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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之拍拍他的肩膀,继而身子探入车里拽苏洱,冷喝:“出来!”
“我不!”
“乖,我不想弄疼你。”他眸锋里温怒尽藏,放轻语气。
苏洱想踢他,不想后背门一开,保镖立刻将她拖出车,不顾她得蛮横挣扎,把人塞到后车里。陆衍之随即也坐进来,控住她还想逃跑的举动,命令道:“开车。”
车原路折返,回到别墅。
苏洱看着眼前这栋建筑,心里很压抑。唯一逃脱的机会没了,再次回到笼子里陆衍之势必会加强看护,想再次逃跑恐怕比登天还难。
“到家了。”他步下车,苏洱扒住车门死活不愿下车。
她咬唇:“这不是我的家,是监狱!满足你一己私欲的监狱!”
他眯眯眼,凑过去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精疲力竭没有办法再逃跑,你希望我这么做吗,嗯?”
苏洱不答话,用怨毒的目光剜着他。
陆衍之作势钻车里,这会,她倒是麻溜得先跑下车,一瘸一拐得往前走。地上铺了层鹅卵石,踩得脚底伤口疼上加疼,她皱眉缩肩,想休息会再走却感觉身子一轻,视野旋转一下被抱在陆衍之怀里。
“谁要你抱,撒手!”
“不撒。”
“不撒我咬你!”
他迈开长腿往屋里走,边笑:“咬,最好咬死我,否则我肯定会报复,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小肚鸡肠。”
苏洱愤然乱挣,怎么捣乱怎么来,就是要让他承受不住重量松手。
等他真撒手了,自己被丢在沙发里。
“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先别走。”
她不安分得要站起身走:“没兴趣。”
“会有兴趣的,你等着。”
苏洱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原本要跑的举动因为好奇暂且搁置,陆衍之往隔壁间里翻找东西,没一会儿拎着一个盒子回来。
靠!
医药箱,这是故意哄她不跑的把戏!
她还真跟傻瓜一样,坐在原处,傻兮兮得等着‘有兴趣’的东西拿出来。
“宁愿相信陌生的司机,也不相信我。”陆衍之坐在矮几上,抓住她一条腿放在身上,帮她擦干净脚上的灰尘污泥。
她皱眉:“信谁也好过信你。”
“这里最近不太平,你不要再乱跑,像今天的事我不会让它再发生。”
“你真打算关我一辈子?”
陆衍之垂着眼皮,细致小心得给她用棉签上药,“嗯,只要你一天不打消离婚的主意,我就关着你。”
她不满得抬腿要蹬,牵扯到扭伤的足踝,当即疼得嘶声。
“别乱动。”他握住足跟,小心翼翼将准备好的冰袋敷上去,凉意起初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渐渐适应温度觉得没那么疼了。苏洱睡到第二天中午,拉窗帘地时候发现花藤架已经被移除,院子里到处是忙碌的保镖身影,正在安装监控摄像头。
她叹息,跌坐回床沿。
她很清楚,想再找机会逃,比登天还难。
“陆总,你的脸”秘书送文件给他签字时,诧异他眼尾一道红痕。
那是昨晚他搂着苏洱睡觉,她不愿意,后来斗争留下的战绩。
他笑笑:“猫挠的。”
“陆总也喜欢养猫吗?”
“嗯,很喜欢。”
“我也是,我家养的是暹罗,你呢?”秘书是新来的,逮到共同话题便乐不思蜀,不禁多问了几句。
陆衍之把文件合上,交给她:“独一无二,全世界就一只。”
“那可真金贵。”
他说:“可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被挠成这样。”
秘书还想套近乎,但文件已经到手没理由再逗留便走了,刚到门口,迎面冲过来一个人。
秘书拦不住他,“这里是总裁办,你不能乱闯!”
陆衍之抬头看到怒气冲冲走进来的叶丞宽,对秘书道:“是我的朋友,你出去吧。”
“好。”
秘书本想叫保安的想法阻断,关门退出去。
叶丞宽怒喝:“你把耳朵藏哪里了!”
“注意措辞。”
叶丞宽看着他一脸悠然自得样子,大抵知道自己没猜错:“果然是你把她带走,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不打声招呼就消失。陆衍之,你到底把小耳朵藏在哪里!”
