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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葳,生活不会尽如人意,每个人都有理由消沉下去,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但你不可以,你要认真地活,开开心心的过,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你呢?”
“我很好,不用担心我。成都有我的新生活,我的事业、朋友,在哪里我过的像个正常人,但是这里不是,这里记录了我太多的不堪和混乱。”
她不再说话。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她理解他不可能再回到a城,就如她不可能在回到小时候的乡下;没有人注定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只不过选择不同罢了。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的不幸和混乱,这个城市有太多提醒他不堪记忆的东西,只有离开这里才能从头开始,好好生活。
“夏葳,你要好好读书。”他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未来有很长的路要走,不仅仅是爱情,你和我都没可以依靠的人,只能靠自己,懂吗?”
第75章 她的人生只剩下他一个()
夏葳点了点头。
“我们也会相依为命。我会爱你,就像亲人那样。”
夏葳咬唇,明亮的阳光刺的她流泪,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理解唐于说的那句话,胸口像被针一针一针地挑开,破裂般的痛。
他们在车站里告别。她的眼底润湿了一片。就像六岁那年,她站在山坡上,看着父亲乘上车离开。心里充满了期待,却又对未来惶恐不安。
就这样,唐于走了。
夏葳继续在a城里生活,日升月沉,重复着上学下学,上课下课这样枯燥无味的事情,她更加沉默了,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她的生活只剩下一个目的:学习,学习。这是她跟唐于唯一的沟通。
填报志愿时,她给自己报了成都的一所高考,其实以她的成绩可以去国内任何一所大学,但她不愿意,别的城市再好,少了唐于就变的不精彩,不够吸引她。
她的人生只剩下唐于。
七月的高考,发挥的很好,超过那所学校的录取分数线一百多分。
肖楠生还是会在那条小弄堂里等她,有时候他也会在晚风中独自顺着铁轨走,他的脸上写满了回忆,有几次,夏葳看见他一个默默的坐在铁轨边发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不理他,她从来不理他。
他跟她说话,她也是敷衍而过。
她对他不能说是全无兴趣,只是在她的心中有严格的划分:他们不是同类。天上的鸟和水里的鱼,无法相爱,顶多是相互羡慕,若执着,只会两败俱伤,她早就知道。
第76章 混乱()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她就给唐于打电话。
“考上了没?”
“考上了,在成都。”
唐于顿了一下,说:“你应该上更好的学校,夏葳。”
夏葳听出了唐于的失望,说:“所有的大学都是一样的,学的都是那些东西,我用心学就可以了,你不用担心。”
唐于没有说话。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
“你来了成都了就能见到了。”
他给她留了新的地址,说:“你来之前先跟我联系,不然可能搬走了。”
暑假他给她订购了一台电脑,作为礼物。
她开始在一些无聊的论坛上晃动,偶尔写写自己的心情故事,她忧伤的笔触赢得了众多人喜欢。她抽着555,喝纯生,没日没夜地与人聊天,放任一切不良的生活习惯。常常同时与五个以上的人聊天、对答。习惯突然的出现或消失,甚至不说再见。
jacket是她在一个文学网站上认识的。他喜欢她的文字。
凌晨一点到三点,他在线。他跟夏葳说,他在z城最高的大厦里上班,朝九晚五,因为想和她交谈,故意调整了作息时间。
她对他的说法产生了好奇。于是跟他聊起来。
jacket说自己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喜欢站在地铁里喝咖啡,喜欢看街道上匆忙的行人,喜欢午后暖暖的阳光,恬燥的音乐,放肆的呐喊,狂暴的喧嚣;也喜欢安静,喜欢躺在静谧的天空下看飞鸟掠过的翅膀。
