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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她,漆黑的眼里,有巩雪刻意回避的流光。
他把她带向休息椅,给她买来了瓶装水,打开盖子,递给她,然后把玩着自己的那瓶,却没开盖。
她对他的戒备和抗拒明显小了许多,甚至冲他说了声谢谢,接过水,仰头喝起来。
冰场的灯光照在她红艳艳的脸上,晶莹剔透的汗珠像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爬上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她拉开运动衣的拉链,用手扇着风,试图缓解大汗淋漓、衣衫尽湿的状况。
石惊天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目光不自觉转柔,看着她的侧颜出神。。。
苏莲莲在谢飞的指导下,进步神速,虽然动作不那么好看,不过,已经能独立绕圈滑了。
谢飞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苏莲莲不耐见他,总是给他白眼,要不,就是明晃晃的一脚踢踹上去,惹来阵阵狼嚎。。
巩雪低低地笑出声。
“巩雪。。。”石惊天正欲说点什么,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几个社会上的混混手拿棍棒冲向冰场中央的范林松。
巩雪刚转头,就看到石惊天从座位上,一个漂亮的翻越,跨过护栏,冲向乱作一团的冰场。
苏莲莲这边也是,谢飞正和她调笑着,面色突然一变,把她靠在扶手上,滑向冰场。
张子康按灭烟头,从消防器材里拔了根钢管,寒着脸越过四散奔逃的人流,冲向风暴中心。
巩雪站起来。
苏莲莲从通道踉踉跄跄滑过来,“小雪,他们打架,怎么办。。怎么办!!”
第十七章 聚众斗殴()
似乎,旱冰场和歌舞厅、游戏厅之类的地方,永远逃不开打架定律。
打群架。
是精力充沛的闲散人员发泄情绪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而这些人,最常聚集的地方,也正是旱冰场等公共消遣场所。
巩雪的性格不会让她坐视不理。
哪怕苏莲莲吓得面色惨白,几次哀求她回家,她也没萌生过逃跑的念头。
四个人和六个人对打,六个人未必是赢的一方。
局势对社会上的那些人不利,于是,口哨一吹,更多的人加入战团。
巩雪神情严肃,猛地推了把苏莲莲,“站这儿别动……………………”
她拉了根插在墙角装饰用的旗杆,一把撸下上面的绸子,冲上冰场。。。
一番混杂着血水和汗水的混战,四个人不同程度都挂了彩。范林松的眼镜不知飞去哪里,脸肿成猪头。石惊天的手肘狠狠砸向对方一个人的鼻梁,对方惨嗥一声,热喷喷的血喷了他一脸。社会上的混混太多了,他们四个再能打,也敌不过十几个人的拳脚。
就在他们被对方摁在地上痛揍的时候,一声轻叱,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扫向对方。对方的人手,痛呼连连,很快,撤了下去。
“警察来了……………………”不知是谁清脆的喊了嗓子,对方登时作鸟兽散。片刻的工夫,冰场里只剩下石惊天他们和拿着旗杆打散对手的巩雪。
场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石惊天抹抹脸上的血,从地上起身的同时,猛踹了范林松一脚。
“再有下次,我就割了你的东西!”
范林松知道错了,他低着头,在谢飞的搀扶下站起身。
外间忽然传来警笛的鸣响。。。
石惊天警觉抬头,“跑………………………”他上前拉起巩雪,朝后门的方向狂奔,跑了几步,停住,夺过巩雪手里的旗杆,扔到一边,继续跑。
巩雪的大脑一片空白,转角处想起苏莲莲,回头朝谢飞叫道:“苏莲莲…………………谢飞!”
谢飞瞬间停步,让开位置给范林松和张子康,回头找苏莲莲去了。
当他们一个不少的坐在漠北最着名的川菜馆享受辣椒美妙的滋味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两个小时。
足够让他们翻越旱冰场的围墙,从隔壁院子里的厕所逃出生天。
也足够让巩雪和苏莲莲红着脸跟着四个血里糊拉的少年走进漠北着名的购物街,看他们两分钟变身时尚花美男。
石惊天顺便洗去了脸上的血。
再出来的时候,直接把苏莲莲看呆了。她贴在巩雪的耳边,惊讶地赞叹道:“这还是石惊天吗?他真的很帅耶!”
