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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月大大的瞳仁中泛着柔弱的光芒,她碎玉般的声音搭上哭腔,分外惹人恋爱:“那妈妈,能不能让引月带走一样东西留作纪念?”
“这个”老鸨犯了难,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引月十几遍,确认这个年纪的孩子不会有什么鬼主意,而自己的铺子中并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才敢应声:“好吧,引月看中什么,就拿吧。”
其实引月本身并没有想过老鸨会同意,她只是想多留在这里一会儿,顺手将这间铺子的地契带走,然后在“无意间”将地契送给某个乞丐罢了。不过现下老鸨同意了她的请求,引月的脑袋开始快速计算得失。
老鸨见引月陷入沉思,抹了淡淡腮红的脸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她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眼皮在跳个不停。
“妈妈,引月想拿牡丹姐姐的小奁,可以吗?”引月再抬头的时候,眼角尚存留一丝泪痕,看起来倒是我见尤怜。
老鸨许是在卖引月的时候收了不少好处,心里想的不过是牡丹的小奁能值多少钱,故而她连想都不想,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引月敛眉,一抬手拂过身边的酒架,盛了一小壶玉液琼浆,身形不稳地上了二层。
老鸨初时还有些奇怪,不知道引月打算干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引月一步一步顺着柏木梯走上二层,又眼睁睁看着引月走向雕着吉祥彩绘的木门,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那个要搜查这儿的男人,正呆在牡丹的房中!
“死丫头,你想害死我吗?”老鸨的脸登时绿得可以开染房,她气急败坏的冲上去,想将引月从里面拖出来。
第7章 二:引月(5)()
“妈妈,您在这儿干什么?牡丹姐姐的小奁,我已拿了。”老鸨冲上二层,正欲推开牡丹房门的时候,里面的门已经打开。引月那张灰扑扑的小脸印在眼前。老鸨无心注意引月身后一个年纪稍长男人的酱紫色脸庞,浑身冷汗的盯着引月,嘴唇都有些发白。
“老鸨,昨儿起这场子我就包了吧?你不找个漂亮点的人来也就算了,居然让这么个丑八怪上来伺候我们兄弟二人,你是何居心?”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的男人总算发飙。他一下将杯子掷在地上,一脸怒容的呵斥:“还有你,丑八怪,看看你笨手笨脚做的蠢事,把轩逸的衣服都弄脏了。”
“算了大哥,衣服脏了回去换一件就是,何必动怒?”引月一直没有抬头看两人。她知道此刻出声的是昨日要寻他的男子,她不知道这名男子是否见过她,贸然抬头很可能暴露身份。因此从进来前,引月的头便没有抬起来过。
“是奴家不对,奴家不对,打扰二位大人雅兴了,奴家在这里陪个不是。”老鸨一边满脸堆笑的应和,一边用目光搜索牡丹的身影。只是环视一圈,却并未看见。
“罢了罢了,既然我九弟都开口了,我便不在追究,滚吧。”
引月顺从似的退出来,嘴角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险笑容。她猜,那个刚才骂她的男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老鸨的,想来被狠狠敲一笔的可能性极大。敢卖她引月,最少也要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你啊,去拿个东西也能触霉头,真是丧好了好了,东西也拿了,人在外面等你呢,快去吧。”
经过刚才那件事,老鸨连演戏的心情都没有了。还好引月一直低着头,否则让那名年轻男子知道有琴引月真的在这里,自己脑袋这点重量,怕是保不住了。
引月乖乖道了声是,似乎的确明白自己做了错事一般,小心翼翼的往大门口走去。她不是君子,做事不需要光明磊落,能达到目的就好,过程并不重要。
引月跟在老鸨背后出门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扫,映入眼帘的是两辆看起来还算豪华的马车。当然,跟自己在现代驾的劳斯莱斯,还是有些区别的。
引月摇头,朝后面那一辆挂着青色围帐的马车走去。
“你走什么走,谁告诉你要坐马车了?”老鸨一把扯住引月不让她上车,二楼的青年看了,却只是笑:“这个老鸨,笨得可以。”
第8章 二:引月(6)()
“怎么说?”刚才还气得脸色酱紫的男人此刻执了一壶酒,分明的五官间,一股靡靡气充盈,怎么看都不是有宏图伟业的人。
“那个女孩很聪明。你看两辆马车的,是否有区别?”轩逸指着底下两辆马车,挑眉问道。
男人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了好半天,还是摇头。
“轩棣,亏你还是天天乘坐马车的人,居然如此不用心。你看到那前一辆车的车轮了吗?”
