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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一支性能优良的狙击枪出现炸膛事故的几率有多高?”曹若金问。
高如山拧眉思索,片刻后回答说:“弹药没有问题的话,几乎不可能有。。”
曹若金点点头,目光严肃地说:“众所周知,炸膛是枪支最危险的故障,因为它对射手的伤害最大,所以但逢重大军事演习和比武竞赛之前,都会对弹药进行严格的检查,看其是否合格。老高,你觉得这次全军范围内的比武大赛,会不会放松对弹药的管理。”
“怎么可能!!基地成立十年来,从来没有出过类似事故,这次又是全军的比武竞赛,弹药枪械管理应该更加规范才对!”高如山解释说。
曹若金不以为然,“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前期的弹药都没问题,偏偏在最后一个课目,还是巩雪打出的最后一发子弹上面出了问题。”
高如山的眉毛锁在一起,“我也想不通,按理说,弹药应该全部检查合格之后再提供给比赛的选手使用。。”
曹若金若有所思地说:“前两枪都很正常,偏偏最后一枪出问题。。。”曹若金思索道:“枪械的设计应该没有问题,出现炸膛的原因一般是枪械未清理到位。。。或者是。。弹药不合格。。难道,真的是弹药出了问题??”
高如山愣了愣,目光愈发地严肃:“我马上派人去查!”
曹若金点点头,正要说话,随行人员却拿着军内无线电话找过来,“首长,高队长找您!”
曹若金面色一凛,接过电话,“喂,是我。”
高如山这边刚下达查验事故弹药的命令,那边曹若金却把电话塞进他的手里,“阿烈找你。”
高如山敛了敛心神,对着话筒说:“阿烈。”
“爸,穆常贵是你们的军区的人吗?”高烈的声音嘶哑得异常厉害。。
“穆常贵?你是说军需处的处长吗?他怎么了,难道和此次事故有关??”他记得军需处有一位姓穆的处长。
“出事以后,就找不到他了。家里也没有,军区办公室也没有。但是负责给精确狙击课目提供弹药的竞赛工作人员却说,穆长贵曾经在比赛前单独检查过弹药。。”
高如山拍着额头,重复着:“穆常贵。。。穆常贵。。。。怎么那么熟悉呢。。。等我想想。。穆长贵。。”
高烈深吸口气,凝视着草原上血红的残阳说:“穆常贵。。。会不会和冯家有关系。。”
高如山听到儿子的提醒,猛地想起什么,叫了声:“对!!我想起来了。。穆常贵曾经是老冯的通讯员。。。我还见过几次!!”
第三百七十九章 真相()
真相。
往往简单到令人难以置信。
一件事情,一场事故,外表扑朔迷离,其实内在实质却很简单。只是人们总在伪装,装得深沉,装得复杂,装得严肃,欺骗不知情的人,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便会露出马脚。。
父亲还不知道他和小雪之间产生的那些微妙的情愫,所以父亲也理解不了他缘何会在猜度出真相的瞬间变身为一头暴怒的狮子。。。
高如山还是第一次遇到儿子的暴脾气,电话里极端压抑的喘息声,像锤子一下下砸在他的胸口。
隐约浮上不好的预感,“阿烈。。。我会立刻安排调查,你先回医院,哪里都不要去!听到。。。。。”
切切的叮咛戛然而止,高烈根本听不清父亲后来说了些什么,便直接摔了电话。。
“咚………………………”突然爆发的巨大声响把管理弹药的小战士吓得跳起来。。
看到高烈的视线瞥向他,小战士的情绪当下就崩溃了,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地喊道:“首长,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打我。。。。别打我。。。。”
高烈自然不会打他,他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真相。
可真相往往让人更难以去接受,如果可能的话,他情愿在所谓的真相面前闭上眼睛。。
尤其是无辜的小雪因为他的牵连至今还在医院抢救,这让他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当中,难以自拔。。
再多的仁慈也换不回一颗已经变质的心灵,无谓的等待只能把伤害无限度地扩大。。
高烈阔步上前,一把拎起地上的小战士,虎目一瞪:“站好了!还是不是个兵!”
