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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成都?不是因为爱她吗?”巩雪觉得有些迷惑。。
红鹰在晨光中满含深意地看着她,说:“是。。。当初我是因为爱她才选择了成都。。并且,一度认定自己此生都走不出她的爱情了。那段时期活在回忆里,很孤独,很彷徨,很懊悔,看不到丝毫的希望,对未来也是一片混沌的茫然。。直到。。。直到有一次在扫墓的时候遇到她的母亲,一个性格严谨的人民教师,和她谈了许久,才深入了解到玲子和我分手之后的情感细节。。”
“她的母亲说,玲子去世前,曾口述了一段她非常喜欢的话想作为墓志铭,可后来由于碑文所限没能如愿,留下终身的遗憾。那段话,她的母亲一直认为是女儿想对我说的,所以,她转述给我,希望女儿在天上能够安心。”红鹰转过头,对巩雪说:“雪鹰,你把照片翻过来。。。”
巩雪依言照做,却被上面一行行清秀的笔迹吸引住视线。。
红鹰徐徐背念道:“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是没有结果的。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拥有一个人就要好好去爱。时间会慢慢沉淀,有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模糊。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学会放手,你的幸福需要自己的成全。。。
蓉城的冬天和漠北的不同,和昆明也不一样,它是湿冷,潮湿的寒气,无孔不入地钻入骨髓,比东北的严寒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进入腊月,冷雨一场连着一场,把人的心情都压抑得快要发霉了。
巩雪基本上也陷入低潮期,因为她至今还没接到过一次实战命令,而谭笑薇,却已经连续出了三次重要任务了。
战友们表面上不说,可是看她的眼神明显带着质疑,是她不行吗?可大队通告栏上刚刚公布的竞赛优胜者名单上,她却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是军事素质的问题,那她被限制参与实战任务的原因,就是人为的。。。
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为此,她没少跟他生闷气,原本定好的,每周回家属房团聚也被她找借口拖了两次。今天,又是该回家属房的日子了,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家。
高烈最近很忙,忙得几乎腾不出时间来关心她的思想状况。大队在一周前进入了高倍戒备的状态,几个中队、后勤保障连和直升机中队都动了起来,像是酝酿着一场大行动。。
冷若冰带着谭笑薇出任务去了,代管中队长照旧绷着一张脸,监督一中队的队员们在雨中进行训练。。
训练到一半,冷空气突然给力,气温陡降,中雨渐渐演变成了雪花。降雪来得快,下得猛,短短半个小时,营区的屋顶、行道树和训练器械上都铺了一层白白的积雪。
今年的第一场初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来了。。
代管中队长没有因为恶劣天气中止训练,他甚至在常规项目外,又给狙击手们加了雪天狙击的课目测试。
巩雪也在狙击手的行列,和他们一样,趴在冷得刺骨的雪地上,静望着远处的标靶,等待射击的命令。。
距离靶场不远的兵楼前,两辆军用越野吱然刹车,薄雪路滑,车尾硬是扭了个角度,才稳稳地停下。。
韩伟迎上去,“高大队,回来了。”
高烈推门下车,深邃的眼睛通红,看得出来,肯定又是个无眠之夜。。
“圆满完成任务。人也给你都带回来了!”高烈朝着后面挥了挥手,呼啦一下,从两辆车里一下子钻出**个人来。
“政委好!”尽管这些队员身上不是泥汤就是血水,可个个都精神得像是时刻准备冲锋陷阵的勇士。
其中,却也夹杂着一阵不和谐的牢骚声,“让让。。。让让。。。黑鹰,你的头怎么那么大啊。。。。”黑鹰的大脑袋被人用力拨到一边,从他的右侧颈部探出一个头来,“政委。。。好!”
