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烈身子一震,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巩雪把手盖在他的手背上,肯定地说:“是你,没错,我要谢谢你,阿烈。。”
“阿原牺牲之后,我固执的把自己冰封冷冻起来,拒绝任何异性的靠近。我觉得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比阿原更好的男子,再也不会有人能够像他那样用热情融化我内心的冰雪。。直到那天我遇见你,遇见了你,阿烈!你的出现,就像一缕曙光映入我心中最阴暗最沉重的角落,不是一下子点亮,而是一点一点,照亮了我的心房。你想象不到,初初见你的那一刻,我几乎快要窒息得死掉。我以为阿原没有牺牲,他只是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让我苦苦等了五年之后,才突然跳出来给我惊喜。后来,残酷的事实证明我错了,阿原没有回来,那个被我拉着衣袖,哭泣着,委屈的叫着阿原的男子,原来就是你,是你啊,阿烈。。。”
高烈凝神听到这里,心情也是复杂难言,他回忆起当天的情景,觉得自己很无情,因为不熟悉,所以当时根本体会不到小雪认出他时那种失魂落魄的表现从何而来。。
他探出手,把神色凄清的巩雪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太傻,太笨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小雪。”
如果我能了解你多一点,绝不会让你再尝到伤心绝望的滋味。。
巩雪抓住他的胳膊,依偎着他,继续说:“不管你当时对我做了什么,我都没有怪你,因为当时除了巨大的失望和难过之外,我没有顾及更多其他的情绪。从见到你之后,我的心情就再没有平静,可能冥冥之中阿原做了什么,所以,之后的一切才发生的那般顺理成章。你对我的好,起初我是极为抵触的,相信你也被我的冷漠刺激到想发疯想发狂,恨不能剖开我的心,看看它是不是一块千年寒冰,任凭你用多少的光和热都无法使它融化。我要谢谢你,当时的不放弃,如果没有你的坚持和耐心,又怎能在我荒芜冰冷的心房里深深扎根,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它们就会在我的心里变成耀眼的阳光和馥郁的鲜花,一点一点将我的冰冷融化。。阿烈,知道我对你动心是什么时候吗?”
高烈摇摇头,看着她,眼神充满期待,“我想听你说。”
这种情话,他听一辈子,天天听,时时刻刻听,都不会腻。。。
“还记得我们去北京参加军事比武竞赛吗?就在那一次的比赛中,索林川意外受伤被送往野战医院,你也跟去了,后来索林川脱险,你却因为超量献血出现休克,那件事你还记得吗?”巩雪问。
高烈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档子事,当时他还被她喂了几天的芹菜炒猪肝,开心得不得了。。
“记得,那天早上我从野战医院回来观战,在场院里遇见你,你那小眼神,快要把我一口吞掉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短发。。
巩雪也露出久违的笑意,她说:“这还不算心动,顶多是感动,就像你默默为老兵做的一切,让我发现,你居然是个喜欢闷头做好事的人。”
“噢,是吗?那心动呢,是什么时候,让我家姑娘对我起了心思?”他语调轻松地调侃。
巩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还是在北京比赛那次,你曾语声朗朗地对我们四人小组说,假如比赛中出现意外,你们一定要记住,四个人是一个整体,不要惧怕失败,不要丢下战友,不要放弃信念。。因为一个人成功的意义,不取决于他如何享受胜利,而在于这个人如何去忍受失败。没有什么比信念更能支撑一个人度过艰难的时光了。。阿烈,你不知道,在那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你身姿挺拔,迎风而立,在草原浓重的背景下谆谆教诲的模样,是多么的吸引人,而你的那些话,对于我们今后的人生,又起到了多么重要的作用。阿烈,对你的心动,就是那个清晨开始的。”
高烈半响没有说话,他把下巴搁在巩雪的发顶,重重地抱了一下她,说:“我虽然没你说的那么好,可有一点,我是自信的,因为我有旁人不能及的坚持和耐心。。”
巩雪伸出手,穿过他的腰身,在他身后交握,她闭上眼睛,呼吸着高烈身上清冽甘甜的气息,缓缓说:“是啊。。。你们都在坚持,像你,像红鹰,像守墓的老者,像伤退的老兵,你们经历的伤痛一点都不比我少,可你们依然还在坚持着,坚持着相信,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你们,可你们永远都不会放弃希望。。阿烈。。你说,那么多人还在坚持着,我又有什么理由放弃呢!”
巩雪的一席话看似清浅温柔,实则具有很强的震撼力,高烈也是在愣怔了几秒之后,忽然,用力抱紧怀里安静的姑娘,他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这才是我的小雪!我的小雪,回来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悬崖边的树()
旅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且超额完成目标任务,所以,当高烈从兜里掏出两张机票在她面前晃啊晃的时候,巩雪只是扫了一眼,便语气坦然地问:“几点的航班?”
“还有两小时登机。”高烈收好机票,看了看表,回答说。
时间不早了,他们必须要启程赶赴机场。
穿过小径,顺着郁郁葱葱的绿化带,他们回到医院的门诊楼前。虽然过了看病的高峰期,可前来看病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从幽静的世外桃源一下子过渡到热闹喧哗的凡尘俗世,两人都有种恍惚的错觉,好像刚刚发生过的一幕幕情景,都是从美丽的梦境里幻化出来的。。。。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闪过一瞬,便立刻被他们否决了。因为,在彼此的眼中,他们都看到了宛如新生般的自己。。
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可一切,又有了那么多的不同。
就像手心相牵时带来的巨大的幸福感,是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无法达到的愉悦。。
一群穿着医生制服的人夹杂在看病的人群中从他们的身边走过,他们大声谈论着某个病人手术的情况,可能结果不大好,有个医生遗憾地说,早一点送来就好了。
另外一个医生却说,如果有钱谁不想早点来,这就是穷老百姓的悲哀,好不容易凑齐了手术费用,却还是没能救过来,钱也白瞎了。
巩雪听到这里,下意识地转头向后面的住院大楼望去。。。
老兵就住在那幢白色的大楼里。刚才探望的时候,老兵刻意回避了病情,整个探视过程,老兵始终面带笑容的和她聊关于德宏,关于养育他的山寨,关于军人的话题,他的开朗,他的健谈,他发自肺腑的感激,无一不在向她证明,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以后也要为了爱他的人们好好的活下去。。。。
可真实情况呢?
