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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谦淡漠地道:“愈合了这个伤口,另一个伤口总还是要来的。”
温意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稍微抬了一下。
诸葛明摇摇头,“宫里命人来问话了,你若不尽快养好伤,皇上皇后又该要着急了。”
宋云谦瞧着诸葛明,问道:“你是早知道她的身份了,是吗?”
他昨晚听到了诸葛明和温意的谈话,他对诸葛明也来气了,说是知己好友,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温意,却得知温意回来了也不跟他说一声,好友,也不过如是。
诸葛明回头瞧了瞧温意,温意依旧垂着头,手里捏着一根针,那是她放在袖口自卫的长针,一般不轻易拿下,只是此刻,她手足无措,手中不拿点东西,不知道双手该放哪里。
宋云谦冷冷地道:“不必看她,她就是个哑巴。”
诸葛明叹息一声,“知道又如何?告诉你又如何?”
宋云谦对温意冷冷地道:“你出去,本王不想看见你。”
温意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诸葛明摇摇头,“你何必冲她发脾气?”
宋云谦冷厉地看着诸葛明,他没有忘记这段日子以来,诸葛明看温意的眼神是怎么样的,他知道他对温意有情,他到底是存了私心啊。
诸葛明坦然地看着他,“你不必猜疑,我是喜欢他。”
宋云谦冷道:“你终于说出口了,你不告诉本王,是因为你有私心!”
诸葛明摇摇头,“我不跟你说,是因为早知道她跟朱方圆的关系。”他把那日在温意小屋看到朱方圆和温意亲昵的事情告知宋云谦,他隐瞒了自己的私心,是因为,他还是舍不得这段友情。
“你自己也能想到,三年前,她已经认识了朱方圆,她给你的轮椅,也是出自朱方圆的手。”诸葛明有些残忍地道。
宋云谦脸色陡然变白,眸光灰暗。
“你是说,本王从一开始就被她愚弄了,对吗?她从来没有喜欢过本王。”宋云谦讽刺地笑着,“是啊,本王还以为她对本王一往情深呢。”
“谦,她没有愚弄你,你不要忘记了,她从来都不是杨洛衣,不是你的王妃。”诸葛明蹙眉道。
宋云谦嘴角绽开一抹冷漠的笑,“是啊,还是你清醒,你是局外人,你什么都看得透。她既然从来不是本王的王妃,那么,你喜欢她的话,就去追求吧。”
诸葛明摇摇头,“一直以来,我什么都让着你,你应该知道,我心里还是顾念这份友谊的!”
宋云谦正要反唇相讥,温意推门进来,她面容平静,语气淡然地道:“我早已经嫁做人妇,就算诸葛大夫来追求我,我也不能背夫偷汉啊。”
宋云谦的面容僵硬,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是遍地狼藉。
他心头苦涩,嘴上却发狠地问:“你既然已经成亲,回来做什么?反正,本王都以为你死了,你就直接死在外边就是了。”
温意抬眸看他,眸子灰暗得瞧不出任何情绪,“我说过,你的腿还要治疗半个月。”
宋云谦冷冷地道:“不需要,你可以滚了。”
温意蹙眉,“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
“本王很冷静,更没有意气用事,温意,本王也从来没有稀罕过你,本王这三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本王一直以为是本王害死了你,但既然不是,那么,本王没有必要愧疚,你没有亏欠本王,本王也没有亏欠你,不需要你来为本王医治。”宋云谦闭上双眼,轻声对诸葛明道:“诸葛,让她立刻离开王府,本王不要见到她。”
诸葛明站起来,转身地温意道:“你还是先走吧,我来跟他谈谈。”
温意摇摇头,“我不走!”
