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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林蔓莎的习性跟正常人差不多。
当古子肖叫来栗旬问东问西时,耳朵灵敏的她听到“月牙汤”三字。
“原来这是角人汤。”
“角人汤?”罗余纳闷林蔓莎的新鲜词汇。
“我们罪族的说法,用半兽人的肉做成的汤,油花也是这种月牙形的。”她指着摆在中间的肉汤解释一番。
叶大力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咽了几口唾沫,嘴里肉汤和大饼的混合物迟迟不得下咽,胃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下,“娘的!躲了初一,没躲过十五。”
他本想吐在桌上,奈何他妹用杀人的眼神看他,只好低头吐到地上。
猛灌了小半壶酒,他再也吃不下一口饭。
“遭罪!”
关键是,柜台的胖女人洪秀珠还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一眼。
“老子要砍死他们!”大力突然站起身,杀气腾腾地望着她和趴在柜面的栗旬。
“行了,”叶曦一把拉下他,劝道,“你不一定打得过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捱过今晚就好,谅他们也不敢对我们动手动脚。”
大力讪讪坐下。
“他们有多厉害?”罗余也动了和大力一样的心思,放任不管,便还会有别的受害者。他算不上嫉恶如仇,但见不惯这种残忍的行径。
“这两人的功夫不在我之下,正面对抗少说能拼掉我们四五人,而且刚才大力怒目相视,他们必然有所警觉。”
他沉默不语,在系统剧情里,凡事还是得先考虑自身的利益。
歪歪扭扭的凳子上,栗旬歪着头坐在柜台后面,余光从阴翳的左眼漏出,“我说,婆娘你是不是看上那青衫小哥?哼,年轻时的我可要比他俊朗得多。”
洪秀珠瞥了他一眼,埋汰道:“就你这高度,也就刚够吃吃老娘的奶,还提年轻的时候,啥时不是一样。”
“你看他眼神不对,要下手?”栗旬皱巴巴的脸突然变得阴森可怕。
“瞎了一只眼,果然瞧不出名堂来。”胖女人查算着一页寥寥数行的账簿,“纸上画的就是那位青衫小哥!”
“什么?真有此事?”栗旬被婆娘的话给震惊到,蹑手蹑脚地拾起先前丢在柜子底下翻面的黄纸,看了眼上面的画像,又抬头睁大完好的右眼仔细打量着罗余,来回数遍,信了七八分,“的确十分相像。”
“这张黑道上的悬赏令,到手才一天不到,刚热乎,目标就送上门来。”
“嘿嘿,”他干瘦的脸笑起来,面上的疙瘩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他把手上的黄纸揉成团,塞进柜子的暗格里,“我们运气好,这下发了!”
“可别高兴得太早。”洪秀珠的身心全然放在算盘上,“他身边的人看起来不好对付。”
“早知道刚才就在酒水饭菜里下点料了。”栗旬颇为懊悔,“不过,只要他们还在这里,有得是法子。”
“等上楼睡了再动手,尽量不要惊扰其他人,得手后我们立马带着他,或者,他的人头离开。”说到后面,她手上打算盘珠的噼啪声重了几分。
“本来还打算尝尝后面白胖子的嫩肉。”栗旬擦了嘴角黏糊糊的白沫,余光扫了眼古子肖,“算了,正事要紧。”
用过膳食后,一帮人在栗旬的带领下往楼上屋子歇息去。
嘎吱,嘎吱……
年久失修的木楼梯,仿佛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踏上,有点不堪其重。
小心踩着仅能看到大概轮廓的台阶,罗余问:“楼上几间屋子?”
