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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点了点头：“张公子有心了”。
“对了，你是来找我的吧？什么事？”
沉香有些难以启齿，但想着胶卷的事情迫在眉睫。就直言对张说明了来意。
“要多少”？张多回答的很爽快。
“十万块”
钱对于他这个阔气的大少爷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事，但他事先不知道沉香要借的数额。这番听到沉香报价，不由得皱了眉头。
万儿八千的对张多来说没什么难处，可十万块确实要他命啊。想拒绝又怕失了面子，想硬气可又拿不出这么多钱。张多愁啊。
“沉香，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沉香见着张多犯难，便道：“是沉香唐突了，张公子如果有困难就当沉香没提过”。
“没有没有，区区十万块而已。我就是好奇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你别多想啊。我十天之内一定给你筹齐”。
为了在佳人面前保住面子，张多豁出去了。但他听了沉香接下来的一句话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公子，事情紧急，今天日落之前一定要筹到钱。晚了就…”沉香没有继续说下去。
张多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沉香。沉默了许久，他终才开口：“沉香，你先回去等着，我去找姜小刀合计合计，但我不能保证一定会筹到钱。”
沉香不知如何回复张多，她只是微微地点了头。
…
周允正把医院停业后，他也没敢住家里。他怕连累家人，便选择住到了老宅子。就在昨天晚上，周允正撤回了蹲守列车站台的一众家丁。毕竟，比起家人跟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撤回了家丁，但靠这些个人去跟振旗会斗，显然是以卵击石。那么就需要另外募集大量的护院家丁了。
想要领导那么大一帮子人，大全这样的人显然是不行。周允正需要另寻贤才才是。可他的那些家丁里面，个个都是粗浅之人，难当大用。
思来想去，周允正想到了一个人。思定之后，周允正便书了一封信件，让家丁大全去林城找得胜烟馆的掌柜。
原来，这老周是想找徐得胜过来替自己效力。
徐得胜颇有城府，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用他来整合队伍，再合适不过了。周允正在书信里提到，只要铲除了振旗会，就赠与医院的一半股权。
允正医院，那可是日进斗金啊。别说一半股权，就算是给他一成股份，就能超过徐得胜开烟馆的收入。再加上袁政府也有心要彻底禁烟，徐得胜那烟馆分分钟都有可能被关。想来，有这么好的条件利诱，徐肯定会愿意卖命的。
那会，张多跟沉香分开后，他就去了姜府。可到了门口他却迟迟不敢叫门。踌躇良久，他忍不住想着去敲门，就在他抬手之时，姜府的门突然开了。
从中而出的正是姜小刀，他见着张多站在自家门口，就好奇地问道：“今儿这刮的什么风啊，怎么把我们的张大少爷给吹来了。不过不巧，本公子要出门，不能陪你了”。
“得了吧你，你不就是想去找沉香吗？”张多不屑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沉香的事。走，去万福茶楼里细细跟你说”。
姜小刀瞥了一眼张多，他没有啃声，只是跟在了他身后。
“走吧”。张多上来拉着他去了路边叫了黄包车。
到了万福茶楼，找了个僻静的坐，张多就把沉香缺钱的事跟姜小刀说了。姜小刀听了报价后，惊讶到吧喝到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喷得张多一脸。
“十万块？沉香要那么多钱干嘛”？
“你有病吧你。”张多擦了脸上的脏水气愤道：“没问她，你好意思问嘛你”！
