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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才抽泣几声:“是……是奴才自己偷溜进来的……”
墨题心下了然,喊来清宁贴身的茶水宫女暖香:“暖香,将这马小才的来处说说,将平日交好之人都找来。”
暖香应声:“奴婢去寻管事太监。”
墨题转而道:“你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本相告诉你,你若不说,本相便将你平日所有交好都给办了,即便错杀,也不可漏了!”
马小才一下子瘫在地上:“不……不用去找了……我说,我说……乾德殿看门的宫女绿珍,是我的发小儿……是她帮我换了告病的小吴的牌子进来的……”
“除此以外呢?做了些什么,又看见了些什么?”责监接着问。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看见……”
“大胆!再不招就将你和绿珍统统上刑!”
马小才哭着道:“奴才……奴才……不关奴才的事啊……奴才只是答应了绿珍,这场舞一开始便跑到偏门口去告诉一个黄衣服的宫女,奴才并不知情啊!”
“那黄衣宫女是谁,为何要问?”墨题忙问。
“奴才不认识,只当是也想凑进来看的,便跑去说了,奴才在宫里头这些年,却从未见过那宫女,四十左右的样子,打扮有些奇怪,宫装穿得有些乱,一双眼睛阴阴的甚是吓人,我告诉她以后就又跑回来看了,可后来没多会儿就出了事,奴才心里发毛,这才想开溜的……奴才冤枉……”
墨题忙命人去寻那绿珍,可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却只在御花园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她的尸首,死死瞪着一双眼睛,表情甚是恐怖,她颈后很多血染的针孔,离尸首不远处便是一件黄色的宫装。
墨题背后一阵发毛——这等功夫,此人想逃出宫恐怕不易,极有可能藏在宫内暗处,敌在暗我在明,实在不妙!墨题忙命郎瑜领人四处搜寻,转身回了大殿命人将门窗统统关上,所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北厥使者、位阶高的熟识宫人统统聚集在一起,只道一句:“那刺客不抓出来,我等实在危险,桌上酒菜仍旧热着,大家接着吃,等着搜寻结果,千万不要离了这大殿,要出恭的先去殿边原先皇上的书房,自有熟识的宫人伺候着。戏能继续的也继续,各位北厥友臣,还望海涵。”
北厥一使臣站起来道:“白相放心,两国宴会上出这等事,不查处来终究不得安生,一个不好还会引起两国纷争,我等明白,白相尽管忙,我们这边有吃有喝有玩,好得很!只是皇后娘娘与郡主实在是令人担忧……”
墨题点点头,齐将军负责守着殿内,其余几个几个一身武艺的皇亲和将军跟着墨题一并披了风衣往偌大的皇宫深处去了,清宁在内殿听到情况,将虎符交予锦离与冗冰,让二人速去调来京畿卫。完颜古刚亦一声哨响换来了带来南翎留在驿站的的十几个暗卫——那女人,究竟是谁!
第十六章 悠然心会与君说(中下)
京畿卫的响动惊醒了夜色下长陵正畅游在梦乡里的百姓们,几乎家家户户都将大门开了睡眼朦胧地探出个脑袋看着外头的动静,心下明白定是出大事了,几个官兵拿着锣哐啷啷地敲着:“若有生人靠近,即刻鸣金报官,各家注意安全,宫中刺客或许在外头!”
家家户户听到了都忙急急关了大门留了守院儿的,京畿卫分成两大队,一队涌进了皇宫,一队在长陵各干道搜寻着,连青楼的生意都暂停了。整个长陵几乎所有的灯盏都亮了起来,宫内各处更是被照得跟白天儿似的,甚至还燃了好几处火堆。暗夜里的黑影无处可逃飞身进了最冷的冬清宫静心院,正是几个疯妃子的住处,见了陌生人进来,一把扑上去狂喊着:“皇上,皇上……”
中年女人轻轻皱眉,忽而变了脸色笑道:“我不是皇上,皇上命我来吩咐你们梳妆的,皇上呆会儿可就要过来了。”
几个疯妃子一听便乐了,扑挤到梳妆台前胡乱在脸上画着,挤着挤着还打起了架,中年女人看着她们,忽然心下一阵战栗——为什么会有种心虚的感觉……似乎看见了自己……女人甩甩头,躲到屏风后换了一身妃嫔衣物,拆散了头发将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也跟她们挤到一处去发疯了,刚挤进去门便被推开了,墨题为首领着人涌了进来,而疯妃们便又急急扑了上去,随便揪着官兵的衣摆喊着皇上网上粘着,中年女人亦随便拉着一个就撒起泼来,官兵踹的踹、踢的踢,一时间滚做了一团,折腾半晌才将个个儿押着排排跪在了墨题面前,墨题掸掸被揪皱的衣物,问向一旁的内务总管:“静心院内多少人?”
