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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压下尖叫的冲动,几下深浅不一的深呼吸后,他稍微镇定些。
床尾有一褐色麻袋,就在他的脚旁。
地上的血液因为暴露空气过久而凝成暗红色的血块,血块上层浅黄色,似鸡脂。
蹲在旁边打量片刻,靠近床榻的干瘦尸体正是栗旬,而远处更接近屋门的“肉山”毫无疑问是洪秀珠。
罗余小心翼翼地走在两人之间,尽量避免踩踏到血块。
照尸体位置和麻袋来看,栗旬显然是对他有某种企图,凶手应该是突然出现,站在中间的位置与他对战,可凶手是从哪里出来的?正门处绝无可能,看洪秀珠的位置,当时肯定是在门外守着,后来才进屋的。
窗户?的确有点奇怪,他记得昨晚自己绝对关上了的,现在却是大大敞开。
至于尸体的情况,他大致看了下,栗旬的致命伤口是在额头,宽约一寸的血痕,直直贯穿至后脑勺;洪秀珠的致命伤则在胸口,也是贯穿。
不是说两人身手都相当不凡,怎么会像是木头人一样站着给凶手刺穿头颅和身体?
不过,他倒是得感谢凶手救了他,不然此时他人在哪里,躯体是否健全未可知。
推开房门,外面死一般的寂静,正午的阳光照进走廊尽头的枯败盆景。
死了两人,怎么外面丁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他们都还没起来?
“叶曦,大力,蔓莎?”
罗余挨个敲了下房门,没有丝毫回应,他有点恐慌。
嘎吱,嘎吱。
他循声回头看去,只见楼梯口上来一人,紫衫,脸色呈现奇异的红润,正是叶大力。
“妹夫,起来了?我还寻思着叫你。”
“还好。”长吁口气,罗余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大力,人都在楼下?”
“嗯,找不到那瘦猴精和胖女人,我们正准备自个上厨房弄东西吃。”
“你们找不到他倆很正常……”他定了定,指着自己房间,语出惊人,“他倆在我屋里。”
“啊?”大力一脸错愕,眼神期待着罗余的下文。
“死了,估计死了一宿。”
叶大力箭步冲进罗余屋里,看到一地的血腥和两具凉透了的尸体。
先是吃惊,再是戏谑,“死的好,大妹夫,你杀的?怎么不叫上我一块?”
罗余摇摇头,说:“不是我,我昏睡前他们没在我屋,醒来就看到这幕。”
“那是谁干的?”
“我不知道。”心里虽然有猜测,但他的回答很干脆,“叫人埋了吧,看着怪不舒服。”
“行!”叶大力应下声,从屋子退出。
众人得知店主两人身死的消息,表情都佷精彩,但无一例外,都觉得内有玄机。
罗余自然不会无故拿假话诓骗他们,这对他而言并无好处。
黎甬三人在白马客栈后的竹林,用铁锹挖了浅坑,将两人丢进去,铲土胡乱掩埋。叠在上面的栗旬的尖鼻子露在土外。
“这两人死的好,就是不知是哪位壮士干的?俺一定请他喝酒。”
“昨晚同住客栈的三人有没有离开?”罗余喝口热茶,先前作呕的空胃变得暖呼呼的。
“妹夫,莫非你是要……”叶大力一字一顿说,“查,案?”
查你个大头鬼!
“我没这么无趣,两个食人恶棍,死了就死了,难不成还要帮他们揪出凶手。”他只关心任务的线索。
“一早,商贾就走了,我起得早,正好看到。”连老接上话,洗得发白的布衣一尘不染。
“那对青年男女呢?”
“没见过……兴许还在房里?”
都这点还在房里干嘛,苟合?
