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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让给贤弟（）
正当罗余心烦意乱的当口，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太子妃。”
“殿下在行宫里？”娇滴滴的女声问道。
“回禀太子妃，殿下就在里面。”
罗余瞬间变得紧张，剧情里的媳妇这么快就出现了！
他走到门口处，见一约莫十六岁的少女在问侍卫。少女鹅蛋脸，睫毛细长，身材苗条，姿容清丽。
罗余不争气地流了一丝口水，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没见过漂亮女孩子吗？
想了想现实里，他熟悉的女人也就班上或者隔壁班的女生，乍一对比，好像的确没比她更漂亮的。百分百的真实度，让罗余分不清是黑梦系统还是现实世界。
兴许是注意到什么，少女转而看向罗余。
“太子殿下！”少女提着罗衫，跨过门槛，小碎步跑向罗余，扑进他的怀里。
“额？我该叫你什么好。”罗余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香气，张开的双臂无处落下。
“小青啦。”黄青捻面若红霞。
“前几日殿下昏迷不醒，小青一直在暗暗祈祷，总算是盼到殿下痊愈。对了，殿下要不要见见我们的孩子。”
“天呐！我连孩子都有了？”短短几小时，罗余在黑梦系统里经历了许多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殿下吃惊什么？宜儿都一岁多了。”黄青捻黛眉紧皱，不解道。
“没什么，我脑子烧糊涂了。”
罗余抓着少女的手，坐到床头。
“殿下莫非是要在大白天做……做羞羞的事？”少女边说边主动起身去解系住的床帘。
罗余汗颜，他心里不是没动过龌蹉的心思，毕竟正值青春期，但正事要紧。眼下，少女所掌握的信息就是他的突破口。
罗余赶紧拉住少女，一本正经说：“小青呐，我有什么心腹吗？”
“心腹？”小青托着腮想了片刻，摇头道，“没有！”
“额？就没一个跟随我的将军或者大臣吗？我都要当皇帝了，就没有一个近龙之臣？捧臭脚的也行呀！”
“殿下的脚才不是臭脚。”小青的语气有些埋怨，认真脸，“不过，真没有！”
罗余看到小青眼里的坚定，丧气道：“我这太子，当得失败。”
小青正要反驳，罗余摆摆手，说：“别说了，我只想完成……算了，和你说你也听不懂。”
“殿下想完成什么？不会……不会是和那个异族女子有关？”少女咬咬嘴唇，有些委屈，仿佛再说几句就要掉下眼泪。
罗余心里纳闷，“我在乾清宫的随口一句，这么快就传进小妖精的耳朵？后宫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这个女人……是我胡口诌的，别当真。”罗余笑道。
“殿下还骗我，细碎闲语早在月前就传进皇宫里了。”小青眼眶微红。
“还真有个异族女子？”罗余抱头，不敢置信。
剧情总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罗余一拍大腿，说：“先不管那个异族女子，小青，我问你，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
“殿下哪里话，奴家生来就是服侍殿下的。”小青拿丝巾擦拭了盈满眼眶的泪水，努力挤出笑容。
“好，我这就去和母后说一说，让我们儿子继承皇位，我来辅佐他，如何？”罗余兴致勃勃地看着小青漆黑的眸子。
“这……”小青黛眉紧皱，难以启齿。
罗余越想越兴奋，“我一定会辅佐儿子成为顶天立地的好皇帝，开盛世，攘夷狄……”
“……”
罗余看着小青愈加愧疚难过的脸，问：“怎么了？你是觉得孩子太小？这个没问题的，小，可塑性才高嘛，走，我们现在就去和母后说一说。”
“殿……殿下，你是不是怪我没给你生个儿子？”小青“呜呜”哭出声。
罗余的面容变得僵硬，一字一顿说：“宜儿是女孩？”
“嗯。”
“算了，我脑子烧坏了。”