“噢,共有八间,六间是空的,可供诸位入住。”栗旬弯着腰走在前头,手里牵着一盏锈迹斑斑的油灯。
靠近楼梯的头一间住的是罗余,叶曦睡在他的对面房间,林蔓莎在他的隔壁,至于大力,连老和黎殇等人,则平分了剩下的三间屋子。
推开掉漆的木房门,锁好门闩。
用手扇了扇空气中浓重的木头味,借着烛火的光亮,可见对面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有一面换衣遮挡用的,不施彩饰的素屏风。
打开窗户,月黑风高,清新自然的空气灌入房间,道路和原野寂静无声。
皎洁的月光洗到屏风,透到地面,多了份优雅的气质。
如果推测得没错,再过一刻钟就要回到现世。为了安全起见,罗余还是关掉窗户,但忘记拴上,他吹灭烛火,脱掉衣服,侧躺上床。
当风吹动各处的门户时,不知为何,他的脑子里浮出许多可怕的想象,有肉眼看不见却恐怖至极的野兽在窗台边用爪子抓挠着窗户的影像……诸如此类。
纸糊的门窗被人用细小的竹管戳出个小洞,竹管探进,一股迷魂的香气混入屋内。
他的意识虽然还很清醒,但是疲倦不堪的身体却让他没法立刻感知到空气中的异样。
香味……
在回到现世的前一刻,他总算是有所察觉,可已经迟了。
眸子缓缓闭上,空留没有意识的躯壳。
首先是屏风后面的窗户,像是被风吹开,一道人影闪进,带上窗户,猫在屏风底下的阴影。就算是往那边细看,都不一定能瞧出猫腻来。
阴风在门外的走道呼呼作响,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楼梯口处窃窃私语。
“迷魂香差不多该起作用,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逮他。”栗旬的声音压得极低。
“嗯,手脚麻利点。”
木门闩被弄开,轻轻推开可供栗旬侧身入内的小缝,虚掩上门。
进屋后,他的注意力全在榻上安睡的罗余,浑然不觉屋里还有除他以外的外人。
“金子,爷爷我来了!”栗旬兴奋地搓搓手,小跑到塌前,抓起肩上扛着的大麻袋,正准备将罗余抱起装进袋中。
第45章 杀人夜()
“谁?”他手上动作微微停滞,转头低喝。他的眼睛虽然不太好使,但是耳朵却是灵敏异常,方才他探听到屋子里还有一阵极其微弱的呼吸声。
同时,屏风下的憧憧人影宛如一道轻烟飘出,轨迹好似蛇行,骤然朝栗旬的后背袭去,声势摄人。
莹莹的夜光下,栗旬看到人影所握的长柄武器赫然是一把玉箫,但与寻常的玉箫所不同的是,它的顶端有三寸寒芒剑刺。
现在,这点寒芒就在他后背三寸之外,顷刻便可抵达。
说快也快,半侧着身的栗旬瞬间做出反应,一双与身型并不相称的大手自腋下探出,五指勾起,他似乎就要凭这只肉掌挡下凌厉的剑刺。
等他抓到剑刺时,尖端的锋芒已入后背表皮,却再也进不去半分。
倩影在空中倒转半圈,一脚踢在栗旬的额头上,借势抽出被抓住的剑刺,翩然落地。
饶是剑刺的双刃无比锋利,抽出的时候,也仅能在栗旬钢水浇铸般的手上留下两道浅浅的血痕。
他扶着被踢出一道红印的额头,腰顶到床榻的边缘,放下麻袋,看着几步外身穿夜行衣的神秘人,面首狰狞,低喝:“你是何人?”
神秘人不答不应。
紧接着他注意到她隆起的胸部和玲珑的身材,亵笑道:“原来是个娘们,楼里就住了三个年轻女人,你是哪个?”
对面仍是没有回应。
“不说?”栗旬阴测测笑,“嘿嘿,等到我手里你就是想好好说话都没得机会,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的当口,神秘人陡然平刺出剑。
“还不明白?”他断了一截小拇指的手负在身后,单手变掌成爪,一记右弓步,朝前迈去,“刚才是我应对匆忙,现在嘛?你的小剑伤不了我分毫。”
言毕他的指尖在狭小的剑身上刮出丝丝火花,顺着玉箫往前探去。
就在栗旬即将擒到她的手腕时,女人轻轻一转手腕,玉箫和剑刺挽了个小圆弧,变转方向,朝他小臂内侧刺去。
脸色倏尔一变,他的小臂内侧可不像手掌一般坚硬,而且这个位置筋脉较多,一旦被刺断,他爪上的功夫也相当于废了。
放弃往前擒住手腕的举动,栗旬转而直接抓向玉箫。
玉箫被他紧紧箍住,不再移动分毫。
“不信老子的话?”栗旬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你还太嫩!”