“七个疯妃,原先还有两个小太监的,现如今已掉到别处了,只有一个管事嬷嬷会时不时过来一趟。”
众人立马提起了神,墨题一凛:“七个……这里头,可是八个呢……”
中年女人心下紧张了起来,却仍旧跟旁边那群疯子一样傻笑着嘴里胡乱嘀咕着。墨题勾起嘴角:“自己出来吧,不然,便将她们和你都扒光了!外头可以装,里衣是什么,一看可就知道了!”
中年女人仍旧不吭声,还是一个劲儿地装着疯,心下百转千回想着办法,墨题敛起眼波扫过八个女人,沉声命道:“剥!”羽林卫立马就和这群女人纠缠了起来,一时间布帛撕裂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求救声、哭声混在了一起,听得似乎连夜黑都要跟着狂躁了起来,中年女人毕竟是有功夫的,先是巧妙躲闪,后见势不妙操起一把凳子便向羽林卫砸去,墨题冷笑看着她:“就是她!拿下!”
羽林卫忙放下那七个疯女人,齐齐向她扑去,三下五除二押在了地上,墨题抬手撩去了她遮面的乱发,一个愣怔:“你……”
女人咬牙吐了一句:“算你狠!”
墨题深吸一口气,额上青筋暴起:“没见过比你更混的女人!带去乾德殿!”说罢猛一甩身便走了。
阿木忍下暴怒一步步走至那一身散乱的人面前:“说,什么毒,哪儿来的,什么时候学会的武功……”
女人却并不答话,趁押着的羽林卫松懈的时候,猛得扑向了旁边的锦离:“儿啊!儿啊!我是你娘啊!快救救你娘!那贱人将我与你生生分离啊!快带你娘走!”
锦离愕然,任留意疯狂地抓乱了他的衣襟,阿木再也忍不住抬起脚猛地踢开了留意,留意趴在地上生生吐出口血来,清宁高声命道:“掌嘴!”羽林卫应声噼里啪啦一顿扇,留意的脸立马红肿地变了形。阿木的呼吸失了平稳溅而急促:“再疯言疯语,割了你舌头!锦离,下去!去偏殿照顾你娘!”
锦离又是一愣——爹从未对他如此斥声过……心下一突,惶然了开来……
阿木见锦离愣在那里不动,狠瞪着他又吼了一声:“没长耳朵吗!”
锦离僵着表情缓步退了下去,清宁转而拧眉对几个孩子道:“冗冰,你们几个都跟锦离一起去。”几个少年相视一眼,一声不吭地乖乖退了下去,各自心里都打起了小鼓……
留意却丝毫不想让锦离离开,扯着嗓子喊:“儿啊!儿啊!你……”刚欲喊下去便被羽林卫捂住了嘴,留意猛地一咬羽林卫的手,趁松了接着喊:“你肩后有个牙印,那是娘的牙印啊!”
锦离欲跨出门的脚顿住,猛然回头看着那疯女人,只见那疯女人满面疯狂的泪痕,胸口猛地一揪痛,冬虫被唤醒,锦离弯下腰扶住门框,冷汗涔涔,完颜古刚最先反应过来飞身至锦离身边点了几处昏穴,锦离苍白着脸倒在了完颜古刚的怀里,清宁紧皱着眉头急道:“快送下去!”
阿木一把揪起了留意,额上青筋暴起,咬牙骂一句:“你……这个疯子!”
留意狂笑了起来:“你们赢不了的,赢不了的!你们别忘了,别忘了血浓于水!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们不能让我死,我死了,你们交代不了!交代不了!哈哈哈哈……”
阿木喘口气:“十几年守陵……原以为你能淡了心性,竟却如此!还不如当初直接杀了你!我们放了你一马,你却自己不愿放过自己!好……你以为你练了一身功夫便能翻云覆雨了!说!到底是什么毒!”
留意尖声笑了起来:“什么毒?想知道?我可没这么傻,凭什么告诉你,你杀不了我的,你不能杀我,否则在我的儿面前怎么交代?你杀不了我的……哈哈……你这个负心汉!我却可以杀了她,杀了那个贱女人!哈哈……我不知道什么毒,我可不知道什么毒,哈哈……”
阿木一把钳住了她的脖子,满眼里都是杀意,虎口越收越紧,留意面色渐而紫红,暴瞪着的眼珠子渐渐失了神采,阿木突然松了手一把将她甩在地上:“你是死不了,可你别忘了,我有这个本事让你生不如死!”