小战士着实被吓坏了,站在那里,惊恐万状地看着他,腿还在瑟瑟发抖。。
高烈尽量放缓语气,说:“不要害怕。调查组来了你就实话实说,不要撒谎,这样才能减轻处分,明白吗?”
小战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肩膀被高烈重重地按了一下,神情恍惚着目送他大步离开。。。
高如山已经从妻子那里知道了儿子的婚姻濒临解体的事实,也知道了冯媛媛的丑事以及冯家最近频频为难高家的原由。。
一度非常震惊,性格粗犷的他没想到儿子看似和谐的婚姻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更没想到娴雅出众儿媳会做出那等丑事还不肯放过阿烈。。。
震惊之余又觉得无比的心疼,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必定不会让儿子背负着心灵的压力在荒无人烟的川西高原上孤独地生活了两年。。
原本打算趁儿子此次回京的机会,劝他们把婚姻关系好好处理一下,可惜还没见面,就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故。。
高如山直觉此次事故与冯家脱不了干系,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冯家会把矛头指向小雪。
一个毫无背景的优秀女特战队员,难道也招惹到他们了?
正在苦苦思索事件的可能性,手术室的门却滴滴响了两声,缓慢开启。。。
林苏然第一个冲上去,急切地询问:“小雪怎么样了。。。。医生,她怎么样了!”
整整在手术台上站了四个多小时的医生,揉了揉布满红丝的眼睛,说:“手术成功,但是病人颈外动脉受损严重,还需要在重症室观察两天。”
林苏然捂着嘴,呜咽了两声,靠着随后赶来的高如山,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亲属等待去重症室看望巩雪的时候,秘书却急匆匆赶来,暗示高如山有事情报告。
“报告首长,穆常贵到调查组自首了。他承认调换劣质弹药的事情是他做的,无人指使,目的是想帮助b军区拿到比武竞赛的冠军。”
高如山冷笑怒骂道:“胡诌八扯!!老子平生最恨奸邪无耻的小人,他穆长贵是想挨枪子了!!”
秘书连连称是,问具体该怎么办。。。
高如山瞪着眼睛虎吼道:“直接交给军事保卫部门,一定要对他严惩不殆!”
“是!”秘书应道,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被高如山叫住,“小刘,你抓紧时间和高烈联系一下,说小雪手术成功,让他尽快到医院来。”
“是。”
巩雪苏醒的时候,正值午夜。
各种医疗仪器不停地鸣叫着,在静夜里无限放大。感觉不到自然的微风,而是空调房窒闷的空气。。
麻药劲儿可能还没过,颈部的疼痛没有想象中那么明显。她缓缓抬起尚有知觉的左手,看到上面扎着液体,不禁苦笑着放下。。
她的命运,还真是多灾多难。。。
仅仅凭着想象也知道自己那一枪造成了多么大的轰动,最后的意识是落在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里。。。
还有极其熟悉的,沙哑急切地呼唤。。。
是他,对吗?
除了他,不会再有人喊她小雪了。。。
正胡乱想着,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传进她的耳膜。。。
“有没有醒过来?”
“还没有。”
“体温怎么样,血压呢,还有没有出血的迹象。。”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把护士都问笑了。。
“一切正常,就只等着她醒了。”护士似乎翻看了一下什么,说:“按理说,早该醒了,可能她太累了吧,之前不是熬夜参加比赛了吗?”