无疑他是个有趣的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夏葳正赤着脚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第77章 开始她的新生活()
夏葳找了份白天的工作,在一个根雕艺术品店里上班,等待人来买走那些造型奇特的工艺品。很多的时候,店里只有她一个人。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半拉上窗帘,眯着眼,看路上琐碎喧闹的行人。
还有两个月,就会离开这里。她要去成都上学,开始她的新生活。
jacket说,他喜欢海南,每当夏季来临的时候,海洋带来的巨大台风会吹颤整座海岛,城市就像是飘荡在海上的巨大摇篮。
想到这里,笑了笑,她想她也会喜欢哪里,从小她就喜欢大风,喜欢大风吹过时候带来轰轰烈烈的感觉,长开双臂迎风而上,内心充满了力量。
这段时间,一个叫刘莫的女生,住进了她的家。
她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准备出租出去,她得为自己的学费赚钱,虽然唐于不断地给她汇钱。刘莫有一只布偶叫‘麦兜’,一只长着胎记的小猪。大部分时间里她是沉默的。她22岁,大学刚毕业。理想是赚很多的钱,然后带着她的布偶‘麦兜’环游世界。她还说,钱不足够也没有关系,她可以不停的打散工。目前她在学习语言。她学过英语,日语,韩语,西班牙语,现在在学法语。
确切地说,夏葳跟她是在网上认识的。她在网站的论坛上发布了出租房间的信息,两分钟后她打来电话,说,她刚从上海过来,碰巧此时在网吧的电脑上找寻出租房屋的信息就试了试。
两小时后她拎着她的大箱子,风尘仆仆地敲开了她的门。就这样,她住到进了夏葳的家。
她从北方的一个城市来。自由职业。喜欢穿镂花的连裙,胭脂红的及膝棉长筒袜,黑色鞋子。习惯在左手戴六种款式不同的腕饰。晚上出门的时候,总是顶着一头漂亮的绿色烟花烫的假发。她的背包上挂有很多布偶,挂件。因为这个原因,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叮叮当当的,像是一串永无完结的乐音。
第78章 相遇()
刘莫在二楼的阳台上咿咿呀呀地背单词。
刘莫在卫生间的花洒下咿咿呀呀地背单词。
刘莫在厨房里边煮方便面边咿咿呀呀地背单词。
刘莫在网站的聊天室里咿咿呀呀地,边敲键盘边背单词。
就这样,一个月后来,刘莫的法语已经学的够她旅游用了。她说,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语言。旅行时,第一站就要去法国,要站在法式梧桐下用最浪漫的语言和最浪漫的男人对话。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脸的幻想,眼睛星星一般地闪闪发光。
然而,从某一天起,她忽然不再背单词了,而是唱着愉悦的歌开始往家里买水仙。一天搬回一盆。她把它们放在阳台上,唱着歌,浇水施肥,样子快乐极了。水仙买到第十一株的时候,刘莫的房间里多了一个穿蓝色t恤的男人。
男人讲一口流利的法国腔,黄色皮肤,有一头浓密的黑色头发,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喜欢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喝没有加糖的咖啡。
刘莫叫他alawn。alawn看没有中文字幕的好莱坞大片。alawn穿刘莫买的粉紫色衬衫。alawn的吉他弹的相当棒。alawn喜欢水仙,他用剃须刀的刀片修剪水仙花疯长的根须。他爱极了水仙。修花的时候脸上有种痴迷的神情。有一回,我看见他把水仙花白色汁液涂在舌头上,表情像喝醉了酒。
那个叫alawn的男人和夏葳的话不多,他总是冷漠地敌视她,但他和刘莫在一起的时候表现非常自得其乐。有时候刘莫经过他的身边,他对她说:“别动。”刘莫就停下来,连笑容也保持着不变。他拿起身边的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拍她。表情严肃的俨然一个专业的摄影师。
每次拍完之后,刘莫总是咯咯地笑,如同一条欢快悠远的小溪。
夏葳曾问过刘莫,你了解他吗?
第79章 认识三天的男人()
刘莫说:“他教过我三天法语。帮我们法语老师代课。他喜欢水仙。住在巴黎。我想可能还不够了解他,但是我爱他,我会嫁给他,给他生一群的孩子。”
“不再环游世界了?