“哎，就算宜儿是男孩，皇后想必也不会同意吧。殿下，你为什么不愿意上位呢？”
“和你说也是对牛弹琴。”罗余的头快被自己抓烂，蓦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转头问小青，“对了，母后不是我生母吧？看着太过年轻。”
“不是的，殿下生母早在十年前就……”小青神色黯然，下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罗余的眼睛亮得发光，他跑到小青面前，问：“母后有没有亲生儿子？”
“这倒是有的，12岁的盈庆皇子。”
“12岁！够大了！”
罗余一溜烟跑出东宫，徒留一脸茫然坐在床上的小青。
坤宁宫里，皇后半躺在贵妃榻上，丫鬟摇着蒲扇，下面站着匆忙赶来的罗余。
请安过后，他直入正题，俯身道：“母后，我欲将皇位让给盈庆贤弟，您意下如何？”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美妇不动声色。
罗余捕捉到便宜母后眼里的意动，心中暗喜，面上不改颜色，说：“儿臣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合适。宫外的异族女子想必母后也是知道的，可我在淮河治水患时，就与当地不少氏族的女子有过纠葛，对了，还有伊犁，那边的部落野女子，我也是尝过不少的。”
“咳咳……”美妇的眼角扫了扫两旁的丫鬟，丫鬟停下手头动作，心领神会，纷纷退出宫去。
罗余仍在滔滔不绝，“当然，这些事迹，远远不是我的全部。我想表达的就是，若是将社稷江山交托儿臣之手，恐怕会让母后和天下人失望。与其如此，不如现在就将皇位让给贤弟。”
“可盈庆才12岁。”
“12岁，该懂的都懂了，更何况有儿臣和母后辅佐，出不了大毛病。”
“嗯……容我再思索思索。”
“母后，不用想了，我今晚就搬出宫去住。”
“啊？”
“访亲串户，等明日贤弟登基，我回来庆贺，顺便做个见证。”
罗余摸出随身携带的印章，继续说道：“印章就放在母后这了，母后写好懿旨，自己盖上即可，儿臣绝无二话。”
美妇目瞪口呆地接过罗余的印章，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就这么说好了昂！”罗余作揖，“儿臣先行告退。”
他走出坤宁宫，甩了甩长长的鬓角，洋洋自得道：“还好和柴美人学过一套，言辞上应该没有太大纰漏。等到明天，盈庆一登基，奖励就该到手咯。”
美妇一手捏着玉珠，另一手捧着太子印章，眼里有异色闪过。
第17章 不安生的路途（）
黄昏，东直门甬道，罗余坐在华贵的轿子里，大腿上枕着黄青捻娇小的脑袋。
扛轿的轿夫都是几十年的老手，肩上的力道不曾有丝毫偏移，轿子在平坦的砖路上平稳飞过。
手放在少女光滑且富有弹性的脸上摩挲。
要是能一直就这么坐着，也是不错……
“殿下，你……你下面顶到我了。”小青羞红的脸抬起。
“啊！对不起。”罗余尴尬地抱起小青的头，“血气下涌。”
小青揉揉困倦的眼睛，问：“还没出皇宫吗？”
“快了，你家有多远。”
“不远的，也就半个时辰的脚力！”
“一个小时……那我估计要倒在路上了。”
黄青捻揭开轿子内侧的窗帘。
青色的砖墙，布衣工匠师傅在修缮墙上的裂缝，顶上的琉璃瓦反射着明黄的余晖，刺得小青眯上了眼睛。
她探出头，看了眼排成两列前后包夹的二十余名侍卫，两位侍卫长骑马走在前头。
“怎么这么多生面孔。”小青缩回脑袋，面露不解。
“我本想就带几个人轻装上路，母后说正值多事之秋，怕我出事，拨了一队人给我。”罗余看着逐渐变得紧张的小青，问，“有什么问题吗？”
“殿下应该拒绝的！”
“你的意思是，母后对我有不轨企图？”
“殿下放弃皇位，还将太子印章交出，母后她可能是怕你反悔。”
“监视我吗？”
罗余盯着娇厢内木桌上冒烟的香炉，小青的确是给他提了个醒。
在这深宫大院里头，上一刻还对你笑脸相迎的人，下一刻就会在背后插你一刀。
他冲前面大喊：“小伍，叫青木统领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是！”
