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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玉手捶了捶脖子,雪白的脖子上尽是痕迹,绣儿柳腰款步,转身离开。
宓裳红将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动声色,可眼眸的切肤之恨却无法掩饰。红色衣袖一扫,桌上的茶杯重重打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贱人!”仗着有楚寻撑腰,便想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其实绣儿跟宓裳红都很清楚,僵尸没道理可讲且特别护短,这便是绣儿敢光明正大骑在宓裳红头上撒野,而宓裳红却不敢明着对付她的原因。
粽子连自己都舍不得碰绣儿一根头发,想想被绣儿无情的扫出门,尸王都得委曲求全的忍着,只因他爱这个女人超出了自己的生命。纵然宓裳红能找一千个一万个将绣儿碎尸万段的理由,到头来错的却只会是她而不是安绣儿。不管明的暗的,只要安绣儿出了点事,粽子都会将账算在宓裳红身上,这便成为堂堂尸后处处受掣的致命伤。
见时辰尚早,绣儿往尸王殿走去,粽子正在御书房处理奏折。
对于绣儿的打扮,粽子笑意盈盈,朝出手指朝她勾了勾,“美人,过来孤这里。”
妙曼的身影款款走向粽子,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勾抱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笑,“大王,妾身今天美不?”
“美。”尸爪握/住绣纤细的玉/指,“你这番打扮,真真是美艳极了。”绣儿穿着向来素洁,而最近的打扮让人耳目一新,相当大气跟美艳,如一朵绽放的瑶粟,吸食了僵尸的心魂。
粽子亲了绣儿一口,拿起一叠奏折放在她手上,“红颜祸水。”
“我若是红颜祸水,你会将我吊死在马嵬坡吗?”绣儿眨了眨眼,低头在粽子脸颊上印了个鲜红的唇印,“以安抚尸界民愤?”
粽子笑,“我才舍不得让你吊死在马嵬坡。”
红唇轻启,绣儿咬了他的耳/垂一口,“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要日日夜夜缠着你,不准你碰别的女人一根手指头。”
厚厚的妆容掩饰了绯红的脸色,绣儿坐在粽子的大/腿上,郁闷的低头翻着他塞到自己手中的奏折,“这些都是什么?”
粽子头痛的抚额,带着些许的无奈,“自从绣儿来到尸界之后,有些僵尸垂涎你的美貌,开始对女子产生性qu,据各地官员反馈,这些日子来已发生了好几起强jin案,更有僵尸对娶妻生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上书问如何才能让他们早日娶妻生子。”
绣儿满脸黑线,“你就掰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宓裳红跟媚影儿的容貌,哪个都不输于我,为何红颜祸水的罪名就扣在我头上了?”
锋利的尸爪,玩味的捏着绣儿小巧的下巴,“唯有你,才能让尸王另眼相看,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
“切。”绣儿嗤鼻,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粽子笑,重重掐了下绣儿的脸颊,“我这一生,就栽在你手上了。你今天这打扮是好看,不过涂得太厚了没点血色,回去将自己的脸洗干净了。”
绣儿鄙视道:“你刚刚还说喜欢的。”果然男人是善变,既要冷艳高贵的,又想温柔美丽。
其实穿红戴绿的,主要还是用来探探宓裳红的口气,毕竟以自己浅薄的阅历对付老练的宓裳红,她怕露出了端倪。那道银色的影子,到底是谁?
