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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赶着路边问着那小将:“辛苦了,归宁王可有安排别的?”
那小将却抱拳道:“末将只奉圣上旨意行事,不明其他!”
好个聪明人!我心下暗赞,即使知道是假圣旨也只当作不知,既暗中帮了清宁的忙,最后东窗事发罪也不及断头,这玉符怕也是清宁弄的假的而已。我不再多问,只跟着他走,他将我带至瓮城里城墙边上便顿住一抱拳:“娘娘,末将只送至此,娘娘自行上去见圣上。”我一点头,他便走远了,再看向那城墙上的守卫,偏偏就我上方少了两个人,而旁边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其他地方,只当没有看见我。我心下暗喜——清宁这事也办得太漂亮了!听着一墙之外的厮杀声,想着绿意肯定现在也入了瓮城,不多会儿就会见到大哥,事情就败露了,我毫不迟疑地飞身上去,翻出了城墙外!
刚落定身形便有人向我砍来,我忙挥剑一挡——是个西楚兵,一身灰色战甲,头上裹着布巾,满眼的杀气。我毫不犹豫地地挥剑砍了下去,溅得我一身的血。我在混战中找到了自己的门人,他们又带着我一点点向中央靠近,我瞅见古大哥和阿木背靠着背在中间厮杀,四周是北厥的死士,张德才带着我们的人在周围杀着,虽然寡不敌众一时倒也让西楚军占不了多少便宜,但死在地上的几乎都是北厥因宴会带来的女眷和文臣,看得我恼心不已,只有赵女官在古大哥身边也挥着剑挡着,虽然身上肩上挂了伤,但一时还扛得住。西楚几万人参与混战的只五千,其余军士全都立在百米外随时待命,想那橙落和赤锏用这五千人杀我们一千人,是信心十足的了。
我渐渐靠近了中间,大哥在城墙上应该看见我了吧,我并无暇看向城楼,只麻木地冷冽地挥着剑,我曾经一遍遍想过自己会不会下得了手杀人,到现在才明白,我根本不用去想,因为当别人挥刀想着你和你所在意的人的时候,一切便成了本能!我任一滴滴热黏的血染红了我的衣裳和脸颊,手中的游凤伴着敌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颤鸣着,所有的感官都感受着这修罗的乐章!阿木和古大哥他们都看见了我,齐呼一声:“栾儿!”我踩着一个西楚兵的长矛一点飞身至他们身边,落地时看见有人向阿木砍来,而阿木的右臂已经挨了好几刀,不停地渗着血,我急忙侧身刺去,而同时阿木又刺向了向我扑来的一个人。但还是慢了一拍,那人的刀尖已经刺进了我的左肩。我一咬牙拔了那刀,任血流如注,一阵晕眩,用游凤撑了地缓了过来。忽而听见了几声哨响,周围所有的西楚兵便不再袭向我,只巧妙地避开我刺向阿木他们。阿木满眼沉痛地扶着我,我身体一直不好,刚刚运着内力狂砍一阵又中了这一刀明显有些不行了,面色苍白一身冷汗,我调息着撑了一会儿,恢复了些气力帮着古大哥和阿木杀着。我知道大哥和橙落赤锏定都已经看见我了,否则不会有哨声命西楚兵不伤我。我趁机抬头看向立在城墙上的大哥,星目中满是焦灼与怒气,我看着周围不停倒下的门人和北厥死士双目渐渐湿红,抬起脸祈求地看向大哥,大哥的眼神滞了一滞,而后却仍旧是满眼的坚定,如磐石般立在城墙上纹丝不动。我的心凉到了谷底,只好用了最蠢笨的办法——抬起游凤搁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脸倔强地抬眼看向他,他双眉紧紧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狂怒!
可是我的手腕却沉沉受了一击,游凤铛的一声颤鸣落地,转头一看,竟是橙落飞身过来了,以一颗石子击了我的手腕,他直直向我奔来欲擒住我,阿木忙挥剑与他过招,可受了伤的我们哪是他的敌手,只被逼着一步步后退,眼看着阿木身上又多了好几道伤口,我心痛不已,可大哥却仍旧岿然不动,我才明白橙落是要生擒了我,想让我不坏他们的事,而生擒我之后定还是会送还大哥的,所以大哥才会毫不担心。我心下一凉——很有可能西楚这么巧的在古大哥毫无防备的时候突袭,也是大哥和楚幽冥商量好的事!一纸盟约算得了什么?南翎没有理由向北厥出兵了,可大哥却仍旧可以暗中帮了西楚!宴会上的歌舞升平全是假象,只不过是为了麻痹北厥众人而已——这是计中计啊!