“小耳朵?”
陆衍之冷笑:“以前可以不计较,但是现在我很在意你的称呼。你口中的小耳朵,是我的老婆。”
“但她对你心灰意冷,她想和你离婚。”
“你觉得自己有机会?叶丞宽,我不想和你闹僵,至始至终我都没想过放弃她,就算她现在怨我。”
叶丞宽握拳,迟了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他嗤笑:“九年前你不争取,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不要忘记,我没同意离婚她还是我的妻子。兄弟妻不可欺,除非你想和我断交。”
“狗屁的兄弟妻不可欺!当年我要是不顾虑这么多,耳朵也不至于承受那么多的伤害。”叶丞宽双目充血得看着他,猛一拳敲在桌上,“断交可以,人,我要定了!”
两个人互相敌视,久不言论。
最后还是叶丞宽率先丢话,背身摔门离开。
陆衍之转动眼珠,乏倦得靠在椅背里,捏住酸疼的鼻梁。想要平复情绪,终没忍住挥落桌上文件。
陈纪深、陈纪深
我一定会杀了你。
叮铃——!
手机在桌上响起,陆衍之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鼻尖逸出声笑,调整情绪接听电话:“聂警员。”
“陆总您好,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没有,很高兴能接到你的来电,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聂烟笑着说:“今天是特地致电感谢陆总,如果不是你提供的线索和车牌,警方也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破获‘夜狼’案。”
所谓夜狼,是最近一起连环杀人案的行动代号。因为凶手习惯夜间犯案,抛尸荒林郊区,受害者皆是年轻女性。
“警民合作,是应该的,能帮助警方破获凶杀案,我非常高兴。”
聂烟说:“还有件事,最近儿童之家有活动,我之前给陆夫人发过消息,但是她没有回我。儿童之家很感激她一直以来的资助,我代替孩子们邀请她,但联系不上。”
“她生病了最近在郊区休养,不过儿童之家的活动她知道,也很关心。特地让我准备了东西,如果方便,劳烦聂警员去取一下。”
“当然可以。”
陆衍之唇线上扬,指尖有节奏得敲在桌面,说:“里面还有件东西,是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第一百八十八章心肝宝贝儿()
儿童之家的活动在周末,聂烟正好调休,按照陆衍之给的地址前往取件。
“0928,直走第九排。”
她报了编号,前台核实后,笑盈盈得指名路径。
纵横排序的一间间存物柜,私密度很高,0928柜号,密码解锁里外两层柜子。袋子里装的是些孩子们喜欢的玩具和衣服,另有一张数额不菲的支票。
一张薄薄的卡片斜立在柜子角落。聂烟打开看,里面简单一行字:小礼物,望聂小姐欢心。
礼物安置在一个小丝绒袋里,她疑惑得拿出来,发现是条质朴无华的项链,亮点在于它的吊坠——花纹奇特的子弹。
大约是职业的关系,她很喜欢这条项链,当即戴在脖子里。
她取完东西出门找小电驴时,发现几个古惑仔打扮得男人往外走,为首的黑衬衫男子十分眼熟。脑子飞快搜寻记忆,猛地想到,这个男人正是警方的头号目标。
陈纪深,化名陈卓、鸿智投资总裁卓越。
这些年知晓他手段不干净,苦于没有证据,看他们形色鬼祟,聂烟出于职业本能,放下手里的东西悄然跟上去。
“货备齐了吗?”寄存馆后的集装箱仓库里,几个人正在交谈。
几箱东西摆在地上,其中一个黑皮肤的男人撬开箱子,掏了匕首割开里头的东西,小拇指甲里沾了点喂到嘴里,随后点点头。
聂烟心里一惊,难道是在备货交易?
查了那么久的置物地点,原来在这儿,聂烟猫着身去掏电话,将这几个人的行迹摄录下来,再试图给周队打电话。
拨号键还没摁,身后传来拉动枪械的保险声,有硬物抵在她后脑勺,陈纪深的嗓音蛊惑中带着阴寒:“小妹妹,是迷路了吗?”
聂烟心猛一缩,骇然瞪眼。
原先在点货的几个古惑仔听到动静,往这边走来,聂烟僵硬地回头想看身后的人是谁,视线只见到黑洞洞的枪口,接着是枪械猛烈往脑袋上撞击,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哗啦——!
