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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谁胆敢再说一个撤字,就给我立刻滚出这个大帐。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只能有一条心,站在钢丝上颤栗,让忽忽殿下早日归来,让大汗得以真正安葬。神会保佑我们的!”
托托大人慷慨激昂,但是他深知,这个世界上言语是没有力量的,唯有铁与火能铸就权力。
“所有人听令,全部穿上铠甲,带着自己的家丁,在哈布林堡的东北角和西北角列阵等待。这个时候,不分男女老幼、东南西北,一致抗击任何侵犯都城的叛逆。”
“遵命!”
众人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大家开始各自准备,整个哈布林堡人头攒动,兵器开始分发,连女人和孩子也被武装起来,二十多万人的浩浩荡荡,如同一个巨大的盾牌覆盖在大地上。
“你们俩带领我的亲兵队,往西寻找,一定要把忽忽殿下找到!”
“是!”
城中的情绪被点燃,不安与恐惧连最愚蠢的人都能知道。当城中的人开始穿上铠甲北望之际,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在河的两岸逡巡,所有的来往车辆和路人都被严格监控起来。
天终于黑了下来,太阳躲到大地里面。地上的雪慢慢变成冰块,时不时有人滑倒,连羊和马也打不住滑,连连摔倒。
塔塔可在营帐中大口喝着马奶酒,对眼前的这场战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营帐中几个将军依旧欢声笑语,好像还在汗国东部,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俄日布非常焦虑,他沿着河畔巡逻一遍,发现对岸的军队旗帜整齐,声势宏大,没有一丝强弩之末的样子。北风渡口虽然有汗国最精锐的骑兵守护,但是人手明显不够,三三两两拉开了一条微弱的防线,这样如何能躲过蒙维克大军的攻击?而自己的父亲则把军队放在渡口南岸靠近都城的一侧,没有任何防御的准备,如果这样下去,万一蒙维克突然发起进攻,该如何是好?
越想到这些,心中就越是不安,俄日布纵马奔驰,赶回大营。
“父亲,如果我们再不准备的话,可能会有危险的,还请父亲准许我带领一万骑兵,同都城护卫一同防守渡口,加强防备。”俄日布不等通报,径直走入大帐。
“混蛋!没有我的命令,怎么胆敢擅自闯入大帐!”塔塔可殿下把酒碗重重摔在桌上,怒目以对,满脸涨得通红,破口大骂。
“父亲!”
“这里没有你的父亲,只有东王大元帅!”
旁边的将领一看,连忙上来圆场,几个人端起酒碗,来到俄日布身边。
“小世子,来,陪大家喝碗酒,大王自有妙计,不用担心的。”
俄日布拿起酒碗,“啪”重重一摔,在地上碎了,转身离开营帐。
身后传来一阵阵骂声,如霹雳阵雷。
蒙维克一个人坐在北岸的一个高坡上,身后的护卫站成三排,团团围住,护卫离蒙维克殿下大约相距二百多米,远远守护着。
蒙维克看着河对岸,火光冲天,篝火如萤,骑兵川流不息,心中不禁有点担忧。他手持长刀,用布条反复擦拭着刀刃,刀刃发出寒光,反射着白色的光芒。这把长刀杀人无数,舔舐着敌人的鲜血,让所有见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一个人影悄悄从河南岸溜过来,神色匆匆,行动若飞。越河口,过密林,爬小丘,绕过蒙维克大军的营地,自东南绕向西北,大约行走了四五里路,远远看到在一个山坡上,几百名侍卫护卫着一个人。
人影迅疾,在山脚奔跑,来到山坡边。
“谁?”侍卫发现人影闪动,警觉大叫。
离蒙维克殿下最近一排的侍卫连忙蜷缩成一个圆形,举起盾牌,将蒙维克殿下死死守护,如同一个乌龟。
“快去禀报蒙维克殿下,我是塔塔可殿下的信使,有重要军情要和殿下说。”人影匍匐在地,小心保护自己,声音低沉。
“殿下,外面来了一个刺客,说是塔塔可殿下派来的信使,有重要军情向您汇报。”侍卫小心禀报着。
“让他进来。”蒙维克殿下轻声说道。
“是!”
