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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争取救援的时间,巩雪行进时用了危险性极大的仰面向上垂直下降的办法,她依靠腰部以下与岩石表面的摩擦力,以两臂和双脚控制方向,加速度从岩面上滑下。
魏兰和曾莹莹看得是心惊肉跳,直到巩雪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魏兰才指着曾莹莹惊恐地叫道:“你的嘴破了!”
曾莹莹抹了把湿漉漉的嘴唇,摊开,掌心的血渍瞬间被雨水冲刷掉。。
“被我咬破了,没事!”她摇摇头,继续专注于捆绑在粗壮树干上的绳索。。
越向下降落,水声越大,雨势也越大。
她常常被一些依附岩石而生的树木和藤蔓阻住下坠的通道,后来,她干脆倒转身体,借助于岩石裂缝和藤蔓在崖壁上跳跃省掉一些时间和力气。
可能还是太着急了,在一块看似结实的凸出岩石边缘靠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岩石是一块风化岩,天长日久的风吹日晒早就把它的内里掏空,巩雪还未等探清它的结实度,它已经在轻微的踩踏动作下化为碎石像山谷坠去。。
巩雪的身体陡然间失去控制悬空飘荡,岩石边缘还在不断地崩塌。
人的潜能在千钧一发的危险境况下,反而更容易被激发出来。。
巩雪就是这样。
她平衡身体仅仅用了三秒,然后在摆动中借助藤蔓,跳跃到了一处安全的岩壁上。
就在她刚刚站稳身体,一块六寸见方的石块擦着她的耳廓直坠山谷。
晚一秒,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巩雪连想一想的念头都打消了。
前方还有更重要的人等着她去救援,她可没时间盯着一块灰突突的石头嗟叹生命无常,命运悲哀。。
就在巩雪重新点燃斗志向谷底进发的时候,右侧靠近河流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忽然晃动起来。。
看到这种情形,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忽略过去,以为那是风刮的。
只有极少数,或者说极个别拥有大智慧的人才会从中察觉到异样。。
山谷被两座绝壁夹在中间,再大的风也到不了这里。。至少,不会把整片灌木丛都刮得晃动不休。。
不是风,不是动物,那是。。。。。。。。
巩雪漆黑的眼睛里赫然亮起惊喜的光芒!
她摆动绳索,身体向前一荡,右臂一个舒展,紧紧抓住灌木丛上方的一处岩壁裂缝。。
水声震耳欲聋,她不顾沙哑干涩的喉咙,朝下面嘶声大叫:“大兵………………………大兵……………………”
灌木丛停了一会儿继续晃动,这次,巩雪看到了迷彩钢盔,还有。。。。大兵那张露着憨厚笑容的大脸膛子。。。
他。。。。活着!!
大兵活着!!他居然还在笑!!
巩雪觉得脑子里涌上一阵热血,身子轻飘飘的,眼眶潮烘烘的直想放声大叫。。。。
她第一时间扯动腰间的绳索向崖顶的曾莹莹和魏兰报信。
她们一定急疯了!
大兵一直冲着巩雪微笑。。
直到巩雪从近四米高的岩壁上跃下摸到他冰冷的手,“大兵……………………”
大兵的笑容骤然间变大,“队长………………………”听不到彼此的声音,但是从口型上也能看出他们的情绪是多么的激动。
几乎是同时,巩雪发现大兵身上的异样。
他仰面躺在灌木丛里,全身上下到处是岩石藤条刮破的血痕。大兵示意巩雪不要着急,他用口型说:“骨头没事!”
然后他微微偏转身子,牙齿紧咬着嘴唇指了指右边的臀部。。
巩雪这才发现他站不起来的原因是一根深深没入他右臀下方的尖锐树枝。。。
大兵竟被牢牢钉在地上。。
巩雪闭了闭眼睛,用手极其小心地试了试枯枝的硬度。
大兵的身子猛地一颤,仅仅是这样一个微小谨慎的动作,已经让大兵努力维持着的笑容变了形。
巩雪凝神想了片刻,忽然单膝跪地,双手伸向大兵的腰带。。。。。。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暴雨初晴()
大兵紧紧闭着眼,粗大的手掌硬是把两边的草木连根拔了起来。。
痛,算什么。哪个军人没受过疼?