“没有。”轩棣答得很是干脆,轩逸无奈摇头,道:“儒子不可教也,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轩棣抬手又是一杯酒,说话也有些含糊,只是这一次,轩逸没有答话。
两人说话间,引月已经上了后面那辆马车。老鸨连手也不曾挥动一下,转身就进了院中。
引月翻出牡丹的那个小奁,嘴角笑意残酷。这间妓院,以后绝对有罪受了。
来接引月的男人本是受了命令,让引月坐前一辆马车的,奈何引月不肯,也只好作罢。他看着引月上车,这才自己坐上第一辆马车,吩咐赶马人前进。
“五四三二一”听着轩逸报数,轩棣有些不解,他来不及咽下口中的酒,待反应过来时,那口被他口舌温得有些热的酒,分毫不少地招呼到了轩逸的脸上:“怎么怎么会这样?”
轩逸似乎也无视了脸上的酒渍,笑容渐渐在脸上绽放:“我先前让你注意第一辆马车的车轮,就是因为,它的车轮被人动过手脚,特地弄松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才刚行了几步,车轮就飞了出去。刚才那一声响,倒真的吓我一跳。”轩棣看着街道上扬起的尘土,失笑。他好色好酒,却也好笑话,今天真是不虚此行。
轩逸看着第二辆马车那分毫不动的围帐,心中有了一丝异样。这个女孩明明不大,为什么可以观察如此细微?
引月在马车里则没有这样的烦恼。上辈子做杀手,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杀,日积月累下来,周围事物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她一双眼睛。更何况把车轮拧松的那个人干活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引月的腹诽只有她一人知道,旁的人断然不清楚此刻她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衣裳褴褛的男人面有丧色:“真是对不住,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引月你没事吧?”
第9章 三:强盗逻辑(1)()
“我没事,这附近若有医馆,你就去看看吧,额头上的伤有点深。”引月淡然应答,把那男人吓得不清。他总算有些明白自家主人为何要砸重金寻得此女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多谢小姐关心,在下这点伤并无大碍,赶路要紧。”男人说完,放下帘子退了出来。
引月也不动,坐在里面语调平平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在下名叫钱楷。”
“知道了,走吧。”引月话音才落,马车复又行进。听闻外面的马蹄声,她不用多看也知道,钱楷此刻上了马。
一路上引月总是有意无意的找钱楷套话,一来二去间,她对天下大势也有了一些了解。
引月的父亲,有琴采尘,本是朔国最有权的重臣,后被构陷,被迫自杀,有琴一族几近没落,去年,皇帝为有琴采尘翻案,可是有琴家的人几乎死绝了,这样,有琴引月作为有琴家的遗孤,于今天被冠以郡主的称号,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郡主称号还热乎着呢。
只是引月有些不解,按说有琴家已经彻底被打压,毫无可利用之处了,为何还会有人要如此寻访找到她?如果单单是为了皇室尊严,维护皇室形象,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马车一路急行,隔着帘布,引月也没什么心情向外面看。穿越这种无聊的戏码,本身引起不了她的兴趣,既然老天这么无聊,想要再玩弄她一次,她也不介意再浑浑噩噩过了一生。
“阿楷回来了。”不知行了多久,引月才听到外面的喧嚣。她锁眉,却仍不想去看。
“公子要的人,我带回来了。”钱楷的声音很是淡然,似乎没什么喜怒。
“嗯,阿楷,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相信这出恶作剧是你做的,好了,滚吧,你是例外,可由不得别人也是例外。”钱楷似乎在呵斥另一个说话的人,引月有些好笑的扬了扬嘴角,也不管身上的伤是否还痛,硬是挺直了腰杆。