冷水往头顶浇落,淋透一身。
聂烟自昏厥中惊醒,如同呛水溺毙的人,急促得咳喘。她想擦拭脸上的湿发,但两只手被捆吊着举过头顶。
水蛰得身上的伤口发疼,她这才想起这不是第一次被浇醒,白衬衣上全是脏污的血迹。
“说吧。”陈纪深站在不远,正摆弄她的手机,可惜是新手机,联系人列表还不完整:“谁派你来的?”
“我我只是来取东西,路过而已。”
她虚弱得半掀眼皮。
“路过?”他踱步靠近,手机在她眼前晃,阴森森地开口:“路过为什么拍这段视频,到底谁派你来,条子还是老五!”
“只是路过”
“是不是老五?你要是承认,我兴许还会放你一马。”
聂烟知道,青烟阁私底下内讧很大。老五和老七素来不和,分管业务又相撞,谁都想干掉对方,一家独大。
她有点庆幸今日没把警官证带在身上。
陈纪深拍她的脸颊,说:“我下手可不止这点伤,想好再回答。”
“路过。”
“电话想联系谁?”
她喘息道:“报警,你们这群药贩子,丧尽天良拆散多少家庭,害死多少缉毒警察!把你们碎尸万段都不解”
恨字未落,一巴掌甩在脸颊,力度太大,唇齿间立刻冒出血腥味。陈纪深示意手下继续,木棍便毫不留情往她身上砸。
聂烟捏紧拳头,叫声惨烈。
等她奄奄一息,鲜血混合着唾液滴落,陈纪深的一根烟正好抽完,掸掉烟灰,混着烟雾命令手下:“拖下去,一枪毙了。”
“七哥!”黑皮立刻道:“最近太忙,红馆好久没去,反正要死不如让小弟乐一乐?”
“黑皮,你精g上脑了!”其他手下调侃道。
陈纪深只说:“办干净点,别弄得到处是血。”
“行!谢谢七哥!”
黑皮得到同意,也不解开聂烟手腕,直接上手去脱她牛仔裤,她已经没力气但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奋力反抗。
牛仔裤被褪到足跟,沾染血污的衬衣也被剥落,她终于哭喊出声,厉声嘶喊:“不要!不要——”
她动得太厉害,黑皮抱不住她,又被那条项链膈得疼,满心的污秽想法都没仔细看清那条项链,随手扯落扔在地上。
项链丢落在地,又被其他想分一杯羹的手下踢来踩去,滚到陈纪深的脚边。他原当杂物要踢,却在看清项链时脸色骤然生变。
他立刻弯腰捡起来,仔细端倪着指尖的子弹,胸腔里不住地起伏。
“啊——!”
背后人潮涌动里,爆发出聂烟的尖叫。
陈纪深跑上去,拨开外围的小弟,怒喝:“滚开,全给我滚开!”
小弟们立即噤声,退后。
黑皮的yu望正待冲入,冷不丁被陈纪深一脚踢开,跌滚在地被裤子绊得几度没站起来。
“说!这东西怎么在你身上。”陈纪深掐住她的脸,怒气横生地质问。
聂烟视线昏沉,张张嘴,只吐出两个字:“我的。”
噩梦!
梦境里全是血腥和孩子的尖叫,苏洱骤然惊醒,望着吊灯不住地喘气。环顾了眼四周,依旧是囚困自己的牢笼。
她不禁叹了声气。
身上起了身汗,她只好去浴室洗个澡,洗完出来的时候,屋外传来喧哗吵嚷的声音。
她走到阳台上看,发现几个保镖正拦着沈嫣不让她进门,而沈嫣正大发雷霆得训斥他们。
“沈小姐。”苏洱冲着楼下笑。
楼下的人皆抬头,沈嫣看到她的时候,脸上的火气更盛:“你果然在这里。”
“让她进来吧。”
保镖为难:“可是”
“先生那边我会交代,再说,这位沈小姐可是他的心肝宝儿呢。”苏洱冷冷得讥讽完,拿了干毛巾边擦头发边下楼。
沈嫣进门便笑:“你也知道我是衍哥的心肝宝贝了。”
“嗯。”
苏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