“楚寻,都说高处不胜寒,如今你功成名就,可得要提防小人暗算。”依宓裳红的性子,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且皇少色归色,亦是一只有野心的妖怪。这两只妖怪若是真搞出些名堂来,只怕甚是棘手。
“小人?”粽子颇为意味的问,“哪个小人?”想不到她也会有长心眼的时候。
“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历史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不希望你会走上那些君王的道路。”纵然女魃傲视天下,却也死在了三哥手上,虽然个中缘故不方便评论对与非,可她不希望粽子也走上这条路。宓裳红、皇少、媚影儿,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粽子挽住绣儿的手,“这个世界上能伤害我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绣儿依偎在粽子怀中,“我说过的,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随。”
深夜,粽子跟绣儿缠mian了好一番,没一会便睡了过来。
绣儿轻轻推了推粽子,确定他睡着之后,双手快速起诀施咒,元神自体/内飞出,消失在黑暗中。
意识,凭着记忆不断在黑暗中前行,落在一幢黑暗的宫殿前,在空中飘荡着,却感受不到要寻找的气息。房间内一片黑暗,chuang上空无一物,元神飞过窗纸进/入房间,悄无声音的附在房梁上。
绣儿隐约感觉到房间有异常,她集中念力寻找着,只见一道黑色的结界浮在半空中。元神往结界飞去,慢慢渗透在结界内。
刚渗进结界,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结界内有两道纠缠的身影。
男子有着及腰的银色,女子头上长角,待看清看清女子面容的绣儿吓了一跳,牵引元神的灵力骤然失了控制,元神飘进结界中。
绣儿乱了心神,忙将元神召回,不敢再看一眼。
胸口如压了块大石,沉重的呼吸不过来,黑暗中绣儿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握/住粽子的手,身体渡进他的体/内却震愕的发现他的元神并不在体/内。
脑海中闪过结界内抵死缠mian的话,宓裳红口口声声喊着粽子的名字。那个男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她虽然又惊又愤,却仍下意识的相信,一切皆是假象。法力高深的妖怪可以自由改变自己的容貌,在结界她并未感觉到楚寻的气息,而且粽子明明睡在她的身边,或许这一切只是宓裳红演给她的戏,又或是那个跟粽了极其相似的男人只是粽子的替身而已。
对于宓裳红的红杏出墙,绣儿愕然的缓不过神来,但却是情有可原的。她深爱粽子,跟他却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夜夜独守深闺,自是寂寞难忍,难免一时之间做出糊涂事。
百年前,粽子曾入过她的梦中,将她深埋在身体的陌生情愫挑了起来,让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觉并非姐弟之情。当时她单纯的以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现在想来是元神入梦。
他白天处理政务已是绰绰有余,除了私会女人之外,她着实想不着还有什么紧要之事。
愤怒,涌上心头,粽子下意识的扬手朝熟睡中的粽子重重一巴掌打了过去。
“啊……”粽子一声痛呼,猛地从chuang上坐了起来。
茫然的摸着被打肿的脸,粽子只觉得黑暗中有双吃人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莫名其妙挨打,任由粽子脾气再好,亦是恼火了,“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她又哪根筋不正常了。
“你刚才去哪了?”绣儿双手紧紧箍/住自己的手,忍着怒气问道。
“在睡觉。”粽子肺都气炸了,“我人都在你身边呢,能去哪?绣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哭,他就做错了那么一次,为何她紧紧揪住不放,时不时在他伤口上撒盐。
“别再骗我了!”绣儿气血往上翻滚,“你的元神刚才去哪了?”
粽子一怔,半晌才道:“我……有事出去了一下而已。”
绣儿咄咄逼人,“去哪了?
“你这是在干什么?”粽子脑子转得快,带着怒气质问道:“你怀疑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粽子躲躲藏藏的模样,让绣儿更加生气,“身正不怕影歪,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会怕我怀疑你?”
粽子不敢信的用手指反指着自己,“我对不起你?”
“宓裳红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夫妻恩爱再正常不过了,又何必遮遮掩掩的?”
“我跟她?”粽子瞪大了眼珠子,“绣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绣儿咬牙问道:“是不是在一起了?”
“你想哪去了?”粽子气得吐血,“我都说临时有事去办而已。”
“什么事见不得光让你暗中派元神去办?”
“政务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粽子摸着被打肿的脸,强行忍怒拉着她的手,“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我说只碰过你一个人。”粽子气得起chuang穿衣,“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好,我没碰过她!”