阿木一只手拽着我拼命地挡着,橙落招招狠厉欲取阿木性命,阿木身上的伤眼见着越来越多……阿木终是支撑不住,剑尖没入地里撑住,另一只手却仍旧拽着我不让橙落带走。橙落麻木的表情似地狱的修罗,冷眼举剑直直往阿木胸口插去,我情急之下猛地扑过去,双手生生抓住了剑身,撕心裂肺的痛让我浑身颤抖!橙落再不敢动,剑身满满都是我的血,我咬着牙死死拽着不放,狠狠地瞪着他:“要杀他,先杀我!”
橙落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眉心一皱便腾出手来欲点我穴。我仍旧不松手,只弯下腰堪堪避过,用尽最后的力气趁机跳起一踢,正踢在他的丹田,他吃痛猛地松了剑往后退了几步,而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抓着的剑也随之落地,我想再爬起来,可是却怎么都撑不起,小腹一阵绞痛,□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失去知觉前只看见清宁和墨题和识乐从城墙上飞身下来,我惊喜地看着墨题和识乐焦急的脸昏了过去……
楼下的花园里的栀子树开花了呢,妈妈穿着我童年那段时光她经常穿的那件白裙,手提着篮子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了皱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亮而有神:“涵啊,跟妈妈去摘栀子花。”我欣喜地看着她,妈妈的左眼又看见了,妈妈又和我小时候那段时间一样漂亮精神了!我快步跑过去:“妈!妈我想你!”
妈妈一把抱住我,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体香,她拉着我的手说:“走吧,一起下去摘,晚上送几朵去叔叔家。”
我应声跟着走了,紧紧抓着妈妈的手,一推门却见奶奶搬了一只大箱子堵在门前,高昂的头颅上最清楚的便是感觉能插葱的鼻孔,一手撑着腰,一手握着门把子,斜着眼睛道:“快给我搬!我要养蛇!我养蛇也不给你们住!”妈妈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我倔强地扬起脸踢开了那个箱子,紧紧关上了门。可是我看见一条条各色的蛇从门缝里往里钻,我去厨房拿出菜刀不停地砍,妈妈用东西堵着,可是蛇却还是越来越多,最后我看见妈妈洁白的裙子上爬满了蛇,有一条还要去咬妈妈的眼睛。我尖叫一声:“不!”拼尽全力扑了过去!
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自己正被大哥搂在怀里,头越发的沉了起来,喉咙里干涩得紧,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大哥忙命人奉上茶,一点点喂我喝下,我慢慢缓了过来,推开他往后靠了去,他却不肯,又把我拽回怀里紧紧按住:“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们的麟儿已经没有了!”
我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我只问:“北厥王呢?北厥怎么样了?阿木呢?墨题呢?清宁呢?识乐呢?都怎么样了?”我虚弱地揪住他的衣摆激动地晃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
他狂怒地将我摔回床上,手中的杯子猛摔在地上,大喝一声:“够了!”然后便甩身出去了……
我看着满地的青花碎片泪流满面……
你为什么要这份强求的爱,我给不了,你也受不起……
我欲下床出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很虚,走路走得稍微快点就心慌,只好又坐回了床上。门口都是墨骑军,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根本不让我出门。服侍的几个婢女我简直怀疑她们是不是哑巴,除非我吩咐什么,才开口说句“是”,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个人暗自心焦。外面的天是黑的,刚从昏迷中醒来的我连时辰都不知道,只好问:“现在什么时辰?”
一个粉衣婢女低着头答:“回娘娘,酉时末。”
酉时末,也就是晚上八点了……我接着问:“我昏了多久?”
“回娘娘,整四天。”
“什么?!”我一惊,都四天了!答话的婢女吓得跪了下来,我撑着头让她起了身。都四天了,他们到底都怎么样了?越想越是急躁,头止不住的晕。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我倒宁愿还在昏睡中,最起码不用如此坐卧不安。正在我第一千零一遍向上天祈求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什么人?”
