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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棹眯了下眼睛竟说:“好。”
我简直怀疑我听错了,可事实是他们拿了他件黑斗篷只套住我一个人捆走了,心下竟有些感激了,因为若是他不答应,就地杀了织梦,我也奈何不得。
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不杀我只抓我应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收买,要么做人质,抑或两个目的都想达到。但无论怎么样,总比立马就死掉的好。
留思,你不会白死!
我是被蒙着眼运走的,再度恢复光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的淡紫色大床上,这床可不简单,离床的边沿平均一米处是被个大金笼子罩着的,我不禁咋舌。力气稍微恢复了点,勉强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转眼看去,这屋子里还有张华丽的大床,就在离我这笼子三米处,这明明就是个贵公子的房间,紫檀浮云案、瑞凤呈祥琼瑶琴,所有设施一应俱全,几幕金色的幔帐随风飘着。这笼子连把锁都没有,想来开启的机关也不简单,逃出去的可能性貌似很小,再摸摸腰间,游凤也已不在了。
正想着,笼子的一面整个上提起来,叭嗒一声,进来一个人——换了一身睡衣的太子。他斜靠在笼边看着我,衣襟敞开,胸肌外露,这睡衣只用根带子束着,倒挺有“现代感”,平添几分慵懒之气,像只贵气的猫。
“我不会害你,你就安心住着吧,这是我的房间,想来你也该知道我是谁——太子阮棹。”
“目的。”我只简单吐出两个字,一没力气,二不愿多说。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并不答我的话,很安静很安静,直到我快以为自己要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你会知道的。”话罢便转身出去了。我还想看他用什么机关开门呢,结果那笼面跟现代自动感应门似的,他动都没动就开了。
他手一挥,命人灭了我这儿的灯,他那边却还亮着,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折子,满头的银发被琉璃盏的银光照着,像极了漫画里的人。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光看外在确实不讨人厌,自古皇室美人都是天下精华,生下来的孩子果然都不赖,清宁漂亮,大哥如玉,这位嘛……唉,基因好啊……
估计是那迷药的作用,我很累,这张床又极软,沉沉睡了过去……如梦前脑中不断浮现着留思那双慢慢失去神采的眼和那粒无比遗憾的凝泪丸……
我是被女人的叫声给“喊醒”的,睁眼转头揉揉惺忪的睡眼,我不禁张大了嘴巴——什么?!现场版A片?我晕!
一个女人衣不蔽体地在离我三米外的那张大床上被□裸的阮棹压在身下,环钗散了一地。我赶紧转过头盯着笼顶,很有种要喷鼻血的感觉……虽说我没古人那么保守,在现代啥片子都熏陶过,不过这现场版的也太刺激了点!
可是这女人估计有点爽过头了,叫得也太大声了,难道她把我当空气?!我的存在感也不会这么微弱吧?
转念一想,我躲什么呀?在现代的时候好奇心作用看个三级片还偷偷摸摸的,这会儿美男加美女的“现场直播”我竟躲着不看——太亏了我!说那时,那时快,我猛地坐起来,盘腿转向他们——就当在看电影了。
睡了一觉药劲儿果然过去了,一瞅床头还有几块桂花糕,拿了盘子边观战边咬了起来。恩,电影好看,桂花糕好吃,床挺软和——日子挺滋润。
这两个人还真都挺厉害,按现代算法少说也大半个钟头过去了,还没停。桂花糕早吃完了,我也已经有点视觉疲劳了,为什么一成不变总是这个男上女下的“老牛耕地”的姿势?玩不腻吗?我看都看腻了,不禁说了句:“没劲!”然后顺势倒回床上,准备继续呼觉。
可是,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没声儿了?
转头发现两人都停了动作直愣愣看着我,我一脸无辜地看向他们——这阮棹不会被我一句话给弄萎掉了吧?看他们两个有点愣的样子,我忍不住吃吃笑了两声。可这一笑不要紧,阮棹的脸冷了下来,猛地起身,对那大嗓门儿女人说了句:“出去!”
“殿下,你别这样,意儿伺候得不够好吗?”
难道这女人是留意?!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某人的脸更冷了。
那女人听完抖了一下,赶紧抓了衣服胡乱穿了出去了,走前还不忘幽怨地瞪了我一眼。
我想我怒了,这回是真的气急败坏了,大喊一声:“留意你给我站住!!!”
