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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压抑的情绪常年累月的堆积在邵南的心里,学校校庆时表演的那出木偶戏,让他觉得内心狂躁不已,他觉得自己就是被父母操纵在手中的提线木偶,他们让他往东,他便绝对不能向西。
从那一天起,邵南便疯狂的迷恋上了这种木偶,每每看到,都会买回家,他被父母操纵了这么多年,如今,他只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操纵自己手中买来的木偶,以寻求心理平衡。
可是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邵南大学毕业,他想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可他父母不许,非要他回去到他爸的公司,从基层做起,将来接管他爸爸的工厂。
邵南对自己家工厂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觉得自己受够了,再也不要这样被他们操纵,所以他毅然的选择留在s市,成功签约了一家平面设计公司。
邵南不敢把自己已经签约的消息告诉自己的父母,可他没想到还不到半天,他爸妈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在电话中,他被自己的父亲骂的体无完肤,喝令他立马与那公司解约了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邵南那一刻才觉得,他所有的一切,都被自己的父母监视的密不透风,什么都瞒不过他们,他真的一生都要被人操纵?真的不能随性而为?他恨死了那种感觉,如果真是那样,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邪恶的种子一旦发芽,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邵南多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消失,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做任何事情了。
因为产生了不好的想法,邵南抵不住压力,甚至去看了心理医生,每每跟医生聊过之后,那种憎恨的情绪会消散不少,可隔不了多久,又会愈演愈烈。
两天后,邵南发现自己的卡全部被冻结了,他知道这是父母给他的警告,他刚刚毕业,如今才是实习,入不敷出,如果父母不支援他,他没有办法生活。
所以,邵南服软了,他决定回a市跟自己的父母谈判。
华青与木辉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原来邵南对他父母的恨意来源于此,他们不知道邵南回到a市之后跟父母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谈判肯定是破裂了,而且后果十分恶劣,以至于,发生了惨案。
邵南的最后一篇日记,很简短:“今天我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情,这件事在我梦里出现了很多次,今天终于变成现实了,我自由了!”
疯狂的事情,大概指的就是他亲生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还将他们制成了提线木偶吧?
的确有够疯狂的!
“得了,这俩日记本带走。”找到了杀人动机,此地不宜久留。
反正邵南的父母被害,他们家的工厂现在需要邵南处理,邵南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离开a市的,也就不会发现他的日记本没了,等他发现的时候,指不定这案子就已经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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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邵南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的很清楚,强烈的表现出了他对自己父母的不满,可却不足以说明是他杀了自己的父母,最后的那一篇更是不能说明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邵南写的那句“疯狂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可法官大人要看的不是这个,这太模棱两可了,不能够当作证据。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试一试。”秦路歌因为最近悠闲的很,所以八点档的电视剧她有在看,昨儿个正巧演的是装鬼的一出戏。
秦路歌的想法一说出来,大家一致赞同,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让邵南亲口承认他杀人,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只是那俩鬼,谁来扮演好呢?
“小宝,你愿意跟子郁演那对夫妻吗?”秦路歌对秦小宝抛一记媚眼,示意姐姐这是在帮他。
秦小宝嘴角抽抽,心里明明就知道这是秦路歌的恶趣味,可想到能够跟齐子郁扮演夫妻,他也认了,“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我还觉得跟你搭档降低了我的格调呢!”齐子郁不满的瞪秦小宝,什么玩意儿,她还没发话呢,秦小宝还敢这么刁?
齐子睿轻咳两声,“这么说,你们俩是不愿意?”
“没有!”
“愿意!”两人默契的同时开口,随即又互相瞪。
众人默默的当观众,不发表任何意见,只要他们俩同意就可以了,至于他们俩的内战,他们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以免被波及到。
夜幕降临,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大家早早的就埋伏在了公寓里面,今天是邵南父母的头七,按照他们家的传统,这一晚,子女是必须为亡魂守夜的。
虽然邵南恨极了他的父母,可他同样也是深爱自己的父母的,毕竟曾经童年的那些美好不可磨灭,他对父母,爱恨交加,如今他们死了,他必然会尽孝心的。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公寓的大门开了,灯亮了,邵南抱着两捧白菊出现在大厅。
将白菊放在父母的遗照旁边后,邵南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盯着父母的遗照,一动不动的沉默着。
齐子睿觉得是时候了,对着木辉打个手势,示意他切掉公寓的总闸,瞬间,又恢复成了黑漆漆的一片。
秦路歌听到了膝盖撞到茶几的声响,应该是邵南想要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沙发前的茶几。
邵南借着手机的光寻到开关的位置,尝试了几下,没有反应,他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断电,想到自己在这里杀死了自己的父母,而今天又是他们的头七,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月色扑洒进屋子里面,邵南隐隐能够看到那两束白菊,白菊中间夹着的两张遗照,只能看见一片浓重的阴影,黑沉沉的,更显诡异。
“儿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齐子郁阴恻恻的声音空灵的飘进邵南的耳朵,顿时让他汗毛直竖。
强自镇定心神,邵南的眼睛迅速的扫视四周,企图找出是谁在装神弄鬼,“你是谁?出来!”
“儿子啊,你竟然连妈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变声器就是好用啊,齐子郁本来有点娃娃音的音色,经过变声器一处理,俨然成了一个饱经风霜历练惨淡的女声。
邵南再次尝试开关,还是没反应,“别装神弄鬼了,你想要什么,正大光明的跟我谈!”
