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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冉脸立马黑了,扭过头不理她独自坐到石桌旁抓起小龙拎来的点心狂啃。白系心也不再看她,转眸瞅向其余众人,晃悠悠地等着他们开话。结果湘均个个儿地都僵在那里不开口,最后还是最大的冗冰开了口:“厄……系心你好久没来和我们玩了。”
白系心撇撇嘴:“老早不是说过嘛,有墨雨就没我,结果你们个个儿地就选墨雨,是你们自己的错。”
小龙皱眉:“我们哪儿错了啊……当然不选你。真不知道你和墨雨怎么回事,我觉得就是你不好。”
白系心自知理亏,也不再做声,转而道:“谁要跟我去赶马?”
黑丫皱眉:“又赶马?就不能一起玩玩别的?上次就是赶马把墨雨给摔下来的……”
锦离憋了许久的怨气在看到白系心后,终是暴发了:“哼,白系心,墨雨现在不在了,你满意了?你说又墨雨就没你,在我这儿没墨雨还是没你!我要练功,我要长大去接墨雨回来!”白系心一愣,怎么一向没脾气的锦离也发火了,止了摇晃愣在那里。锦离这一气却唤醒了冬虫,转而咬着牙蹲了下去,冷汗涔涔:“疼……”
众人立马意识到问题不对忙聚到锦离跟前儿,白系心冲在最前头,伸手点了锦离好几处穴位:“锦离!我……”
白系心点的是麻穴,锦离稍微感觉好了一点,却仍旧很疼,半蹲在地上不理她。白系心慌了,没料到会引起锦离这么大的火气,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该想到的,墨雨不在了锦离肯定会难过的,怎么就激着他了。看着锦离苍白的脸色,白系心平生第一回低了头:“锦离,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刚刚是我说的气话,你别气了……还有上次墨雨坠马,的确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
锦离诧异地抬头看她,连湘冉都听愣了,白系心接着道:“娘告诉我墨雨出事了……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我都一年没跟你们玩了……”
锦离愣怔——这是霸王白系心说出来的话?娘说的果然没错,人是会变的……锦离气消,疼痛却仍旧持续着,渐渐不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还是锦离中虫后第一次发病呢,冗冰见势不妙,忙向守门的太监道:“快去喊郡主和太医!”太监应声跑了,锦离痛极,浑身直抖,紧咬牙关说不出话来,双手抠进了泥地里,皮都蹭破了却毫无知觉。白系心见状,拿定注意咬咬牙便抬手欲劈下去,小龙和豆子忙拽住她:“你干嘛!”
白系心急道:“劈昏他啊!要不然手就废了!”
“啊?”小龙和豆子愣怔,白系心忙挣脱一掌朝锦离后颈过去了,锦离眼前一黑,扑通趴在了地上……
白系心与这帮孩子的重新融合,一开场就比较惨……清栾领着帮太医急急唤醒锦离时。墨题提拉着她回了白府,罚跪了一整晚……这孩子却也烈性子,一声也没吭,墨题晨起上朝时,系心已是浑身哆嗦僵得站不起来了,阮月抱着小棉被急急过来来裹住系心,幽怨地扫一眼墨题,抱起系心回了屋子。
刚刚苏醒的锦离,跟清栾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娘,白系心说了对不起了。”
清栾抱起她:“娘知道了,会让丞相免罚的。锦离,你这次可不乖了……”
第十章 笑渐不闻声渐悄(下)
夜幕下的济金城边,东海诸国的兵士叽哩咕噜地在篝火边儿吵嚷着,与赵幻原先手下士兵显然分成了两堆,一是言语不通,二是那桑芷兵为首的一堆太过趾高气昂。本就这么不说话倒也相安无事,可惜桑芷人玩儿大了,几个人一商量跑到旁边儿城里踢了几家抢了几个妇女就往城边儿拎来了,可这抢的还真是不凑巧,偏偏个都是南翎兵沾亲带故的人家女儿,南翎兵气极,一时间吵吵嚷嚷起了内讧,眼见着就要杀开了。
时隐立在城墙头看着乱哄哄的城下暗想——赵幻这边儿,许是不行……那小子如今势头正盛,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胜之的,看来……
桑芷给赵幻送来的不止军队、时隐,还有一队飘香美人儿,此刻正左拥右抱享受不已,可士兵的一声“报”,打破了这温柔乡梦,赵幻不耐烦地皱眉:“何事?”
“报侯爷,城下桑芷诸国之兵与我们的人吵起来了。”
赵幻摆摆手:“让时隐过去吧,不是之前吵过一回嘛!”
