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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用可怜兮兮的眼眸望着她,
绣儿穿好衣服抱着楚昕哄道:“先忍忍,娘给你熬粥。”
僵尸怕火,绣儿不敢带她进厨房,于是领着楚昕来到湖边,让小绿看顾一下,谁知如此一来又出了祸事。馒头见着香囊便闹个不停,非得要楚昕还给他。
绣儿哄着楚昕,先给馒头玩一会,谁知楚昕紧抱着不放,朝馒头露着指甲跟獠牙,任由绣儿说多少好话,她都不肯给。绣儿只得伸手去拿岽珠,递给了馒头。
如此一来,馒头咧嘴笑了,楚昕哭了,扑腾着要过去打馒头。
绣儿将她抱在怀中,不断哄着,楚昕对着她又踢又打,“不要你不要你,不要坏人!”
“昕昕,我是你/娘,对谁坏也不会对你坏。你公平一点,自己昨天玩了一整天了,给弟/弟玩一会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你不是我娘……”楚昕一屁gu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绣儿气得肺疼,转头对小绿道:“你看一下她,我进去煮粥,别太理她,爱哭不哭。”都说血浓于水,为何楚昕一点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她尽早会被这仨折磨至死。
心烦归心烦,孩子不生都已经生了,总不能丢掉吧。
绣儿心情沉重的到厨房熬粥,在粥里放足了材料还特意施了些灵力在粥力,想着哄哄楚昕。
端着粥刚来到湖边,谁知一道红色的婀娜身影悄然自空间入口走了出来,身边带着一个五六岁的锦衣少年。
绣儿一怔,想不到宓裳红会如此迅速找上门。她很聪明,带着儿子上门了,
楚昕察觉到宓裳衣的气息,当即使不哭了,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那股喜悦的神情,是绣儿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娘……哥哥……”楚昕朝宓裳红伸手。
绣儿如鲠在喉,她慌然的将楚昕将在怀中,“娘在这里,昕昕,我是你的亲娘。”楚昕是她生的,谁都别想抢走!
“吼……”楚昕拼命挣扎,朝着宓裳红哭喊,“娘……”
绣儿愕然的跌退两步。何为剜心之痛,她的亲骨肉,认的不是她。
“夫人。”来者不善,小绿神色戒备的站在绣儿面前,“她是谁?”
“尸界之后。”绣儿只觉万箭穿心。
对于宓裳红,绣儿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在她失去楚昕的日子里,是她抚育了女儿,可也正是因为她,楚昕不再认了。她对她应该是感恩的,可是现在……
她以为宓裳红为了粽子付出一切得不到回报却痴心不改,是可怜可悲的,可到头来最可怜可悲的,却是自己。
宓裳红径直走到绣儿面前,艳红的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妹妹,好久不见。”
十指涂满丹寇的手,朝绣儿伸了出来,抱向楚昕,“昕昕,娘来看你了。”
绣儿往后退了一步,紧紧抱住楚昕不放,“你要干什么?楚昕是我生的,谁都别想带走。”
“妹妹,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看看楚昕,并没有带走她的意思。”宓裳红伸手摸了摸发鬓,眼光一直停在楚昕身上,不觉得捂住嘴巴吃惊道:“天,我的昕昕,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娘,我饿。”楚昕扁嘴哭,探出手要宓裳红抱。
宓裳红望着楚昕那张苍白僵硬无血色的脸,对着绣儿不解地问道:“妹妹,昕昕天生灵力浑厚,如再加以修炼不稍时日即可变成飞尸,为何如今她变成了只白僵?”
“我将她的灵力封印了。”绣儿拥着楚昕的脑袋,谨慎的打量着宓裳红。
“为何?”
“没有为什么。”绣儿语气一冷,“我是她亲娘,我想封印,我便封印,谁也管不着。”
宓裳红悄然叹气,“妹妹,你不必防贼一下防着我。孩子天真烂漫,谁对她谁不好,她心中自有分寸。今天我来,是想跟你谈些事,并非跟你抢楚昕的。”
“楚涡。”宓裳红朝儿子招手,“你过来。”
锦衣少年走到宓裳红身边,赤色的眼睛暗中恨恨地瞪了眼绣儿。
“你不是天天念叨着要见昕昕妹妹吗?”