走至门口的留意身形一下顿住,转头错愕地看向我,阮棹也被我这猝不及防的一吼给你弄愣了一下,旋即饶有兴味地等着我的下言。
我愤怒至极,张口就骂:“你犯贱是不是?!留思为了你连命都搭上了!你却还在这张大床上躺在害死她的人身下求人家干你!你对得起留思吗?!!”
我想我真的是气过头了,用词粗俗至极,连“干”字都骂出了口,血都涌上了头,脑袋嗡嗡作响。
她的身形颤抖了,手中衣物尽数掉落在地,只剩一件肚兜,抖着的嘴唇嗫嚅半天终是颤声说出几个字:“她死了?”
我一通发泄完也冷静了下来:“死了,为你死了,自杀。”
“为什么……”她的眼神开始空洞。
“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何必自欺欺人来问我?”我厉声道。
沉默充斥着整间屋子,三人谁也不再说话,她的神情千变万化,有悲伤,有懊丧,有激动……
就在我以为她要醒悟的时候,她的表情恢复了冷漠,缓缓蹲下去拣起衣服,直起身来说了句: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安顿好她的……”语毕决然转身而去。
我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彻底冰凉。
留思,我为你不值。
留意,我为你悲哀。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悲伤而无聊地看向阮棹。这厮现在又穿回了睡袍,还是知羞的,他亦靠在床柱边慵懒而饶有兴味地看着我,凝脂般的肌肤上有薄汗留下的微亮印记,一头银发散开,平添了几分邪气。我们就这样打起了眼神战,谁也不让谁,其间下人们过来换了他床上的床单,又伺候着给他稍稍擦了身。
半晌他开了口:“你爱憎分明,虽很聪明理智但冲动起来却可抛却一切;你很坚强,可伴随着的却是深如海的脆弱,不知何时会爆发;你总在自信和自疑中徘徊挣扎;你聪明到可以看清每一个人,却不愿去研究自己;你向往热烈而隽永的爱情,却也害怕受伤,所以经常索性选择逃避;你才华横溢有不凡的能力,却更希望安定出尘的生活,太爱自由;你,不属于这里。”
我的心猛地一紧,一身鸡皮全起,很惊讶:他何以了解我到如此境地?!
我自己都从未如此深刻而有条理地剖析过自己,因为我真的很懦弱害怕面对自己,如今被他一番话劈下,有种被人剥光衣服的恼羞感,我急躁了:“你怎么这么了解我?!搞得跟我什么人似的!你以为你老几啊?!”我蜷成了一团缩在床边,止不住瑟瑟发抖。
“我了解你的一切。”
“哼!你兴趣可真广泛!闲工夫真多!”我恼怒地瞪着他。
他不但不恼,而且眼中竟闪过一丝怜惜与悲伤:“你……很像我……”
我抓起床头刚刚放桂花糕的盘子往笼子上一摔,精美的磁盘碎了一地:“我才不像你!少抬高自己!”
他竟笑了,很纯净地笑了,让我错愕。他慢慢地走近我,开了笼门,自己蹲下一片一片捡起瓷盘的碎片。外面下人急匆匆跑进来慌张跪下:“殿下,快停下,这种粗活儿让奴才来!”说完就欲伸手去捡,却被他一抬手止住了:“出去。”
简单的两个字,依旧温婉的声音,那下人却抖了一下,毫无微词地退出去了。
捡完他优雅地起身丢弃,转而走至我床边紧挨着我盘腿坐下,我往一旁挪了点,迷惑地歪头看向他:“我已经恢复了力气,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桂花糕里有软功散,你已经吃过了。”
我叹了口气:“很聪明。”
“我了解你的一切,你不是这儿人。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他边说边抬手抚上我的发,趁我错愕之际摘下了我头上两朵簪花。
我急了:“还给我!不准你碰它们!你都知道什么?!”边说我边伸手去抢,却被他一施轻功闪过。
“这两朵簪花都很漂亮,你到底选那个呢?”他坏笑着挑眉问,一语双关。
“你管不着!这是我的私事!”