“侯爷,是时军师命小的来通报的,说事儿大。”
赵幻这才晃悠悠起身,整理整理衣物去了城墙上,却见城上守兵都不见了而城下那儿正兵戎相接才明白事情大发了,一个激动喝道:“都给本侯爷住手!”
可楼下打得正欢,哪听得他这话,赵幻急了,拉住时隐道:“怎么一回事?”
时隐把眼儿斜瞅着他:“先止了他们再说。”说着递给赵幻一大鼓槌:“你去敲吧。”
赵幻毫未起疑,接过鼓槌转身去敲,谁知刚刚换身后背一阵刺痛,赵幻愣怔,回过头看向时隐,却见他正掏着帕子擦着血淋淋的短剑,而自己身后已然血肉模糊,赵幻愣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倒地,眼见着时隐面上的笑容沉入永远的暗黑之中。
时隐淡笑着从暗处招来四人,仿佛刚刚是在说笑而非杀了一个人,四人将赵幻尸体易了容成了时隐摸样扔下了城楼,东海各国诸兵见是带他们过来的军师时隐,更是跳脚,时隐又偷偷命人开了城门,派出去一个人直奔墨骑军营,这才转身回了楼里,一开门却见一小女孩儿扒在门边惊恐却又略带些兴奋地看着她,约摸七八岁,摸样生得极好。时隐皱眉——他竟没察觉出这小孩儿?时隐步步逼近:“你……会闭气?”
小女孩儿颤抖着点头,眼见着时隐目中露出杀气忽而尖锐叫道:“谢谢你!”
时隐微愣,淡淡扬唇,颇有兴味地看着她:“谢谢我什么?恩?说下去。”
小女孩儿见他态度变化很多,终是壮了胆儿道:“谢谢杀了他……你……若不杀他……我也要杀他的,我长大了,一定要杀他的!”
时隐拉过她:“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恩?”
小女孩儿仰起脸,明亮的大眼里泛起泪花:“他杀了我爹娘,他气病了奶奶,他儿子赵林还拿鞭子抽我。”
时隐这一听便明白了:“你奶奶,可是那商姬?”
小女孩儿使劲点点头:“我是赵椥。你杀了我的仇人,我谢谢你!”
时隐眸光微闪,勾起嘴角:“那你想不想亲手杀了那赵林?”
赵椥微愣,抖唇不语。时隐转而道:“看你有点功夫底子,以后你个可怜孩子估摸着也无处可去,若你敢杀了赵林,我便收你为徒。”
赵椥一凛,喜不自禁,决然道:“师父!我敢杀他!我偏要报他平日欺侮我之仇!”
时隐淡笑着领她出了门:“这简单……”
时隐换装易容,暗夜里领着赵椥往侯爷府去了,赵椥惊奇地看着时隐掀了面皮,竟由一黄肤中年人成了白眉却粉面的模样,似老非老,看不出年龄,转而又贴成了少年模样,刚缓过神儿来已经被时隐拎回了府。时隐将赵椥送进卧床不起的商姬房中,让赵椥等着,一柱香的功夫便一身的血腥味拎了战栗不已的赵林来和一把短刀一起丢在了地上,时隐勾起嘴角向那赵椥:“动手。”赵椥呼吸急促,深吸几口气捡起短刀逼向那赵林握刀的手不住颤抖。卧床的商姬老泪纵横,声嘶力竭地急喊一声:“椥儿!你不能!”
赵椥听得这一声猛一抖手,短刀哐啷啷落地,红着眼转身:“奶奶……”
商姬抽噎:“椥儿,莫听恶人言啊!若我未料错,整个赵府恐已被他杀光了……这人我虽不知来头,但定是祸害啊……”
赵椥尖喊一声:“可他杀的是我最恨的人!”
