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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指指她,回答道:“因为你是小雪啊,除了它,谁还能配得上你!”
巩雪抿着嘴羞涩地笑了,她当着他的面,拉开羽绒服的拉锁。高原愣了愣,立马要给她拉上,却见她从毛衣领口,掏出了一个细细的链子。
啊?
她有项链了?
看她笑吟吟地冲自己微笑,他不禁定晴一看,然后,他就像是被雷击过似的,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雪,竟一直戴着他那枚手工拙劣的子弹壳戒指。
“小雪。。。你。。。”
“看我富有吧!有戒指、有项链,等明年生日的时候,你再送我一对耳环,就圆满了!呵呵。。不过。。我没扎耳朵眼儿怎么办?”她明亮的眸子快速地转动着,精巧的下颌微微上翘,这是每当她得意的时候,为他所熟悉、所喜欢的神态。
他的深眸一暗,手指已经情不自禁地攥住她玉般莹润的耳垂,“不扎了,咱不受那疼。明年,我给你买那种夹耳朵的耳环!”
他居然知道那种能夹耳朵的耳环!
巩雪捂着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俏皮地笑了起来。幽静的巩家小院,洋溢着她欢快的笑声,久久不散。。。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高原一大清早便来到巩家。进门的时候,田姨正把碗蒸豆腐脑和现炸的小油饼上桌。
“田姨早!”
“高原啊,你来了!”田姨冲他招招手,“快!来吃早饭!”
高原低头换鞋,客厅里看电视的阿原,噌一下冒头,看到是高原,不禁欢叫一声,朝他扑了过来!
和昨天剑拔弩张的对立情形不同,今天的两位阿原先生已经有那么点跨种族交好的迹象了。阿原对他又是舔,又是蹭地撒欢,最后,竟咬着高原的军裤,把他带到一个柜子前,停下,不停地喵喵,甜叫着。
高原不明所以,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它玩的玩具什么的。
田姨捧着酱瓜咸菜出来,看到这情形,不禁笑出声来。她指着阿原笑骂道:“真是只馋猫!”又对高原说:“你打开柜子,里面有小雪给它买的猫罐头!”
还果真是。。。
高原伺候阿原吃到罐头后,先去卧室看望巩老。巩老的气色很好,见到他,微微动了动眼珠,表示欢迎。高原陪巩老聊了几句,然后洗手帮田姨布置饭桌。
他一边摆筷,一边朝楼梯上面看,“田姨,小雪呢?不是起床了吗?”他以为她在楼上的房间洗漱。
田姨把一个炸得焦黄的小油饼塞进他的嘴里,笑吟吟地指指门口,“瞧,那不回来了!”
门厅里,俏生生地立着一个身着浅灰色运动衣的高个子女孩。
她的短发上沾染着晨露和汗水,面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她还在调整呼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运动后惑人的青春朝气。
高原微微怔然,问田姨,“小雪去跑步了?”
田姨摆摆手:“那可不!从我到巩家开始,她就天天坚持晨练,整天说,没有好身体,就没有革命的本钱!呵呵,这傻孩子!”
巩雪看到地上的军靴,眼眸一亮,看向高原的时候,脸上已经漾起灿烂的笑容。“你来得真早!”她几步跑过去,手指习惯性地握着高原的胳膊,然后从他的嘴里抢了一块油饼,香甜地咀嚼起来。。
高原宠溺地望着她,趁田姨不注意,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嗯!”巩雪杏目圆睁,一边用力擦拭着额头上的油渍,一边朝高原铁块似的手臂上掐去。。
厨房里的田姨,听到笑闹声,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们的小雪,是该得到幸福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生日祭奠()
大年二十三。
是巩雪的生日,也是父母的祭日。
吃过早饭后,巩雪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捧着父母的遗像走到巩老的房间。面色凝重的她用白色毛巾把相框仔细擦拭了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尘不染的窗台上。
照片里的巩亮军夫妇面容安详地望着她,看着爸爸妈妈熟悉的微笑,巩雪的眼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长长的睫毛像道纱幕,微微下垂,使那双眼睛显得深沉而忧伤。。
高原已经为巩老换了干净的衣服,在轮椅上安置妥当。当巩老的视线对准窗台时,他的情绪出现明显的波动。僵直生硬的手指,轻微地悸动,无神的眼睛,也似忽然焕发出光亮。。
巩雪在父母遗像前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把清亮亮的目光转向巩老。
“爷爷,去不了南疆,我就用这种方式拜祭爸爸妈妈,好吗?”