“哦,那倒是。。”他自嘲地笑了笑,极低地说了句什么,然后拉开门,走了进来。。。
巩雪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不想和他有面对面的接触,尤其她这副病弱的样子,更是不想让他看到。。
隐约听到声响,然后,扎着液体的左手就被一股熟悉的温暖握住了。。
微微抬高,手指触碰到温润潮湿的东西,心头却是猛地一颤,他。。。他怎能那么自然地亲吻她的指尖。。。
这里可是医院,几步远的地方就立着值班的护士。。。。
第三百八十章 不要犟了,好不好。()
后来,高烈就没再说话了,只是执着她的手,静静地凝视,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换到了普通病房。
白色的房间挂着浅蓝色的窗帘,通过不大的窗户,可以看到天际烧红的晚霞。房间里除了她,似乎没有别人,静悄悄的,风徐徐吹动窗帘,红红的光亮映在墙壁上,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和宁静。。
头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却是全然的迷惘。。记忆停留在和他共处的画面,那双温暖的大手,带给她安心的感觉。。
意识怔忡了几秒,她才向旁边略微侧了下身子,很快便发现,颈部的伤比想象中更加严重,不仅不能动,而且疼痛也比上次苏醒的时候明显了许多。。
疼痛有时候并非坏事,至少能让她保持清醒的头脑。。
对他的感情,一直发生着连她也始料不及的变化,如果再任由自己软弱下去,只怕就要落入无法救赎的深渊,永远也别想逃脱了。。
可是情感的闸门一旦开启,哪怕只是一道小小的口子,也能奔涌出滚滚洪流。
她常常会感到细微的恐惧,害怕在情感的洪水中迷失本心,可受伤后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分明被情绪冲击到落泪了,望着熟悉的和记忆重合的容颜,心底呼唤的那个人。。。却。。。。是他。。。
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门响,她听到脚步的声音。。
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阿烈,我留在医院照顾小雪,你回去休息。”似曾相识的温柔声线,竟来自好久未见的林苏然,林姨。。
“没事。。”比往常低哑的嗓音,透出一股子难以掩饰的疲倦。。
“什么没事,血还没补回来呢就连着熬夜,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林苏然心疼儿子。。
“不要紧。。我看着她,才能安心。”他把饭盒放在柜子上,朝床上静静沉睡的人望了一眼。。
林苏然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和小雪的事情,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们。。。毕竟小雪。。。。是阿原的。。。。你爸当下还接受不了,你可不要怨他。”
“嗯,我能理解爸的感受。。不过,还是要谢谢您,林姨,要不是您的帮助,我也不会那么快就解决好和媛媛的婚姻关系。。还有,我和小雪的事情,若不是您多担待,我爸他只怕会更加生气。”他言辞恳切地说。
“实在是很突然,连我都没思想准备,别说是你爸了。。”林苏然说。
他苦笑了一下,说:“谁能料到出这样的事故呢,当时看到她倒下去,就像是回到当年失去阿原的那一刻。。。”
那些伤痛的过往使两人都静默下来。。
林苏然打破略显窒闷的气氛:“事故到底怎么说的。”
高烈转回视线,眸色倏忽间变得浅淡,难以捉摸,“穆常贵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他说想帮着b军区赢得冠军,所以私自调换了劣质弹药。。。其实呢,冯媛媛已经向我承认是她指使穆常贵这么做的,冯家怕我报复,白天还来医院找过我,想让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帮忙遮掩。。”
“太过分了,不要答应他们。”林苏然忿忿道。
“我没答应。。也没权利答应,因为只有小雪才有权利决定是惩罚还是宽恕。”他拨去黏在她额头上的一缕碎发,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
林苏然又是一阵叹息,“真想不到媛媛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年,她到咱们高家的时候,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如今却。。。。。唉。。。”
“她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怨恨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昨天签字离婚之后,她还哭着说,只想给小雪一点教训,让她当不成特种兵。。”
“糊涂啊。。。一念之差,却害得我们无辜的小雪牵连进来,受了这么大的罪,真是不应该啊。。”林苏然握住她的手,目光里尽是心疼和怜惜。。
他亦是目光闪烁地看着沉睡的巩雪,“这是我欠她的,就罚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偿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