宋云谦冷笑,“你怎么这么厚脸皮?赶都不走?你还要不要脸了?回去抱着你的夫君,好好过你们的日子,不要再来招惹本王。”
诸葛明蹙眉,启唇想说什么,温意拉开门对诸葛明道:“诸葛,你先出去。”
诸葛明有些担忧地瞧着她,温意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诸葛明只得点头,回头又瞧了宋云谦一眼,“好好谈谈。”说罢,转身出去了。
温意把门关上,一步步走向他,来到他床前,问道:“宋云谦,我们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
宋云谦眸子闪过一丝受伤,不怒反笑,“那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相处?”
温意手里捏着一根针,趁着他说话的时候,迅疾如闪电一般落在他丹田的穴位上,顿时封住他的内力,她再施针封住他奇经八脉,他便全身都不能动弹,连话也不能说,只能干瞪眼睛。
温意挽起他的裤子,他腿上的伤口依旧刺着她的眼她的心,她定定神,连续在他的双脚上施了十六针,然后,再在他的百会穴和涌泉穴各施一针。
施针要等一刻钟才能拔针,温意坐下来,瞧着他气得涨红的脸和几乎要冒火的眼睛,笑了笑,“瞪什么?会武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要收拾你,靠一根小小的针就可以了。”
见他依旧满脸的怒气,温意叹了口气,收起一脸的揶揄,正色地道:“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爱惜,还奢望谁来爱你?”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若眼光真能射出火来,温意已经被烧焦了。
温意悄然叹息,“好了,不气你了,这半月,我们好好相处,好吗?我们已经错失了三年的时间,兴许我们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你忍心就这样和我怄气浪费掉这半月的时间?”
为他拔了针,他愤怒地瞪着她,刚要张嘴骂她,她却俯下身子,吻在他的唇上,“我说我早已经嫁做人妇,是因为三年前,我就当自己是你的妻子了。”
宋云谦眨眨眼睛,不相信地看着她。
温意泪盈于睫,道:“谦,我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能回来一次,已经是上天额外施恩了,我始终是要走的。我走,不是因为我舍得离开你,而是,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无法把握。”
宋云谦问道:“那你为何要走?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还魂在洛衣身上?又为何一定要走?”
温意黯然道:“我是一缕时空的游魂,当初寄存在杨洛衣身上,我也以为可以重生,再活一次,但是,你还记得我受伤之后,总是无缘无故地好了,然后又无缘无故地复发,伤口溃烂无法痊愈吗?那是因为我和杨洛衣的身体无法契合。我死后,寄存在另一具身体上,但是,你看……”她拉起裙摆,挽起裤管,让他看自己双脚的伤口,“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我的伤口无法痊愈,我经常没有痛觉,即便你现在拿刀砍我,我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宋云谦看着她腿上脚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骇然问道:“那,最终你会怎么样?”
温意苦涩地摇头,“我会死。”
宋云谦摇摇头,颤声道:“不可能,一定有法子的。”
“没有法子,连我师父都没有法子。”
“那……”他急乱了神,“你死了之后,是不是可以另外找一具身体附身?”
温意摇摇头,“事不过三,我师父说,这具身体若是留不住我的灵魂,那么,再没有借尸还魂的机会了。”
宋云谦伸手死死地拽住她,狂乱地道:“你师父是什么鬼?这天下能人异士多了去了,你师父说的就一定是真的了?本王不信,本王还真不信,我们入宫找国师,他既然知道你是异世女子,他一定有办法帮你。”
说着,就要挣扎起来。
温意伸手摁住他,微愠道:“不要乱动,谦,你要是再这样,半个月后我就真的走了。”
宋云谦立刻举起双手,惊惶地看着她,“好,本王不动,本王不动,你不许走。”
温意叹气,“这一次回来,我本以为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想着治好你就离开。只是看到你这样,我哪里忍心?跟你说了这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总之,我要你答应我,无论我最后结局如何,你都要坦然接受,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否则,我魂魄不宁。”
宋云谦捂住她的嘴,“你不要说,你说这个,本王心里怕得要紧。”
温意静静地瞧着他,眸子濡湿。
她轻轻地伏在他肩膀上,默默地,什么话都不说。
宋云谦伸一只手抱住她,眸子里布满惊惧不安。昨日与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从地狱到天堂,再从天堂到地狱,如今,又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他静静地道:“不管如何,本王都不会要你独自面对以后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本王都要陪在你身边,生死不离。”
这是他的承诺,若是三年前,温意会很开心,很幸福。但是,现在听来,却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她不要他生死相依,她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她是异世女子,本不该招惹他的,若没有她,他的生命会跟随之前的轨迹一路走下去,或许登基为帝,或许一辈子是亲王,娶三五个美妾,幸福美满一生。
但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已经回不去以前的人生去了。
而这时候的温意,已经意识到所有的事情,都不往她设定好的方向发展,所有的事情都是出乎意料的,她不知道等在她眼前的,会是什么样一条崎岖的道路,她无法探索,只能伸手摸黑前进。
第70章 立太子风波()
有温意的陪伴,宋云谦的心情开朗很多了,伤势也恢复得特别快。
而温意,又再一次搬家。
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和朱方圆说起这个事情,朱方圆有些郁闷,“那你之前回来隐姓埋名的,是为了哪般?”