留意猛喘几口气:“哈哈……不就是折腾我嘛,来呀!哈哈……我再痛苦也比你舒服,你就天天这么看着她死吧,一天天看着她消失,你肯定比我痛苦!哈哈……我也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留意在狂笑中被责监领着羽林卫带了下去,阿木颓然抬手撑住了殿中木柱,完颜古刚与清宁伸手欲扶,被他摆手谢绝,径自缓了几口气往内殿去了,完颜古刚看着阿木与清宁掩下无力与悲伤硬是挺直的脊背,心下怆然不已……
第十五章 悠然心会与君知(下)
清栾与织梦的脸色由青灰竟渐渐变成了樱桃红,可脉象却是越发不稳,太医把完脉道:“皇上,皇后与郡主体内的毒与凝泪丸冲突开来了,可是,这冲突越发厉害只会越发让皇后与郡主血脉贲张。只怕到时候,不是中毒而亡,反而会因血脉暴裂而逝。按理说,这天下迄今没有凝泪丸克不了的毒,可是这毒……虽没胜过凝泪丸的力量,却绝对是旗鼓相当啊……”
完颜古刚叹口气对着脸色铁青的清宁与阿木道:“怕是那人,或许还能知道是什么毒……”
清宁垂目:“不见得……”
锦离在旁边的榻上仍旧苍白着脸昏睡着,因疼痛冷汗涔涔,连外衣都湿透了,嘴里不停呓语喊着娘、喊着墨雨,湘冉挤得最靠前儿,不停换着巾子给锦离擦着汗,看那脸色也不必锦离好到哪儿去。不一会儿责监进得殿来:“臣叩见皇上、北厥王、护国公……”阿木的官阶即清栾与清宁商量的护国公。
清宁皱眉抬手:“不用再拘礼了,怎么样了,招供了没有?”
“臣无能,已用了诸多刑罚,却仍旧撬不开那张嘴……臣愿受罚!”
清宁转而道:“罚不罚的就别再提了,你速去查出留意十几年来平素都接触的些什么人,带到殿上来,另命人加紧逼供。”
责监应声跑了下去,榻上锦离纤睫微颤,缓缓睁了眼,苍白的脸上一双涣散了神采的眼睛渐渐聚焦,湘冉面色众人面色一喜,湘冉一把拉起他:“锦离哥!你终是醒了,感觉怎么样?!”
锦离并不答话,只按着胸口看着龙床上躺着的清栾和织梦,开口便问:“我娘和姨娘怎么样了?”
阿木暗暗松了口气,缓了脸色答:“很危险,你也看到了……你感觉如何?”
“大家放心,我很好……已经不怎么疼了……”锦离边说边暗自捏紧了拳头,哪里是不疼,根本就是强忍着而已。
阿木心下了然,看他一眼转身向了殿外:“锦离……跟爹出来。”
锦离应声跟上,脚步有些踉跄,硬是将脊背挺直想让大家看不出疼痛,可落在众人眼中更是生硬痛心。阿木在殿外廊中站定,仰头看着天上那抹遥远的淡月轻声道:“锦离,之前爹对你凶了……”
锦离一低头:“是孩儿的错,不该给爹添乱。”
“你一向懂事、讨喜、处处先想着别人,就你这性子,放到天涯海角,爹娘也不担心你会犯错。但是……你这孩子却是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就像墨雨,你一直压在心里头,思念之情毫不逊于爹娘……锦离,爹知道你现下心里有着诸多的疑惑,墨雨的事、那疯女人的事,定隐在你心里,成了两根刺。”
“爹,我……”
阿木摆摆手:“不用说了,爹理解……现在爹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与你,听完后,你该怎么做,爹相信你很清楚,锦离……人生总是有很多事情很无奈,那些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若看不开,便会一直让你我痛苦,不是说你不该痛苦,只是若你看不开,你这一辈子便都纠纠结结地过,活得那么累,与死了有何区别?你娘如今这状况,说实话爹很茫然,若你娘真出了事,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过,怎么看开……你娘,从来就是个多灾多难的人,不要以为衣食无忧的你娘比那街边的小贩日子过得舒服……这么多年来,她打鬼门关晃了好多圈、失去了好多朋友,在感情的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