姜小刀蹙着双眉，不置可否。愣了许久才开口：“要不然先找他们凑一凑”。姜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死党。
张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午后，张姜两人相约来了群英楼。
如今的群英楼没有往日那般热闹了，因为少了张姜跟唐百川几人的资金输入，其他的一些公子哥们也负担不起如此高额的开销。
里面的伙计基本都被辞了，那些舞女乐师们也都被遣散离开了。整个楼里只剩下几个打扫的下人。张多吩咐了几个下人分头去传他们那群死党来群英楼。
等了半晌，除周三石以外的那群公子哥们都赶了过来。但从他们身上搜刮来的那些钱，简直就可以用九牛一毛来形容。实在无奈，张多想着去仁记钱庄借一些过来。
念定之后，张姜两人直奔了仁记钱庄。进了店内，老掌柜的就冲他俩笑了。显然这个老掌柜的认识他这两个公子哥。
第86章 《上门索债》（）
“张公子，姜公子，您二位是来存钱，还是兑现啊”？
张多道：“万掌柜，你们东家在吗”？老掌柜咧嘴笑了：“二位公子有事跟老朽说就可以，老朽可以做主的”。
“那好吧，借我点钱”！
万掌柜又笑道：“若张公子缺的是小钱，老朽自己掏腰包替您垫上就行，不用提借”。说着，掌柜的就去摸怀中的钱袋。
“万掌柜，我要借十万块大洋”。
“您可拉倒吧”。万掌柜连连摆着双手道：“就算东家在这里也不敢借这么多钱给您。不是怕您不还，如果让令尊知道了…这可不行，不行”。
“我就说了您当不了家吧。还是让你们东家过来吧”。
万掌柜慈祥一笑：“要不，老朽给令尊大人去个电话，如果令尊同意的话，老朽立马给您拨钱”。
听了万掌柜这么一说，张多挠着头哈哈笑了起来：“万掌柜，我们就是闲着无聊，来逗您老乐子来的。我张家怎么会缺这点钱”。
“是是。。。”。万掌柜嘴上虽奉承着张多，但心里却在暗嘲“小兔仔了，跟我这耍滑头”。
从仁记钱庄出来后，张姜二人都蔫了。
“十万块。肯定筹不齐了。能拿多少是多少吧。”张多无奈地说了句。
张姜两人各自回了家中，能偷的偷，能骗的骗。尽管两人已经很用心了。但也才各自筹得一万。就算加上之前从死党哪里坑来的，也不足三万。
对了，张多跟姜小刀可都是周三石的债主啊。周三石可是欠下了他俩一万多。虽然加这一万也不够数，但眼下，蚂蚱腿也是肉，东拼西凑呗。
提到要钱，张姜两人一拍即合。去到周府，他二人被守门的家丁给拦了。姜小刀指着一群拦路狗骂骂咧咧：“给我滚开。要不然我打死你们”。说着，姜就抬腿去踢。“张大个，你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一起打”。
说实话，刷泼，张多确实不如姜小刀，他腼腼腆腆地站在原处，想伸手又不想伸手。
“三石头，三石头，你给我出来”。姜小刀边打边冲院里咆哮着。
周三石也是男人啊，前番受姜小刀屈气，这番又来门上闹事，他火冒三丈，抄起一根木棍就冲门口奔来。任格格跟管家如何劝阻，他都不听。
方一出门，周三石就用木棍指着姜小刀怒吼：“姓姜的，你他娘的别欺人太甚”。
“打呀，你倒是快打呀。”一旁的张多，见周三石模棱两可，心中暗自焦急。这小子也是够坏的，他真想着周打了姜小刀，那样，就可以找他老爹周允正索要赔偿了。
姜小刀仗着父亲威望，横惯了。他怒怒就冲周三石去了。“呦呵，想打我啊。来，你打一个试试”。姜低着头，用手指着头示意周三石往他头上打。
周三石怂了，他被姜小刀顶得连连后退。这会，福晋跟格格也忍不住出了院来。
“快住手。快住手，你们这是要干嘛啊”？福晋还以为女婿周三石要跟人动手，便出言劝说。
姜小刀来此就是为了钱，此番见得福晋有意调停，就伸出了手作索取状。“三石头欠我们钱，我们来要钱的”。
福晋低声问周三石：“是不是欠他们钱”。
周三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是来要债的啊，三石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了就是”。福晋说的很爽快，她显然是不知女婿欠下了多少。
“不多”。姜小刀竖了五根手指。
福晋惊讶道：“这么多。罢了罢了，我进屋给你取去”。
“还有我，还有我”。张多也赶紧走了上前。