轿子外的书僮快步赶到队伍最前头，黑马上的青木生得魁梧，眼角上一道说牡栋蹋鸵慌缘拿衫胪沉煊兴涤行Γ橥侠矗吠兑匝誓抗狻�
书僮心悸地看了眼青木的疤痕，心想是殿下吩咐，鼓气仰头说道：“青木统领，殿下要见你。”
“哦？”青木点点头，蒲扇般的大手一挥，声音沉厚如钟，“队伍继续前进。”
随后他勒着缰绳，折返到轿子旁，罗余揭开小窗帘子，小声警惕说：“路上警戒，警戒对象包括皇后派来的人。”
青木怔了怔，面上的条条褶皱滚动，说：“末将记下了。”
“回去吧！该干嘛干嘛，不要太明显。”
青木“嗯”了声转身骑回了队伍前头。
“小青，一路上会途经哪些地方？”罗余决定未雨绸缪，有所准备总归是好的。
“出宫后，街道，竹林，山洞……”
罗余越听越不对劲，哭笑不得说：“啊！不是吧，你家住在山洞里？”
身为皇亲国戚，怎么也该是大宅院，家仆上百的派头。
罗余的认识是这样的，不过古代文明城里的剧情总能给他制造想不到的意外。
小青犹豫了下，接着说道，“穿过山洞，还要经过一条小河。”
“好吧，这些点好像都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看来这一路上要打起精神来。”罗余攥紧拳头。
可这句话说完没多久，罗余的脸颊就开始流淌困倦的眼泪，哈欠连连。
天色渐暗，侍卫燃起火把举着，火光透过薄薄的帘子。
罗余耷拉着眼皮，用一条细微的缝隙望着近在眼前的少女，问：“还在街上吗？”
“嗯，殿下要是困，就睡会好了。”小青揉着罗余的太阳穴，心疼道，“有事我会叫醒殿下的。”
罗余实在撑不住，头垂了下去，躺在少女娇嫩的腿上，呼呼大睡。
“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摔落，罗余隐隐作痛的脑袋突然悬空，然后坠下，磕到不明坚硬的物体。
“殿下，殿下，打起来了！”小青哭喊着摇晃罗余的身子。
“谁……谁打起来……”罗余迷糊着睁开眼，轿子已经停了，他摸着脑袋，瞥了眼小青的腿，“原来是磕到小青膝盖。”
外面明晃晃的火光四处摇摆，杀喊声不绝如缕。
“等会……外面怎么了？”
罗余瞬间清醒，起身拨开小窗帘子，正欲探头看个究竟，谁知一敦实轿夫惊慌失措地撞在口上，左手平直撑开抓住轿子边架。
罗余从轿夫腋下留出的微小空间看出，只能看到轿夫前面站着的，是名侍卫打扮的人，一把钢刀提在手里，脸却看不到分毫。
不远处的竹影婆娑。
难办，分不清是青木的人还是蒙离的人。当然，如果推测没错，大概率是蒙离的人动的手。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别……别杀我，我就是一个扛轿的。”轿夫看着逐渐逼近的侍卫，脸色没有一丝血色。
“桀桀……”
侍卫扬刀砍飞轿夫的左手臂，断肢处的热血喷进轿厢内，洒在罗余的眼睛和脸颊上。
小青“啊”一声尖叫。
罗余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后退了一步，木桌子“咣当”倒在轿子里，香炉也打翻在地，炉内的灰渣从孔洞里爬出。
突然，他被脑海里涌入的信息震住，足足怔了数秒。
“怎么？”小青熄了尖叫。
罗余反应回来，奇怪地看了地上侧翻的香炉一眼，喉结骨碌滚动，把小青按在角落，说：“没什么，我出去看看，你待在轿子里。”
小青鼓起勇气，抓住罗余胳膊，斩钉截铁道：“不，我要跟着殿下。”
罗余听出小青话里的坚决，拿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鲜血，说：“行吧，你跟在我后面，一有情况撒腿就跑。”
“嗯。”小青松开手，怯生生说道。
罗余跨过翻倒的桌子，一把揭开轿帘。
书童背朝天躺在轿子旁，生死不明，一道夸张的血痕自肩胛骨延伸至左侧腰部。
外面遍地是断肢残体，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咸湿的血腥味。
饶是宣杀过两人，见着这极其血腥的一幕，罗余还是有股想吐的冲动。
双方侍卫已相互厮杀至仅剩六七人。
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