侍卫举起旗帜,吹起号角,连忙示意外层守护将信使放入营地。
“殿下有令,允你觐见将你手中的武器全部交给我们,我们保证你的安全。”守护大声说道。
人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高举,缓缓走到跟前,火把一照,原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牧民,身披一个羊皮外套,头上带着牧民的帽子,眼神闪烁。侍卫近前,上下搜身。
只见这人呵呵直乐,身上并没有带什么武器,连个木棍、纸片都没有。
四个侍卫押送此人,寻山道,缓步上山。
龟甲顿时打开,数十人站在蒙维克殿下两侧,此人离蒙维克殿下数百米,便被停下,远远相望。
“没想到驰骋风云的蒙维克殿下竟然是个胆小如鼠之人,连自己的老朋友的面都不敢见。”这个来自南岸的信使高声叫着。
“老朋友?带近一些。”蒙维克的脑海有点眩晕,一时间不记得在塔塔可旗下还有一位老朋友。
信使迈着大步,大大咧咧笑着,若无其事,走到近前。
“原来是你!”蒙维克惊叹叫起来。
“对,是我!多年没见,还记得我吗?蒙维克。”信使大声问道。
第101章 争夺汗位(9)()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可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人,当初我在战场生病的时候,就是你一路狂奔,跑到远处,从高山之上采摘了草药才救活我的,这样的恩德怎么可能忘记。巴巴克拉,你这些年去哪儿了?让我好找。”蒙维克盯了半天,仔细打量这个中年男人,一拍脑门想起来。
那是二十年前,蒙维克第一次帅军北征,路上感染风寒恶疾,当时军营中一个路过一个年轻的牧民,他奔跑了两天两夜,从远山上取回草药,才救了蒙维克。但是后来这个牧民突然消失了,蒙维克只记得他的名字叫做巴巴克拉。
巴巴克拉凑近蒙维克,用眼神示意,左右的护卫上前阻止。
蒙维克呵斥,护卫小心后退,让出一条通道,巴巴克拉甩动着宽大的棉袍还有那个外套,晃晃悠悠靠近蒙维克,凑到耳边小声说着。
蒙维克的脸色从黄色变成白色,从白色又变成红色,眼珠快速转动,嘴巴不停抽搐,觉得言语有些不可思议,同时频频点头赞许。
不一会儿,蒙维克拍着巴巴克拉的肩膀,笑着说:“我尊贵的客人,你就是这个草原上的喜鹊,在这个乌烟瘴气,混沌不堪的冬天,让我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请回去向塔塔可,我最亲爱的兄弟传达我的问候,告诉他我知道了这一切,同时同意他的建议,我的承诺就将在这条河中,伴随着激荡的河水传递整个汗国。”
巴巴克拉跪倒在地,手舞足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拜别蒙维克,转身,飞速在雪地上奔跑,比骏马还要矫捷,不一会儿消失在河畔的丛林之中。
蒙维克看着巴巴克拉远去的身影,站立起来,看着对岸火龙一般的营帐,大声命令:“召集全体将领,大帐议事。”
几大领主和将领正在营帐里小寐,多日来,众人枕戈待旦,未曾脱下战甲,听到集合号角声,连忙从各自营帐中出来。
“殿下,这么晚召集我等,想必是有重要事情!”几位将领来到大帐中,迫不及待,如同一只只饥饿的猛虎等待着食物。
蒙维克坐在木椅上,旁边的火把照耀,闪烁着黄色的光芒,巨大的阴影投射到蒙维克的脸上,只能看清他一半的脸。蒙维克平静思考着,好像在琢磨什么事情,整个人呆滞着,陷入想象。
过了好一会儿,蒙维克抬起头,吩咐道:“将汗国哈布林堡的地图铺到地上。”
旁边四个侍从连忙从大帐的角落,将一个巨大的布团展开,铺满了整整一地,那是汗国都城的地图。
众人走在地图边缘看着这颗草原上璀璨的明珠,火把照耀着,权力就是从这里释放到整个北国。
蒙维克看着几位领主和将领,没有任何疲惫,眼神中充满战斗的意志,心中窃喜。蒙维克缓缓站起,绕到地图一边,皮靴一脚指向北达拉河最薄弱的环节——北风渡口。
“这里是我军通往哈布林堡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可以不用水军就能直接过河的区域。刚才收到塔塔可密信,商议今晚四更时分,同时发兵,歼灭驻扎在渡口的都城护卫精锐,然后一同奔赴哈布林堡,斩杀托托家族。”