巩雪的耳朵根都在发痒。
她看到换装后的石惊天了。
一年前清瘦低矮的阴鸷男孩,蜕变成如今俊秀成熟的少年。
饭桌上,没人再提及刚才打架的事。
只是,巩雪每次看到范林松青肿的脸,都忍不住想笑。
石惊天没怎么吃,他的视线除了停驻在窗外的街道,便是偶尔凝视着对面的女生。
第十八章 苏莲莲挨打()
小长假快结束时,巩雪送走了妈妈。
开学后,实验中学集中初二年级的前百名资优生成立了精英班,准备迎接来年春天举行的全国知识竞赛。
巩雪被分在竞训一班,出人意料的是,实验中学的风云人物石惊天居然擦边,被分在竞训二班。
实验中学是漠北的重点初中,不论是师资、生源还是学校日常管理,都排在全市教育系统前列。
竞训班每天下午放学后集中,在条件相对优越的大实验室上课。每天上不同的科目,每周末进行一次周清考试。
因为回家较晚,巩老不放心,有时候会亲自坐车来学校接巩雪。
巩雪下课从不在教室耽搁,只要老师一说放学,她基本上是最先冲出教室的学生。为此,竞训一班的班主任经常会向竞训二班的班主任,也就是初二二班的班主任曾国华抱怨,说她怎么遇到个如此奇葩的资优生。
曾国华同样是满腹牢骚,他们竞训二班也有个奇葩,就是石惊天。
这个气质清冷的叛逆学生无论上谁的课都在睡觉,只有快下课的时候,才精神奕奕地盯着门口,等着老师喊出解放的口令。
偏就是这样的两个奇葩,各科老师均头疼不已,却又奈何不了。
竞训班周清几次之后,刷掉不下十个学生。两个奇葩却安然无事,尤其是巩雪,次次第一名的成绩,让原本对她极有成见的班主任,也改变了观点。
或许每个人学习的方式不同,他们不该恪守在旧有的模式里看待学生。
风平浪静的日子很快滑到十一月下旬。
照例是竞训班周清,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巩雪刚走出教室便被人喊住。
等在走廊里的人竟是苏莲莲。
她的头发蓬乱,两眼无神,嘴边还沾着血。
可能怕人看到,苏莲莲迅速闪回暗处,冲她无力地摆摆手。
“谁打的?”巩雪个子高,随意一站就能挡住那些好奇的视线。
苏莲莲看到巩雪,肿得破了相的嘴唇抖了抖,委屈的想哭。
她拼命忍着,小声说:“我爸。”
苏莲莲他爸?
自己的亲闺女也下的去手!
巩雪沉着脸问:“为什么打你?还打得这么狠!”
声儿吼得有点大,引的竞训班锁门的几个男生都朝她们看过来。
其中,就有石惊天。
巩雪背身站着,并没在意。
苏莲莲表情惊恐,朝四周看了看,低声说:“嘘,小声一点!”她怕老师听到,影响下个月艺术类考生的推荐。
巩雪翻个白眼,从衣兜里掏出张纸巾,递给苏莲莲:“怕人知道还来学校!到底什么事啊!”
苏莲莲擦擦嘴边黏糊糊的血,缓缓低下头。
“我爸下班看到谢飞骑自行车载我,刚进家门,他就劈头盖脸地打了我一顿。。。小雪。。。我爸说明天来学校找谢飞的班主任,还说,再也不让我上学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敢回家,明天也不敢上学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小雪。。”竞训班的人都走光了,寂静空旷的走廊里,渐渐传来苏莲莲压抑的哭声。
第十九章 初恋无果()
巩雪还没想好怎么帮苏莲莲,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走廊里传过来。
是去而复返的石惊天。
他指着校门,“苏莲莲,你爸妈追来了!”
苏莲莲浑身惊颤,眼神里布满惊惧。
“怎么办。。怎么办。。。小雪。。小雪。。。救救我!”
楼下传来杂乱的人声和脚步声,校保安室的人朝亮灯的楼层喊:“同学,快下来!”