他不怕疼,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优秀军官的山里娃从来也没惧怕过**上的疼痛。。
他回避,他挣扎,是因为羞惭,是心疼,心疼那个不顾惜男女之嫌,为他尽心拔除枯枝疗伤的年轻女孩。。
巩雪对大兵那具男性躯体并未多做流连,她擦了擦眼皮的汗水,微微用力,把枯枝连带着根须从泥里拔了出来。。
她轻轻吁出口气,异常艰难的准备工作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便是拔除大兵体内的枯树枝。
刚才脱掉大兵裤子检验伤势的时候,她发现戳入大兵体内的树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粗,那么深,按压前腹部未发现凸起物后,证实了巩雪的猜测,枯枝只是戳入大兵的肌肉组织,没有伤及血管和内脏。
有急救经验的巩雪果断决定为大兵拔除清创。
她带了止血消炎的药草,惟独没有镇痛作用的。
她拍拍紧张到浑身打抖的大兵,等他睁开眼后,直接把一根细木棍塞进他的嘴里。
“我要拔树枝了,你要是疼,就咬它!”巩雪动了动木棍。
大兵胡乱点点头,脸涨得通红,赶忙把眼睛闭得死紧。
巩雪低头看了看大兵蒙着湿布的重要部位,别开脸,咳嗽了几声,把不知情的大兵翻转过来。
她若是不骗他,他还会这么老实地任她摆布吗?
屁股上可没有什么遮羞布掩盖了。
一根突兀的枯枝连着根须插在大兵黑壮的屁股蛋上,惨烈之余又有些滑稽。
创口被雨水冲刷干净,为巩雪省下一道程序。她把苦涩辛辣的草药嚼碎后敷在伤口四边,然后伸出右手攥住树枝贴近皮肉的部分,握紧。。。
忽然,她重重拍了拍大兵的脊背,大兵愕然转头的瞬间,她的右手迅速提拉,枯枝顺势而出。。
大兵的身体赫然紧绷,额头青筋冒出,牙齿生生把木棍咬成两截。。
巩雪把沾有血肉的枯枝扔到大兵眼前吸引他的注意力,左手顺势把草药末压在创口上止血。。
如她预想的一样,枯枝入肉不深,没有伤及血管,冒了几滴血后就只剩下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创口。
巩雪动作利落地处理干净,顺势在大兵的脊背上拍了一巴掌,“好了!”
知道大兵是个粗中有细还极好面子的人,她背转身留给大兵整理着装的时间。
当大兵看到自己私处的那块遮羞布之后,大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些许的失落。他眼神复杂地望着背身而立的倩影,知道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和她比肩而立,她太优秀了,完美到令人自惭形秽,他不敢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夏季,暴雨初晴,云海乍现,色彩斑斓的雨林层林尽染,葱翠欲滴,如同置身在画中一样。。
高烈抬腕看表,微微蹙紧的眉头显露出他内心的焦虑。
距离极限生存考验结束仅仅剩下不到一小时,秦默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称在水雾谷附近看到第十小队的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水雾谷是此次极限生存考验的禁区,所以指引地图上才未做标注。水雾谷除了终年不见天日的雾气之外,还有高科技也解释不清的神秘树林。只要踏进那片区域,指北针也会失去功效,而雾气也阻挡住前行者的视野,爬树侦查什么的全不好使。
看到秦默回来,高烈和陆向冬迎了上去,“秦队,有没有消息?”