大半夜的,某尸气得拂袖而去。
绣儿亦是悲愤交加,泪水顺着眼眶滑落,心口阵阵刺痛。再次运起元神,可宓裳红的房间却已恢复了正常,她已熟睡在chuang上,之前发生的事似梦一般虚幻。
粽子一晚没有回来,绣儿心乱如麻,理智上她是愿意相信粽子的,但他那晚到底去了哪里?
什么神秘的事,让她宁可误会,他也不解释呢?
番外 尸王的宠妃37()
yi夜没睡,绣儿起早给粽子做了些点心,亲自送去尸王殿。
她承认,昨天确实激动了点,既然他不肯说,她便亲自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以免着了宓裳红的阴谋。
在尸王殿找了一圈,并未见粽子的身影,绣儿既是担心又是难过。她跟粽子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她都要弄个水落石出,省得再留下遗憾。
绣儿将点心留在书房,转身去找宓裳红。
宓裳红笑面相迎,“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
绣儿闷着一张脸,双手不断拧着丝巾,无精打采道:“姐姐,楚寻生我气了。”
宓裳红愕然,半晌才笑道:“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纵然我跟他向来相敬如宾,也有吵架的时候,更何况是你呢。不知你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
“他昨天深夜才回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语气含糊不清,我一气之下便跟他吵了起来。”绣儿的眼睛,暗中瞥向宓裳红的脖子。
“唉……”宓裳红哭笑不得的摇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楚寻乃一国之君,日理万机自是忙得抽不开身,你岂可如此任性妄为……”
“我以为他跟你在一起嘛。”绣儿情急之下口无遮拦,“所以……所以……”
“安绣儿!”宓裳红眼眸闪过一道光,目光凌厉道:“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别仗着楚寻chong你,便在我面前不知好歹。纵然楚寻跟我一起又如何,我是他的结发妻子,难道还不够格吗?”
“你昨晚跟他在一起吗?”绣儿生气的站了起来,眼眸中露出一丝嘲讽,低声嘀咕道:“我再任性,楚寻还不是天天留宿我那,他都不屑看你一眼。”
“够了!”宓裳红怒喝道:“你除了争风吃醋还会做什么?是,他昨天是没来找我,若今天你是来向我炫耀的,那大可不必。我会好好睁眼看着,你能得chong多久?”
“哼!再短也比你长!”绣儿气得就走。
宓裳红气得两眼直冒烟,她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能得意多久。
绣儿在御花园漫无目的走着,一时之间有些寻不着头脑。
宓裳红脖子上有几处淡淡的淤痕,尽管用衣领遮了起来,可随着她的一番动作,心细的绣儿仍是发现了。宓裳红与男人行欢过,但那个人不是粽子。换而言之,她真的跟别的男人有染。
那粽子呢?
他到底做什么事去了?
绣儿的心绪,颇为复杂。宓裳红是爱粽子,否则那男人的模样岂会跟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件事,她该不该告诉粽子?若留着宓裳红,她必然会对付自己,可若将此事公布于众,不仅粽子的面子挂不住,而且宓裳红亦是可怜之人……
罢,此事还是等有了证据再说,先看看宓裳红还有什么目的。
绣儿回到寝宫,见小绿在桃林带着楚昕玩耍,于是问道:“小绿,楚寻回来没有?”
小绿摇头,“尸王没有回来。”
绣儿领着她走到一边,“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跟着他了,不过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什么事?”听到不用再暗中跟着尸王,小绿不觉松了口气,终于不用过心惊胆战的日子了。
“你帮盯着宓裳红,看她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
“好。”听到主人终于要对宓裳红了,小绿不禁兴奋地点头,“我一定紧紧盯着她。”
“宓裳红戒备心强,你千万要小心,不用跟的太紧,远远着不让她发现就行了。”
小绿领命而去。
绣儿悄然叹气,心头一片沉重。
粽子消失了一天,直到深夜才回来,臭着一张脸不说话。
绣儿原是心烦意乱的,原想跟他说话的,可话刚嘴边粽子已直直的走进房间了,一时间倔强的性子也拧了起来。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