韩伟愣了几秒,才看出那个扒在黑鹰肩头满脸泥浆的人,正是此次实战任务中唯一的女兵,谭笑薇。
“哈哈。。。。好。。。好。。。”韩伟笑着点点她,冲着一边表情无奈的一中队长冷若冰说:“猎鹰,还不快把你家的小灰鹰领回去好好洗洗。”
大家都忍俊不禁地看着冷若冰,人家却不慌不忙地瞅了瞅那个低头假装羞涩的女人,表情镇定地回应说“好的,政委,我保证把她洗成白鹰。。”
第四百三十六章 误解()
等人都散了,高烈被政委扯到一边,用探究地眼神看着他:“雪鹰是不是和你闹别扭了?”
高烈微一错愕,抹去黏在眼皮上的雪水,眉头紧蹙,“她又给你惹麻烦了?”
高烈的肩上挨了一拳,因为没防备,他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迅速抬头,惊讶地看着忽然间变得怨气深重的政委,“老韩?”
韩伟气哼哼地翻了个白眼,食指戳着高烈的鼻子,指着雪雾弥漫的靶场方向,说:“自己去看看吧。”
不等高烈说话,韩伟径自给了个背身,大步走掉了。
高烈赶到靶场,远远望去,场地中央只有一抹黑影静止般的趴在湿滑的泥地上。虽然距离有些远,可他一眼便认出来,那个人是巩雪。
除了巩雪,还有靶场管理枪械弹药的战士躲在房檐下陪着。
他大步走过去,小战士见到他,被风雪冻得麻木茫然的脸上泛起一抹激动的红潮,“大队长!”
他摆摆手,示意战士不用敬礼了,他指着场地中央的人影,问:“怎么回事?”
小战士表情为难,似是有难言之隐:“大队长。。。”
高烈尽量压制着脾气:“快说!”
“是!今天一中队来靶场进行雪地狙击训练,雪鹰认为自己成绩不好,所以要求加练,代管中队长同意了。。就。。。。”小战士一口气说到这儿,顿住,悄悄看高烈的脸色。。
高烈握着拳,脸上的表情稍显冷峻。他扫了一眼场地上的人影,问:“成绩报一下!”
小战士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大声汇报说:“200米头靶,800米胸靶全优,200米移动靶,有一枪偏离人形靶眉心半厘米,被雪鹰认定为不合格!”
高烈闭了闭眼睛,一滴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像是眼里流出的泪水。。
巩雪静静地卧在靶场上,凝神看着远方的靶位。天地间一片寂静,雪花随着寒风钻进指缝和领口,把早就冻得僵硬麻木的肌肤变得愈发冰冷。。
定型、瞄准、射击、收枪。。。
又是一组酣畅淋漓的射击动作,一气呵成,节奏行云流水。。。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等着报靶员报成绩。。
“一枪中人中、一枪中眉心,其余几发心脏全中,没有偏差,成绩全优!”头顶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磁声音。。。
她猛地转头,原本死水一般深幽的瞳眸却跳跃起无数个小火苗。
她没说话,直盯盯地看着他,过了几秒钟,她才又把头勾下来,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肩膀一轻,紧接着,整个人就被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迷彩作训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随着站立的姿势不停下落的泥水,飞溅到脚上,也打湿了他的裤腿。。
她瞪着高烈,像瞪着阶级敌人。
高烈沉默不语,只是用那双深邃富有内容的眼睛安静地望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她倔强地转过身,摘下军盔,拿在手上。
高烈上前一步,想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却被她察觉到迅速闪开,“别碰我!!”
高烈的手还伸在半空,落雪黏在手背上,很快就化成一滩**的水迹。。
“小雪,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那套适合不适合的言论。。。是,西莲组织是和我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和仇恨,可那又怎么样,能说明什么,代表我完不成实战任务吗?还是你根本就不信任我,觉得我不行,会给你和大队的脸上抹黑。。”她的声音偏高,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被曲解的心痛。。
高烈静静地看着她,半响后,才说:“能让你上实战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他只能说这么多,部队就是部队,铁的纪律不是挂在墙上看的。
这种话听得次数多了就会失去效力,巩雪冷笑一声,转身想走,却被他攥住手臂,“戴上帽子,小心着凉。”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声音冷冰冰的,“不用你管!”