“奴婢是来给皇后娘娘送药的。”
“例行检查。”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却欣喜不已,只因我听出那声音是黑丫儿的!门被推开,一看果然是黑丫儿!这丫头朝我眨眨眼睛便进来了,我的唇边扬起一抹浅笑,对着所有婢女道:“都出去吧。”
婢女们相互看了一眼犹豫不决,我佯怒道:“这么多人看着我喝不下药!都给我出去!”
果然还是凶点有用,她们忙退出去了。见门关上了黑丫儿忙跑了过来把药递给我:“姐姐!”
我接过药放在一边忙问:“黑丫儿,你知不知道北厥怎么样了?归宁王他们呢?都怎么样了?”
黑丫儿一屁股坐到我床边拉过我的手:“姐姐你别急,我慢慢说。那日你昏在城下,白相那日和音医官偏生都赶了过来,可是两个人都是抗旨来了,归宁王他和白相、音医官一起带了归宁王和姐姐原本手下的墨骑军冲了出去救你和北厥那边的。然后皇上就生了很大的气,很凶很凶,也只好率军出来了,救了姐姐以后,外面打成一团,我只知道后来西楚撤了军,北厥王就逃走了,归宁王和白相、音医馆现在都被关在牢里了……姐姐昏迷这四日,据说西楚还在攻北厥,已经占了北厥两座城了。还有皇上下令说,后日便回京。”
我愣住,后日便回京,也就是说大哥不打算再过问北厥的死活,而且我也只好跟着回京,清宁他们三个全都被关在牢里,这下可怎么办?大哥会不会借此杀了他们?还有阿木呢?阿木怎么样了?
我忙问:“黑丫儿,那你知不知道阿木?阿木怎么样了?”
黑丫儿皱皱眉,把指头塞进嘴巴里咬住摇了摇头,然后又放下手指说:“姐姐,我也问过的,没人知道。”
这边话刚落,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朝门口一看——大哥!
黑丫儿吓得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复又抖着爬跪了起来,哆嗦着不敢说话,我也起了一身鸡皮,但还是镇定地抬头对视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而那里现在正透着恼怒……
我轻声对着黑丫儿道:“出去吧,药我会喝的。”
黑丫儿应了声是,忙爬起来往外走,经过大哥身边时抖得很厉害,但大哥仍旧只是看着我,不说不动。等黑丫儿都出去了,他终于踏进了房内,步子仍旧很淡定。我蜷起身抱膝闷着头,我害怕,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害怕……
“阿木是谁?”他仍旧温润的声音终是在床边响起,我仍旧埋着头,闷声答:“朋友。”
顿了几秒他坐在了我旁边,伸出手摸到我的下巴抬起来,直视着我的双眼:“上次你被抓做人质时带你走的那些黑衣人又是谁?抱着你的那个,就是阿木?”
我咬唇不答话,我看见他的双眼里腾升出熟悉的杀意,心头一颤,之所以熟悉,是因为我曾在那次月圆夜的密室里假紫浮真楚幽冥的眼里见到过,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感觉……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他蹬掉鞋翻身上床,一把抱过我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插进我的头发让我动弹不得,逼着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事瞒着我……你现在害怕我,恩?”
我反倒恼了,把害怕又丢掉了一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难道就没有事情瞒着我吗?我是怕了,只因为你越来越可怕!”这一说却有了要将压抑了许久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的冲动,眼睛慢慢雾湿,他的颜面也渐渐模糊,我抖着声音说:“以前我认识的大哥不是这样的……他大度、温和,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他还会和大家一起说笑……为什么?难道那个位置就真的可以改变人吗?现在的你仍然是心怀天下,可是这心怀天下却成了野心,不是为天下想,而纯粹是为自己想……大哥,我以前从没有想到过,你会威胁我,可是你威胁了……一次又一次……大哥你变了,变得好可怕……”
泪水终于沿着眼角流淌了下来,我看见他的双眸里终于没有了杀意,而是满满的心疼与矛盾。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又霸道地吻上我,灵巧的舌头欲舔开我的牙关,但我却只是紧咬着不愿意松口,我感觉到他的耐心一点点在流失,动作越来越没有轻重,我的嘴唇被咬得生疼,他又紧紧一咬,我吃痛松了口,他如愿地搅着我的舌头,大手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直到胸口一阵凉意,才离开我的唇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口,我喘了几口气沉沉喊:“大哥……”
他顿住,抬起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