低笑声传入耳朵,引月正视着拉开车帘的男子,眼露不屑。
“好可爱的女孩,我说阿楷,这么可爱的孩子,公子怎么舍得”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楷打断了,他不悦地挑眉,却没有立刻喝止。
第10章 三:强盗逻辑(2)()
男子耸了耸肩,伸出厚实的手掌,笑道:“你好,我叫沈清尘。”
引月凝眸,不答。
“喂喂,你太没礼貌了吧?我好心认识你,你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沈清尘的脸色颓然,指着引月就是一番控述。
“我不认为你这样大咧咧的登上女孩子的马车是一种礼貌,沈清尘。”引月现下真是看都不愿意看这个人一眼,冷眼冷语到了几点。
沈清尘不怒反笑:“看来以后有你在这里,我不会那么无聊了,你好,我叫沈清尘。”
“”无可否认,这个人的确有一种流氓潜质,脸皮厚到了无与伦比的境界。引月眼角跳了跳,恶狠狠地拍了沈清尘一下:“请多指教。”
引月口气中的咬牙切齿沈清尘听得明明白白,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开心。三年没这么开怀笑过了,不错不错。
于此同时,引月在恶狠狠吐出请多指教四个字之后,脑袋抽痛得想直接晕死过去。自己这是怎么了?上辈子面对当街无赖也没有如此失态过,现在对着这么一个也就十八九岁的男子,居然能发起无名业火。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心智尚未成熟的人太过冷静,并不好解释,现在这样,起码不会让人生疑。
“有琴引月,你可以下来了,公子待会儿会召唤你的。”沈清尘笑着坐在马车边上,引月安静不动。
“喂,我让你下车哎。”等了一会儿,沈清尘见引月还没有动静,只好又一次催促。
引月挑眉看了他一眼,依旧我自巍然不动。沈清尘彻底沉不住气了,他大喝:“有琴引月!你给我下车!”
引月淡淡扫了他一眼,淡淡坐着,淡淡开口:“你堵着马车,我怎么下去?”
沈清尘愣了,彻底愣了。他光顾着喊她下车,忘了自己堵着车门了。
看着沈清尘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绿,还半天说不出话,引月心里自是冷笑。耐力不好还找她麻烦,真是不自量力。
“你你你采尘大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你有理吗?先是无缘无故上我的马车,然后堵着马车还叫我下车,究竟是谁岂有此理?”引月不紧不慢的说着,沈清尘嘴角抽动,终是无可奈何。
第11章 三:强盗逻辑(3)()
“难怪公子说女人是老虎,果然不错。”沈清尘恨恨说了这么一句,万想不到会又一次被引月噎着,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顶嘴抬杠了。
“我尚未及笄,不是女人。”引月最后一句话吐出,完胜沈清尘。
他乖乖让了个地儿给引月下车,一脸挫败自是不言而喻。
“引月小姐,这里进去直走就是公子的会客厅了。”带着引月的侍从并没有一同跟去,引月昂首看了看似乎看不见尽头的长廊,只微微点头。
侍从低垂着头,恭敬退去。
引月缓步前去,眼中闪烁的光芒隐隐有着宿命的味道。
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长廊让引月走了近半个时辰,若是一般的女孩,走这么长的路,怕是连嘘带喘,汗珠晶莹了。偏生引月上辈子的底子在,这具身体虽然本身受了伤,又从未练过武,却一点异色也没有。
“引月小姐稍等,在下马上安排。”引月走近会客厅的时候,门外的一名侍从躬身拦住了她,而后推开门,自顾自进去。
引月暗嘻,这公子不知道是谁,排场却是大得很。
“小姐请进。”侍从出来后,扬手给她让了个路。
引月冷哼,穿过垂花门,踏入里间一进。
与长长的长廊不似,这单檐庑殿顶构造的房子,可是小得有些惊讶。
引月入内后,鼻尖闻到的是阵阵清梅香,袅袅梅香后,一袭青衣很是赏心悦目,那长至腰际的青丝随意散开,硬衬得一名眉目清朗的男子宛若谪仙。不过看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