巩老目光闪动,手指微微翘起,表示赞同。
巩雪先向爷爷鞠了个躬,然后转身朝着爸爸妈妈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她把事先准备好的水酒放在爸爸的遗像前,又把她获奖的证书放在妈妈的遗像前,喃喃倾诉道:“爸爸妈妈,你们还好吗?我和爷爷都挺好的,虽然经历了一些磨难,但是我践行了对你们的诺言,保护了爷爷,保护了巩家。爸爸妈妈,小雪没有让你们失望吧,希望你们在天堂也能护佑我们,让爷爷早日康复,让巩家重新焕发生机。还有。。。就是。。。。”
她回转头,冲着神情严肃凝重的高原伸出手去,“高原,你能来见见爸爸妈妈吗?”
高原的心一颤,不由自主地朝巩老望去。巩老的手指动了动,用他独有的交流方式告诉高原,他是支持的。高原的深眸中流露出感激,他对豁达通透的老人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然后大步走到巩雪的右侧,以挺拔的军姿向巩队和曾教导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巩队、曾教导员!我是高原。今天,我正式以小雪男友的身份站在你们面前,请求你们准许我和小雪在一起。我知道,冒昧地提出这个请求,一定会让你们感到震惊和愤怒。毕竟,我的年龄和小雪相差太多,而且,还是你们的下属。一个原本应该叫做叔叔的人,如今却忽然变成小雪的男友,你们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居心叵测的混蛋!”
巩雪想要插言,却被高原用眼神阻止。
“巩队,我想您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先胖揍我一顿,再揪着我的领子质问原因。您会问我,为什么会招惹您的宝贝,为什么跨越身份和年龄的鸿沟,去喜欢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高原微微垂下褐色的眼睛,似是在思考这些曾经困惑过他的问题。时间缓慢流逝,等再次抬眸的时候,深邃的眼睛里却多了坚定的神采,烁烁闪光,“我也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这样做真的合适吗?这样做真的对小雪没有伤害吗?这样做对得起关心爱护你的巩队和曾教导员吗?无数次地问,无数次的纠结困惑,无数次没有答案的回答。你们最了解我,知道我一旦有心事,基本上会长时间的失眠,失眠到什么程度,曾教导员最清楚。那段困惑惘然的日子,我基本上没有睡过觉,一想起小雪,我就会从床上爬起来,用高强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惩罚自己。但是。。。没有用。。真的没有用,巩队。。。”
高原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贴近裤缝的手,慢慢攥握成拳。
“我发现,当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它不会因为年龄、地域、身份、贫富的差距而减损喜欢的程度,反而会因为这些差距的考验使恋情变得更加的牢固,我和小雪就是这样的情形。你们是生她养她疼她的父母,自然也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她的坚强、阳光、坦诚、嫉恶如仇一直是你们津津乐道的谈资,但是,小雪打动我的,却是抛却这些闪光点之后,最真最纯净的那个小雪。这个普普通通的小雪,会哭、会痛、会思考、会用最柔弱的肩膀扛起超越年龄的重负。。。巩队、曾教导员,你们说,这样的女孩,难道不值得我用一生的爱来呵护痛惜吗?”
高原回首,朝那个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他的姑娘伸出手去,“来,小雪。。”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他身边的,被他温暖的手掌握住,像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爸爸妈妈,你们可以放心了吧。高原是你们最欣赏的军人,也是女儿打算交付一生的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祝福我们,好吗?”