继续待在这里毫无意义,可没有胡志辉的线索,他就是一只没有方向的无头苍蝇。
“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哪?”林蔓莎轻抚黑色面纱,询问道。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罗余陷入踌躇的境地。
在这之前,他想过一个问题,系统为什么让他收编胡家军?答案呼之欲出,显然是对后面的剧情任务有所助力。
“我准备收编胡家军,奈何没有胡志辉将军的下落。”他摊摊手,直接说出来,大伙好歹出生入死过,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的,“我上楼看下那对青年男女还在不在,问些话,你们在这等会。”
“殿下,这种事,让我去就行了。”连老起身,但被罗余压下。
“我自个去吧,一会我们就离开此地,你们准备准备。”
走到二楼廊道的尽头,罗余的面色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果真被自己猜中了……
他站在门外,侧耳倾听,里面隐隐有淫靡之声传出,气势如波涛般汹涌,层次感十足,直听得他浮想联翩。
晕,还真在苟合,都日上三竿,不害臊?
哎,正事要紧,不听了,鼻血要流干。
罗余定了定身子,重重地咳了几声,“里面有人吗?”
淫靡声戛然而止,好像有人跌到床底,“谁……谁?”
“打扰,有事请教两位。”
等了一会,木门“吱嘎”打开一条不大不小的间隙,身穿白色单薄里衣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出现在罗余眼前。
谢俊杰狐疑地打量了眼来客,心中颇为不快,难得和表妹一同外出办事,两人虽已有婚约,但还未正式婚娶。
昨夜表妹架不住他推心置腹的浓情蜜意,终于是给出了他垂涎已久的身子。折腾了一宿,早上醒得迟,醒来后两人又腻歪在一起,这才黏在床上没下来,谁知竟被这愣头青上门撞见。
他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火气倒挺大!
罗余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那个……你知道胡志辉将军的下落吗?”
“胡志辉?”谢俊杰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陷入沉思。
有戏。
“有点印象,在哪见过来着……”
“哪?”
“乌……乌……”
呜呜?拜托,情绪不要在这时候泛滥。
“乌……镇?”
“乌镇?”
“不对,中间还有个字,是什么……”谢俊杰一拍脑门,精神一振,“是乌合镇!”
第47章 交换人质()
终于把这根屎憋出来。
“谢谢老哥,”罗余上前握住他的手,顺便探头往里看了眼,冲穿着红色性感肚兜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嫂子,你们继续。”
年轻漂亮的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在那,忘记要用被子遮掩一下。
“好!”
关上门,谢俊杰突然纳闷:
“我干嘛要回他话?”
“吱嘎!”
门又被推开。
“忘记问了,乌合镇该往哪边走?”
“西南方向。”谢俊杰顺口答道。
“谢了!”罗余消失在他面前。
“娘的,我的脸有点肿。”
下楼,一帮人已收拾好行李,准备妥当。
“出发,去乌合镇!”罗余振臂高呼,众人响应,出去牵马。
“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叶大力踹了门口摆放的铜盆一脚。
“咣当”铜盆翻倒,灰烬洒出。
罗余深深凝望了眼右上方的招牌,那字像是用血写成般鲜红。
食人的店主夫妇,屋后灌木的白骨,月牙汤。
都成为了过去……
往西南方向骑了约莫八十里路,到了小镇的门户。
一块刻有乌合镇的无棱方石安放在主路左侧。
小镇傍着黑色石山而筑,仅有横竖两条宽阔大街。
令罗余诧异的是,街上看不到半点人影,也没有鸡鸭之类的家禽,更没有游荡的野狗,处处可见的仅是些凌乱无序的死物。
风吹动盖在破板车上的深色油布,小镇,如风卷残云般寂静可怕。
“殿下,过来看这边。”
驱马走进一看,一股扑鼻而来的浓重腐尸臭,罗余忍不住捏住了鼻子。板车下是摊近乎黑色的血块,车轮也被染成了黑色。
从油布的间隙里,可看到一具具可怖的尸体层层叠叠盖在一起,在油布顶端拱起山包。
丝毫没有揭开油布的欲望。
但连老还是掀开了一角,罗余忍住加重的味道,双眼一咪。
尸堆里除了有明显属于平头老百姓装束的尸体外,还有被扒去甲胄的士兵。
胡志辉应该是在这里和叛军斗过,尸体来不及处理,他们估计是离开了,镇上的人要么被杀,要么逃走。罗余如是想道。
一行人继续往前游荡,到一座豪华宽阔的宅邸前。
宅邸两扇红漆铜门紧闭,左右摆放的石狮子不怒自威,顶上高悬鎏金“沈府”二字匾额。
是座大户。
“里面有声响!”连老灵敏的耳朵动了动。
“我也听见了。”罗余神色肃穆,声音是混杂的惨叫和哭喊,蓦然,他的脑海里出现一段信息。
胡志辉的线索是在乌合镇断的,而这或许是镇上唯一还有人家的住户,更何况……
他接到一个久违的临时任务,奖励三瓶狂暴药水,果不其然,又是这玩意。
所以,无论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他都无法视而不见。
留了一名罪族勇士管马。
“吱哧……”
罗余双手猛力推开铜门。
宅邸庭院一片混乱,梁柱旁有几具家丁的尸体,一群山贼盗匪正四处抓人捆绑到中间。
居中位置或站或跪着约莫十人,皆惊恐不安。
其中两位身着锦衣,男的叫沈星移,年纪四五十,身宽体胖,女的叫董敏,四十未到,雍容华贵。他们是沈府的男女主人,两人中间半护着一位十一二岁的男孩,手上戴着玉镯子,战战兢兢地缩在原地。
“……妞……给劲!”