“我却感兴趣呢……”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他也不急,依旧笑意盎然:“清风道长六年前就死了,我和父皇亲眼看着他死的……修远观的密
室里有他的毕生所得,包括你的秘密,可惜我们还未进去,就被人抢了先了,你那师父又是谁呢……并且从那以后落凤山周都被设了阵,破不了阵便没法儿过去,这人还真是个高人呢……”
“你就编吧,师父的密室我去过,比你看得清!”
“六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他清亮的目光定视着我,似乎在说:“别逞嘴皮子了。”
我底气明显不足,事实真是如此吗?联想起张德才那日在苍浪塔下也说过他曾查出清风道长已死之事,可是大哥和清宁都解释过了,如果师父骗了我,相应的大哥也骗了我,我真的难以接受,我不信!我浑身冰冷,再度瑟瑟发抖:“你骗人!”
他不再说话,一阵沉默后起了身:“这两朵簪花我先替你保存着,睡吧……”语毕不及我阻止已似一阵风出了笼门。
我精疲力竭……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我什么都不愿再说再做。
是夜,我蜷缩在床上靠着墙边,在清醒与噩梦中不断煎熬。阮棹一头银发倾泻于他华丽的大床,似是睡得很好。我从未如此思念过清宁、织梦和墨题,这三个让我安心快乐的至亲至爱的人,是否也和我一样彷徨难眠?
寅时末,也就是凌晨五点,阮棹起了床,我安静地看着他更衣、洗漱。
擦完脸他吩咐下人:“准备两碗粥、两粒参丸,一碗银耳的,一碗百合的。”说完便出去练功,在斜对着我的大门外院落里舞剑,一朵朵剑花绽开,很是妖娆。我仍然不说话,安静地看着他舞剑,安静地任几个婢女给我漱了口、擦了脸。她们欲给我盘头,我平日却是从不盘发的,自己拿过梳子理了一下长长的卷发。
“我要解手。”我对几个婢女说。
她们不置一词,从床边拉出一道帘子,围成一个靠墙的小空间,递来了马桶,我一看,连马桶都是金边儿的——原来我的屁股还有这么“尊贵”的一天。
他练完功径自回了房在金色的幔帐后沐浴,看得我有点儿郁闷,因为我也很想洗,可现在是阶下囚,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忍吧……洗完澡下人们便开始摆早饭,笼面上提打开,一张两米多长的桌子安至我床边伸至笼外,我们面对面而坐,他优雅地喝着银耳粥,而我却迟疑地看着面前的百合粥不敢动,怕又是第二盘“桂花糕”。
“放心喝吧,百合粥安神补气、解疲劳。喝完服粒参丸补补,昨夜你一夜未睡,今儿个就多补补眠吧。”
他不是一直在睡觉吗?怎么知道我一夜没睡?
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终是端起粥碗尝了一口——味道还真不错!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噜咕噜灌下了肚,吃完一抹嘴发现下人们都惊讶地看着我,我旋即明白他们大概是没见过一个美丽而貌似文雅的女子吃饭这么迅速和张狂的。我也不理会,跳回床上盘腿坐着看着他,他才喝了一半儿,嘴角勾起、双眸含笑地边看着我边喝,而我面无表情。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定定地看着他问。
“不知道。”他回了这么三个字给我,让我很无语。
吃完他便起身欲走,看我一眼说:“稍刻会有人伺候沐浴。”
我微愣——敢情我这囚犯生活过得还真不错!他转身出门前又淡淡说了一句话:“那天花魁赛上的一支孔雀舞,你跳得很美……”我心猛地一突,等反应过来,却只看见他留给我的一个远远的背影……
我终于可以出笼子了,原因是沐浴,可为了防止我逃脱,我的脚脖子上被拴了一条细金链子,连在笼内的墙壁上,链子的长度最多只能让我正好走至窗边,我开始动脑筋想怎么利用现有的条件通知大哥他们我身在何处。借着不习惯别人伺候之名命退了服侍的婢女,却还有一个在门口守着怎么也不愿出去。我在幔帐后脱衣服之际开始检查身上的暗笛,发现除了唤小满那颗,别的已经全都被搜走了,连原本贴在肚兜上的白府暗笛都没放过,就只剩清宁给我的那片写着词的白杨叶和小满的那颗了。而小满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