背了枪,忽略掉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喉间逸出的叹息,她径自朝房檐下那个主动面壁的小战士走了过去,一直没有再回头。。
高烈凝立在雪中,望着那抹倔强高傲的背影,嘴唇渐渐抿成一道细线。。。
他知道,今天夫妻团聚的计划又要泡汤了。。
此次任务,如她猜想的一样,又是和西莲组织有关的一起严重暴力恐怖袭击事件。昨夜23时许,几伙不明身份的暴徒蒙面持长刀先后袭击了一郊县的政府、派出所和四五户民宅,他们不仅杀害民众,还纵火焚烧警车、房屋,把年幼的稚童杀害后,挂在政府门前示众。
接到任务后,天鹰特种部队紧急出动,经过一昼夜持续有效的打击,共击毙暴徒11人、击伤并抓获4人,可即便如此,发生在平静乡镇的这场惨绝人寰的血腥杀戮还是造成30多普通民众死亡的严重后果。。
高烈之所以没让巩雪参加这次实战任务,不是因为她和西莲组织的特殊关系,而是从一个领导者的角度,审慎细密地看待她的思想状况适不适合担此重任。
他从不否认巩雪的军事素质,就像他从未怀疑过她的人品一样,他是信任她的,而且一眼就能把她看到底。可正是因为看得透彻,看得明白,所以,他才能以客观的态度看待她的不足,她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成熟的心智。
尽管过往的岁月里她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伤痛与劳苦,从而使她比同龄的女孩子成熟得早,也懂事得早,可这些优势并不等同于她就真正摆脱过去的阴影,活在当下了。与之相反,她的倔强和执着使她一直沉湎在苦痛的回忆当中,心智没能真正变得坦然和强大,从她做事情的方式可见端倪,只是被她刻意掩饰掉了。
实战是什么,只有亲身经历过实战的人才最有资格回答。
在她的内心不够强大之前,即便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战士,他也不会冒险把她送上战场。。
更何况,她是巩雪,是他决定呵护一生的妻子。
他更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伤害到她。
第四百三十七章 独一无二()
俗语说得好,年关难过,年年过。
即使再不愿意跨过旧年的人,也无法阻挡新一年的来临。
与往年不同的是,天鹰特种大队上上下下几乎没有过年的气氛。几个中队频繁出动,应对各式各样的突发事件,尤其是担负着主要作战任务的一中队,更是在中队长冷若冰的带领下,直忙到大年二十九夜里才回来。
满身的血火风尘,顾不得脸上怵目惊心的擦伤,就被战友们扔进澡堂,洗涮一新,准备迎接人生大事。
大年三十。
是冷若冰和谭笑薇改了三次的婚期。
之前定好的两次婚期,都因为紧急任务一拖再拖。事不过三,这次,是韩伟向军区司令员曹若金拍胸脯保证,立下军令状,当特级军事任务来完成,才保证了婚礼按期举行。
简单朴素的婚礼,地点就设在部队食堂。
是后勤支援的战友们牺牲休息时间,才把普普通通的饭堂布置得焕然一新。因为保密原则,宾客都是特邀的,人数极少,即便是加上留守的官兵,也没坐满两百平米的礼堂。尽管不及寻场婚礼的一半隆重,却因了融融的亲情和战友情,显得格外喜庆而温馨。
婚礼开始前,穿着洁白婚纱的短发新娘曾拉着巩雪,有过一番谈话。
“小雪,我害怕。”可能是婚前恐惧症发作,谭笑薇的手,冰冷而潮湿。
“怕什么?”
难道今天,还有比谭笑薇更幸福的女人存在吗?
“我怕,晚上。。。。怕他还是接受不了我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谭老虎,即使打开心灵的枷锁,也抹不去灵魂深处的烙印。
“会接受的。我相信冷若冰,他就是那个能给你一生幸福的人。”巩雪笃定地说。
“真的吗?真的是这样吗,小雪?可我。。。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