“不过嫩也好,老子就喜欢嫩的。”他舔了舔黑青色的嘴唇,豺狼般的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女人的胸脯,“嫩的,坚挺,比婆娘那垂落的玩意好。”
“说够了?”蒙着面的神秘女人猛然将玉箫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剑刺对准栗旬的头颅,“那就去死吧。”
三寸剑刺瞬间以难以揣度的速度疯狂朝前笔直延伸……
栗旬惊恐万分的右眼睁地奇大,眼翳的左眼似乎也在极力睁开,试图看清这诡异,不可思议的一幕。
剑刺一进一出,眉心进,后脑勺出,把他的脑袋扎了个穿。
血花绽放,和稀疏的头发黏在一起。
瞬息,剑刺回复至三寸,地上留下一具新鲜的尸体。
吱嘎!
这时,虚掩着的木门打开一条大缝,洪秀珠肥胖的身躯挤进来,“死鬼,怎么还没……”
她刚才在楼梯口被起床小解的古子肖缠住,后悔怎么没给他也来点迷魂香。等古子肖回屋后,心想栗旬怎么还没出来,就想进去看看情况。
谁知入门便看到躺在那里的尸体,不就是她日夜相伴的男人。
死鬼,呵,倒真成了死鬼。
“你怎么就死在我前头?”哀伤之色溢于言表。不过,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她面色变得阴沉得可怕,看着神秘人的眼神凶得像是要吃人。毫无疑问,这人就是杀死她男人的凶手。
可笑,这世上从来都是她男人杀人,哪有别人杀她男人的道理。她就认这死理,哪怕再歪门邪道。
“我要把你剁成末,缝进我男人的胃里!”洪秀珠歇斯底里地低吼。
脚步迷迭,双掌如烈风般呼呼扇出,朝神秘女人拍去。情绪虽然激进,但手上的活却丝毫不显杂乱无章。
还未等她欺身,神秘人镇定自若地后退一步,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平举玉箫,尖端的剑刺对准她的胸口。
在胖女人疑惑的目光中,她双唇微动,轻吐“疾”字。
“什么?”隔着面纱,洪秀珠听不清她说的话。
下一刻,她即将拍到蒙面女人的手掌霍然停下,低头看着扎穿胸口的剑刺缓缓抽出,“呲”带出一股奔涌的热血。
“你……”她张口想说话,却只有汩汩的血从嘴里流出。
“轰”这座肉山倒在地上。
死前一刹那,她瞥了那边的尸体一眼。
报应吗?
杀完两人后,蒙面女人没有半点收拾现场的意思,收起玉箫,拴上门闩,急匆匆就跃出窗户逃脱离去,连窗户也没顺手带回去。
屋内的摆设没有任何损坏,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多了两具死相惨烈的尸体和一地慢慢变暗的浓稠血液。
……
罗余的意识回归现世的躯体后,突然有点懊悔吃饭时没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他人听。
掌柜的胖女人看自己的眼神绝对有问题,最后闻到的异香也不是错觉。
其实他还可以选择继续睡回去,大不了上班迟到会,但越是想睡个回笼觉,脑瓜子就越是清醒。
数千只绵羊在罗余幻想的光体表面做圆周运动,最后他还是不甘心地从床上爬起来。
奔出门外,他伸指朝天怒吼:
“诸神保佑,千万别死,我的奖励……我光明的未来啊!”
回应他的只有不远处例行倾倒的垃圾车。
呼……罗余抱紧身子。
好冷!
先进屋穿个衣服再出来祈祷。
“是了,我不会无缘无故到白马客栈,一定是有什么关于胡家军的线索。”
“店主夫妻这对恶魔隐藏于此,应该很少外出。”
“商贾或是那对青年男女?到时候一定好好问问,不对啊,我醒来一般都正午,人家说不定早就离开白马客栈了。”
总算是捱过白天的打工生活。
“你怎么一直不通过我的好友邀请?”
蒋梦的话在脑海盘旋,罗余洗好衣服,坐在门口发了会呆,就像记忆中爷爷那样。
不过,差根烟。
第46章 乌合镇()
鼻子动了动。
咦,怎么有股浓郁的血腥气?
难道我手还是脚断了?被煮成汤……
罗余睁开眼睛,幸好,是这间屋子没错,而且,手脚齐全。
等他转头看到屋子地上血淋淋的景象时,脑子里就剩下一堆骂人的话。
任谁醒来发现自己床底下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估计都会吓得魂不守舍,语无伦次,罗余也不意外。
竭力压下尖叫的冲动,几下深浅不一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