秦默神情严肃地说:“我让汪峰上去了,他刚刚传回消息说,在谷里发现沾血的树枝和一把信号枪,已经确定是第十小队的人留下的,但不知道是谁受了伤。”
秦默手下的人,尽管早已把雨林视为另一个家,可是水雾谷,只有高原和汪峰等少数几个特战精英熟悉那里复杂多变的情况。
曾经把水雾谷视为平川俗地的人,如今牺牲的牺牲,退役的退役,放眼全队,也只有汪峰在关键时刻还能冲得上。
得知有人受伤的消息后,素来冷静的秦默也和汪峰一样沉不住气了。
但凡牵连到巩雪,就是他和整个特种大队的事情。而且,连巩雪也不知道的是,特大从高原牺牲的时候就立下不成文的规矩,后来的新兵除了要认识老兵和领导之外,还要对着图片认识特大的“编外人员”,巩雪。
秦默觉得用巩雪的经历教育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蛋子,比上什么思想政治课要实际有效多了。
可是此刻,这个被秦默极力推崇,被汪峰中队长当神话般念叨的人物,正在水雾谷经受着人生中最艰难的考验。。
陆向冬紧蹙双眉,正要拉着秦默细问,那边高烈却忽然抢过一个军校生的背囊,直通通地朝营帐外大步走去。
“阿烈……………………………”陆向冬紧追几步,拉住体格魁梧的高烈。
高烈顿步,回眸时淡淡的褐色瞳仁泄露了内心太多的情绪。。
陆向冬微微一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高烈在外人面前失态,尽管这个人人敬畏的陆特指挥官看起来还是惯常酷帅冷漠的样子,但是和高烈从小一起长大的陆向冬却清楚地知道,少校沉不住气了。
至于沉不住气的原因。
他隐隐能够猜到,但是却不适合在这种时候质问高烈。
两人对视一眼,极深的情绪在里面流转。
陆向冬表明态度:“阿烈,汪峰已经在水雾谷了,你不熟悉路况,还是留在营地等结果比较稳妥。”
留在营地等结果?
任由她身陷囫囵险境,自己却置身事外吗?!
高烈微微掀起唇角,轮廓分明的脸上流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你能拦得住我?能拦得住我,我就老老实实在营地呆着!”
高烈摆出挑衅的姿态,一时间噎得陆向冬语塞词穷。。
秦默以为陆向冬能劝住高烈,于是找下属分队长下达搜索救援指令去了,可等他转过身来,却只看到高烈英挺的背影闪了闪便消逝在绿意深浓的雨林里。。
陆向冬揉着眉心脚步沉重地走过来,他摆摆手,冲着紧急调派人手的秦默说:“别瞎忙了,现在就是神仙也追不上他了。”
第三百二十章 我是自愿的()
暴雨过后的道路愈发湿滑泥泞,等进入一片萦绕着雾气的树林后,巩雪发现指北针失去作用了。
无论从哪个方位试探,指北针的指针都纹丝不动。
“莫非这里有磁场干扰?”
巩雪用望远镜搜索前进路线的时候,曾莹莹忽然惊叫起来,“啊………………………虫子!”
几个人低头一看,发现裸露的肌肤上都爬着之前遇到过的山蚂蝗。这里的蚂蝗似乎更大更可怕,一遇到活着的生物,立刻就像黏糖一样吸附上去,将血吸干。
曾莹莹最怕虫子了,看着干瘪的山蚂蝗吸血后鼓胀粗壮的恶心模样,脚登时打软想摔在地上。
巩雪果断叫停,然后让队员们像她一样拍打那些恶心的蚂蝗。“别硬拽,会把有毒的吸盘留在皮肤里的!”看到大兵去拉扯那些蠕动的生物,巩雪警告提醒道。
她掏出背囊里所剩不多的食盐,用树叶上的雨水化开之后,拍打在队员们的肌肤上,很快,那些可恶的东西就纷纷掉在地上死去。
巩雪让他们迅速扎起裤脚、袖口和领口,以防止蚂蝗钻附人体。
解决掉蚂蝗的大问题,巩雪神色凝重的命令队员们手牵手跟着自己前行。。
出发前,她在地上用枯枝做了个三叉戟的标志。约莫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巩雪他们竟又转回到了那处标志前面。
几个人面面相觑。
指北针还是纹丝不动。
曾莹莹抱着魏兰的胳膊,惊恐不安地看着这片死气沉沉的树林说:“这里不会是鬼域吧。。。。”
魏兰的眸光闪了闪,微微低头,掩去她因为体温升高显得潮红发烫的面颊,“都什么时代了,还相信鬼啊神啊的!”
曾莹莹谨慎地环视四周,反驳道:“怎么不可能?世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去了,金字塔建造之谜、南极不冻湖之谜,还有海水从而何来,恐龙是怎么灭绝的,两亿年前留下的人类脚印,这些千古谜团该怎么解释?”
看他们沉默了,曾莹莹缩了缩脖子,指着黑洞洞的树林说:“还有这里,好好的指北针怎么不能用了,我们明明是直行,怎么走了半天又回到原点。。。”
她搓了搓胳膊,抱紧魏兰,“我们不会真的遇到什么怪物和鬼吧!”
“锵……………………”的一声,巩雪竟把腕粗的枯枝生生折断。。
曾莹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