温意也十分郁闷,“我也没有隐姓埋名啊,只是,事情都不往我想的方向发展,没办法。”
朱方圆道:“你现在又跟他在一起,你想过你日后瓜老趁(死掉)之后,他会怎么样吗?你不要忘了他这三年做过的事情,真是一个疯子,绝对的疯子。”
温意坐在椅子上,托在腮帮子道:“我当时没想得这么远,只是觉得时间不多,想好好地和他在一起。”
“你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你糊涂了。宋云谦也是的,以后有他哭的时候。”朱方圆没好气地道。
“喂,不要那么恶毒好不好?兴许我不会死呢?兴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有个神仙出来打救我,我和他就能白头偕老啊。”温意故作乐观地道。
“听说,你师父就是神仙,要不是他给你一颗灵珠,你现在早死了。”朱方圆坐在她面前,语重心长地道:“不管如何,我们应该两手准备,我听人说过,那诸葛明研制过一种药,能够让人忘记前事,不如,等你快要死的时候,就给他吃那种药。”
温意摇头,“傻啊你,要是真有这种药,诸葛明早就让他服用了,怎么会让他受苦三年?”
朱方圆耸耸肩,“说真的,我觉得那诸葛明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喜欢你。”
“喜欢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觉得喜欢我的都是好人.倒是你,不是什么好人,还不赶紧帮我收拾东西?晚了一会又得下大雨,这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像破了一角似的每天漏水。”温意烦恼地看着外面的天色,这昨天傍晚才停的雨,现在又沉了天色。这秋天应该是干旱的,怎地那么多雨水?
“你也没多少东西,就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对了,你自制的文胸洗了,还没晾干,你先不要带过去,明天我给你送过去。”朱方圆道。
“你帮我洗?”温意膛目结舌。
朱方圆敲了她脑袋一下,“你想得美,我是那种帮女人洗内衣裤的人吗?尤其,你丫的现在还来大姨妈了,话说,你这个大姨妈来了好多天了啊,你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这样迟早流血流干你。”
温意踢了他一脚,“你这神经病,留意人家这个干什么啊?滚你的鸭蛋,我自己就是大夫,看什么大夫?大概是灵魂和身体出现排斥的现象了。”
朱方圆无奈地道:“我想不留意也不行啊,你缝的那些棉花包包,全部都用完了。”
温意没好气地道:“行了,不跟你唠叨这个,没脸没皮的,走了。”她随手拿起包裹,“你明天让小花把我的内衣送过来,还有,继续让小花为我缝棉花团,明儿顺便送过来,这日子没法过了,大姨妈一来就是半月。”
“炭头和毛主任要不要带走?”
“不带了,你且养着,再说你孤独,你比我更需要它们。”温意挽起包裹,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方圆坐在椅子上,孤独?是的,真的很孤独,温意说的最后一句没法活,正说中了他的心事,哎,这日子还真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