“alawn会带我去法国。”她无邪地笑着。
她不再说话。
到了八月中旬,城市突然间变的拥挤起来。
夏葳在小店窗口能够看见蓝色天空大朵仓狂的云。有那么一瞬,她感觉到孤独,他开始想念,唐于。刘莫的水仙在疯长,像小时候的大蒜。一朵一朵姿势桀骜地倚在阳台的墙边。alawn把沾着水仙花白色汁液的剃须刀片扔的到处都是。恍如一场场抹杀。
夏葳开始早出晚归。刘莫偶尔无聊时会去店里帮忙卖东西。她用一个大大的相框把alawn给她拍的一些相片放大了之后装起来,一副副整齐地挂在墙壁上,通往二楼的墙壁上挂满了她的相片。
alawn非常欣赏自己的作品,闲暇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整个下午站在楼梯上一幅幅地观看。他吸万宝路,一种味道很重的烟。整个屋子里到处充测着浓烈的烟草气味。这个味道夏葳不喜欢。而刘莫却非常的迷恋。她跟她说,除了玫瑰的香味,万宝路是她最钟爱的味道了。
夏葳不喜欢alawn。他们互相排斥。所以尽量避开一切与他有可能见面的时间。在她的记忆中,他几乎从不在小楼里过夜,哪怕是更晚的时间来也会在黎明来临前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吃刘莫给他做的食物,他很挑食。他把客厅俨然当成自己的私人场所,他无所忌惮。这些夏葳都不喜欢。在他有可能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地下室里打电玩,在网吧里上网,或者一个人去看午夜场,凌晨的时候回到家,常常只有刘莫一个人在客厅里穿着白色的拖鞋收拾alawn吃剩下的夜宵。
第80章 刘莫的短暂恋爱()
那是一段极为平静的时光。大部分的时间,夏葳都在店里等候客人。
时间就这样宛如窗前的台历被大风吹过时一页一页地迅速翻过快如白驹过隙。那天,她还还在睡觉,模糊地听到客厅有说话的声音。首先是刘莫。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刚刚哭过,也可能是感冒了,她说:“alawn我们结婚吧,好不好。”对方没有回答。一阵沉默之后,她换作轻声:“你爱不我爱?”
清脆的,是杯盘落地的声,接着是男人失去理智地咆哮着。他说:“最烦你这个样子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很让我烦?桥桥就不会像你这样。有趣吗?逼迫我,你觉得有趣吗?”
夏葳穿上衣服。在客厅里,看见一地碎了的玻璃杯片——刘莫一直用它给水仙花浇水。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有人打电话给夏葳,让她去xx地把刘莫接走。那是个陌生人的声音。
她找到刘莫时,她正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表情很麻木,整个人苍白的像张白纸。不知道她已经在那里坐了多久,像是已经进入了幻觉。她正在发烧,身体哆嗦的像只筛子。即使这样,她依旧拒绝去医院。
晚上,她给她煮了皮蛋瘦肉粥,买了褪热的药拿给她吃。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黑暗里我清楚地感觉到她抖动着肩膀。夏葳把手放在她的头上,忽然她大声地哭了起来。自始至终她什么都不肯说什么,只是哭。边哭,边抓起一旁alawn留下的剃须刀,握在手里疯狂地割着左手的肌肤。
她抢下她手里的刀片时,被划伤了手。血流如注。
烧退下来。刘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三天三夜。夏葳请假,照顾了她三天。
第81章 凤凰男走了()
alawn走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他就像是天空里飘过的一团烟雾,无影无踪地消失了。他去了哪里,再没有人知道,像是整个人被凭空抹去了。而桥桥是谁,她也没有问过刘莫。
刘莫愈加的憔悴。她不再背单词,不再环游世界,而是夜夜流浪在外,每天喝的醉汹汹的回来,甩到脚上10cm高的细高跟鞋,妆也不卸便倒头睡在楼下的沙发上。有时候醉的厉害,会敲开夏葳的门,抱着她,把头压在她的肩上,边哭泣,边含糊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放开她,她就扑到在地上。脆弱和绝望清晰可见。偶尔一两次清醒着回来,也会再从冰箱里拿出酒喝到醉倒。
后来的某一天,她忽然把头发剃光了回来。整个人好象坚强了许多,脸上没有一丝脂粉的痕迹。利落,干脆。她让夏葳摸了她剃光了的头。脸上浮起的笑容像一朵枯萎了的花。
她问她:“要去哪里?”
她说:“她想去西藏,想看看虔诚朝拜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