高原重重地攥紧她的手,向始终微笑着望着他们的巩亮军夫妇,无言地做出一个军人最重的承诺。
巩雪笑中带泪,望着身侧的高原,那张凝重刚毅的面庞和山岳一样魁巍的身躯,带给她无比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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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雪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叫什么。
谢飞对高原太过明显的敌意,让她这个中间人很是为难。谢飞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她和高原非同寻常的关系吧,还是他,出于某种不能言说的原因,故意在找高原的茬。
无论是何种目的,他都做的有些过了。
这次又是一样,做胸透检查,谢飞故意抢在高原的前面,把行动不便的爷爷背上检查仪器。他当高原是透明人,一边和熟识的检查医生打招呼,一边照看着巩老。
高原毕竟是成年人了,他不会和谢飞计较什么,为了让巩老顺利体检,他主动避开谢飞极不礼貌的攻势,去检验科拿检查报告。
x光透视,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一个人一年最多只能做两次,这是常识。
第一百七十章 醍醐灌顶()
巩雪思忖片刻,敲敲门,礼貌地冲着里面的人说:“医生,能麻烦您叫谢飞出来吗,我进去照看爷爷。”于情于理,都应该她在里面才对。
男医生看看她,又瞥一眼里面的谢飞,目光流露出一丝暧昧,他对着话筒,冲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到仪器旁边的谢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医生回头,无奈地说:“谢飞不出来,我们也没办法。你先出去吧,检查马上开始了。”
巩雪没办法,只好关了门,靠在墙壁上,无意识地啃着手指,思忖心事。
真是闹心啊,幸好,还有三项内容检查就结束了。到时候,她可要单独问问谢飞,今天他这样反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拉开。“多大了还学小孩子吃手!”
是高原。
他去拿血检报告了。巩老第一项做的就是血常规,尿常规,谢院长特意打过招呼,所以,结果比一般病患要快许多。
“怎么说,结果没问题吧。”她接过来,仔细看着。
高原指着单子上一项偏高的检查数据说:“血糖有点高,其他都还正常。”
“血糖高。。7。3,是有点高了。。这几天面食好像吃得太多,还有果汁,是不是田姨觉得不够甜,又加了白糖?”她喃喃逸出低语,眉头微蹙,眼神迷惑,亟待求解。她做事一向认真,不找到症结所在便不会安心一样,小声叨念着。
高原莞尔,摸摸她的短发,柔声安慰说:“我问过大夫了,爷爷最近几次的血糖值都正常,只有这次偏高,应该是饮食上的问题,你别担心。”
她点点头,拿出随身的日记本,记下要注意的事项,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塞在兜里。
高原眼中逸出赞许的意味,正想夸奖两句,却感受到一股充满了敌意的视线正盯着他和小雪。
确切的说,是盯着他,盯着他放在小雪后颈上的手。
猜得没错的话,那双目光是属于叫谢飞那个十八岁的男孩的。起初,感受到谢飞毫不遮掩的敌意时,他还误以为谢飞喜欢小雪,出于嫉妒才对他有那么深的恨意。可后来,几次目光对视之后,他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谢飞喜欢小雪,但,不是像他喜欢小雪一样的喜欢。
他对自己的敌意,另有他因。
高原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引起小雪的注意,然后不动声色地冲她努努嘴,“爷爷检查完了。”
谢飞推着轮椅,立在胸透室的门前冷冷地看着他们。巩雪和高原快步过去,接过轮椅,高原推着,巩雪问谢飞胸透的结果。
“你自己看!”谢飞把检查报告硬邦邦地塞给她,冷冰冰的视线戳了高原一眼,然后甩下一句,我去彩超室等你们,就先大步走了。
嘿!有完没完了!
巩雪跺跺脚,想喊谢飞吧,又怕等会儿坐电梯的时候,莽夫继续为难高原;不喊他吧,却又觉得欠了他什么。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不想在这个哏节上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巩老做了多项检查,体力上显得有些吃力。巩雪蹲在电梯间,握着爷爷的手问他能不能坚持,巩老动了动手指,示意他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