其实,巩雪探视之前先去见了给老兵做肾移植手术的专家。专家说,老兵的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肾移植术后病人的存活时间却是因人而异,依照老兵的身体状况,大约最长也就是五年,五年期限到了,如果不进行下一次肾移植,病人很可能就会死亡。
医学方面的知识巩雪懂得不多,可她知道专家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可是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于一个把青春和热血都献给祖国边防的伤退老兵来讲,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她问专家,老兵知不知道这件事。专家说,已经知道了,就在手术成功以后,老兵因为专家按照秦默他们的要求隐瞒了术后存活时间,还闹了一场。
说是闹,提起来连专家都感到心酸。
老兵痛哭着对秦默他们说,如果早知道花费这么多钱才能活五年,他就不做手术了,把这些钱留给那些牺牲的烈士家属岂不是更有意义。。
巩雪想到这儿,从衣服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卷破旧的白纸,递给高烈:“这是老兵送给我的,你看看。”
高烈打开一看,愣住了。
这一卷泛黄的白纸,竟是一张张栩栩如生的风景图。
全部都是手绘,有山水也有人物。他看到素描的下方标有从军的字样和军人一看就懂的类似坐标的数字,而后,他还在画上找到了清河镇邮政所的牌匾。
清河?从军?
“老兵叫毕从军,从小就跟着寨子里的老画工学画画,他说,如果不是当兵,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一名最普通的画工。这些,都是他在清河当兵的时候,闲暇时间画着解闷的,他跟我说,清河的景色很美,很原始,只要一休假,他就会钻林子去找一些没有人工开发痕迹的地方,把它们画下留作纪念。喏,这张,阿烈你看,是不是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巩雪把一张折角最多,显得最破旧的画页挑出给高烈看。
画上的风景确实挺特别的。
只有一棵树和一面几乎呈现直角的断崖。枝干虬曲的大树长在悬崖的顶端,歪斜着扎根于石缝之间,显得任性而又孤独。。。
巩雪看到画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浮现出诗人曾卓的《悬崖边的树》。
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巩雪喃喃念出脑中的诗句。。
“悬崖边的树?曾卓的?”高烈不假思索地接上一句。
巩雪惊讶又佩服地望着他,心想,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也有他不知道的吧。
她弹了弹画纸,微笑着问:“那你能看出这幅画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考我呢?”高烈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拉着她避开旁边的人流,走向相对安静的角落,专心研究起画来。
高烈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会习惯性蹙眉,而且精神高度集中,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忽略掉身边嘈杂的环境。
这也是让巩雪心生敬佩的特殊技能,她已经很努力的向他学习和靠拢了,可是,她好像还是达不到那种忘我的境界。。
高烈把画纸左右看完,然后竖起来又仔细看过之后,指着风景画偏上的位置说:“找到了。”
找到了?这么快!
巩雪有点激动,凑过去,看他手指的位置,是不是对了。
高烈的食指指尖压住大树下一条极浅极浅的黑色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黑色线条,上下拉伸几次,凝眉说:“这应该是一条绳索。清河镇老一辈人靠山吃饭,他们为了省些时间和力气,有聪明人便在悬崖的树上悬挂经过特殊材质制成的绳索,荡崖过山。这一招数好是好,却因为太过玩命,所以只属于那些不怕死的勇敢者。后来,清河镇成了罪恶之地,没人再进山讨生活了,于是,天长日久,这种方便而又刺激的绳索大多都被人遗忘了。”
还真是!真是。。。让他给说对了。。
巩雪不服不行啊。。
“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你。你去过清河吗?”巩雪忽然问他。
第四百八十八章 八块腹肌()
高烈摇摇头,说:“还没有。不过。。”他忽然顿住,眼睛一闪,躲开巩雪的凝视,换了一种解释:“我原来带的兵有个是清河镇的,他家祖祖辈辈都居住在清河,我听他说起过这种古老的能够节省时间的绳索。”
“哦。。”巩雪睫毛低垂,没有细问下去。她和高烈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从他细小的表情变化和言语间的转换,她已经能够大概猜到他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之前临时中断的任务和清河有关吗?
那这次他们回天鹰,她会不会被他赋予重任呢?
好多的问题,想问却不能问,她咬了咬嘴唇,平息了一下情绪,接过高烈捆绑好的画页,重新塞回兜里,“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机场吧。”
通往机场的巴士上,巩雪可能是心情放松的缘故,竟依偎着高烈睡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很快到了机场,看她还在熟睡,高烈不忍心叫她,只好麻烦司机等了一会儿,才狠下心来碰了碰她的脸:“小雪,我们到了。小雪!!”
巩雪先是动了动睫毛,然后半睁着眼睛,迷惘的看着车窗外面似曾相识的机场标志。。
“到了。。”她自言自语一句,也不揉揉脸清醒一下,起身就朝外走。
高烈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等等我,小祖宗,你别摔着!嗳…………………………”
“小心……………………………”随着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