巩雪眯起眼,脑中迅速闪过几千几百个念头,就在她打算让石惊天从另一侧通道带走苏莲莲,她来应付苏莲莲父母的时候,石惊天忽然伸手拉过她,“跟我来!”
他们藏身的地点,竟然是竞训二班的教室。
石惊天值周的钥匙恰好派上用场。
保安室的人带着苏莲莲气势汹汹的父母转遍整个楼层,也没找到要找的人。
藏身在教室里的几个人,听到苏爸爸气急败坏的声音。
“肯定是跟着巩家的孩子跑了!莲莲学坏,跟她脱不了干系!”
苏妈妈担忧地接腔:“别埋怨人家了,先找到莲莲再说吧!这孩子气性长,别想不开,做出让我们后悔的事!”
“死了倒也干净!省得将来长成女流氓,给苏家丢脸!”苏爸爸要气疯了,他们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钱供女儿学舞,没想到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居然学会和小流氓厮混!
“老苏!”还有外人在场。
“去巩家要人!”苏爸爸苦寻无果,恼羞成怒,“嘭…………………”伸脚用力踹向教室门。
巨大的响声震得玻璃哗哗作响。
苏莲莲紧捂着嘴,身子贴在墙壁上瑟瑟发抖。
巩雪气得手指发颤,脸色青白。几次忍不住想冲出去和苏家父母理论,可是石惊天却拦住她,提醒她莫要冲动。
终于,外面的走廊人声消散,恢复之前的寂静。
走廊的灯被保卫科的人关掉,黑漆漆的,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的灯火。
或许是太过恐惧和羞惭,苏莲莲又开始哭起来。
巩雪目光沉沉的,瞅着巨大的树干,不知在想些什么。
石惊天看看巩雪,“我把谢飞叫来。”
苏莲莲瞪大眼,“叫他?”
石惊天点点头,瘦削的身影靠在黑灰色的墙壁上,语气肯定。
“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你和谢飞要当着你爸妈的面,保证今后互不来往。”
在自由恋爱的时代,情窦初开的年纪越来越早。几次心灵的碰撞,足够使性格内向压抑的苏莲莲和活泼好动又讲义气的谢飞萌生感情。
巩雪觉得挺对不起苏莲莲的,如果不是滑冰那一次,他们或许根本没有开始的机会。
说到底,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对苏莲莲父母的怨恨淡了些,敏锐细腻的思维方式又回来了。
她问苏莲莲:“你要谢飞,还是你爸妈?”
苏莲莲愣了愣,噙着泪,狠心说:“当然是我爸妈。”再胆大妄为,她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现阶段,完全没有独立的能力。
她只能选择父母。
第二十章 敏感话题()
谢飞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当事一方压倒性的优势和苏莲莲的屈从,逼得他在巩家写下分手保证书。
保证从今往后,谢飞和苏莲莲互不来往。如有一方违背,立刻转学!
心灰意冷的谢飞,写完就走。一旁的苏莲莲转过脸,没敢看他。
石惊天不放心,追谢飞去了。
巩雪让小王跟着,把他们送出军队大院。
事情解决的还算圆满,苏莲莲父母的态度也和缓下来。之后,苏爸爸和巩老聊了聊无关痛痒的时事,一家人起身告辞。
巩雪送人回来,发现爷爷还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她。
“爷爷,怎么还不休息呢?”时针已经指向十点半,平常这点儿巩老早睡了。
巩老拍拍身边的空位,面容严肃地说:“过来。”
巩雪像往常一样挨着爷爷坐下,伸臂要缠着老人家撒娇的时候,却被巩老拨开手。“有话问你。”
“哦。”她像士兵一样端坐好,双手放在膝头,目视前方。
巩老的脸绷了不到三秒钟,先松了下来。
他扯了扯孙女的辫子,气笑道:“你呀!胆子越来越大了!说,你是不是也和男生偷偷好上了!”他的目力尚算犀利,姓石的那小子,整晚上都在看着他的宝贝孙女。
巩雪维持姿势不变,语气铿锵地回答说:“报告爷爷,没有!”
巩老眉目刚刚松快下来就听到巩雪接着又说:“真有的话,也会让爷爷第一个知道!”
巩老的白眉抖了几抖,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
“小雪,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她和爷爷在空中击掌,笑声引来在厨房热饭的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