楚涡点头,抬头朝楚昕露出个笑容,“昕昕。”
“哥哥。”楚昕拼命挣扎着。
“绣儿,我今天不该来也来了,楚昕虽非我十月怀胎所生,可我也差不多带了她一个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让我看看她吧。”宓裳红语气哽咽道:“孩子走了之后,我每夜都睡不着,总梦见她在哭。我真的不跟你抢,你就让我看看她,算是可怜可怜我……不管我们是什么物种,心都是肉长的,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
话到这份上,绣儿再不愿意,也只得松手。
楚昕头也不回的扑进楚涡的怀里,“哥哥。”
绣儿别开脸,眼泪止不住落下。
宓裳红抱住两个孩子,低声哭了出来,“我的昕昕,娘可终于见到你了。宝贝,你的头发怎么剪成这样了,心疼死娘了。你在这里吃的好不好,住的舒服不舒服,有没有想着我们的家……”
小绿悄然将绣儿拉到一边,低声愤然道:“夫人,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她分明就是过来挑谑的,我们赶她出去吧?”还说不抢孩子,明明知道绣儿是楚昕的亲娘,她偏在孩子前面数落着绣儿的不是,还口口声声自称是楚昕的娘,瞎眼之人都可以看出的她居心不/良。
“不来都来了,先看看她有何目的。”一个能让粽子相敬如宾的女人,绝对不会简单。
“夫人,绝对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否则她还以为你是好欺负的。”三界之内,但凡有点能耐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粽子是一界尸王,除了尸后跟夫人之外,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尸后气焰嚣张,夫人若是矮她三分,日后必要受欺负,唯有仗着尸王的chong爱,尽快稳定自己的地位,才能在后宫屹立不倒。
绣儿淡淡道:“静观其变。”
绣儿带着小绿走到一旁,望着湖边一家三口喜极而泣的,心头一片五味杂陈。
楚昕窝在宓裳红怀里,宓裳红摸着她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剥掉糖纸笑眯眯的塞进楚昕嘴里,“很好吃的,娘特意给你留着,你楚涡哥哥讨了好几次,娘都没舍得给。”
“好吃。”楚昕拿着糖纸,往楚涡嘴里塞,“给哥哥吃。”
“糖纸不能吃。”宓裳红笑,将口袋里的糖全塞给了楚昕。
楚昕拿了一颗糖递给楚涡,“哥哥吃。”
“乖孩子。”宓裳红亲了楚昕一口,“我的楚昕可大方了,一点都不小气。”
小绿腹诽道:“夫人,她会不会在糖里下毒?”认贼作母!某蛤蟆精严重鄙视僵尸幼崽,对着一个外人,她都肯将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块分享,偏偏对馒头小气的很,又打又骂的算什么?
绣儿摇头,“应该不会。”纵然她有下毒之心,亦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等你回家了,娘给你做好吃的,给你补得胖胖的,让楚涡哥哥抱不动你。”
绣儿心头的不悦,越来越浓,宓裳红这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呢。真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宓裳红也不是省油的灯。
“来,跟哥哥去玩吧。”宓裳红笑容满面,不觉得望了绣儿一眼,别有深义。
“昕昕,哥哥带你玩。”楚涡抱起楚昕,将她骑在自己脖子上,他绕着湖欢快的奔跑起来,“飞了,飞了,我的昕昕飞起来了……”
绣儿望着湖边的两道身影,缓缓露出一丝笑容。童真无限,不管大人如何,楚涡是真心喜欢楚昕。
小绿不解地问道:“夫人,你在笑什么?”
