”
“我不敢下太大的注,几百吧。。。。。。”
“都捡垃圾、要饭过日子了,还有心思研究码报,看来你是无可救药了”
“兄弟,今晚我看准了,8尾,会出38号!”
“鬼才相信你——”
“我也看准了,你是个死38!”
“哎,兄弟,你就信我一次。借我50元,如果中了我分你一半的钱。”
“真看准了?”
“呃。”
“确定不改了?”
“呃。不改了。”
“我看你像个孙猴子,猴子里面有个28号,怎么不买呢?’
“上期才出来了个猴哥,不会这么巧,连出28号的。”
“花楼拜,如果出连数特码28,我就打断你的腿,要你去跪在地上要饭。”西野极不情愿的扔出了50元。
“行,这次如果赌输了,你我的手剁了都可以。”花楼拜拿着钱飞快地出了越秀公园。
花楼拜走了之后,西野继续躺在长椅上,望着那进进出出的人们,心里很乱:口袋就32块了,明天怎么过啊?该死的花楼拜,我宁愿你输了,也不愿意你赢。这50块钱,可以够两个人吃两天盒饭了。花楼拜啊花楼拜,你异想天开,落到要饭的地步,活该!
西野百无聊奈,等着那贪心不足的花楼拜回来,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也没有见他的踪影。公园里面的灯光依稀亮了,开始热闹起来,从西野身边经过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将喝光了的健力宝罐子或者矿泉水塑料瓶丢在他睡的长椅附近,人们把他当成真的乞丐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舒活了几下筋骨,在公园里踱来踱去:难道花楼拜那家伙跑了不成?看他那样子挺憨厚老实的,不像个骗子。50块就算他拿走了,也去不了新加坡啊?那干什么去了呢?还是一个人在排挡里喝酒去了?
越秀公园广场的大钟报时了:晚上九点整——
也许是太巧了,报时的声音一落,花楼拜出现了,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一声不吭地找到西野睡的长椅,一屁股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西野到公厕里面洗个澡出来,一眼就望见了沉迷于特码的花楼拜萎靡不振,知道他又输了:“花楼拜,你可真有能耐啊,买个码报去了大半天!可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被治安仔给抓走了呢!”
“治安仔不抓乞丐的。”花楼拜有气无力地回答,唉声叹气,“哎——唉。。。。。”
“八点半开码的,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买的人多,推迟出码了。”
“多少人买中了?”
第52章 行为艺术家()
“没有几个,买中的都只下了几块的注,最多也十块,大伙都输了。”
“那出了个几号?”
“猴子28号。真后悔没有听你的——”
“我也是乱猜的,码报我就随便看了几眼而已。”
“兄弟,下次你说哪个数,我都听你的好了。”
“卧槽,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还买啊?”
“买,当然要买。不买,输了的钱拿不回来啊!”
“钱呢?”
“这里有啊。”花楼拜打开了编织袋,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没有用的码报。
“这能够卖几块钱?”
“顶多10块。”
“可以买几个盒饭?”
“两个。”
“你有菜刀吗?”
“要菜刀干嘛?”
“剁你的手!”西野抬腿将皮鞋放在了花楼拜的手背上,狠狠地踩了几下。
花楼拜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大哥,我知道我错了。你把皮鞋拿开好不好?”
“特码有那么好中吗!死不悔改,狗改不了吃屎,你就要一辈子饭好了!”西野操起棍子,对着花楼拜就是一阵猛打。
“别打了,别打了——”花楼拜抱着头,不断求饶,也不敢回手。
“老子警告你,以后再买码,我真的会打断你的腿,让你趴着去要饭。”西野将棍子丢在地上,怒不可遏。
“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啊?”
“永远不买了,大哥。你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都听你的好了。”
花楼拜被西野揍了一顿后,沉迷于一夜暴富的他略微清醒了些,斜躺在椅子上:“大哥,眼下我们吃饭都成问题了,怎么办?”
“你不是做乞丐好几天了吗?去要饭啊——”西野向花楼拜的身边挪了挪不锈钢碗。
“不去。”花楼拜忸怩着,有点不好意思了。
“趁着还没有吃宵夜的时间,去讨几个子也好。”西野摸了摸肚皮。
“可是别人都看脸的,不给我碗里丢钱,有什么办法啊。”花楼拜望着空荡荡的碗,一只手使劲地在腿上摩挲着。
“要个饭都紧张地这个鸟样,你干嘛呢?”
“大哥,要不你去讨几个钱,示范给我看看?”
“我去,你个死花楼拜,要饭也要我教你呀?”
“那今晚不要吃宵夜了,反正我也不饿。”
“欧呦,你还挺拽的呀。花楼拜,你手里的垃圾可以兑换一个盒饭吗?”
“应该可以。”
“你去把公园里面别人丢弃的塑料瓶、易拉罐统统捡了,明天去兑盒饭。”
“你不去?”
“你把我的50元输了,你得赔我的。”
“怎么说话的你?当初我去下注的时候,你不是同意主动给我钱吗?”
“当时你那个熊样,我能阻止得了你吗?”
“最多赔你25块,说好的中了一人一半,输了你就想要我一个人出,没门!”
“欧呦,你还挺拽的呀。信不信我这会就废了你?”