“啊?!”众人听闻后,大惊失色。
塔塔可殿下可是蒙维克殿下的死对头,两人虽说是兄弟,但是形同水火,先大汗为了保存两人,不发生内斗,才让两人分别领军镇守一方。
“殿下,是否有诈?万一塔塔可诓骗您,我军被其两面夹击,将无法获胜。而且塔塔可的残暴和贪婪在整个草原都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和这样的人联合恐怕不利。”东领主小声提醒。
是啊,残暴和贪婪就是塔塔可的代名词。
汗国的东部虽然稳定,但是恐怖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人惶恐不安。
整个汗国人口超过两千万人,东部地区人口超过八百万,但是塔塔可统治的二十年,让整个东部人口减少了三百万,牧民大量逃亡。
蒙维克坐在地图上,手挥动着,众将领也一起团坐下来,四周火把高举,大帐中通明起来。
“正是因为塔塔可残暴贪婪,所以这次我才愿意相信。大家都知道,城中那只老狐狸为了制衡我,专心扶持忽忽王子,同时暗中支持塔塔可,将汗国的土地和军队分块。现在那个老狐狸为了能够让忽忽殿下,他的女婿登上大汗的宝座,陷害了我的兄弟拖个王子,汗庭的权力现在实际上在托托手中,无论谁当上大汗,都会受到这个老狐狸的制约,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刻,可以铲除老狐狸。我们的后续军队马上就要赶到,相信塔塔可也明白他是无法抵抗我北军的。一旦我和他暂时结盟,彻底击溃老狐狸家族的权力,那么汗国的未来就掌握在他和我的手中。”
蒙维克分析着,众人听得仔细。
东领主右手抚摸着胡须,仔细看着地图,忧虑说道:“殿下,如果我们一起打下了哈布林堡,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是无法同塔塔可对抗的,而且都城一旦被这个残暴的人占领,后果不堪设想,还请殿下三思。”
蒙维克看了看东领主,低下头半天没有言语。他知道一旦联盟,这座帝国的都城估计就要灰飞烟灭,但是这座都城对他来说,就是仇恨的化身,有太多次在梦中他都要摧毁这个让他荣耀,也让他痛不欲生的地方。蒙维克挥一挥手,拿起长刀,将刀柄重重放在托托家族的营地上,浑厚的嗓音里透露着不可违抗的权威。
众人明白,蒙维克已经把最坏的情况考虑了,现在只是去执行,而不是去阻止。
“东领主,你率领北军三千人马,在原地驻扎,等待后方援军的到来。其他将领今晚三更准备,四更杀出北风渡口,直达托托家族的营地!”
“遵命!”
命令传递开来,所有沉睡中的士兵都被叫醒,准备着行装,擦拭着刀剑。事先准备好的布条派上用场,马嘴被布条死死捆住,不能发出任何声音,马蹄也绑上了厚厚的布条,在雪地里行走悄无声息。弓箭和刀剑、长枪一一擦拭,等待着不久后的厮杀。
蒙维克走出大帐,沉默着,静静看着远方,那个他出生的地方。
塔塔可在营帐中没有休息,大帐中人影闪烁,不停的有人进来出去,很是热闹。
俄日布在帐外无所事事的巡查着,对白天自己父亲的言行感到无比愤慨。“我身上流淌的也是神的血液,为什么总是要在众将面前折损自己的尊严!要知道我不仅仅是你的儿子,更是一个将领,一个领兵大帐的统帅!”俄日布的脑海中翻滚着情绪,不满和愤怒让他更加焦灼。
“快点收拾一下,晚上就要进城了”,几个士兵嘟囔着打点着行装,打着哈欠,带着困意说着。
“打仗怎么老是在晚上啊,真是让人头痛,真想回家抱着老婆睡一觉。”
“你们在说什么?”俄日布大声问道。
几个士兵抬头一看,俄日布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怒视着自己,连忙放下手中的家伙跪倒在地。
“殿下,我们在准备战斗。”
“战斗?什么战斗?我怎么没听说过?”
“刚才下达的命令,说是夜里要进入都城哈布林堡。”
俄日布满脸诧异,他竟然不知道大军今晚就要进入都城,和原来计划的有很大出入。他连忙掉头,策马急行,奔向大营。
几个守卫看到世子骑着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