“邵南,你就这么跟你妈妈说话的?我们一生操劳全是为了你,你竟对我们下毒手,阎王说我跟你妈妈身上的怨气太重,无法投胎,所以,我们只能回来找你了。”秦小宝难得正经,脸上的神色一丝不苟,生怕出一星半点儿的错漏。
邵南不相信鬼神之说,只以为是谁想要讹诈他家的钱财,“看来你们还不只一个人啊,是诈骗集团?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何必装神弄鬼吓唬人?”
“邵南,爸爸知道,我们限制太多,什么都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不开心,可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因为爸爸妈妈以前吃过苦,所以才希望给你把路铺的平坦,没想到,你却因此恨上了我跟你妈妈,你喜欢文科,爸爸却让你念了理科,爸爸是有不对,可是你可以跟爸爸讲,为什么要一个人憋着不说,如果你能早些说出你的意见,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阴阳相隔。”
邵南本来是不信这世上有鬼的,可刚刚秦小宝说的那番话,让他开始动摇了,这些事,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从不曾向外人透露过,邵南心事重,从不与人分享自己的苦恼,除了他父母,没人知道他选科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儿子啊,那次我给你选的卡通内裤,你嫌太俗气,竟然直接丢在了地上,真的很伤妈妈的心,妈妈只是想照顾你,什么事情都帮帮你,或许妈妈做的不太对,可你为什么要怨恨妈妈呢,妈妈真的很伤心,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妈不想死,你为什么要杀死妈妈?”
齐子郁的一番话,终于让邵南相信,这真的是他爸妈的鬼魂,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他们三个人才知道,“我受够了,爸妈,我是真的受够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我不是木偶,不是你们想怎么操纵就怎么操纵的,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我要自由,你们不给,我只能自己争取,我不是有意要杀你们,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杀了我们不说,还将我们折磨成这副样子,你怎么这么残忍?”齐子郁悲悸的说着台词,期待着邵南能够全盘托出。
邵南捂住脑袋,痛苦的蜷缩在地,“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木偶,被你们随意操纵,你们不会明白我的痛苦,我只是想让你们尝尝,尝尝跟我一样的痛苦,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明白我,才会理解我,才会知道我这些年究竟有多难熬!”
嘤嘤呜呜的哭声从邵南的嘴里发出来,想来他也是很痛苦的吧?毕竟他杀的是自己的至亲,他一直想要自由,如今得到了,可是良心呢,会受到一辈子的谴责吧?
齐子睿示意木辉可以开闸了,邵南杀了人,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华青说邵南曾多次看过心理医生,不排除邵南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个就要看到时候医生的鉴定了。
公寓里面骤然亮起的灯光,太刺眼,一下子让所有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待适应之后,才缓缓的靠近蹲在地上一脸疑惑的邵南。
“你们,设计我?”邵南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自己被耍了,可是后悔晚矣,他刚才已经什么都说了。
“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再怎么设计你都没用,不管父母再怎么有错,终归是你的亲人,你当初砸碎他们的骨头,挑断他们的手脚筋,挖他们眼睛鼻子,割他们耳朵,缝他们嘴的时候,你没觉得你连畜牲都不如么,即使对待仇敌,也不曾这么残忍,你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待自己的父母,你的心理扭曲的够可以的!”
秦路歌虽然觉得邵南的人生也挺无奈,可他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能让人接受,人已逝,还不得安息,何其可悲。
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悲剧?如果他们都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也许结局会变得不一样,可偏偏他们总是觉得,他们认为是怎样,这件事情就应该是这样,太过自我,不懂得换位思考,小小的矛盾也会滚成大大的仇恨,如今再说这些,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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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了结了,你可以乖乖请假不去上班了吧?”齐子睿时时刻刻记得自己与秦路歌的约定,不能再让孕妇操劳了。
秦路歌不知道邵南最后到底被判了怎样的刑法,这也不是她该担心的了,她相信法官会有一个公正的裁断,如今,她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肚子里的小宝贝身上了,“听你这语气,好像不太相信我说的话啊?”
“绝对没有,一百个相信!”齐子睿听秦路歌这样说,也便安心了,知道她不会反悔了。
终于再得了空闲,齐子睿自然是要与秦路歌回娘家的,在这之前,他得先把工作交待一下。
办公桌上还摆放着邵南的日记本,齐子睿顿时想起,华青说的,邵南看过心理医生,那么,那个心理医生,当初给邵南治病的时候,是否有听邵南讲述过他的心事?如果那个心理医生知道邵南有黑暗的思想,为什么没有阻止,给邵南的父母提个醒?
是因为职业道德,不得透露客人的**吗?可这与两条人命比起来,还会那么重要吗?
基于想知道那位心理医生到底是何方妖孽,齐子睿下意识的去找那一篇日记,结果还真找到了,至少,那个心理医生的名字,倒是让他有点不敢相信,陈束!
可能只是重名而已,齐子睿暗暗镇定下来,继续看,发现邵南每每回到a市就会去心理诊所,还写到,做心理咨询的时候,总会闻到栀子花香,很好闻。
a市,陈束,栀子花!三者联合在一起,只怕就只有那个一个人了吧?
齐子睿的脑子隐隐的觉得有毛线球在滚动,乱成一团,就是抓不住头绪,最近你栀子花这个词汇频繁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正视,或许,他该找机会好好的查一查了。
秦路歌在车里等的着急了,见齐子睿这么久还没下来,以为又有什么事情耽搁看,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齐子睿只道没事,马上就下去。
两人回老家时,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秦母一人在家,秦父在医院没有回来。
“呀,你们俩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还没吃饭吧?我再去炒两个小菜。”秦母刚从厨房出来,便看到秦路歌与齐子睿进门来,有一瞬间,她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秦路歌拉着秦母笑呵呵的坐下,吆喝齐子睿,“你把咱带来的菜拿进去洗洗,多炒几个菜,我跟我妈说会儿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