“打死我也不会去讨钱了,多丢脸的事情。我有手有脚,有健康的身体,伸手向路人要钱,别人不给,尊严在哪啊?大哥。”
“花楼拜,你知道尊严二字怎么写的吗?”
“用一个名言说,尊严就是——宁可站着生,也不可跪着死!”
“谁说的?”
“好像是毛主席纪念白求恩说的。”
“很多说过这句话,至于谁是原创,我也不去考究了。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子汉,靠他人的那点施舍苟且度日,要不要脸啊?”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拐弯是前进的一种方式。这道理我懂的。”
“人心是换的,尊严是赚的。人尊你有品,你还人赞扬。人给你相帮,你没齿不忘。我没有帮助你什么,只希望你振作起来,不要老想着不劳而获、午餐是免费的可以白吃,就行了。”
花楼拜似乎明白了什么,将饭碗和棍子丢在了地上:“大哥,谢谢你,从明儿起,我们就去找工作,哪怕是做苦力也好。”
“花兄弟,大道理我也不多说了。我这里还有三十几块,今晚全部用光。。。。。。”
“不可以的。用完了,明天怎么办?”
“这叫置于死地而后生,背水一战。我不信没有了毕业证,就会饿死在广州街头。明天太阳照样升起。人生路上难免会遇到困难,拐个弯,绕一绕何尝不是个办法。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只要心念一转,逆境也能成机遇。”
“说得太对了。不破不立。”
“你我都是苦菜花,无所谓什么破和立的。去弄点吃的回来才是正事。”
“不用了,明天找工作还需要钱呢,总不可能走路啊。”
“也好。附近的建筑工地机器还在响个不停,我们要不转一转,看有没有活儿干?”
“太晚了,出了公园那些治安仔会抓我们的。”
“嗯,睡觉好了。养好精神,明天开工。”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在灯光昏暗的角落里找了睡觉的地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两人吃了点炒粉,买了纸和笔,在公园的长凳上合作整了一个商业计划书,一人一份,开始分头四处找工作。广州机场路、流花路、解放路等酒楼、工厂都走了个遍,人事部门负责人要么说得有大学毕业证,要么得有工作经验,一一委婉拒绝了他们,说白了是不要人的推脱。
两天过去了,一无所获,只能晚上捡点垃圾换点小钱,填饱肚子。
第三天,下午一点多了,两人又聚在了一块,花楼拜、西野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出师不利啊,大哥。”花楼拜累成狗了,“我们去广场的喷泉那边坐一会吧。”
“好的,休息一下。”西野点了点头。
晴空万里,白云悠悠。路上、广场上,美女们也随风飘飘。微风拂过,初春的羊城还是有那么点寒意的。
西野、花楼拜在广场中心的圆形喷泉边坐了下来,喷泉里还有十几条鱼。广场上有一些摆地摊的,不少人在围观,可热闹着呢。
屁股还没有坐热,花楼拜竟然跑去摆地摊的边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别人写字、画画、买小件物品去了。
西野没有去,他也没有心思去看那些玩意儿,坐在喷泉边上,一言不发,回想起了上午找工作的一幕。
项目部经理指着他的鼻子骂:“你是不是属猪的?都说了我对你这个项目没兴趣,你还拿过来,这是第几遍了?第3遍了啊!”
投资人咬牙切齿,狠狠地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西野刚想解释,结果就被保安抬着给扔了出来。
西野忧郁的眼神望向天空,天空好蓝。就这样,他傻傻地坐到了下午四点多,而花楼拜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娘从广场路过,看见了喷泉边的西野。怀着一颗好奇心走了过去,顺着西野的眼神向天空望去,许久才问:“小伙子,你看什么呢?”
西野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往天空一指:“看,鲨鱼”
“小伙子,你没发烧吧?”老大娘伸手在西野的额头上,察看他的体温,西野仍然痴呆呆的。
突然,老大娘收回手,喝道:“你个混小子,连老大娘都糊弄,真该叫喷泉,喷你。”接着骂了几句“泼该”之类的粤语,老大娘就走了。
喷泉真的喷发了,西野没有注意,衣服再次被淋湿了,在此之前还有过三次,不是他不想走,是因为他的脚麻木站不起来了。
另一边,一个20出头的美眉龙笑笑出了火车站,一下子找不到路,便溜达到了广场。扫视四周一番,目光落在了喷泉边行为有点怪诞的男子身上,当然是西野了。
西野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水,继续望向忧郁的天空,天空还是好蓝。
“好奇怪的人,是行为艺术家么?”一颗少女心蠢蠢欲动啊!
笑笑径直走过去。眨巴眨巴大眼睛,在离西野约30公分处蹲了下来,和老大娘一样,跟随西野的目光望向天空。
“哦,我说干什么,原来是天空这么的蓝。四点半了,还是白云飘飘呀。”笑笑看着手腕,不急不缓地自言自语,其实她手腕上根本就没有手表。
尽管很小声,但没逃过西野的耳朵。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在心底狂喊:“哇!什么时候这么一个大美女蹲自己身旁了?要镇定,要镇定。她是拯救我的天使吗?”
“那个帅哥。。。。。。你可以告诉我,除了天空和白云之外,你还看到什么吗?你是行为艺术家吗?”
“行为艺术家?你问我?”西野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缓缓抬起往天空一指:“看,鲨鱼sharkers!”
“鲨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