商姬抽气道:“椥儿啊……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啊……”
时隐皱眉,逼至商姬床边,俯身对商姬说了一句话,商姬瞪大双眼,抬手惊道:“是你!你竟为……竟为试试他就牺牲这济金一城人!!!你!!!!”商姬一口气没回过来归西了……
时隐转身对着愣怔的赵椥:“你奶奶已经安详西去了……你也可了无牵挂了,杀了他,跟我走,要不,我会杀了你们两个。”
赵椥止了颤抖,木然拾起短刀向已然被吓得呆傻的赵林刺了下去,十岁的赵林惨叫一声,喊得黑夜凄厉冷然,赵椥一声尖叫疯了般狂刺了七八下,直到满身是血的赵林连抽搐都没了,赵椥才满身是血地停下,看着面目全非的赵林扔了短刀,抬头向上疯狂尖叫,这一声划破了夜空,将整座济金城都带进了阴霾……
清宁与阿木穿上战甲拖着那报信之人领着墨骑军冲进济金城时,城内已是混乱一片、尸横遍野,且大多是百姓的尸体,清宁暴怒,带着墨骑军狂杀桑芷等国众兵,仅仅一上午,便将桑芷众兵杀了个精光。
济金——成了个死城。
报信之人道赵幻已逃向桑芷,可挑开那所谓时隐的面皮,却是赵幻其人,清宁的眼中阴霾不减,与阿木一同推开候府大门,满地的血腥渗进土里,灌了府中树木,刺眼恶心,阿木查看好几人伤口,皱眉道:“清宁……这些伤,均一剑毙命……”
清宁拧眉:“那时隐,到底是谁……”
第十一章 何处话凄凉
月下黑林一片寂静,连唯一的水源敛泪湖都平静无波,偶尔几片枯叶飘落其上,却激不起任何涟漪。如镜湖面倒映着一张苍老的脸,白发垂面,那双眼里波澜不兴,却隐郁着无底的哀伤。蓝烬抬起枯瘦的手,对着湖面将白发绾成最爱的髻,插上楚幽冥曾送她的碧玉钗,慢悠悠哼起了浣衣曲,那苍老的声音哼着哼着突然哽咽,呜呜咽咽,正座黑林都似要跟着流起泪来……
一抹紫色身影踱至她身后,轻轻揽住了她,蓝烬身形一颤,激动地往林中爬去,捂着脸喊道:“你走!你走!我不要你看见我这个样子!你走!!”
楚幽冥红了眼眶,僵立在那里不敢再动:“蓝烬……不必如此……”
蓝烬使劲力气爬起身往林内跑,跌跌撞撞,楚幽冥飞身紧紧抱住她:“蓝烬!我不嫌你!是我对不起你!”
蓝烬无力地靠在楚幽冥怀里嘤嘤哭泣:“我快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她……可是……或者在你心里留最后的美好,也就够了……我这样子好丑好丑……”
一滴清泪自楚幽冥脸颊滑下:“蓝烬……若有来生,愿你能遇到真正爱你之人……此生,是我欠你。”
蓝烬无力地垂下头,楚幽冥抚上她已苍老枯皱的脸:“别多想了……安静地去吧……我所能做的,便是陪着你。”
蓝烬扯扯嘴角,轻轻点头,任楚幽冥抱起她坐在湖边,生命快走至尽头的此刻,蓝烬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慢悠悠地说着自己:“告诉你哦……以前一直想就这样在你怀里念叨,直到老得都说不动了……终于等到了……可是,你却还没有老……我都快忘了,你也是不会老的……她也是……你和她……是不是绕了一大圈,还是会在一起呢……若能在一起……你们一定要幸福哦……要不然,我的一切似乎都没了意义……小时候我是家里最不被待见的孩子……可却生得好,爷爷奶奶和婶娘便商量着要把我卖进楼子……我逃了……还好后来,遇到了你的手下……为了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我拼命地学……记得之前有一次,在路上,我和一个老叫花子抢一个馒头……呵呵……后来可有意思了……就因为那个馒头那老叫花子竟然喜欢上了我,收我在身边,教了我一点拳脚功夫……也就因为这个,我才会被带到你身边……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刚刚出黑林……当时我就愣了……怎么会有人是这个颜色……怎么会有人男人能俊美至此,竟让女人都赧颜……当时你看着我,就那样看着我……我就那样不能自已地醉倒在你带着审评的眼神里……一辈子都忘不了呢……忘不了……”
蓝烬褶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沉沉闭上了眼睛,枯瘦的手悄然滑下……楚幽冥收紧怀抱,无言望着那湖面,泪流满面……向来狠厉的自己如今却常止不住红湿双眼,是不是,太累了……
楚幽冥亲手将蓝烬葬在了这敛泪湖畔,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晨曦柔和的光线掩尽了昨夜的悲伤,才转身而去……
楚幽冥紫色的身影没进黑林远处,湖边蓝烬的坟墓边却出现了一抹小小的白色身影,挑眉冷笑着看着远处,转而向另一方向林边道:“师父,戏看完了。”
白眉粉面的时隐现出身,落在赵椥旁边:“他果是变了……椥儿……日后你可切莫陷进情里,毁你我一生所求。”
赵椥眯起眼睛,满脸的阴沉点了点头:“师父放心,椥儿一生所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