福晋问：“欠你多少啊”？
张多笑了笑：“不多不多，就六千块大洋”。
“什么…”
福晋差点没惊得昏过去，她前番还以为欠姜小刀的是五百。
这二人加起来一共是一万一，就是把福晋收了周家的彩礼钱全掏出来也不够一半的啊。就算够，福晋也舍不得把家底全都抖出来啊。
“这…这，你们还是找老爷去要吧”。说着话，福晋就扶格格准备进门。
“额娘…”
格格拽了拽母亲的衣袖，似是在求她帮助自己丈夫。但福晋没有理会，硬是拽着她进了院去。
在那个年代，欠钱的可做不了大爷啊。周三石羞着脑袋像是老鼠一样溜进了院子。
“三石头，你给我滚出来”。姜小刀叫嚣着上前准备踹门，却被一众周家家丁给用人墙给挡了。
“三石头，你他娘的要当缩头乌龟啊。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姜小刀连吓唬带攻击低吼叫道：“真他娘的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辱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姜小刀这番骂爹，着实惹怒了周三石，她怒气冲冲地窜进了伙房拎着一把菜刀就要冲向院门。
“拦着他，快拦住少爷”。福晋跟格格齐齐朝着站在门口的老管家叫喊。
你别看管家年迈，但他老当益壮，还有股子力气。他从后面紧紧抱着周三石，周不能挣脱，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深居佛堂的周母实在是忍受不了外面的喧闹，她放下佛珠踏出了佛堂。许是太久没有出外，对门外的光线不太适应。周夫人赶紧伸手挡了眼睛。
她走进大院，冲管家喊了一声。“放开他，让他去吧。”
老管家跟福晋几人被周夫人的冷漠给惊着了。几人只是发愣，没有言语。这时，管家还死死地抱着周少爷，但周少爷此时也没了挣扎。
“娘”。格格娇羞地上前扶了周夫人的手叫了声。
“娘”…
周三石像是知错的孩子一样，舔着脸也叫唤了一声。这时，老管家放开了对他的束缚。
门外，姜小刀的呼声还在持续…
“欠下了多少”？周夫人面无表情地问着。
周三石不敢说，见他伸出一根手指。
周夫人猜的出儿子伸出的手指代表的是多少，她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只是将戴着多年的玉镯给摘了下来。“这个拿去吧，应该可以抵了你的欠债”。
周夫人手上的玉镯是满翠冰玉，通体翠绿，色泽鲜艳。看着就是个好物件。
“娘，这玉镯是老佛爷赏下来的。不行，不能便宜了他们。”
第87章 《引狼入室》（）
“你还想让娘多活几日的话，就赶紧把门口的人打发走吧”。周夫人说完就把玉镯递给了儿媳妇，之后就掉头朝着佛堂那方走了过去。
格格把镯子转交给周三石时，福晋的眼睛都直了。这也难怪，她虽是皇家人，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好镯子。
门外，姜小刀的呼声依旧。。。
“你想把娘折腾死吗”？周夫人见儿子无动于衷，又出门来冲儿子叫喊了一句。
周三石赶忙出了院子，不过，他不打算把镯子直接拿来抵债。他想着跟张姜两人一块去君宝斋估价。
福晋受过周允正关照，此番见得周三石想离开，赶忙上前阻拦。“三石啊，你爹不让你出去。你把镯子给他们…给他们吧”。
“用不着你管”。周三石呵斥完福晋后又冲拦路的家丁们叫嚣：“都给我让开啊，谁敢拦我，我就打断谁的腿”。
此番，李三不在，家丁们六神无主，哪里敢阻拦大少爷啊。周三石不顾格格跟福晋劝说领张姜两人离开了周府门口。
到了君宝斋门口，张多这小子没敢进门，他藏在了附近。
姜小刀跟周三石拿了镯子进去估价，君宝斋里的老掌柜开价一万八千块。周三石软磨硬泡，非让他加点，后来这老掌柜给张大山去了电话。最终，君宝斋以两万块的价格收了镯子。
这要是让周允正知道的话，还不活活被气死。宫廷出来的玉镯子，就算是普通品相都能值个万八千的，他们家这可是老佛爷赏的，那是精品中的极品物件，如果传世的话，那可是无价之宝。
单从镯子这事来看，周允正对待夫人看来还是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