“不……不要啊!”
右手边的房间里传出男人的淫亵声和女人的凄厉声。
精瘦的汉子赤着胳膊,手上提着把开山大刀,冲前面背对门口而坐的光头大汉说:“老大,门口来人。”
“谁啊?”
光头大汉霸山虎回头,朝天鼻,粗眉,右眼戴一眼罩,凶神恶煞地看着意外闯入宅子的众人。
“道上的朋友?”他拍拍屁股起身,打量了会,组合虽然奇怪,有姿色绝佳的美人,还有老少,但就数量而言,还是以罪族勇士为主。
见他们脸上的刺青和奇装异服,以为是和自己一样来抢劫的盗匪,便自报家门,“我是虎崎山的霸山虎,这座沈府,先来先得,还请朋友不要坏了规矩。”
“谁和你们一路。”居中的罗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听这话,沈星移和董敏以为是来救他们的,当即大喊:“救命……”
“闭嘴,再不闭嘴现在就砍死你们。”精瘦汉子挥舞大刀,恫吓道。
几人偃旗息鼓。
霸山虎打了个手势,周围站着的十五位精壮汉子开始往前聚拢,磨刀霍霍。
“不走,那就杀了!”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喝起茶来,“敢和我抢生意,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何老大的名头。”
十五人举着刀冲杀过去,声势不弱。
“上!”
黎殇八人挤到前头,抓着狼牙棒,板斧“霍霍”怪叫着迎战,叶曦和大力也不甘落后,从左右旁敲侧击。
短兵相接……
一盏茶的功夫,霸山虎手里的茶杯还未凉透,仅活着的三人抱着残肢断臂连滚带爬,到他跟前。
“老……老大,我们不行……”
用你说!
霸山虎表情微滞,一脚踢开跟前的血人,左顾右盼,身旁仅剩八人,便起身朗声恳切道:“诸位都是人雄,是我何某人看走眼,沈府所得,愿与诸位平分。”
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亏他还能站在那侃侃而谈,罗余心生佩服。
“滚吧,不伤及无辜,我们还能饶你们一命。”叶大力抢先答道,要不是顾及沈府人的安危,他早就上去大开杀戒。
“不管你们和沈府的人有什么关系。”霸山虎面色一寒,不给活路,死了这么多兄弟,不拿点东西回去补偿,还怎么重新招兵买马,当山大王。
他揪着董敏的头发扯到颈后,“不要忘了,他们在我手里。”
“爹,怎么了?”右边房间出来一人,年纪和罗余差不多,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的白布裤有斑点血迹,面色呈现发泄后的萎靡。
“大力,抓住他。”
闻言,叶大力抢先一步掠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此人。
“放开我!”何深挣脱不得,被擒住手腕,拖至罗余旁,他看到遍地自家兄弟的尸首,慢慢不再出声。
“大光头,现在我也有人质。”罗余拿剑鞘敲了敲何深的头,