“做小孩子真好,无忧无虑的。”现在的楚昕,像极了小时候的她,那时候她也是骑在三哥脖子上,尽情的飞翔。可时间总是太过短暂,眨眼间已是生死两茫茫。
绣儿无动于衷,小绿甚是着急,“夫人,你可千万不能心软。那个女人在用离间计,正演戏逼你就范呢。”
“我心里有数。”绣儿的心越来越觉重,只希望宓裳红对楚昕的心思能单纯一些,不要将她当成一颗对付自己的棋子。
她的孩子,不能重蹈她的覆辙,否则无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宓裳红理了理被孩子弄褶的衣服,微笑着朝绣儿走来,“孩子们玩起来,疯的很。”
“是啊。”绣儿眼笑肉不笑。
“妹妹,楚昕长得可真快。”宓裳红望着湖边嬉耍的两个影子,“当初楚寻将她抱回来的时候,才这么一丁点大,想不到一个月不到,她便长得跟一岁般的孩子般大了。你看楚涡,都五六十岁了,才长得跟五六岁似的,楚昕很快就会高过他的头,到时候只怕楚昕要抱着楚涡走了。”
“孩子跟孩子没得比,楚寻在古墓里生活了三千年,当时也只有楚昕大一点,谁可曾料到他只花了三年的时候便修成了尸魔。”
“楚寻跟我提过,是你一手将他带大的。”宓裳绝美的脸上始终露着淡淡的笑容,“他说他对你,不仅仅是爱,更多是种对母爱的渴望。若非你将他抱出古墓,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只是我不知道儿子跟母亲打破世俗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
绣儿抬眸,眼眸一片平静,“你若想知道是什么滋味,尽可以去问楚寻。他是你的丈夫,相信他定会知无不言。”人与僵尸,绣儿受到的诟骂向来不少,久而久之便习惯了。宓裳红暗讽她跟粽子乱lun,若是换在以前她也许会心里难受,可对现在的她而言却是不痛不痒,更何况是她故意的挑谑,又岂会中了这个圈套。
“不知你此次前来,有何贵干?”不想再跟宓裳红绕圈子,绣儿直接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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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尸王的宠妃15()
宓裳红拉起绣儿的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妹妹,楚寻昨天跟我来商量你的事。实话跟你说,我对楚寻的心意,天地可鉴。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你已经生了楚寻的孩子,我纵然再不愿意,也得为楚寻考虑一下,总不可能让你的孩子没了爹,被他人叫做野种吧?孩子未出生时,我来找过你,当时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坚持自己带大孩子。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孩子还没有出生嘛,你考虑的事不全面。今天呢,姐姐再次放下/身段来求你,妹妹你就委屈一下,让楚妃纳你为妃,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慎重考虑一下吧。”
绣儿抽回自己的手,语气肯定道:“孩子身上流着楚寻的血,不管孩子到哪,今后跟谁生活,都改变不了楚寻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实,孩子并非野种,我也不会允许谁叫他们野种。”楚涡的生父是谁,除相宓裳红之外,没有人知道。己所不欲,匆施于人,楚涡的身世在宓裳红心中是块永远的疤,她今日又何必在自己伤心上撒盐。
“呵呵……”绣儿的不忍让,让宓裳红的笑容僵硬,不过转瞬即逝,她又恢复了宽容大度的笑容,“妹妹,我知道楚寻心中有你,而且你又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楚涡的地位在楚寻心中自是一落千丈,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如今要将后宫之后让给你,纵然我愿意,可你让三界如何看我,如何看待楚寻。他们会说楚寻是个忘恩负义、喜新厌旧之人,你如果真的爱他,又岂愿意让他背负这些骂名?”
“我没有逼他做任何事。”面对宓裳红的绵里带针的讽刺,绣儿一笑置之,“他若爱你,自然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更何况是纳妃。”
无须过多的语言,一语直接命宓裳红的死穴,绣儿无所畏惧道:“你与楚寻之间的事,我不管也不想管,只是不要将无辜的孩子牵涉进来。楚昕若有一分的伤痛,我必会让敌人承受十分的痛。”天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宓裳红曾抚育过楚昕,她是感恩戴德的,但如果抚养楚昕的目的是为了她母子反目成仇,成为对付她的致命武器,别怪她脸翻无情。
“妹妹,你想多了。”宓裳红的目光追逐着湖边戏耍的小身影,“有些缘份真的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我第一眼看到楚昕,便喜欢上了,楚昕亦是如此,一直将我当成是亲生/母亲。楚昕是我的心头肉,比起楚涡我更chong她。当时,我跪在地上求楚寻不要将楚昕抱走,可他为了你仍是将孩子抱走了,我的心都快死了。其实这次来,我也是有私心的,有一大半原因就是想见见楚昕,我每天想她想得都睡不着。”
“你睡不着,可知我连眼都没合过。”绣儿冷言笑道:“楚昕是我怀胎一年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